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家會客廳中,段羅的臉又長了起來,眉心高高蹙起,看著簡洞簫意味深長的摸樣開始沉吟。
一個巴掌拍不響的確是千年不變的道理,估計簡鳴竹還沒有主動挑釁他們丹華劍派的實力!
蘇柳可不幹了,豁然站起說道:“老家主,難道我來您府上會是無理取鬧麽?”
“聒噪!這裏沒你說話的地方!”
段羅立馬嗬斥一句,雖然現在有些質問簡洞簫的意思,但隻限於他們這個層次,蘇柳無論輩分還是實力根本沒有說話的資格。
蘇柳嚇的渾身一哆嗦,臉色煞白的做回了椅子。
簡洞簫毫不在意,自己的說辭早就打好了草稿,在他看來這件事可大可小。
“老家主,我坐下的弟子不懂規矩,你甭往心裏去!”段羅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話鋒一轉說:“那依老家主你看,究竟是簡鳴竹錯了,還是我門下弟子錯了?”
簡洞簫擺擺手,笑眯眯道:“都沒錯!”
“都沒錯?”
段羅眼睛瞪的滾圓。
“段兄我想說說我的看法,你能聽麽?”
“你說,我聽著!”
既然簡洞簫知道這件事,自己又登了門,他肯定會做出合理的解釋,畢竟丹華劍派的名頭擺在這,這不是顧忌,而是同屬於龐然大物之間的某種規則。
“具我所知,你們丹華劍派的一些弟子與一個叫何方的有些仇隙。青鬆城中何方擊殺封漠舅舅一家,封漠欲殺何方泄憤,但被萬獸宗長老攔住並且殺死。後來在白沙城外,何方,簡鳴竹還有一個萬獸宗的弟子一共五人,又跟你們丹華劍派的弟子遭遇,從而展開了激戰,不過他們五人大獲全勝,你們丹華劍派的弟子死傷十數人。”
“我想說的是,你們丹華劍派的弟子在白沙城外,肯定是想擊殺何方與那個萬獸宗的弟子,畢竟青鬆城的仇怨還沒有解開。但那種混戰,肯定會殃及旁人,致使簡鳴竹也攙和了進去,你們的弟子人數本就不少,如果不進行自衛,難道就這麽站著被殺?”
說道這裏,簡洞簫頓了片刻。
“你的意思的是那些弟子隻是想擊殺何方與萬獸宗的弟子,而簡鳴竹迫於無奈才殺的人咯?”段羅聽明白他話中意思。回想一下也感覺在理,畢竟青鬆城的事情他們簡家並沒有插手,就算是遇上了,也不至於打起來。看得出簡洞簫的說辭句句是真。
“事情是這樣的麽?”他扭頭問了溫蘇柳。
蘇柳哪裏去過青鬆城,趕緊搖頭說:“具體的事情弟子真不知道!”
段羅歎了一口氣,咬了咬牙關,盯著簡洞簫說:“老家主,照你這麽說簡鳴竹是一點兒責任都沒有了?”
“沒有!”
“你們的仇人是何方與萬獸宗的長老與弟子,跟我們簡家真的沒有任何瓜葛,段兄你是明白人,應該知道我話裏的意思!”簡洞簫的臉色很平靜,說完了就開始啜茶。
段羅的臉色不好看了,沒想到疾風驟雨來到簡家總部討要說法,竟然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說到現在人家不但沒責任竟然還占著一些道理。那意思是,你丹華劍派的弟子不動手,我們家的簡鳴竹能進行自衛麽?
“老家主按照你的意思,這責任都是何方與萬獸宗弟子的了。但那些被簡鳴竹殺死的丹華劍派弟子就白死了不成?”
簡洞簫掛著穩操勝券的笑容,貌似就在等段羅說這句話呢。
“那段兄你想怎樣?畢竟人死不能複生啊!”
“哼,老家主你把責任撇的一幹二淨,好會說話,雖然人死不能複生,但我有個請求!”段羅佯怒般說道。
簡洞簫眯起了眼睛,道道精光不停流轉,不過依舊笑意盎然的說:“有什麽請求盡管說,畢竟你們丹華劍派的損失不小。”
“我此次下山就是為的這事,既然沒你們簡家的事情,我隻有立即前往萬獸宗討要說法了!”段羅指著蘇柳又說:“但聽她所言,何方幾人現在正趕往去中嶽州的路上,我希望你們簡家能派出幾人替我將他們擊殺!”
