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殘缺的羊皮顯然將現在的溫馨氣氛給破壞了。
何方眼疾手快急忙將它抓住,殘缺的羊皮入手綿軟,但異常的堅韌,估計不用力撕扯都沒辦法弄壞。
“咦?這是什麽?”嫦曦很疑惑的看著這塊隻有巴掌大小,邊角滿是崎嶇破損的羊皮。
何方也比較疑惑,怎麽也沒想到元技中會加藏著這些東西。
將被哆嗦成一團的羊皮展開後,隻見這上麵竟然用粗狂的線條描繪著一些圖案,不過羊皮僅巴掌大小,究竟畫的是什麽根本看不出所以然。
“這是一張殘圖!”何方沉吟了少許,臉上的凝重之色緩緩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可察覺的好奇。
嫦曦眼巴巴的瞅了半天,丁香小舌劃過下排皓齒問道:“殘圖是什麽?”
何方啃著唇內老皮,深吸了一口氣,貌似在組織語言,片刻後才說:“殘圖就是殘缺的圖案!”
嫦曦頭一次被他打敗,不依道:“我是問這殘圖描繪的是什麽?”
“我的大小姐,我都說了是殘缺的圖案了,我哪裏知道描繪的是什麽?”何方感覺這一刻是那麽的無助。
嫦曦還想說點兒什麽,不過眼睛驟然一亮,把食指掛在嘴角半歪著腦袋神神秘秘的說:“你說這是不是藏寶圖啊?我聽說製作藏寶圖的家夥們都喜歡把它弄成一塊一塊的,並且散落世間各個角落,需要集齊後將藏寶圖還原才能知道藏寶地點。”
何方被氣笑了,心說這丫頭想象力太豐富了些,還製作藏寶圖的人們?哪有這麽多寶藏可以藏啊?不過她說的還算有些道理,雖然不至於是藏寶圖,但裏麵肯定有些值得人們追尋的東西,不然幹嘛還畫個圖?
“這個我估計不是藏寶圖,要是藏寶圖的話,萬妙穀的掌門怎麽不隨身攜帶?你可別跟我說他的儲物戒滿了,根本裝不下!”
嫦曦被說的一愣,隨即笑眯眯道:“甭管什麽圖了,先收起來吧,以後有功夫了在做研究。”說著連同羊皮,《百花決》一同收入了儲物戒中。
“恩,說的有理,咱們還是想想辦法怎麽出去吧。”何方終於說出了這個尖銳的問題。
就在這時,何方下意識的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黃木格架。他一直就沒把懷疑從心底抹去,兩本對萬妙穀毫無用處的元技外加一片不知名的殘圖還至於搞這麽個東西?
當打量到格架底部後,依舊沒有發現什麽端倪,他苦笑一聲:“可能是太敏感了!”
這時就聽嫦曦輕咦了一聲,纖纖素手指著格架的底部說:“你看,那地方有些痕跡。”
何方順著他指的位置定睛觀瞧,隻見格架的一頭,也就是那兩條木腿的後方有兩道半弧形的摩擦痕跡。
他臉上的肌肉一跳,心說果然有點兒古怪啊,按照這個痕跡,明顯的這座格架可以移動。想到這裏幾步就走到近前,蹲下身子開始細細打量。
嫦曦也蹲了下來,看看那兩條木腿又看看何方的臉,一時間沒有說話。
何方看著看著,眼神閃過了一絲古怪,他臉上生出了一種叫躍躍欲試的神情。
下一秒他那雙有力的手掌猛然抓住兩條木腿,使勁全身的力氣往前一推,耳輪中就聽喀吧喀吧的機括聲響起。
嫦曦像個小兔子般跳出老遠,就看見眼前這座格架以中間為軸,竟然緩緩移動起來,何方那頭緩緩向前推進,另一頭緩緩奔自己滾來。
喀吧喀吧的聲音還在不停響動,而何方的額頭已經冒了汗,心說真他娘的重啊,他兩個臂膀足有千斤之力,沒想到推動這座格架竟然如此的費勁!
不過越是如此越說明這裏麵有些貓膩,不然推動格架怎麽會有喀吧喀吧的聲音?格架的中心處準有一個軸心。
當何方撅著腚將兩條木腿往前推了四十五度角後,就怎麽玩命也推不動了。累的他連呼帶喘,鼻窪鬢角熱汗直淌,沒想到僅僅片刻就將自己搞成了這幅熊樣子。
“我叫你重,我叫你重。”何方是個極其倔強的人,當發現推不動以後,還一個勁兒往前推,臉色都漲紅了。
嫦曦看他這麽費力趕緊搭把手,而就在她的一雙手堪堪觸碰到格架時,就聽轟隆一陣巨響,整個密道都顫了三顫,就見這間屋子的一麵牆壁上驟然吊上去一扇一人寬的石門。
這扇石門就好似千年都沒打開過一般,在它吊上去的同時滿天灰塵紛紛揚揚而下,這地方本來就不大,一時間何方二人全都灰頭土臉起來。
兩人驚呼了一聲,何方雖然兩臂酸麻,但耳朵無礙,聽到如此震撼人心的聲音,二話不說在如同獵豹般從地麵彈起,拉著嫦曦就衝出了這個房間。
到了房間外麵,嫦曦的俏臉上布滿了灰塵,依舊心有餘悸的上下撫著胸脯說:“剛才,剛才怎麽了?”
