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周的調養,林澤已能下床行走。體力恢複得也不錯,隻要近期不進行體能消耗較大的運動——相信再過一周,便能恢複六成以上。
這樣的恢複速度,對一個身中三槍的人而言已經是極限。
畢竟,單單是失血過多,就足夠林澤好好的喝上一壺。再加上那些嚴重的槍傷,恢複成這樣實屬不易。
這是一個明媚的中午,午後的陽光漫過落地窗漫射而入,落在潔淨的地板上,使得整個客廳都充斥在一片明亮之中。令人心情愉悅。
林澤窩在沙發上抽著煙,喝著咖啡。滿臉滋潤。
他已經一個星期沒熬夜了。
他的作息已恢複正常。
他多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續下來——實在太幸福了!
剛將電視調到娛樂頻道,韓小藝端著一杯熱奶茶踩著小碎步走來,甫一坐下,林澤便說道:“大小姐,替我找快木頭來,大約十厘米長的那種。”
“嗯?”韓小藝奇怪道。“做什麽?”
“找來就是了。哪兒這麽多問題?”林澤懶洋洋地說道。
“靠!你個王八蛋!”韓小藝罵道。“你這受傷還受成大爺了是不?到底誰是雇主誰是保鏢?老娘已經忍了你一周——少年,莫裝逼,當心招雷劈!”
“——”林澤撇撇嘴。聳肩道。“我也很想自己去,但我渾身乏力啊。”
“最後一次!”韓小藝惡狠狠地白他一眼,氣憤地去拿木塊。
拿木塊做什麽?難道這禽獸閑的蛋疼想做個木偶?是不是照著我的樣子做呢?
韓小藝滿肚子疑惑地尋來木塊,漫不經心地遞給他,故作無趣地說道:“你要木塊做什麽?玩雕刻?”
“差不多。”林澤接住木頭,右手自腰間摸出那把鋒利小刀,緩慢地在木塊上進行雕刻。
韓小藝則是抿著奶茶,很期待很激動地望向林澤。
甚至——她還擺出一副很蘿莉很可愛的模樣,希望這個死禽獸能把自己最美麗的一幕刻在木頭上。
隻是,韓小藝那甜美可愛的笑容隨著林澤的雕刻慢慢僵硬。
蓋因,林澤並不是在雕刻她的模樣。
我韓家大小姐的臉蛋有這麽長嗎?有這麽錐子臉嗎?
這根本就不是我的樣子嘛!
莫非是他的初戀情人?這也太挫了吧?初戀女友居然長了一張錐子臉?
沒了那份期待和緊張,韓家大小姐撐著雪白的下巴,默默地盯著林澤那精細的雕刻。
這個男人抽著煙,神色認真的雕刻著手中的那塊木頭。韓家大小姐不由自主地將目光從木頭挪到他的側臉上。
都說認真的男人是最英俊的,這話果然一點不假。眼光歹毒的韓小藝在這一刻居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很帥氣。
“呼,好了。”林澤吐出一口濁氣,將雕好的錐子型木頭在手心掂量一番。“嗯,不重,挺趁手,是個好東西。”
“禽獸,你刻個錐子做什麽?”韓小藝迷惑地問道。
“送給你的。”林澤遞給韓小藝。
“給我?”韓小藝愣了愣,旋即撇嘴道。“我要這玩意做什麽?捅人?”
“對,就是給你捅人的。”林澤微笑道。
“那我為什麽不拿刀去捅人?你這家夥還真小氣,要送直接把你這把刀送我不行嗎——”韓小藝瞥了一眼這塊看上去還算精巧的錐子木頭,不解道。“拿這玩意也能捅死人?”
“不能。但能防身。”林澤搖頭道。
“不是有你保護我嗎?我為什麽要這種玩意兒防身?”韓小藝還是搞不懂。“再說,如果我真要防身,想辦法弄把槍不是更好?”
“槍你會用嗎?敢用嗎?假如有人對你不利,而你身上有槍,敵人會給你開槍的機會?”林澤點燃一支煙,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說道。“首先,槍這個東西不適合你,其次,如果麵對的隻是普通敵人,我可以幫你收拾。而很可怕的敵人,我會盡力幫你收拾——但我不是萬能的,我不能保證每一次都讓你百分百安全。所以,你需要防身的東西。”
“還是不懂。”韓小藝搖頭。
“普通的武器,或者是顯眼的武器,你的敵人不會給你出手的機會。”林澤噴出一口濃煙道。“但這個武器不同,他並不十分顯眼,甚至沒人會認為這是一個用來傷人的武器。這樣,你才有機會偷襲。”
“我——”
“你先拿著試試,看順手不。不行我再改改。”林澤遞到韓小藝麵前。
女孩兒心頭有點兒甜蜜,原來這個死禽獸倒騰這麽久就是要給自己準備一個不起眼的武器。握在手心試了試,手感還不錯,挺順手的。最重要的是不大,也不重。就像是握著一支鉛筆,輕鬆而自在。若是小心一點,旁人根本不會察覺她手心握著什麽東西。
一頭很尖,另一頭則是鈍型的,不會傷到自己。
“怎麽樣?”林澤笑著問道。
“手感不錯。”韓小藝公平地評價。
“來,你試試刺我。”林澤微笑著起身道。
“刺你?”韓小藝微蹙眉頭道。“你傷的這麽重,我要是真傷了你怎麽辦?我還是回頭去刺大寶吧。”
“放心,哥們兒練過的。”林澤往後退去兩步,藝高人膽大地說道。“別說身受重傷,就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你要刺中我也絕無可能。”
“年輕人,你太囂張了!”韓小藝拍案而起,單手背負,另一隻手揚起木刺,冷笑道。“貧尼要替天行道!”
