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氣氛有些緊張,也有些壓抑。
既然萬妙穀的高手全都沒在這兒,那麽先前的顧忌迅即煙消雲散,接下來就該來點兒報複手段了。
還是那句話,我跟我的小嫦曦無意路過,順手挖了點兒藥材,你們萬妙穀的人就三番兩次的想致我們於死地,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著嫦曦那張已經將驚慌退去的小臉,何方暗地裏既欣慰又心疼,心說今天不把你們萬妙穀攪個天翻地覆,我就他娘的不姓何!!!
“七師兄是誰?”嫦曦歪著腦袋不解的問。雖然看何方一陣虛弱的樣子,但她明白,有他在自己就絕對安全,這是一種靈魂深處的信任。
“就是將你迷倒的人。”何方臉上的蒼白越加駭人了。
“可你?”嫦曦隨即恍然大悟,連忙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個玉瓶:“這裏是恢複元氣的丹藥,你趕緊吃下吧。”
何方苦笑,但目光含著柔情將玉瓶推開:“這個對我不管用,我還是慢慢回複吧。”體內冥氣幹涸要是在吸納元氣估計跟找死沒什麽區別,但要說現在吸納冥氣,估計到天黑之前能恢複兩成就是不錯。
畢竟白天的冥氣太少了,而何方又成功突破到了九星元者,所需要的冥氣量比之前大了不少。
唉,現在有塊庚鐵該有多妙?何方暗地裏歎息一聲。
嫦曦可不幹了,小臉氣鼓鼓的說:“你不吃丹藥怎麽行?這要恢複到什麽時候?你不用擔心我,這種藥我還有不少呢。”
何方摸了摸她的腦袋,並沒有再接話茬,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突然意識到這麽下去也不是個事,要不要抽個時間將自己的情況跟這個小丫頭說一下?省的以後麻煩。
雖然他一直都守口如瓶,就算是家裏的親人都沒張過嘴,當時就怕麻煩,再說了你跟別人說你腦袋裏有個巴掌大的冥塔誰能相信?
但現在的情況有些特殊,嫦曦已經是他內定的媳婦了,並且還是個煉藥師,哪天心血來潮給自己煉一爐有助於修煉的丹藥,你說自己是吃還是不吃?
他可不想有事沒事就將身體弄的千瘡百孔,雖然冥氣與元氣相結合能產生極大的攻擊力,但對自身的破壞力也是驚人,必須等自己的軀體足夠堅韌足夠強大時,才能經常的使用這個方法,所以在合適的機會下就有必要將實底透露一下了。
“我心裏已經有了計策,一會兒定能將那個七師兄置於死地,你得配合我。”說到底何方就是沒有接下那個玉瓶。
嫦曦歎了一口氣,心想自己也是二星元師的實力,這次就輪到自己保護他了。
“好,那登徒子我必須要他性命。”嫦曦小臉上滿是殺機,要不是何方前來救自己,指不定得發生什麽事呢,所以她也將萬妙穀恨入了骨髓。
隨後何方將嫦曦的腦袋摟過來準備跟他細說。
嫦曦卻羞的不行,輕啐道:“都什麽時候了還不忘占人家的便宜?”
何方嘴角一哆嗦,並不解釋。
……
這時候萬妙穀已經亂了套,首先把手在門戶外的四個弟子不翼而飛,第一進院子中三個弟子屍體橫在長廊。而第三進院子中又一大灘刺鼻的血水。
不知不覺中有八人死於非命。
萬妙穀加上掌門和幾個實力高強的師兄才五十多人,現在一下死了不到五分之一,誰能不驚懼?最主要的是掌門與實力最強的五個師兄全都沒在家,莫名其妙的死人,又沒有強大的實力做後盾,所以整座宅院裏就蒸騰起了一絲恐怖的氣氛。
一個瘦小枯幹雙眼放光的漢子,領著二十多個弟子在整套宅院中搜索起來,竟然在自己眼皮子低下闖進宅院殺人?
“六師兄,我們經過徹查,七師兄與八師兄都不見了,長廊的那灘血水估計是他倆其中一人的。”瘦小枯幹的漢子近前跑過來一個弟子,氣喘籲籲的說著。
六師兄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能將老七和老八弄成血水的人該有多強大的實力?自己也僅僅是四星元師啊,要是死的都是些低階弟子還好說,但現在涉及到了元師,就不能等閑視之。
他心中焦急,暗道師尊與五位師兄怎麽前腳走後腳就有人來鬧事呢?
“稟告六師兄,今天我看到七師兄抱著一個女子回來了,不過到現在也沒看見七師兄的影子。”
“你們去他房間看了沒有?”六師兄眉尖蹙起,聲音有些尖銳。
“我們哪敢啊?要是破壞了他的好事,他不得活劈了我們?”弟子唯唯諾諾的說著。
“成天就那點兒事,現在家裏出了這麽大的變故也不見他人影!”六師兄明白,既然老七與老八都不見了,那灘血水必定就是其中一人,想到這裏他猛然驚醒問道:“那灘血水在老七的房門前?”
