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餘猛虎營成員浩浩蕩蕩向張將軍行去,頗有幾分黑雲壓城城欲摧的霸氣。現場氣氛也在瞬間凝滯起來。
張將軍見綽號狂龍的葉龍昂首闊步,毫無忌憚地朝自己走來,心頭不免有些發緊。卻還是冷笑道:“葉龍,你猛虎營雖不歸我們管,但你真要在這兒鬧事?就不怕被你的直係領導責罰?”
“責罰?”葉龍頓足,如猛虎般抬頭,猖狂大笑。“我猛虎營兄弟今日不知明日事,素來以活得痛快為原則。今日你要辱我兄弟,我葉龍豈能不管?”
“信不信我給趙將軍打電話,讓他帶你走?”張將軍早已聽聞狂龍的英雄事跡,深知想用言語唬住他很難,不得已,隻能抬出那位在軍界一言九鼎且一手將葉龍提拔起來的趙將軍,試圖以此震住葉龍。
熟料葉龍聞言非但沒半點退縮,反而狂野不羈地扭過頭去,朝那三十餘猛虎營精英吼道:“手足們,張將軍要拿趙老總壓我們。該當如何?”
“哈哈,反正受罰的隻是頭兒您。我怕個卵!”
“頭兒。您放心,等你回去挨板子了,回頭我給你送上最上等的雲南白藥。”
“頭兒,你哪兒這麽多廢話?要打就打。咱們抬著鋼炮就敢殺進恐怖基地,何時慫過?”
“兄弟的事兒都管不了,以後幹脆散夥算了!”
葉龍回頭,目光凜然地盯著麵色不善的張將軍道:“您聽見了?即便趙爺此時就在這兒,林澤我也保定了!”
“你——”
張將軍神色巨變,陰冷異常地掃了一眼猛虎營精英,隱忍不發道:“葉龍。你當真以為仗著自己是猛虎營就敢為所欲為?”
“不敢。”葉龍輕蔑搖頭,早已喪失跟張將軍客套的耐心,淡淡道。“但誰敢動我猛虎營兄弟。我絕不善罷甘休!”
“但這兒是三十八軍軍營!”
“那又如何?”葉龍一步不讓。
“葉龍,你太放肆了!”
“沒點狗膽,如何上陣殺敵?”葉龍沉聲道。
“是你逼我的!”張將軍盛怒之下,大手一揮道。“來人,把這幫違反軍紀的家夥統統給我抓起來!”
“是!!”
氣勢恢宏的應聲響徹寰宇。
哢哢哢!
張將軍身後數十名軍人皆是迅猛無比地拔出槍械,瞄準以葉龍為首的猛虎營精英。
葉龍見狀,以是嘴角泛起冷笑,喝道:“掏家夥!”
刷刷刷!
猛虎營精英整齊劃一地拔出武器,與這幫三十八軍精英對峙起來。別說半點懼意,眼中更是透著一抹狂熱。
這是一幫為戰鬥而生的戰士,每個人的手上都殘留有恐怖分子的血液,更有甚至身上都留下了子彈或炮彈碎片的痕跡。他們的熱血拋灑在這片滾燙的土地上。不顧個人榮辱,以保家衛國為己任。
單論氣場,縱使是號稱萬歲軍的三十八軍軍人,也難以跟這幫槍林彈雨中浴火重生的霸氣老虎相提並論。更何況,以猛虎營在軍中的威名,那幫軍人早已將這群老虎當做偶像崇拜。如今聽命於上司跟這幫老虎對峙,被就有些心慌。再加上經驗與閱曆上的不足,孰強孰弱立見分曉。
“葉龍,你真不肯退步?”張將軍憤怒道。
“退?”葉龍冷笑道。“猛虎營從不知什麽叫退。”
“好好好!”張將軍軒然大怒,怒吼道。“林澤!今日若我們有所損失,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額,你怎麽又把我拽進來了?”林澤揉了揉鼻子,見事兒的確弄大條了。在韓小藝的攙扶下走過去。行至雙方人馬中央,扭頭望向葉龍道。“讓你的人把家夥收起來。你們手中的武器不是用來對準華夏軍人的。”
“這些為了一己私利的家夥,我可不承認他們是我的戰友。”葉龍大聲喝道。一點不留情麵。
“你先放下再說成不?老子請你來隻是鎮場子,不是讓你大開殺戒。”林澤皺眉道。
葉龍見林澤有發飆跡象,卻也不再勉強。擺了擺手道:“退後三步。收回武器。”
“是,隊長!”
