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曦與拓跋靈珊噗嗤一聲笑了,原來他向往的是這個。而何方與簡鳴竹則是深深的看著他,心裏竟然升起一種叫做敬佩的東西,不是哪個人都有這等遠大理想抱負滴……
不過單從烏闖這句話中就能聽出這人的內心秉性,兩人對視一眼,心說這廝雖然是個放蕩不羈裝逼男,但真有幾分真性情。
這一刻,他倆才算是對烏闖有了改觀,畢竟在一起待了幾天,那絲初識的隔閡小了不少。
“沒想到五哥的感慨挺深嘛!”簡鳴竹眼中蕩漾出一絲笑意,突然發現這廝也蠻好玩的。
“哪裏,哪裏,我無非就是對生活有那一點點見解而已,剛才的話叫叫你們見笑了。”烏闖靦腆起來。
何方嘬著牙花子暗道,說你胖,你還他娘的喘上了。
“五哥,看來你挺會生活嘛。”嫦曦大眼睛眨啊眨,笑道。
“談不上吧!唉,隻是見得多了一些,自然想的就多了一些。”
藍焰獨角豹將豎立的耳朵死死的堵住耳孔,湛藍色豎瞳中滿是糾結。
何方四人看到這個情況,均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笑聲,將這夏天攪和的更為炙熱了。
……
就這樣,一眨眼就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五人的感情逐漸增加,何方與簡鳴竹也發現了一個心安的事實,那就是別看烏闖這廝桃花眼很迷人,貌似花叢老手,其實他都是裝出來的,完全是幌子而已。
所以他倆私下交談數次後,最後一致認定,烏闖這廝極有可能還是個處男。
奶奶的,這下兩人心理平衡了太多。既然嫦曦,拓跋靈珊沒有落入魔爪的危險,而那個放誕不羈裝逼男與自己兩人還是半斤對八兩,那麽這世間怕再沒有比這幸福的事情了。
十五天的時間他們路過了兩個城池,何方終於脫下了簡鳴竹的星白色劍袍,在裁縫鋪重新買了幾件與那件土黃色衣衫差不多的衣服。雖然還有些土氣,但氣質上卻強了不少,因為布料都是上上之選。
烏闖曾經問過他為什麽。何方就說了一句話:“穿著這樣的衣服,不忘本!”
突破了一星後,何方雖然能明確的感受到自己又強大了一分,但離著突飛猛進還有一些距離,不過他明白自己的道路,心裏就坦然起來。
這段時間內,他們五人也算是披荊斬棘,因為他們遇到了三次土匪攔劫,不過一看到烏闖坐下的藍焰獨角豹全都嚇尿了褲子。
二級元獸的實力僅次於地元師的存在,區區土匪上哪兒找地元師去?
所以他們不但沒有做成買賣,到把自己的錢搭進去很多。
“唉,這麽也不失為一種生財之道啊。”何方騎在寬闊的馬背上侃侃而談。
烏闖得意的一笑:“有五哥跟著,這都不叫事!”
“我說小闖啊…”
……
當離開青鬆城一個月後,他們五人又來到了一座城池麵前。
眼前的城樓高約十丈掛零,表麵通體雪白剔透,顯得纖塵不染,壘砌城樓與城牆的石料竟然都是以堅硬著稱的白沙岩。
這座耀眼的城樓在中午熾烈的大太陽下顯得精光四射,宛如一件巨大的藝術品。不過自這件藝術品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用恢弘磅礴來形容一點兒都不為過。
城樓中央,內陷著一個長三米,寬兩米的長方形凹槽,凹槽中鐵鉤銀劃,三個黑漆大字:白沙城!
白沙東西南北有四個城門,他們到的是南門,門口燕翅排列著兩排兵卒,看身上的實力,應該都是八星元者上下。
守衛城門都是這等實力,用大腳趾都能想出白沙城的富饒與大氣。
“白沙城到了,真不容易。”簡鳴竹用手遮住額頭,避免正當空的烈日灼到眼睛。
一路走來,五人不管是男是女都透著一股堅忍不拔的盡頭,但瞳底深處也寫滿了疲倦。
“白沙城到了白鹿城就不遠了。”拓跋靈珊抿了抿豐韻的嘴唇,胸口波濤洶湧。
嫦曦歪著腦袋,不解的問:“白沙城與白鹿城什麽關係?”
