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何方,嫦曦,烏闖,三人穿插進了這座綿延不絕的大山。
嫦曦肩頭的傷勢已經完全將養好,雖然不能做太多劇烈的動作,但行動已經沒有大礙。
何方經過這幾天的吸納冥氣,也恢複到了巔峰水準,並且胸口的傷勢也已經痊愈。
何方騎在從萬妙穀內搜出的一匹駿馬上,臉色十分糾結,因為那頭七尾雪豹不知為什麽現在竟然充當起了嫦曦的坐騎,並且及其溫順。
這其實也沒什麽,但最主要的是,由於七尾雪豹當了坐騎就不能跟藍焰獨角豹玩耍了,至此烏闖也騎在了藍焰獨角豹背上。
想想看吧,小黑小白本是一對異性‘好朋友’,雖然它們的屬性是兩個極端,但愛情這東西是能超脫一切的。而騎在它倆背上的烏闖與嫦曦,雖然不是那種關係,但此時此景,在何方這個憤怒的小鳥眼中是那麽的不是滋味。
可不是麽,小黑小白兩頭豹,嫦曦烏闖兩個人,在別人眼中肯定會篤定成一對情侶。就是這時候何方哭喪著臉跟別人說:那個穿粉白色長裙的小丫頭是俺媳婦兒。估計別人準得罵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所以何方臉色陰沉著,憤怒著,心中無聲的呐喊著。要不是烏闖是自己的好兄弟,這時候他準會過去將他暴打一番不行。
“唉,烏闖這個犢子來了,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以後晚上的時候再不能死皮不要臉的去抱那個小丫頭了!”何方暗地裏捶足頓胸,看烏闖的眼神兒如刀。
烏闖渾身打個哆嗦,扭頭問道:“現在的天氣還真有些涼了,剛才我明顯的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吹上了我的身體。”
何方笑眯眯點點頭:“怎麽沒吹死你呢?”
烏闖:“……”
嫦曦撫摸著七尾雪豹脊背上油亮的皮毛笑眯眯道:“五哥,能不能交給我說獸語?等我學好了,跟它聊天!”
烏闖發現這一對兒簡直是活寶,哪有學獸語就為了跟元獸聊天的?
“額,七尾雪豹的獸語我都不知道,要不到現在我都無法命令它呢。獸語是操控元獸戰鬥的,不是用來聊天的。再說了,二級元獸都有一定的智慧,你想說什麽它估計能聽懂一些。”
嫦曦深以為意的點點頭又問:“那你們門派中有懂得七尾雪豹獸語的麽?”
“這我還真不知道,畢竟元獸種類太多,一個弟子能把一門獸語精通就是不易,根本沒精力去學習別的種類的獸語。這樣吧,等有機會我回去給你問問,不過門規森嚴,你不是萬獸宗弟子,恐怕這獸語是學不了的!”
嫦曦的小臉瞬間就苦了起來,隻有點頭稱是。
“唉,丫頭,既然學不了,那就別學了,來,跟我一起騎馬吧,叫小白自己去玩兒!”何方循循善誘著,一張清秀的臉膛笑成了菊花。
“我不!”嫦曦的新鮮勁兒還沒過去,哪能依他?
何方碰了一鼻子灰,訕訕笑了起來。
烏闖好似明白了什麽,一雙桃花眼中閃現了古怪,猶豫了半天才邪惡的笑道:“要不你小子過來騎著小黑,我騎馬?”
何方雙眼瞪成了滾圓,打瞳孔裏就放射出一種叫做感激的光芒,差點淚流滿麵:“這就是兄弟啊!”
於是乎,兩人就交換了坐騎。
不過非常可悲的是,隻要何方滿臉風騷的騎在小黑的背上,一準兒就被拱了下去,摔個狗啃屎都是輕的。
蜿蜒的山路上不時的就會發出砰砰沉悶的聲音和顫抖的慘叫。
起初何方還不信邪,被摔下後立馬又竄上去,不過當他被摔的鼻青臉腫後,終於打消了這個舉動,在嫦曦古怪且心疼的目光中他慘笑著對烏闖說:“咱倆還是換過來吧!”
