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大漢西部暫時的複歸平靜,身處青州和徐州的人們卻感受到了那種大戰將至時濃烈到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
已經比曆史記錄中多活了八年之久的徐州牧陶謙,終於經不住歲月的催促,於半月之前病逝。陶謙這一走,卻讓原本就劍拔弩張的徐州局勢更加緊張。
徐州原本名義上是由陶謙在主政,背後則是趙興在給撐腰,朝廷也就十分識趣地沒有剝奪陶謙的職位。因為隻要趙興一天支持著陶謙,別的人就不敢跑到徐州來接陶謙的班,道理跟劉焉不敢前去益州接益州牧一樣。
如今陶謙掛了,朝廷無論如何也不能裝作不知,然後坐視趙興直接將手下的官員派往徐州擔任州牧之職,真要這樣做了,朝廷的顏麵就被掃個精光。問題是,有益州那個例子擺著,如果朝廷任命的徐州牧再次被趙興晾到一邊,到最後被抽的還是朝廷的臉麵。
洛陽的朝堂之上還在為到底要不要任命徐州牧,以及任命誰去擔任徐州牧吵得不可開交時,忽然從晉國傳來消息:徐州陶謙之職位,由德高望重的原下邳國國相陳珪擔任!
都準備捋袖子開打了,趙興才沒有時間跟大家廢話,直接任命陳珪前往徐州擔任州牧一職。
趙興任命陳珪擔任徐州牧的消息傳來,頓時引起朝野一片口誅筆伐,但也僅僅局限於朝廷目前實際控製的四個州郡之內。
陳珪到任後,第一件事情便是“夥同”青州牧劉岱一起發表了關於收歸青州和徐州被朝廷無故占據多年領土的聲明。這份聲明實際上跟宣戰書已經沒有兩樣,偏偏還說的義正辭嚴,讓人挑不出什麽毛病。
自從前幾年袁紹和曹操出兵青州、曹操、劉焉和袁術出兵徐州,青州如今尚有三分之一的地盤實際上由曹操控製,而徐州也有將近四分之一的地盤被豫州和揚州吞並,一直不曾交還陶謙。
當初趙興在派兵幫助孔融和陶謙趕走幾路入侵青徐的部隊後,並沒有乘勢奪回所有被占的領地,主要是因為這些地方緊鄰著兗州、豫州和揚州,已經被己方勢力牢牢占據,如果強攻,會造成己方兵力較大的傷亡。
當時晉國的兵力有限,能夠在青州和徐州站穩腳跟就是極限,如果不顧當時晉國的支撐能力,強行征募數量較多的部隊,那就會給各地百姓造成很大的壓力,更沒有這幾年來的涼國、幽州、冀州以及青徐之地的發展與鞏固。
打仗首先要算的是經濟仗,如果不顧己方的實際承受能力而窮兵黷武,到最後就會陷入惡性循環的境地,最終走向覆滅的道路。正因為趙興明白其中的厲害,所以一直采取的是穩紮穩打的策略,一麵開拓疆域,一麵加以發展治理,終於如同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現在則到了可以橫掃各州的地步。
既然可以橫掃各州,那麽趙興手下的文武將領也就不用再看別人臉色行事,直接找個合適的理由,先打起來再說!
盤踞在青州西部和南部的夏侯惇與曹仁,不會因為劉岱發表了幾句措辭嚴厲的聲明便將青州通往兗州的門戶給讓出來,所以趙雲隻好派出大軍從夏侯惇與曹仁手中將這些門戶硬搶過來。
堵在江東軍前往南陽道路上的張飛和夏侯淵,同樣也不會讓孫策帶著部隊輕鬆穿越豫州全境,所以孫策隻好帶著大軍從張飛和夏侯淵的手中打出一條道路來。
作為江東盟友的晉國,自然也不會坐視孫策陷入張飛與夏侯淵兩支部隊的南北夾擊之中,所以派出熊羆軍前來支援孫策。身處揚州的韓榮當然不會坐視張飛一部被江東軍和熊羆軍圍攻,所以派出大軍前去支援張飛。揚州的兵馬一動,身處荊州的劉表便立即派出一支部隊前往江夏攻打黃祖,這又直接威脅到了揚州的安危。
原本就有些錯綜複雜的江淮之地,因為各路大軍相互陷入到了戰局之中,頓時變得風雷交集,萬馬齊喑。
由高順率領的四萬東萊軍,首先便將目標鎖定了駐軍萊蕪的曹仁部,而曹仁也是緊急調動李典與於禁兩支負責側翼掩護的部隊雲集萊蕪,擺出了與東萊軍決一死戰的姿態。
東萊軍有四萬步兵,曹仁軍則有五萬步兵,在兵力對比上雙方基本持平。曹仁軍主守,而高順軍主攻,所以高順這一方還要略微吃虧一些。
已經將火藥大量投入戰場使用的交戰雙方,剛一交手,便不再隱藏本軍的大型火器,將戰鬥推向了白熱化。兩軍戰事激烈的時候,一支人數兩萬的雇傭軍被趙雲派給了高順,這兩萬人便是來自於延州的戰俘營,清一色三韓島上的土著。
高順將這兩萬人推向戰場正麵用來吸引和消耗曹仁軍的火力,自己卻帶著兩萬精銳步兵繞道萊蕪南部,切斷了曹仁軍向延州方向撤退的道路,也切斷了從陳留方向給曹仁軍補充糧草的後勤補給線。
曹仁眼見大軍深陷高順的前後夾擊之中,立即指揮大軍向西突圍,將主力撤往牟縣,算是逃過了一截,不過仍然付出了一萬多士兵的傷亡。
趁著青州軍團將主力調往萊蕪與曹仁作戰之際,夏侯惇忽然率領駐守在高唐的五萬大軍奪下了平原郡的大部分,然後兵進濟南國,直接威逼到了臨淄城。臨淄城的防守兵力主要為兩萬飛虎軍,並不占優,於是趙雲與冀州軍團呂布暗中聯係,由冀州軍團派出黑山軍南下安平國,直奔夏侯惇軍的後路而來。
黑山軍一動,原本駐守鄴城的朱儁立刻行動起來,他派出三萬步兵向西挺進,護衛在夏侯惇軍的身後,意圖攔下南下的黑山軍。鄴城六萬部隊出動了三萬,還剩三萬駐守,卻讓雄武軍和遼東軍看到了機會,於是兩軍六萬人相互配合進逼鄴城,又讓朱儁感到了危險。
由於參戰的各支部隊都裝備了大量火藥,所以發生在各地的戰事比起以往來顯得異常慘烈,雖然晉國各軍的整體戰力要優於朝廷的部隊,但各軍的傷亡仍然不可遏製地快速增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