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一切想得那麽喜劇化,黎明朗,我結婚或者不結婚,都和你沒有關係的。”葉貝貝語調平穩,在這一刻,雖然黎明朗沒有把愛說出口,她還是相信了黎明朗是愛過她的,但她對他的心思呢?她一直在提防他,不信任他,並且一直在逃避他。
也許在她和黎明朗的這段感情裏,該說對不起的那個人是自己。
黎明朗看著葉貝貝笑,笑容裏有說不出的淒涼和苦澀,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煙,看了看葉貝貝的肚子,又把煙放起來,低著頭,好半天才說:“貝貝,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對吧!”明媚的陽光映襯著他瀲灩眼眸裏的絕望和痛苦,他的視線茫然的看著她身後那一片藍天,“無論是報複還是尋找,無論是愛還是恨,一切都隻不過是我的自作多情,是我一直都太傻。”
這樣黯然而蕭索的黎明朗讓葉貝貝看著很是難受,想起他過去對她的那些好,心軟的她忽然很想伸出手去撫平他臉上的一抹憂色,然而,她的手隻不過稍稍動了動,靜靜的說道:“你想要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咱們這樣的結局不是最好。”
黎明朗寂然的看著葉貝貝一會兒,她曾是自己那麽多年狠狠喜歡的女孩嗎?甚至因為喜歡不到而心生怨恨。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為了一個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人竟然如癡入魔委曲求全到了這個地步。
他看著葉貝貝依舊平和的眉眼,心頭煩亂的思緒猛然襲來,微微皺起了眉,隻覺得眼前的她已經陌生到他不認識了,他不禁惱怒起來,恨聲說道:“葉貝貝,我早就已經對你沒感覺了,咱們從此後兩不往來,你就過你的快活日子吧。”
然而說完之後又立時後悔了,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他心裏猛然喊道,他是來道歉的,他是來懺悔的,他是來挽回的,他是那麽希望看見葉貝貝此時在他麵前露出幡然悔悟的樣子,即使她已經嫁了人,有了其他男人的孩子,他也不在乎,他也會與她重歸於好!
但眼前的事實證明,他所想的隻是癡心妄想,他的幻覺,葉貝貝對他剛剛的這個說法好像很高興,大眼睛都一下子亮了起來,毫無猶豫的答應著,“既然你這樣說,那好吧!”
黎明朗感到一陣氣悶,覺得自己被葉貝貝氣的馬上要抽了,仿佛帶著巨大的怒氣,他用手指點著葉貝貝,“好,葉貝貝,你好樣的,算你狠,從此咱們就當不認識!”
肖裏看著黎明朗怒氣衝衝的離開,走過來時發現葉貝貝的肩微微顫動著,抬手上去撫慰,葉貝貝默默的靠進他的懷裏,她隻覺得所有的都過去了,該麵對的人終於麵對了,這個城市還有什麽值得她放不下的?
…….
高群芳在葉貝貝回來的第二天晚上,一下班就殺到了她家,她來時,正巧葉之初和馮秋鴻帶著肖墨亭去看電影了,肖裏下樓去買水果,葉貝貝一個人在家。
葉貝貝看著高群芳愈加嫵媚漂亮的臉蛋,親昵安靜的坐在她身邊,笑著傾聽著她久違的嘮叨,“葉貝貝,你是不是有病啊?小時候騎驢摔壞了腦子啊!你說說你,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害得多少人都發動關係找你,難道你就沒想過我們這些人有多擔心你嗎?後來你是打來電話了,竟然說暫時不回了,暫時不回來就不回了吧,我們可以等,也可以繼續找,好歹你給人留了條活路!
誰知你後來更過分了,連這條活路都給堵死了,你來電話說你結婚了!
葉貝貝啊葉貝貝,你這人真是太不著調了,太絕情了,怎麽能說結婚就結婚?再說,你結婚都是找個好的,原來你的丈夫好歹是高帥富的江越舟吧,你的未婚夫好歹是高幹子弟人間美男黎明朗吧,你怎麽也應該有點品位吧,怎麽就隨便的找了個警察給嫁了,還得給個半大孩子當後媽,你腦袋沒病吧……”
聽著高群芳嘰裏呱啦地說,葉貝貝起身給她到了一杯水,端到她麵前,笑嘻嘻的說:“罵的口渴了吧,來,喝口水,潤潤嗓子,再接茬嘮叨。”
高群芳把水杯接過來,一飲而盡,看了葉貝貝一眼,沒好氣地說:“我說你呢,你到是說句話啊?”
“哎,群芳,你交男朋友了嗎?”
“沒交,現在的男人,一個個都……”高群芳被葉貝貝的問話轉移了注意力,但隨即反應過來,氣惱的指著葉貝貝,眼光又掃了掃她微微凸起的小腹,無奈的歎息,“怎麽著,帶著個西瓜回來,是不是就預示著大局已定,無法挽回了!”
葉貝貝笑著摸了摸肚子,“如果你想讓我離婚,你去和我爸媽說,我可不想被他們罵死!”
“貝貝,如果你知道江越舟也在發瘋一樣的找你,你還會結婚嗎?”高群芳的聲音突然小了些,但卻顯的越發的深沉凝重。
葉貝貝難以置信的輕笑,“你別拿我開心了,他怎麽會找我?”
“他真的在找你!從你離開以後,他和黎明朗幾乎每天都會給我打電話,軟硬兼施的向我打聽你在哪裏?貝貝,你說你怎麽就這樣草率的就結婚了?你結婚前怎麽就不給我打個電話?我好告訴你江越舟在找你,你最愛的江越舟在不惜一切代價的找你!”高群芳追悔莫及的直跺腳,如同嫁錯人的那個是她。
雖然她一直不待見江越舟,但是這段日子,她清清楚楚的看見了江越舟在尋找葉貝貝上花的心思和浪費的財力物力,這樣的江越舟讓高群芳動容,如果有這樣一個男人,如此癡心對她,她就算是死也值了!
葉貝貝呆愣愣的坐在那裏,離開的這段日子,她想過黎明朗會找她,高群芳會找她,甚至江越寧會找她,就是沒有想過江越舟會找她。
她和江越舟最後那一麵,他冷漠疏離的樣子,仿佛冰錐一樣深入她的血肉,那樣刻骨銘心寒冷徹骨的冰疼,讓她不敢在對這個男人抱有一絲奢望,甚至連想都不敢想他, 每當想起他,她就會忍不住渾身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