烏闖邪惡的笑起沒完,額前一縷白發被秋風吹拂在眼前不停蕩漾。
何方看他欠揍的摸樣,立馬明白了什麽,虎著一張臉說:“你早就知道小黑不會叫我騎是不是?”
烏闖臉上的笑意如同潮水般退去,壓低了聲音意味深長的說道:“你以為誰都能將元獸當坐騎使喚麽?我告訴你,嫦曦能騎七尾雪豹是她的造化,你小子心裏竟想那些不著邊際的事情。”
一句話說完,何方尷尬起來,鬧了半天自己的心思居然被他識破,趕緊幹笑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烏闖把大嘴裂成了瓢:“你他娘的那點兒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
何方立馬無地自容,心說奶奶的這小子那雙桃花眼竟然能看透我的心事,唉,丟人了!
這事揭過後,三人才有說有笑起來。
眨眼間,天色就黑了下來,晚上北風陣陣,吹的人心裏拔涼拔涼!
三人尋到了一個挺大的山洞,在裏麵點起篝火,邊吃邊聊天!
嫦曦說:“丹華劍派跑了的那個女子,肯定去門派搬救兵去了,恐怕咱們去中嶽州的路上不會太過消停。”
“不怕,既然不去蓬萊山了,那就能省下不少時間,咱們出了這座山脈後,全力趕路,到了中嶽州就行了。”何方安慰道。
既然那種情況下自己兩人都沒死去,那就是天意。既然這樣就一定要迅速的增強實力,他十分盼望當自己將上古戰場內所有的冥氣吸納一空後,會達到什麽境界,並且開啟第二層的冥塔後又能獲得幾種強大的冥技!
想到這裏,他看了看低頭飲酒的烏闖,貌似自己修煉冥氣的事情,到了上古戰場可就瞞不住了,既然告訴了嫦曦,那麽也告訴他吧。畢竟烏闖曾經救過自己兩次,現在又是這麽好的兄弟,如果叫他發現了端倪後再說,恐怕會影響兩人的友誼。
“烏闖,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一下,希望你別把我當成傻子。”
烏闖擰著眉擦了擦被酒水潤濕的嘴角:“你說這句話已經是個傻子了,還會說句人話不?”
嫦曦噗嗤一笑,被篝火將小臉蛋映的更紅了。
何方咂了咂嘴說道:“其實我修煉的不是元氣,是冥氣!”
烏闖聽完,及其緩慢的把腦袋擺正,就這麽怔怔的看著他,致使酒壺中的酒都汩汩撒了出來。
嫦曦一愣,沒想到他突然說這事,暗地無奈,估計一會兒自己還得幫忙解釋呢。
“別這麽看著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額,嫦曦啊,你帶著我出去看看風景!”烏闖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何方一眼,抬P股就走。
“唉,你看看,我剛才說什麽來?你還是不信呀!”何方一把將他拽下。
嫦曦湊到近前很嚴肅的說:“他說的都是真的,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
烏闖看了何方,又看了看嫦曦,突然雙頭抱頭,十指插進了頭發中,悲戚道:“完了,完了,這倆都傻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有人不修煉元氣,而修煉什麽冥氣的!
難道修元大陸上,還有這麽修煉的人,長這麽大也沒聽說啊,所以烏闖認為他倆的腦子完全秀逗了。
何方沒好聲氣的笑罵道:“你看我倆像是傻子麽?”說完一雙眼睛幽光四射,滿是堅定。
烏闖將雙手從頭發裏抽出,苦著一張臉說:“我說兄弟,你看我像傻子麽?你這話誰相信呀?”
山洞內,篝火閃爍,三個年輕人開始連說帶比劃的忙碌起來。
午夜時分,何方拚了命的往嘴裏灌水,心說我的親娘啊,怎麽跟這個犢子解釋起來這麽費勁,幾乎耗費了跟嫦曦解釋時十倍的時間呐。
嫦曦的臉色也有些發白,搖了搖腦袋呢喃道:“我都缺氧了!”
這時,烏闖才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聲音顫抖的說道:“你們說的都是真的不成?你小子竟然修煉的是冥……冥氣?”
