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書竹吳儂軟語般勸慰。
小林哥卻是麵癱般呆滯。
組建一個家庭?
愕然地捕捉到這些敏感詞匯後,林澤的腦子裏如幻燈片般冒出各種各樣的可怕畫麵。然後他就慌了,就如芒刺在背,坐立難安了。
夏書竹本是羞赧萬分,心肝兒亂顫。說出這番話,倒不是她恨嫁到撕心裂肺的地步。實屬想安撫林澤受傷的心靈。
可哪兒想到林澤這個家夥非但不感激,反而一臉慌神,好似自己要借他個千八百萬似的。
這算什麽事兒嘛!
我都放下班主任的架子以私人的身份來安慰你,你就不能給點正常反應,給點讓我也感到欣慰的態度?
就你這模樣,怎麽看都像立馬會被我逼上刑場似的。
見這個男人愣在椅子上半晌回不過神,夏書竹倒吸一口涼氣,按捺心頭的那一抹不爽和小失落,咬牙切齒道:“喂,你在想什麽?”
“我在思考。”林澤哆嗦著將嘴角的煙蒂摘掉,鼻腔噴出兩道煙霧。
“思考什麽?”夏書竹不明就裏地問道。
“思考你剛才對我說的話啊。”林澤嫻熟地彈了彈煙灰,沉聲道。“你剛才對我說我們組建一個家庭。然後我粗略計算了一番。”
“計算?”夏書竹更莫名其妙了,不解道。“計算什麽?”
“我打小就立誌生一個足球隊。可現如今物價上漲的厲害,孩子的學雜費、生活費等開銷更是高居不下,就算我在每個孩子的身上隻花一百萬,算下來也要一千多萬——”林澤輕歎一聲。“我沒有一技之長,連當苦力人家都嫌棄我渾身沒半兩肉。怎麽養活孩子?”
夏書竹聽完直接傻掉了。
什麽足球隊啊?
什麽一千多萬啊?
什麽養活孩子啊?
我隻是安撫你別被那件事兒打倒。你怎麽就能扯上這些不著邊際的話題出來?
再者——你當我是母豬呢?生一個足球隊?
按照目前生孩子的科學方式,至少兩年才能生一個。我今年二十三歲,過了春節便二十四,即便我不間歇地給你生孩子,等生完足球隊我直接奔五了。這生法擱三十年前那個人多力量大的時代,也沒幾個女人頂得住啊。
到底是你自己傻逼,還是把我當傻逼了?
邪火亂竄的夏書竹手指險些撕爛桌上的文件,胸前那高聳的豐盈亦是起伏不定,顯是被氣壞了。
女人玉容上的表情也頗為豐富,持續一分鍾的吸納吐息之後,她才咬碎銀牙道:“我向你保證一件事兒。”
“嗯?”林澤揚眉,漆黑的眸子裏浮現好奇之色。
“十秒鍾內你不在我視線內消失,我定然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夏書竹寒聲道。
嗖!
林澤如兔子般竄出辦公室,蹬蹬瞪往教室衝去。
九點整。
距離九點半開考隻剩半個鍾頭,在李建成的催促下,學生們紛紛離開教室趕往考場。雖說這兒是紫金花,是學校,但林澤還是忍不住囑咐韓家姐弟,讓他們一有事兒就立刻給自己打電話。
韓小藝表示理解,一口應承下來。韓小寶則是撇嘴道:“要是有美女勾引我,我也要向你匯報嗎?”
“相信我,也許你有被男人勾引的一天,美女?”林澤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孩子,青天白日的,醒醒吧。”
考試期間,校方在紀律方麵的關注度是極高的。走廊上時不時會瞧見保安巡邏。一方麵是擔心學生過於緊張而出現不良反應。另一方麵則是擔心有差生搗亂。
雖說紫金花是全國最一流的高中,可良莠不齊的學生當中,總是會有幾顆敗壞整鍋白粥的老鼠屎,故而不得不防。
林澤來到他所在的考場時,已經有不不少學生到達,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聊天打屁。想必都是自己的同班同學。
單從考場內的反應便能看出,校方這樣的舉措在防止作弊問題上是的確很有效。
林澤對此卻並不在意,反正他沒打算抄襲。提著考試袋進來,發現坐在教室中央的位置圍聚著好幾個男生。一個個嘰嘰喳喳,跟坐在椅子上的女生聊著天。
一眼望去,不由得微笑起來。
紫金花能招惹狂蜂浪蝶的高質量女生有是有,但絕對不多。三年一班號稱紫金花美女班,也僅僅出了三個豔驚紫金花的女生。潑辣小魔女韓小藝,溫婉大才女董小婉,另外一個則是平胸公主張晗——
高中以十五六歲的男生居多,部分早熟的學生已學會欣賞女人的火辣身材,還有一部分則單純的保留在女孩兒漂亮耐看的臉蛋上。
張晗長的不如韓小藝那般漂亮的驚豔,但很蘿莉,很可愛,說話奶聲奶氣的。再加上她出位的行事作風,招惹一群愛慕者不足為奇。
此時此刻,瞧著張晗那笑靨如花的模樣,林澤很有點為四眼仔憤憤不平。
這個女人真是不守婦道,居然背著男友胡亂勾搭漢子。這要放在古代,已經罪大惡極到能浸豬籠了。
“林澤!”
