柴房外麵,燈火通明,眼前,早已是站滿了家丁。為首的,則是一身玄色錦袍的男子。
不得不說,此等樣貌的男子,當真是極其罕見的。黑發如墨,劍眉斜飛,玉冠束發,長長的頭發垂下及至腰部,渾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以及通身的冷意。見著這通身無形的氣勢,秦素素撇了撇嘴,心下暗自揣度。恐怕,這便是那個王爺吧!
“嗬……這不是逍遙公子嗎?這大半夜地,是要帶本王的愛妃去哪兒呢?”百裏滄溟隻是嘴角勾起一抹笑,眼中,卻是毫無笑意,有的隻是滿滿的冷意。黝黑的眸子閃現出幽光,在這個夜空裏,顯得甚是懾人。
“溟王爺,念在我們往日的交情上,放了素素,如何?”白陌軒開口了,幾近有些低聲下氣地懇請道。他知道,他不能跟百裏滄溟硬碰硬,畢竟,百裏滄溟的實力他還是很清楚的。
“這倒是稀奇了。逍遙公子欲帶本王的側妃離去,這是何道理?”百裏滄溟滿臉地驚奇。而後,弧度卻是愈甚,而後輕輕摩挲了幾下手上的指環,眼皮輕抬,薄唇中,緩緩地吐出了幾個字,“若是你現在離去,本王可以當今晚什麽事都未曾發生。”
“無論如何,我今天一定要帶她走!哪怕是拚了這條命!”白陌軒看了眼一邊的女人,眸中透過心痛,而後態度極其強硬地說道。他不能留秦素素在這邊受苦。
“哦?”挑眉,百裏滄溟冷冷地開口道,語氣陡轉,變得極其冷厲。“你的命,本王不稀罕!可是,你休想帶走本王的側妃!”
一眨眼,二人卻是動起了手來。
看著二人的過招,秦素素在一邊感歎起古武的厲害來!看來,這古武,倒真是不凡。
“百裏滄溟,你卑鄙!”突然,一聲痛苦的低嚎聲響起,隻見白陌軒痛苦地倒在地上。
百裏滄溟暗哼一聲,“再有下次,就不是中毒這麽簡單了……”
一邊,秦素素再是看不下去了。何時,她用得著別人來保全自己?她秦素素向來不欠別人人情!
“放了他!”寂靜的上空,清冷的嗓音讓人甚為空靈。而侍衛家丁們也這才完全地注意到了那個一直沉默站在一邊的女人。一時間,院子裏,幾陣倒吸氣的聲音響起。
果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無怪乎王爺會向皇上請求將她娶回家!家丁侍衛們紛紛揣測。可是,卻又是疑惑了,究竟這個側妃做了什麽,竟然在大婚之夜被王爺直接關進柴房?
百裏滄溟則是在聽到秦素素的話時,眼中閃過一絲意外。若是沒記錯,似乎大婚之夜,她還是哭得昏厥過去了的!怎地現在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現在的秦素素,哪裏還有之前的半分影子?
望著那個清冷如玉的女人,百裏滄溟眸中疑惑一閃而過,卻是隨即笑了起來,語氣中,有幾分不敢置信,還有幾分嘲諷,“愛妃剛剛是在說什麽?”
“放了他。”愛妃?秦素素嗤笑。卻是紅唇輕啟,麵無表情地應著他的問題。
聽著這話,百裏滄溟笑出了聲,眼眸,卻是變得愈加地陰沉,“愛妃可真愛說笑呢!”
秦素素眼皮輕抬,看向了百裏滄溟。卻是直撇嘴。果真是可惜了這身好皮囊了!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地?想著,美眸幽光閃現,再一次說道,“放了他……”語氣中,滿是無形的氣勢。
秦素素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著實讓幾個人嚇了一跳。而看著淡漠地站在一邊滿是雲淡風輕的反應的絕代女人,百裏滄溟卻是不由得一陣慍怒。昨天她不是還淚如雨下地請求著他放過秦家的嗎?怎地今天就真的像是變了個人一般?想著,神情變得有幾分狠厲,害死柔兒的人,他必不會讓她好過!
“愛妃,你可知,僅用一根手指,本王就能掐死你。”百裏滄溟眯起了眼,幽幽地說道。
看著百裏滄溟,秦素素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冥王”?嗬嗬……可還別侮辱了這個名字!想著,抬起頭,直直地看向百裏滄溟。
百裏滄溟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變化可以這麽大。此時此刻,眼前這個女人,當真是變了個人般!哪裏有絲毫柔弱的樣子?無畏嗎?看著她無畏地看向自己,百裏滄溟嗤笑出聲,眸中,幽光閃過,“放了他可以,隻是,愛妃你估計是要付出些代價了。”
“好,隻要你放了他!”依舊是當初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未有絲毫地猶豫,秦素素應道。
“來人呐!秦素素淫 蕩不貞,夜會情郎。念在夫妻一場的份兒上,本王饒她一命。”百裏滄溟冷聲開口道,隨即,望向一邊早已是看直了眼的侍衛們,“這個女人,任由你們處置!”
當聽到說這個女人任由他們處置之時,侍衛們皆雙眼放出了異彩。
“百裏滄溟,你這個禽、獸”白陌軒嘶吼著,想要掙脫開侍衛,卻是徒勞無功。
聽著白陌軒的罵聲,百裏滄溟眉頭輕挑。他是個禽、獸,這是大家一致公認了的!否則,他又怎會在戰場上讓敵人聞風喪膽?再看向秦素素,眼中,滿是戲謔,“如何?本王這個決定,愛妃可是滿意?”
聽著這話,秦素素嗤笑出聲,看來,這個“冥王”,也不過如此!未曾理睬他,秦素素直接轉過了頭,看向奮力地想要掙開侍衛上前的白陌軒,而後麵無表情地開口,“我從不欠別人人情!”
她從不欠別人人情……這句話,一下子讓白陌軒怔愣在了原地。他認識的素素,從來不是這麽冷厲的!即便是失憶了,也不該此般性情大變!
而秦素素剛剛的那抹嘲笑,卻是生生地刺痛了百裏滄溟的雙眼。他本來就隻是想看秦素素驚慌的樣子,本就是想變著法子來羞辱她,可是,為何她卻仿似什麽事情都未發生?看著眼前這個清冷如玉的女人,百裏滄溟心下幾許煩躁,“將逍遙公子請出去,這個女人,隨便你們怎麽處置!”
說完,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