何方哭喪著臉點了點頭,喉嚨已經腫了。
“不行,你們誰也別理我,叫我自己安靜一會兒!”烏闖重新把雙手插進了腦袋中,做沉思狀。
片刻功夫後,他豁然抬頭:“你去上古戰場是想吸納冥氣,增強實力,從而開啟冥塔!”
“耶!”
何方與嫦曦驚喜的叫喚一聲,雀躍的對擊一掌,心說你他娘的終於開竅了一回,能舉一反三了。簡直太不容易了!
烏闖怔怔的看著何方,猶豫了半天才說道:“兄弟真人不露相啊!”說完搖搖頭無比落寞的走到山洞一角盤膝打坐修煉元氣去了。
“他怎麽了?”嫦曦眨巴著大眼睛問。
“額,可能是一時間還沒辦法接受吧!來吧,咱們也休息休息。”說完就往嫦曦跟前兒湊合。
嫦曦的臉當下就紅了,壓低了聲音說:“你再亂來,看我不給你好看!”
何方扭頭,看了看烏闖那雙已經如同驢子般立起來的耳朵,便咬了咬牙關,生不如死的說:“唉,真他娘的耽誤事啊!”
說完他也尋了一處角落修煉冥氣去了。
山洞中驟然安靜了下來,嫦曦抿嘴一笑,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麽手中儲物戒烏光閃動,兩本紙張卷曲微黃的小冊子出現在了掌心。
這兩本赫然是《千層綿掌》與《百花決》兩種特殊的元技。
之所以說特殊,是因為千層綿掌隻適合女子修煉,而百花決雖然是一種可以給人療傷的元技,但施展的代價是掉自己的一星實力,所以這兩本在男子的手中絕對是雞肋般的存在。
不過嫦曦早就打定了主意,這兩種元技還非煉不可了呢。
借著篝火跳躍出來的橘紅色光芒,嫦曦開始認真的研讀起來。
……
天光大亮後,何方與烏闖同時悠然轉醒,而前者立馬在臉上堆起了笑容:“昨夜休息的還好吧。”
烏闖看到他那張欠揍的笑臉,一下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無比糾結的岔開話題:“你小子究竟還有多少秘密啊?”
何方豈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所以幹笑道:“就這點兒秘密,別的就沒有了。”
烏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修煉冥氣與他腦袋中的冥塔,可能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但他竟然毫不顧忌的告訴自己,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這事烏闖尋思了一夜才將自己漸漸說服,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他才相信了何方。這並不是對何方本人的不信任,隻是對冥氣,冥塔這種新鮮事物還有些抵觸而已。
“你告訴了我,就不怕我給你傳去?”烏闖賊兮兮的笑道,已經變了摸樣。
“敢告訴你,就不怕你傳!”何方十分囂張的說道。
猛然他倆對視一笑,這事才算平息下來。
而嫦曦一直靜靜的端坐在一旁,根本沒有從打坐中醒來。
“丫頭,咱們上路了!”何方輕輕推了推她,沒想到嫦曦順勢就倒在了旁邊,小嘴中竟打起了呼嚕。
何方跟見了鬼好似,眼睛瞪的溜圓,心說趕路有這麽累嘛,還至於這樣?
但隨後一想,肯定是她受傷鬧的,唉,這丫頭命苦。
隨後也不打擾她,懶腰就抱出了山洞,兩人共騎一匹馬,何方雙臂緊緊的護著,歪著腦袋把小呼嚕打的山響的嫦曦,雙手死死抓住韁繩。
“這樣行麽?”
“她太累了,就這麽著吧,趕路要緊。咱們後麵保不齊什麽時候又追出一夥兒丹華劍派的弟子,前邊兒的蓬萊山方向,萬妙穀掌門也很有可能將咱們堵住,不能耽誤了。”
何方說完一夾馬腹就奔前跑去。
烏闖無奈的搖搖頭,心說還有這小子害怕的時候。
而那頭脊背上空空如也的七尾雪豹,則是用幽怨的眼神兒看著在前麵馳騁不休的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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