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朗專注的看著葉貝貝,“葉貝貝,你知道嗎,我一直愛著你的,用我最卑微的心愛著你!”
葉貝貝不是聖女,不是超人,她隻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她會累,她會本能的尋求精神依托和生活依賴,這兩年艱辛的生活已經讓她學會了理智,愛情保障不了生活,無論將來她嫁給誰,都不會再因為愛而不顧條件,也不會隻要條件而沒有絲毫感情,從前的自己為愛癡狂,那時自己是瘋子,現在如果為錢不計代價,那就是傻子,如果讓她選擇既有物質又有感情的生活,江越舟無疑是最合適的,但她卻不能選擇她。
想起那句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原來無論從前還是現在,她都沒有和江越舟在一起的那個命!
這個世界上,有幾人能在合適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有幾人得到轟轟烈烈天崩地裂海枯石爛的愛情,有幾個人能守著平平淡淡安安然然悠然生活一直到老?
葉貝貝對著黎明朗冷笑一下,“別跟我說愛,跟我這個離過兩次婚的女人再談愛情,好像很好笑吧?還不如談你擁有多少的期貨股票來得正經。”
說完,她自己都覺得汗顏,對著黎明朗那番神情表白,她的話就好像是在西餐廳吃火鍋,但卻是她的心裏話,如今的她,是個毫不掩飾的物質至上的女人了!
“黎明朗,我沒有那麽豐富的感情,更沒有那麽堅忍不拔的毅力,可以越挫越勇的去跟你談情說愛,如果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我也隻是看中了你的錢,因為你的經濟實力可以讓我們母子三人衣食無憂,你的家庭條件可以讓我們活成人上人。”
葉貝貝這句話說的相當傷人,黎明朗的臉色明顯的變了變,眉心都微微蹙起來,車子開始突然加速,直接超過右側兩輛慢吞吞的公交之後,緊接著一個利落的變道,然後穩穩停在距離十字路口兩百米外的臨時停車區。
看著他的樣子,葉貝貝卻突然覺得心情很好,心裏暗想,原來自詡風流的翩翩公子,也是無法接受拜金虛榮物質的女人的,難怪這樣的女人在言情小說中都會淪為女配角。
她想,最好讓黎明朗對她心生鄙夷不屑,然後立刻將她趕下車去才好。
可是黎明朗卻似乎知道呆愣了一會,眉目間很快便又恢複了一派的雲淡風輕,側頭無比堅定的說道:“這可是你說的,不準反悔,無論你是喜歡我的人,還是喜歡我的錢,你從現在開始都是我的女朋友了!”
葉貝貝克製著想罵人的衝動,暗自責怪自己愚蠢:“誰說要做你的女朋友了?”
黎明朗滿不在乎的她一眼,換檔開車,“隨便你怎麽嘴硬,反正我是認定了你是我的女朋友了。”
葉貝貝手裏握著安全帶,頗有一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她自以為把這番話說給黎明朗,妄圖令黎明朗自動走開知難而退,結果他竟然一眼看穿了她,她覺得囧的要命,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麽。
黎明朗將車子開到了葉貝貝家樓下,葉貝貝連聲再見都沒跟黎明朗說,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跑上樓。
葉貝貝精神疲憊的回到家裏,洗過澡,連兩個孩子都沒有去看,就躺在了床上。
她的腦子裏不知不覺的又想起了江越舟,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如同要瘋了一樣,理智和感情涇渭分明的成了兩個區域,感情那個區域活躍異常,而理智這方也怎麽都不肯讓步,二者交鋒,天昏地暗。
這些天,每當她獨自躺在床上的時候,她腦子就會有個瘋狂的想法,隻要能回到江越舟身邊就好,哪怕不受老太太的待見,哪怕受著外人的指點嘲弄,哪怕跟兩個孩子分離,隻要能回到他的身邊,無論怎麽樣她都可以不在乎。
每當這個時候,葉貝貝便覺得自己是真的瘋了,老太太的話一遍一遍的在她耳邊回放,字字若鋒利的箭矢一般,將她和江越舟未來的美好生活刺得千瘡百孔。
她知道自己是不能和江越舟在一起來。
那麽黎明朗呢,自己不愛他,但並不代表著她和黎明朗沒有感情,無論哪個女人,麵對黎明朗那樣男子的深情厚意,也不可能不動心的。
葉貝貝現在真的有幾分對黎明朗的提議動了心,她如果嫁給黎明朗,不是因為有多愛他,而是因為很合適,他的家境豐厚,自己和兩個孩子跟著他絕對不會受委屈,他雖然性情不好,脾氣大,但好在對自己對孩子,尤其是墨亭很不錯的,墨亭跟著他,就可以不受委屈,健康快樂的成長,另外,他還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小墨言的親爸爸。
她現在隻有二十五,一輩子還長著呢,她一定會再嫁人結婚的,黎明朗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經過一夜的煎熬,葉貝貝第二天早晨起來精神更差,臉色慘白,她還沒等坐下,前台小妹就捧著一大束馬蹄蓮給她送進來,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羨慕笑容。
文欣這時從她辦公室門口路過,看見了這麽大捧鮮花“喲”了一聲:“這花可真漂亮,還帶著露水呢,貝貝,你最近的行情可是看漲啊!”
葉貝貝今天已經知道了這花是誰送的,捧著這束馬蹄蓮,如同捧著燙手的芋頭。
臨近中午的時候,葉貝貝接到了江越舟打來的電話,他聲音依然沉穩,“我中午請你吃飯,地點你選。”
“公司中午有事情,我走不開。”葉貝貝下意識的撒謊躲避。
“我知道你們公司沒事情的。”江越舟的聲音明顯的強勢起來,“我現在就在你們公司的樓下麵,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麽你自己下來,要麽我上樓找你。”
葉貝貝是真害怕自己和江越舟認識的消息在公司裏泄露出去,單身貴族江越舟可是她們公司百分之八十的未婚女性心中的傾慕對象,她可不想自己成為全民公敵,握著電話,她無奈的撇撇嘴角,低聲說:“你等著我吧,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