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貝貝被高群芳哭的也是淚流滿麵,心中的遺憾、傷感排山倒海地湧來,化作熱淚滾滾,最終泣不成聲。
這世上的情深緣淺,最終都是讓人來辜負的,就算是現在從頭翻悔,也是心中哀涼!
那樣深邃癡狂的眼神,那樣灼烈熱情的纏綿,所有的這些,都將埋在她心底最最隱蔽的角落裏,今生今世她將永遠記得的,隻是在這個世界上,誰也不知道她曾經辜負過什麽,誰也不知道他們感情的種種美好甜蜜——可是她辜負了,這一生都辜負了!
第二天早晨,葉貝貝照常的起床,照常的精神抖擻的去上班,她要好好的活著,要努力的活著,她還有兩個孩子要養的。
在公司的早會上,張總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喜氣洋洋的向眾人宣布,“咱們酒店這次接了個大活,江氏財團四十年周年慶典要在咱們酒店舉行,他們這次周年慶典可是個大場麵的運作,有連續三天的各類活動,另外所有來賓的吃、用、住都在我們酒店,這三天的整個活動休息的包裝策劃全交給我們酒店來做了。江總特意跟我談過了,他前陣子身體不好,周年慶典想取消了,後來見身體容許,又臨時起意要搞這次周年慶典,慶典就訂在這個周末。江氏財團的這個慶典,可謂時間緊任務重啊,咱們酒店的各個部門都要行動起來,尤其是策劃部和公關部,你們要全力以赴的為這個活動準備,文欣,趙修仁,你們兩個部長要辛苦些,率領公關部和策劃部給我好好表現一次。”
葉貝貝聽說江氏財團要來他們酒店舉行慶典活動,呆了呆,既然江氏財團的慶典要在這裏搞,江越舟自然也是要來的,她多少有些不自在,但讓老板喜上眉梢的大買賣,她又有什麽反對的份啊。
公關部精明能幹長袖善舞的文欣部長比起沉穩寬厚的企劃部長趙修仁,更具有領導的架勢,於是趙修仁主動退位,自己扮演起文欣副手的角色。
文欣見時間短,任務重,迅速的將公關部和策劃部的成員召集到一起開會,她穿一套裁剪合體的香奈兒小套裝,充分顯出玲瓏的身段,環抱雙臂顧盼飛揚的靠在寫字台邊訓話:“各位想必也聽清了張總的意思,我們兩個部門必須精誠合作,現在時間很緊的,今天是星期一,明天文案就要出來,周二安排慶典的主持嘉賓節目安排,周三派發請柬,周四周年慶典的現場布置就要到位,周五到周日是三天的慶典活動時間,我們要……”
葉貝貝縱然心中有千萬個不願意,還是很敬業的在下麵拿著筆記本認真的記錄著,文欣召開的緊急會議結束以後,葉貝貝就和其他人分別行動起來了。
因為葉貝貝在外語方麵占著優勢,被分配到和策劃部一起整理文案,葉貝貝手上的是一份有關整個慶典流程的企劃案,要她一篇一篇的翻譯成英語。
在周三的上午,文案流程方麵的安排已經結束,就差送到江氏財團,由江董事長親自審查過目了。葉貝貝正在自己的辦公室整理著文件,忽然聽見走廊裏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公司的小妹象征性的敲了兩下她的門,然後就急急的推開她辦公室門,通知道:“葉小姐,馬上到會議室開會。”
葉貝貝急忙收拾桌上的文件,拿起來就腳步匆匆的往會議室走,她到會議的同時,其他同事也陸陸續續的到了,他們這些人剛坐穩,會議室的門就開了,呼啦啦一群人從外麵湧進來,眾星拱月地簇擁著一個人。
葉貝貝有些石化的看著走在正中的那個人,高大挺拔的身形,眉目深邃的輪廓,渾身上下自有種渾然天成的威嚴和氣勢。
會議室的一側主位上坐著江越舟,另一側坐著他們公司的張總,不過顯然,屋裏占著絕對人數優勢的公關部的美女們更願意把眼睛黏在江越舟身上。
江越舟也真是個出色的男人,深邃睿智的雙眼,眉毛幾乎入鬢,應該說比他以前更出色,更有氣勢了,眼神峰銳、微笑都無懈可擊。
會議開始,文欣向葉貝貝示意一下,葉貝貝才恍然回過神來,起身把手裏整理出來的文件分發給眾人。
江越舟假若不經意的冷眼看著手裏抱著一遝材料的葉貝貝,她的精神狀態看著還不錯,合體的夏季套裝,柔順的頭發挽著一個嬌俏幹練的發髻,臉色略施粉輕,氣質淡雅,曾經在自己麵前流落出的楚楚可憐在她如花似玉的臉上看不到一點端倪。
他的心裏不由湧起一股躁氣,看來她和黎明朗的感情還真經得起考驗啊,黎明朗走了,好像她的心情依然不錯啊,那自己這樣算什麽,人家千裏共嬋娟但願人長久呢,自己憑什麽在這兒抓肝撓肺的?
江越舟低頭翻看著手裏的文件,看了兩頁指了指,神色漠然冷硬地說:“這頁把中間的文字壓到線裏了,看不清。”
屋裏眾人聽了江越舟的話,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屏氣凝神,葉貝貝更是赫然,齊刷刷的犀利目光讓她的臉色一紅,連連說:“對不起,我馬上處理。”
她是今天早晨來公司時才把這份文件打印出來的,還沒等她把文件仔細檢查就有人招呼她來開會,結果讓她在眾目睽睽下犯了這種低級錯誤。
葉貝貝微笑著抱著文件走出會議室,可是一出會議室的門,她的笑容就跨了,她知道自己今天這個錯誤不是什麽大事,如果不是江越舟故意找茬,就是他的工作作風太嚴謹了,總之,他明明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過她,可是他偏偏的揪住這個毛病,故意讓她出了醜。
她站在影音機旁,透過會議室的落地窗看著坐在首位上那個耀眼奪目的男人,夏日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帶著一圈炫目的光環,她有些恍惚地看著這個麵色冷硬的男人,他已經不是那個會對他溫柔微笑的男人了,他又恢複了他的本來麵目,那個人曾經說要寵愛她,包容她的男人已經不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