簡洞簫豁然變色:“段兄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兒了?何方怎樣先不說,那萬獸宗弟子豈是隨便就能殺的?我們簡家不趟這個渾水,你們自己了了結去!”
“老家主誤會了我的意思,何方與你們非親非故他必須要死,至於萬獸宗的弟子隻生擒困住就行!”段羅臉上突兀的閃現了一絲笑容。
“這就是簡鳴竹殺了你們的弟子應該付出的代價?”
“不是代價,是幫忙!我現在分身乏術,從萬獸宗回來,我定要親自去追,決不會叫他們逍遙法外的。而老家主你們隻是先派一些人去打探,能殺死是最好的。”
“你是不想叫他們在路上過的舒坦呐!”簡洞簫搖頭苦笑。
雖然把責任推給了別人,但簡鳴竹確實是殺了人,這次派出一些人馬協助一下丹華劍派也不失是一件好事。起碼丹華劍派不用三天兩頭的過來騷擾了。
還是那句話,這絕對不是怕!
段羅之所以這麽說也是毫無辦法的事情,總不能在從門派裏抽調好手吧,這樣黃瓜菜都涼了。隻要急行軍追過去,定能在他們進入中嶽州之前,將其擒獲或者擊殺!
另外去萬獸宗將此事抖了出來,他們肯定會維護擊殺封漠的長老,至於跟隨何方的那個無足輕重的弟子就顧忌不到了吧?
到時候何方一夥人肯定能被一網打盡!
段羅眼皮低垂,捫心自問一句,這個何方究竟是何許人也?怎麽偏偏和我丹華劍派對上了。另外聽說他年紀輕輕實力非常強勁,這要是任其發展,絕對是個禍害。
“那老家主你能否答應於我?”段羅心思電轉了片刻說道。
“既然段兄明事理,這點小事情我們還是願意幫忙的,我馬上派遣一支十人小隊連夜追趕,定會在一月之內追上他們,然後替你們的弟子報仇雪恨。但醜話說在當前,那萬獸宗弟子我們決計不碰。”
段羅大喜:“那是自然,萬獸宗的事情我自會處理好,我現在替掌門師兄謝謝老家主了!”
蘇柳猶豫了半天才說:“段長老,那萬獸宗的弟子可有兩頭二級元獸啊。一般人去了,豈,豈不是白給麽?”
段羅倒吸了口涼氣,心說怎麽把這事忘了。
簡洞簫也是驚駭的轉了轉眼珠,苦笑道:“段兄你是害我啊,我派人去擊殺何方,還不都得喂了元獸的肚子?”
“這……!”段羅一時語塞。
二級元獸可是元師頂峰的存在,沒有地元師根本抵擋不住,總不能厚著臉皮叫簡家派一位地元師去吧?就是張了嘴,簡洞簫也不會答應啊!
“老家主你看這樣可好,你派些實力強勁的人馬過去,隻要發現了何方幾人的蹤影,立馬潛伏跟蹤,不用暴露痕跡,等我追過去與你們簡家人回合後,由我親自動手,這樣就沒危險了吧?”
如果不是分身乏術還用得著如此費勁?
聽到這話,簡洞簫才算笑著點點頭:“這樣甚好,一會兒我親自挑選十人,然後你們定下接頭暗號!”
出了簡府後,段羅看了看蘇柳說道:“你去買兩匹馬去,這次定要在最快的時間內達到萬獸宗才行!”
……
在一座群山懷抱之中,有一片鳥語花香的碩大山穀。
山穀中鶯鶯燕燕到處芬芳,雖然初秋季節,但依舊是百花爭豔的場景。
山穀中坐落著一大片異常古樸的建築群,這些建築雜亂無章的肆意修建,直叫人看的慘不忍睹,與周圍的曼妙景色相襯後更顯淩亂!