何方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就感覺雙臂都在微微顫抖,這是累的。
“我也不知道啊,怎麽他娘的這麽大動靜?”
一盞茶後,他倆在好奇心驅使的情況下,變毛變色的又走了進去,當發現那扇升起來的石門後,均驚喜的對視了一眼。
竟然還有出口?
“我就說這黃木格架有古怪,並且這個密道的入口也不地道,哪有設置在石亭的石桌下麵的。”何方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滿頭灰塵但卻止不住他臉上層出不窮沒完沒了的得意之色。
嫦曦用十分佩服的眼神望著她,雙手捂在前胸說:“好崇拜你哦,你怎麽這麽聰明呢?”
“額…這個,最好不要搞個人崇拜,我比較低調!”
嫦曦噗嗤一笑,隨後他倆緩步就走進了石門之內。
……
此時天色已經到了傍晚,初秋的天氣本就微涼,夜幕降臨的前一刻更是生出了一絲凜冽的意味。
北風不留情麵的吹拂到,這三十多個一直守在石亭附近的弟子身上,令他們激靈靈打過寒顫。
石亭中坐著五人,一人臉色蠟黃,其餘四人臉色鐵青,並且如坐針氈的神情一直通過顫抖著的小腿肚子無聲釋放著。
“我說七師兄,轉眼天都要黑了,咱們就這麽一直等下去不成?”一個鐵青臉色的弟子問道。
其他臉色一般不二的弟子也是連連點頭,用充滿希冀的眼神看著他們的七師兄。
七師兄聽到這話,蠟黃的臉色上湧現了一絲蒼白,厲聲厲色的吼道:“密道裏的兩人殺了咱們這麽多同門,如果不一直盯著跑了怎麽辦?等師尊回來誰來擔負這個責任?”說完非常不悅的看了看石亭外弟子群中的綠姬。
心說這個小娘們兒把我可掏的不輕,在這兒回複了半天元氣到現在剛恢複了一半的實力。
他這麽一說,四個鐵青臉色的師弟被嚇成了鵪鶉,心裏明白這個道理。但那凶手的手段實在過於駭人,誰都怕死不是?
“掌門的密道裏跟本沒有食物,他們能躲的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等他們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自己就得乖乖走出來。咱們這麽多人還怕個屁啊?”
“七師兄,他們要吃飯,咱們也得吃飯啊,要不輪流換崗吧。”下麵的弟子們吼出了心聲。
七師兄略微沉吟了片刻,最終點點頭說:“派幾個人把食物拿過來,就在這兒吃,謹防他們突然衝出來!”
……
掌門的院落比較小也比較精致,是整個宅院的最後一進,也是最深的一進,萬妙穀的整個院子依山而建,也就是說掌門院落背後就是怪石嶙峋的險峰,而險峰腳下就是五間飛簷流丹的房屋。
房屋距石亭,距萬妙穀的弟子們約有三十米的距離,這段距離略顯空曠,中間並沒有障礙物,隻有一個三尺高的碩大花壇。
就在這時,就在幾個弟子匆匆撤離這進院子準備去尋找事物的當口,房屋中有兩扇窗戶的窗欞紙被捅開,露出兩隻皎潔的眼眸。
“沒想到另一個出口竟通到了房間之中!”嫦曦笑嘻嘻的低聲說道。
何方齜牙咧嘴的直抽冷氣,扭回身看了看那個被挪開直徑有兩米,高約三米的巨大花瓶,心裏講話,金蓮花鳳麒你丫雖然是一星地元師,但這些機關能不能弄的輕巧點兒啊?哪一個都得重兩千斤以上。
不過當他透過窗欞紙看到外麵已經將石亭密密麻麻包圍上的萬妙穀弟子,心裏也有些慶幸。
這麽多人,全都把兵器抽了出來,估計他倆隻要一冒頭就得挨宰,雖然能殺出一條血路,這傷肯定得受了。
他不想受傷,因為後麵的路還很長,他也不想嫦曦受傷,因為後麵很長的路是兩人用來消遣,用來歡笑,用來記憶他們如膠似漆的情感的,所以嫦曦受了傷,何方就沒了消遣,就沒了歡笑,就沒了如膠似漆,有的將會是把這些萬妙穀弟子統統殺死泄憤的怒火!
“咱們現在怎麽辦?貌似想出去還得走正門,後麵我看了看是仰頭都看不到頂的高山,反正我爬不上去。”嫦曦苦兮兮的說著。
何方聽到這話,臉上閃現了思索,他一直都思考著如何逃出去。猛然間他開始目測眼前的這扇窗戶與外麵石亭附近萬妙穀弟子之間的距離。
“三十米!!!”
何方啃著唇內老皮陷入了沉思!
“有了!”在沉思了約有一盞茶的時間後,他雙眼一亮,開始四下尋摸起來。
“什麽辦法?”嫦曦尾隨著他開始在這幾間房中串來串去,好像一個小尾巴。
“你在找什麽?”明顯對何方的不理睬有些嗔怒。
何方看著一間房牆壁上掛著的兩張金絲硬弓笑了起來:“我想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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