解決了劍拔弩張的對峙局麵,林澤啪嗒點了一支煙,苦澀地望向張將軍道:“至於把事兒鬧得這麽大?”
“哼!”張將軍冷哼一聲,沒有回應。卻也揮手讓身後部下收回武器。
跟猛虎營對峙?
坦白說,他也有些慌。
猛虎營是什麽存在?
華夏軍方王牌軍。各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雖說三十八軍號稱萬歲軍,可這隻是大麵積的稱呼。但猛虎營不同。裏麵每個成員都是軍中最頂尖的軍人。跟各大軍區都有不俗關係。就說眼前這票老虎中,就有好幾個是萬歲軍過去的。
真把他們弄殘弄傷幾個,饒是張將軍身份地位不俗,也是怕惹來一身騷。
林澤肯息事寧人,自然最好不過。但他的態度也十分強硬。麵子可以給,但教訓一定不能少!
見張將軍確實不肯退步,林澤深吸一口香煙,將剩餘半截吸完後說道:“那打吧。”
“林澤!!”
葉龍兩步走上前來,一把攬住他肩膀道:“你他媽瘋了?傷成這樣還要打?不想活了?”
“沒事。”林澤神色平靜地搖搖頭。說道。“不打,難道真讓猛虎營跟萬歲軍火拚?你肯我都不肯。”
“我要帶你走,誰敢攔?”葉龍霸道喝道。
“沒事。”林澤眯起眸子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本來以為抬出猛虎營他會退步,看來我低估了他的決心。”
“草。你要被人打了,老子以後怎麽混?”葉龍還是不肯罷休。
“你忘記當年我們說過的話?”林澤忽然一把推開葉龍,破口大罵。“你是什麽人?軍人!軍人是做什麽的?保家衛國!現在你在做什麽?跟自己的同袍對峙?這是軍人所為?”
葉龍咬牙,一臉憤恨。
“我曾立誓不到逼不得已,絕不向堂堂正正的軍人出手。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恪守著這一點,但今兒,似乎要破例了。”林澤輕歎一聲,抖掉身上的外套,朝張將軍說道。“你選人吧。我等你。”
說罷,他掙開緊張兮兮的韓小藝攙扶,平靜地走向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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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你大爺!”年輕男子一巴掌抽在小屁孩的圓溜溜的腦門上,罵道。“誰跟你搶了?吃慢點會死啊?”
“唔——”滿嘴流油的小屁孩端起一碗白酒送下菜肴,蹲在小馬紮上唏噓道。“虎爺已經好久沒吃的這麽暢快過了。頭兒,你說我老頭子這午覺是不是睡的太長了?媽的,虎爺我的午休時間隻有半個鍾頭,他都睡了四十五分鍾了。居然還不起來。墮落啊!”
“吃你的,少廢話!”男子又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這小兔崽子倒也踏實。一打就老實了。換做別人這麽作踐他,小虎怕是直接就操刀子捅過去了。別說旁人,就連他老頭子也不敢輕易得罪這小子。殊不知當年這位萬歲軍的二號人物不小心得罪了小虎,這小兔崽子處心積慮在老頭子落單的時候在背後打了一棍子。真可謂大逆不道,邪氣凜然。
這一大一小坐在小馬紮上吃肉喝酒,慢騰騰等著臥室內睡覺的小虎他爹。
今兒兩人大老遠跑來這兒,倒不是來探親的。而是有訓練上的重大事件谘詢這位萬歲軍二號人物。作為秘密基地的負責人之一,小虎他爹是有權拍板的。再加上他是小虎的爹,摩書想著來這兒多索取點好處。也好讓這幫小兔崽子以後飯碗裏多兩塊肉。
這一大一小足足吃了半個鍾頭,臥室的房門忽地咯吱一聲開了。
一名不到六十歲的老將軍從臥室踱步而出,先是瞥了眼怎麽看怎麽喜歡的小兔崽子,之後便將目光停留在淡然喝酒的摩書身上,笑嗬嗬地說道:“小書,怎麽有空來找我?”