“沒錯,就離著幾步遠。”
六師兄瞳孔緊縮,心說鬧不好死的會是老七呢。
“你們將所有的弟子都發動起來尋找凶手,我去老七的房間看看,看看他是死是活!”六師兄疾聲厲色的說完,拔腿就奔三進院子跑去。
剩下的幾個低階弟子趕忙做了鳥獸散,心說咱們得罪了什麽人啊?殺了這麽多人連個人影子都沒瞧見!
這時又慌張的跑過來一個弟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巡邏的四個師兄弟都在門外不遠處的巨石後化為了血水,太他媽惡心了!”
其餘弟子臉色煞白,心說那人真是好殘忍的手段,將人殺了不算還弄成血水!
隨即他們幾十個弟子如同一張大網盡數奔整套院子層層遞進,隻要是能藏人的地方全都搜查一遍。
六師兄這時已經到了七師兄的房間外,看著腳下這灘刺鼻的血水與四周的某些痕跡,可以肯定這裏經過一場打鬥,再根據腳印看去,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死的人是老八。
老八身體肥大,腳掌也比常人寬大不少,根據腳印就能端詳一二。
“他媽的,在你門口出了這麽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六師兄咣當一腳將房門踹開,閃身就走了進去。
隻見床榻被淡黃色的幔帳掩蓋,裏麵影影綽綽有一個身影。
在睡覺?
他怒氣衝衝的走了過去,掀開幔帳,剛看清了裏麵竟是一個如花似玉麵容精致的女子後,就感覺雙腿一緊,一種徹骨冰寒自雙腿開始蔓延,冷的他打了一個寒顫。
“啊!!!”
六師兄驚叫了一聲,就見雙腿已經被一根青蒙蒙的鎖鏈捆了個結實,一把二尺長的雪亮匕首正抵在了自己小腹之上,並且刀尖子已經刺破了衣衫點到了皮膚上麵。
冷!
痛!
絲絲血跡在肉眼不可見的情況下順著刀尖子緩緩蔓延,而躺著的那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已經睜開了皎潔的雙眼,臉上殺機起伏!
嫦曦看到這個瘦小枯幹的人後就要立馬結果了他,但直覺告訴自己眼前這人並不好惹,比自己的實力肯定要高!
“你是誰?”六師兄短暫的驚駭後終於平靜了下來,渾身的元氣開始蒸騰不休,小腹上已經覆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元氣薄膜,將刀尖子抵擋開來,並且雙腿隱隱蓄力,等待著掙脫那一刻。
話剛說完,一把冰寒的鋼刀從後麵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一個淡淡的聲音說:“你是七師兄?”
六師兄渾身劇烈的顫抖一下,沒想到身後還有人,由於進門的那一刻自己非常憤怒並沒有加大警惕,致使屋中的某些小角落根本沒細看,比如頭頂上的房梁。
“我不是七師兄,我是六師兄!”他不敢再有隱瞞,看著床上的女子,再感受著背後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瞬間他明白了什麽。
“你要救她我不攔著,但希望你能放我一條生路,我並不知道其中的事情。”六師兄身前身後各被一把刀頂住,明白隻要自己稍微有所異樣就得來個透心涼。
何方有些詫異,沒想到等了半天,來的不是七師兄而是六師兄。
他臉色蒼白的不成樣子,眼珠一轉便明白了是怎麽回事。自己殺這麽多人,外麵估計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而且門外就有一灘血水,肯定是萬妙穀的人過來搜索了。
自己太疏忽了,這麽下去不是辦法,最主要的是自己的實力大降,根本抵擋不住外麵諸多人的攻勢,叫嫦曦保護自己?那絕對不可能。
外麵的人隻要發現屋中的異樣就得闖進來,雖然手上有人質但也極不保險,因為自己恢複冥氣可不是一時半刻的時間,最起碼到巔峰狀態得需要兩天!
嫦曦此時從床上坐了起來,秀眉微皺,心說沒想到不是那廝,但這個家夥賊眉鼠目也不是什麽好人。
所以她咬著滿嘴細牙問何方:“怎麽辦?”
何方手中鋼刀端的依舊筆直,雪亮的刀鋒在六師兄微黑的皮膚上沒有動彈,沉吟了少許後,他迅速的將自己身上這套藍色劍袍撕下一角,然後不由分說就塞進了六師兄嘴巴裏。
六師兄雙腿被捆著,小腹上被匕首比著,後脖頸上還架著一把刺骨的鋼刀,別說給他往嘴裏塞布就是塞屎都不敢亂動。
剛才他還想瞅準時機掙脫出來,繼而將床上的女子製服,但當何方用鋼刀貼上了他的後脖頸後,他心裏的那點兒念頭幾乎消失。
沒辦法,他雖然是四星元師但也是肉長的,兩把刀對著自己,並且眼前的秀美女子的實力他已經看透,應該是二星元師無疑,後麵的那位渾身散發著一股令自己心悸的氣息,那種氣息幾乎叫自己體內的元氣都紊亂了起來。
所以他決定妥協,決定任人擺布,起碼這樣不用立即被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