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對黎明朗說的話,葉貝貝已經在心裏打了無數遍的腹稿,醞釀出許多冠冕堂皇的詞兒,可是最終在黎明朗麵前,還是有些膽怯的吭吭哧哧隻擠出這麽兩句。
黎明朗還在兀自得意中,聽了葉貝貝這樣幾句話,收住他那花花公子的笑容,聲音都跟著冷下來,“什麽事情算了,你什麽意思啊?”
“我,我是說你昨晚的求婚,我想,我想還是算了,你也知道,當時我有些昏了頭,所以稀裏糊塗的就答應下來,今天早晨醒來覺得不妥,所以想,想還是算了,我不能答應你的……”
“葉貝貝!”黎明朗氣急敗壞的吼了起來:“什麽就算了啊!什麽叫你昏了頭,稀裏糊塗的答應下來!合著我白下跪了,你在那麽多人麵前你答應我的求婚,結果睡醒一覺你告訴我,你昨晚是發癔症了!你在跟我玩過家家!”黎明朗的聲音越來越大,葉貝貝可以聽見他忽然起身桌椅撞擊的聲音,她有些驚懼的四外看看,如同暴怒的黎明朗隨時會從天而降似的。
黎明朗是真的惱火了,怒目圓睜,火氣有點控製不住,他滿心欣喜的接起葉貝貝的電話,聽到的卻是她這樣沒心沒肺無情無義的話,如果葉貝貝就在他麵前,他真的會把她按在桌子上狠打她一頓P股或者來個先奸後……殺是舍的不得,隻能是再奸。
葉貝貝看清自己所在的方位,聽著耳邊的廣播已經在通知登機,她臉容鎮定下來,吐字清晰的說:“黎明朗,我覺得咱們的事情還是再慎重考慮一下比較好,你的家有錢有權有勢,而我卻是離過婚的女人,是不會被你的家接受的;另外,你也算高富帥中的精英,而我一無所有,咱們之間天差地別,你對我來說,實在是高攀了!所以,咱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黎明朗咬牙切齒的說:“葉貝貝,你是不是今天早晨起來吃錯了藥,亂發什麽神經,你說的都是些什麽荒唐的理由,就因為這些你就要悔婚?”
葉貝貝苦澀的笑笑,一次失敗的婚姻已經讓她深深領教,婚姻關係的不對等,那種卑微的存在,是會讓人時刻戰戰兢兢的,“黎明朗,這段日子,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陪我度過最難熬的日子,我很感謝你,但是,我們是不能再繼續下去的,那樣到最後的結果,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如果終將慘淡收場,還不如趁早放手。
黎明朗漂亮的眉毛挑了挑,驀地明白過來,火冒三丈的吼道:“葉貝貝,說什麽我家有錢有勢,說什麽咱們天差地別,你高攀不上我,你少用這樣的套話來搪塞我了!對你來說,什麽家世門第、什麽環境外因的,你怵過這些嗎?你如果在乎這些,當初就不會不顧一切的嫁給江越舟,說到底,你還是不能愛我罷了!”
他說到後來,聲音裏竟然帶出幾分悲涼,隻覺得心髒突突地跳,血拚命地往頭上湧,卻冷冰冰的。他才不信葉貝貝說的那些,她以前不是照樣毫不在意那些外在條件的嫁給江越舟,現在倒搬出這些來在自己麵前當借口了!她這樣做,隻有一種解釋,是她不愛自己,想擺脫自己!
黎明朗不知道自己到底造了什麽孽,竟然讓葉貝貝這個女人如此來踐踏自己,他心中悲憤,卻怒不可遏,葉貝貝,我一定要把你今天給我的屈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葉貝貝被黎明朗的這句話,一下擊中要害,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幹二淨,她咬了下嘴唇,輕聲的說:“對,就是因為曾經犯過這樣的錯誤,所以我不想再犯第二次!”
黎明朗聽著葉貝貝的聲音,心裏一抖,又急又怒的開口,“葉貝貝,我不是江越舟,你不要拿看他的目光來衡量我,這樣不公平!就算你判我死刑,也該讓我死得心服口服吧!”
身邊的人已經開始陸續登機,大廳裏繼續開始廣播,葉貝貝衝著電話另一邊的黎明朗平靜的說:“黎明朗,其實拋開所有的外因,我們兩個本身也不合適,我們一見麵就會吵,就連打個電話都會吵,人生苦短,我們何苦難為自己……”
黎明朗此時已經聽見葉貝貝電話那邊的背景聲音,不覺提前聲音,驚疑的問道:“葉貝貝,你在哪?”
“黎明朗,我們還是好聚好散……”葉貝貝還在試圖說服黎明朗,期望他可以自己看清形勢,能和自己相對和平的分手。
臉色都有些變了的黎明朗煩躁的打斷葉貝貝的話,一遍一遍的追問,“葉貝貝,你現在到底在哪裏?你快說,要不然看我怎麽收拾你!”
葉貝貝知道自己跟黎明朗是糾纏不清了,聽著他在電話那邊囂張的威脅自己,想想他的鞭長莫及,幹脆響亮的回答,“收拾我?我就不告訴你,你能給我怎麽樣?”她馬上就要上飛機走人了,天高皇帝遠,還怕他什麽?德行,就知道欺負人,這種人自己還敢嫁,嫁了還不被他欺負一輩子!
黎明朗聽著那邊掛了電話,隻氣的七竅生煙,他放下手中的電話,心說葉貝貝你好樣的,爭不回這口氣以後自己在她麵前就不用混了!
他剛剛在電話已經聽清了,葉貝貝所在的位置大約是機場,他給秘書打了個電話,就開始低頭快速的處理手頭上的兼並收購各項合同。
不一會兒,秘書給黎明朗回話,葉貝貝確實坐了十分鍾前的那班飛機去了昆明。黎明朗氣的不行,這個小丫頭,事先連點預兆都沒有,莫名其妙的就跑去了昆明!
隨後又想想,在這方麵,她可是慣犯了,當初不也是毫無預兆的就嫁給了江越舟,害得自己出國前留在她身邊的那些眼線隻能跺足歎氣,而自己更是被她生命裏冷不防地出現的江越舟,弄得的滿盤皆輸!
黎明朗壓抑著怒氣,當即詢問秘書,“這兩天我有什麽安排?”口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焦躁,不自覺地用手指輕叩著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