說罷,她踩著小碎步,往林澤肚子方向刺去。
啪!
林澤閃電出手,握住女孩兒的手腕。
韓小藝頓了頓。嘀咕道:“你怎麽做到的?”
“再來?”林澤鬆開手。
韓小藝氣鼓鼓地後退兩步,調整好狀態後,以一個很刁鑽的角度刺去——當然,這個所謂的刁鑽,是韓家大小姐自以為的。
啪!
林澤仍然漫不經心地握住她的皓腕,沒給女孩兒半點機會。
“你是高手,我根本刺不中你。”韓小藝氣惱地說道。
“你說的對,我是高手。”林澤微笑著鬆開她的手腕,說道。“你將來麵對的敵人,也會有很多高手。雖然你身邊隨時隨地都會保鏢保護。但誰能保證你沒有落單的時候?不要求你擁有過高的戰鬥力,可最基本的自衛能力最好還是掌握,這樣能在關鍵時刻自救。”
韓小藝聞言點了點頭,小臉蛋上寫滿認真:“不如你教我怎麽刺中你?”
“——”林澤覺得這句話有點兒毛骨悚然。我教你怎麽刺中我?我是有受虐傾向還是活膩了?
“教你怎麽坑人你肯定有一流的天賦,但教你怎麽主動刺人,你一輩子也學不會。”林澤叼著香煙,慢悠悠地說道。“你要學的是偷襲,是乘其不備,給敵人致命一擊。”
“也就是說,我要當一個陰險小人?”韓小藝歪著腦袋,不滿地說道。“本小姐可是行的正坐得直的女俠。不做這種厚顏無恥的事兒。”
“你是願意當卑鄙小人呢,還是被人先奸後殺?”林澤冷笑道。
“我還沒活夠。”韓小藝少女地吐了吐舌頭,而後問道。“我該怎麽做?”
“我教你一招袖裏刀。”林澤微笑著說道。
“就像女俠姐姐那樣,袖子裏忽地就冒出一把匕首?”韓小藝睜大眼睛,一臉興奮地問道。
“不是。”林澤搖頭。“她那種境界你一輩子都達不到。”
“呸,禽獸,你不要小瞧人。本小姐是很天資聰明的!”韓小藝擺弄著木刺道。
“不是小瞧你。”林澤苦笑著搖頭道。“她那招我也不會。”
“不會吧?”韓小藝輕蔑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是天下第一呢。”
“少廢話。”林澤麵皮架不住道。“我先教你怎麽把木刺藏於袖子裏。”
兩人重新坐在沙發上,林澤手把手教授韓小藝應該怎麽玩袖裏刀。足足半個鍾頭,林澤方才口幹舌燥地將這招簡單的藏匿武器手法傳授給韓小藝。
“你試試。”林澤脫力地說道。
“嘿!”韓小藝那白生生的手腕一翻,那把木刺便從袖子裏竄出來。隻是——也不知是力度不夠還是角度不正確,那木刺僅刺出一半,便被卡在袖子裏
“多練練就好。”林澤微笑道。“學會這招,以後若是單獨麵對敵人,才有自救的機會。”
韓小藝把玩一會,忽然一臉冷漠地丟掉木刺道:“不玩了。”
“怎麽了?”林澤微笑著問道。
“你一直留在我身邊保護我不就得了。為什麽一定要我學?”韓小藝扁嘴道。
“我說過,我不可能一輩子都保護你,我也不可能無時不刻地知道你有危險。明白嗎?”林澤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不保護我,那我死了算了。”韓小藝蠻不講理地說道。
“傻丫頭。”林澤撿起被仍在茶幾上的木刺,重新放在她的手心說道。“那你還是拿著這把木刺,假如像那一晚我身受重傷,你也可以用這把木刺保護我。”
“這個可以有。”韓小藝欣然接住木刺。
“不過我還是覺得這個世界上,若是論單打獨鬥,應該沒人是你對手。”韓小藝對林澤有著盲目的信任。
“世上高手何其多,你又見過幾個?”林澤揉了揉鼻子,苦笑道。
“我對你有信心。”韓小藝握緊拳頭,大義凜然地說道。
也不知是小林哥裝逼性子又冒出來了,還是被韓小藝感染,手中那把鋒利的小刀幾個翻轉,旋即便是橫空一劃,冷笑道:“那是,我小林哥國士無雙,一騎絕塵,縱橫江湖二十餘載從未遇到有一戰之力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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