找尋座位的林澤耳畔響起張晗的聲音,微微抬頭,笑道:“怎麽了?”
“你跟我一個考場哦。”張晗眉開眼笑地說道。
“嗯。”林澤矜持地點頭。
小林哥是很靦腆的,有家室的女人,他打死都不會勾搭。倒不是他沒這個狗膽,實在是——好吧,他就是沒膽。
他深刻地記得當年小黑的一個金發碧眼的女友被英國某高帥富上了,這小子直接操家夥把那哥們剁成十八塊沉屍海底。自從那次事件後,小林哥明白了一個人生道理:不管是高帥富還是窮矮搓,對於戴綠帽都極其的深惡痛絕,但凡有點血性的牲口,都會幹出逆天的勾當。譬如小黑這個窮矮搓,他就敢把那個高帥富沉屍海底後跑路半年。
事後林澤問他後悔不,小黑大義凜然地拍了拍胸膛:人生有多少個十年?最要緊是活得痛快!我要不弄死他,一輩子都會有心理陰影
雖然之後他仍然過著花天酒地,日夜顛倒的糜爛日子。但在泡妞的時候,卻不再像以前那樣付出丁點兒感情。
“喂,我就那麽沒吸引力嗎?連你一個正眼都得不到。”張晗故作生氣地啐道。
林澤笑了笑,說道:“我這不是因為馬上要考試了而有些緊張嘛。”
“你會緊張?”張晗不屑道。“你可是能輕鬆進年級前三的狠貨。說出來誰信?”
林澤轉身,自上而下打量這個名聲在外的蘿莉臉禦姐心小腐女,調侃道:“你這麽肆無忌憚地勾搭我,是想等考試後跟我去大耳朵旅館開房嗎?”
“呸,你個猥瑣男!”張晗笑罵道。“我可是名花有主了,你少打我主意。”
在圍觀男性的羨慕嫉妒恨眼神下,兩人閑聊幾句便各自回了座位。
第一場是語文,對林澤而言算是最弱的學科。有標準答案的學科林澤有很高的準確率。但語文這種沒有唯一答案的學科則是讓林澤頻頻失算,到處淪陷。
若非擁有強悍的作文功底,一百五總分估摸著撐死能砍下一百分。
長達兩個鍾頭的考試讓林澤頗有些頭暈目眩,直至交卷他才長籲一口氣。
半個多月的修養和放鬆讓他精神力大不如從前,一場考試下來,竟是有些虛脫的跡象。不由對勤奮好學的莘莘學子們報以莫大敬佩之情。
叮叮叮——
激烈的鈴聲響徹整個紫金花,韓小藝放下水筆,將試卷遞給收卷的監考老師。收拾好考試工具,正要下樓前往食堂與林澤會和,一名行色匆匆的校方保安行至她跟前,語氣略有些急促地說道:“請問你就是韓小藝同學吧?”
“嗯,是的,有事兒嗎?”韓小藝好奇問道。
“是這樣的,我是校門口的保安,剛才有個大約五十歲的老人家說要見你。”保安詳細地解釋道。“我說你在考試,但他說找你有急事兒,非要進學校找你,我執拗不過,隻能來裏麵幫你傳句話。”
“他有說找我什麽事兒嗎?”韓小藝微笑著問道。
五十歲的老人家?
難道是福伯找自己?
他不是在燕京陪著爹地嗎?
不知怎地,韓小藝心頭頗有些慌亂起來。
韓鎮北的健康問題一直是她的心頭病,甫一聽見保安說那位老人家找自己有急事兒。韓小藝就不可遏止地想到這茬上。
“他的原話是燕京那邊出了事兒。其他的也沒多說。”保安說道。
“謝謝,我馬上就去。”
韓小藝也來不及通知林澤,立刻就跟隨保安往校門口行去。
校門口側邊的林蔭道附近有一輛黑色轎車,當韓小藝跟著保安趕來時,秀氣好看的眉頭不由挑了挑,疑惑道:“人呢?”
“剛才還在這兒呢。”保安很敷衍地說道。
韓小藝更是不安,心中計較著是不是先回學校再說。那黑色轎車的車門卻是被突兀地推開。
“韓小姐,你是在找我嗎?”
轎車內鑽出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他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頗有幾分儒雅的味道。
“你是誰?”韓小藝警惕地後退兩步,手腕處的木刺隨時準備刺出。
“我叫李斯,是八爺的人。”李斯微笑道。
“你找我有事兒?”韓小藝緊繃了身軀。
“八爺想請韓小姐走一趟。”李斯很從容地說道。
“我下午還有考試,恐怕不能見八爺。”韓小藝說罷便是轉過身,打算遠離這個危險人物。
“對不起。”李斯一副大局已定地模樣道。“八爺交代過,如果韓小姐不配合,我就算用強也要請韓小姐走一趟。”
他話音甫落,身後那名年輕保安竟是掏出一把手槍指向韓小藝的腦門。
與此同時,李斯身後亦是迅即鑽出兩名手持槍械的西裝男,將韓小藝包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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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晚熬夜太深導致今兒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嗯,說了剛上架要勤奮點的,晚上肥肥再努力碼一章,時間不能確定,等不了的筒子就明兒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