不過如果從山穀高空向下觀看,就會發現這片一眼望不到頭的建築群貌似是一個圓形,碩大的原型中片片房屋首尾相接,並且位置淩亂。但細細打量發現這些串聯在一起的淩亂房屋竟描繪出了一團雜亂無章的圖案。
圖案就好似幾種元獸互相糾集在了一起,像龍,像虎,像雀,像龜!
在這片建築群正麵矗立著一塊石碑,石碑上有三個依舊淩亂不堪的大字!
“萬獸宗!”
此時宗派大殿中,端坐著十幾人,其中一個渾身破破爛爛,臉上烏起碼黑的家夥眼中透著一股凝重,這人正是洪丐。
不光他眼神凝重其餘人也都是如此,仿佛發生了什麽大事一般。
大殿首座上坐著一個白發蒼蒼臉上皺紋堆壘的老者。這老者身板兒彎曲活似一張硬弓,即使是坐在椅子上也低垂著身子,就像在地上找什麽!
雖然這摸樣不咋地,但下麵的十幾人全都不敢有半分輕視的態度。
“剛……才那…….弟子的……話,你們……都聽見了……吧?”這一句話老者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說了出來。他並不是結巴,就是說的比較慢而已。
下麵的十幾人全都臉色糾結在一起,貌似聽他說話都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煎熬!
“掌門師兄我認為得派個人下去查探一番才好,血煞宗的事情可非同小可!”一個麵如镔鐵的中年大漢站了起來,身材如同一隻黑熊怪。
這老者正是萬獸宗的掌門,玄龜老人!下麵坐著的都是萬獸宗的諸位長老。
原來烏闖委托的同門師弟,已經將血煞宗重新在大周王朝出現的事情告訴了這裏的諸位。
在座的聽完了全都大驚失色,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所以正在商討!
“小……黑說的不……錯,是應該……派個人出去……打探……一下,派……誰下山……”
話剛說到這兒,洪丐就站起來了:“掌門師兄這事我就走一趟吧。”
玄龜老人十分艱難的將彎曲的身子拔起,眼中滿是不悅,張嘴又要說什麽,洪丐趕緊麵色蒼白的攔住:“我知道不應該打斷掌門師兄你的話,我有錯,我知罪!”
玄龜老人眼中的不悅慢慢消退,隨即笑眯眯道:“不……行!”
洪丐這個氣啊,心說我的親師兄,這麽多年了,你說話能不能利落點兒?其他十幾人的臉上也是盛開著一朵朵菊花,似乎深受其害多年的樣子。不過這隻能心裏想,嘴上誰都不敢說,都還想多活兩年呢。
“那派誰去呢?”洪丐擰著眉頭說。
“派.....小黑去。”
麵如镔鐵,叫做小黑的中年大漢噌一下站了起來,十分感激的抱拳說:“謝掌門師兄,我這就去準備!”說完就準備逃走,每次開會都這麽煎熬,有泡尿的,都得憋的尿了褲子不行。
其他人也鬆了一口氣,心說選出了人就好了,就能快點兒離開了,雖然血煞宗死灰複燃,但貌似都沒有眼前的會議叫人懼怕。
“慢……著,我還…….沒說完。”玄龜老人慢吞吞的說道,一點兒都不著急。
“那您繼續說!”被稱作小黑的中年大漢滿臉委屈的重新坐下。
洪丐心中重重的歎了口氣,暗歎今天天黑之前是出不去了。
果然時至傍晚,宗派大殿中的諸多長老才算魂飛魄散的走了出來,全都慘無人色的大呼道:“為什麽我的命這麽慘,再一次被掌門師兄摧殘了!”
有幾名長老掩麵而走,說不出的煩躁之意。
最後出來的是洪丐與那個麵如镔鐵的大漢。
“我說小黑啊,你下山可要多加小心呦!”洪丐笑眯眯的道。
大漢當下就怒了:“這個外號隻有掌門師兄可以叫,你這個叫花子討打!”
“得了吧你,這外號要不是你那弟子給你起的,我們會知道?既然已經被叫了這麽多年,我叫一聲又何妨?”洪丐說完立馬召喚出金翅大鵬,哈哈大笑的飛上高空。
大漢看洪丐飛走,想到令自己有喜又恨的那個弟子,迅即如一頭爆熊般怒吼:“烏闖別叫我再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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