“沒啥。基地有幾個小兔崽子的家長見不慣我的囂張跋扈,私下讓我對待他們的兒子寬鬆點。嗯,將軍你也知道我的脾氣,甭管他老子是誰,落我手上,肯定是管殺不管埋的。所以想來問問將軍,那幾個軍方高層是由我親自出麵擺平,還是有以將軍為首的負責方出麵調解?”摩書往嘴裏倒了一杯烈酒,爽快說道。
“我處理吧。”許將軍坐在椅子上,抓了一片醬牛肉進嘴,嘟噥道。“省的你又把事兒鬧大。”
“成。”摩書點了一支煙,淡淡道。“這一屆教官我會當下去,等下屆不管我當不當,都想給將軍提個意見。錄人時最好把話放清楚。怕疼怕累怕死的小兔崽子千萬別放進來。再者就是家長太疑心的也別搭理。否則當教官的束手束腳,怎麽把小家夥們培養成才?”
“這話中。”小虎咧嘴笑道。“我就看不慣那幾個軟蛋家長,自家兒子都沒說啥,他們嚷嚷個屁?”
“閉嘴。”摩書冷冷道。
“哦。”小虎縮了縮腦袋,悶頭吃菜。
許將軍沒在意摩書對待小虎的態度,對於摩書的訓練方式,他有絕對信心,再加上這小子的變態身份和背景,縱使他是萬歲軍二把手,也沒啥太大脾氣。當然,最重要還是欣賞加喜歡居多。
坦白說,許將軍要是有個閨女,他非得逼得自家閨女非摩書不嫁不可。
“行。你的要求我會考慮。不過我也提一個要求。”徐將軍遲疑地說道。“你以後打我兒子的頻率能少點嗎?身子骨打傷了好治。腦子打壞了你想我斷子絕孫啊?”
“草你大爺!”小虎拍案而起,破口大罵。“頭兒打我那是看得起我,老小子,你再唧唧歪歪老子一輩子打光棍,看你以後上哪兒抱孫子!”
“別——”徐將軍尷尬道。“虎哥,咱這不是怕把你這聰明腦袋給打壞嘛。”
老來得子的徐將軍對小虎的態度是兩個極限。疼得死去活來。該下狠手時也絕不手軟。最重要的是,小虎像他的種。五歲之後就算頭破血流也強撐著。別說哭,連哼都不哼一聲。
兒子出息,做老子的自然也驕傲自豪。尤其是徐將軍這種老來得子的大佬。
“少廢話。虎爺樂意。”小虎撇嘴道。
“成,虎哥你說咋辦就咋辦,我不多嘴。”徐將軍嗬嗬一笑,端起瓷碗道。“來,走一個。”
三人齊刷刷舉起碗,喝了一個碗朝天。
蹬蹬瞪!
門外警衛員忽地闖進來,先是向徐將軍敬了個軍禮,而後說道:“將軍,猛虎營的葉龍跟張將軍鬧起來了。”
“嗯?”徐將軍神色一斂,奇怪道。“他們怎麽來這兒的?”
“之前不是王將軍承受不住壓力找一個年輕小夥子的麻煩嘛。所以——”警衛員遲疑地說道。
徐將軍卻是點了點頭道:“這事兒我聽說過,那幫老家夥也是不要臉,這麽多人為難一個小青年。就算再大的錯,也犯不著大動幹戈吧?嗯,你先出去,我一會過去看看。”
警衛員欲轉身退出去,摩書卻是放下瓷碗喊道:“那青年是什麽人?”
“額,不認識。”警衛員尷尬道。
“長什麽樣子?”摩書隱約覺得不太對勁。
倒不是他心有靈犀,實在是在華夏,一個年輕人值得這麽多老將軍出馬,絕對不是簡單任務。難道是——
在警衛員粗糙不堪的介紹下,摩書眉頭深鎖,猛地一拍桌子罵道:“草你大爺!難道是林澤?”
“幹!”小虎也是驟然竄起來,破口大罵。“小林哥在這兒被人欺負?媽的,老徐,你是不是我老子?”
“是!”徐將軍忙不迭點頭。
“那跟虎爺出去助威!媽的,好歹老子還欠小林哥一頓洗腳!”
他這般說著,摩書卻是陰寒著臉,殺機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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