“兩個城主是兄弟,兩個城池之間隻有半月的路程了。”簡鳴竹搓了搓眼角道。
“那還真是不容易啊,咱們一個月就到了白沙城,這地界是白沙洲的腹地了吧?”何方笑著問一句。
“恩,已經到了腹地了。隻要到了白鹿城,然後穿過蓬萊山,就算是出了白沙洲進入中嶽州的地界了。”烏闖明顯的對地形很熟。
“好吧,難得到這麽大的城池,咱們進去好好休整一天,得有四五天沒有落腳的地方了。”何方道。
“是啊,得去好好洗個澡了。”嫦曦的小臉被太陽一曬顯的更加紅潤了。
隨後五人就要進城,但這時一個貌似兵卒頭領的家夥走了過來,看到這五位男的俊朗非凡,女的賽過天仙,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但白沙城的規矩不能破,即使看到烏闖坐下的藍焰獨角豹後,他依舊顫抖著雙腿硬著頭皮說:“諸位,進城得繳納費用。”
五人一聽眉尖蹙起老高,還真沒聽說過進城繳費這一說,因為越是繁盛的城池,裏麵房屋,店鋪的租金與稅收越高,絕對夠供養兵卒與城主府的花銷了。
拓跋靈珊就是城主千金,知道這些細節,所以聽說要繳費她第一個發了飆:“你當姑奶奶的是白癡啊?咱們大周王朝還有繳費的城池?”
“姑娘你消消氣,咱們白沙城先前是沒有收費這一說,不過最近加大了整整三倍的兵卒數目,致使收支不足,才繳納的費用,放心,每人就五文錢,你們五位加一起才二十五文。”
像一般人家的花銷都不說多少多少銀子,日常生活大多數都以銅板為準,一兩白銀是一千文錢。
“這根本不是錢的事,你們沒事吃飽撐的加這麽多兵卒幹嘛?”拓跋靈珊總認為這兵卒頭領想要訛詐自己五人。
而何方看那兵卒頭領的無辜摸樣,心中就是一動,感覺這白沙城裏貌似真發生了某種事情,不然怎麽可能作出這種激起民憤的白癡行為。
嫦曦跟拓跋靈珊自然穿一條褲子,現在也氣鼓鼓的看著那頭領。
“之所以增加兵卒是有原因的!”兵卒頭領額頭汗水一個勁兒往外冒。
果然!!!
何方與簡明與烏闖對視一眼,沒想到還真是另有隱情。
“你們有所不知啊,這半年來,無論是城裏還是周邊的村莊鎮店都會莫名其妙的丟失孩子,所以城內就加派了人手日夜巡邏,周邊的村莊鎮店也是防備森嚴起來,所以開支就大了許多。兵卒餉銀一直都是城主府來拿,但出了這事後時間一長就有些捉襟見肘,城主大人愛民如子,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出此下策呀。”兵卒頭領誠懇的說道。
大周王朝的管理製度就是如此,就拿白沙洲來說,一共有幾十個城池,也就有幾十個城主,而白鹿城是白沙洲的主城,這位城主就要統一管轄白沙洲境內的所有城主,這就有了總城主之說,一個州的所有城主都要聽總城主的號令,而五大州五個總城主則統一歸大周王朝國王管理。
所以以城池為單位,甭管城池大小,城主都要負責城內與自己範圍內的周邊地區安全。
由於大周王朝屹立千年從沒有戰事,所以城主就各自守護著一方平安,到時候把各自的稅收往上麵一繳,就算完事。畢竟強者為尊的世界,沒有那麽多的繁文縟節。
聽到兵卒頭領如此說,拓跋靈珊的氣立馬消失大半,心說原來是這樣,如果這麽說,這城主還算是個人物,這錢交的不冤枉。
但猛然間她就愣在了一處,其他四人包括烏闖也是一陣麵麵相覷,畢竟何方已經將血煞宗的事情跟他說的非常詳細了。
丟失孩子?
血煞宗在這地界也有堂口?
這是五人反應過來後,捫心自問的第一句話。
“兵卒增加了,丟失孩子的事件還發生麽?”何方問了一句。
兵卒頭領是個憨厚的人,撓了撓被鋼盔裹住的鬢角說:“說來也奇怪,雖然增加了兵卒,但每個月也照樣會丟些孩子,不過比之前有大為改觀。不過非常奇怪的是,就從半月前,額…不,是從二十天前,到現在竟然再沒有發生一次丟孩子的事件。”
何方幾人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二十天前不就是把血煞宗堂主打跑的時間麽?
“估計是那堂主逃跑後,血煞宗已經提高了警惕,將此事暫時禁止了。”何方跟烏闖說一句。
烏闖深以為意的點點頭,額前白發一陣顫動。他並沒有想到血煞宗竟然都發展到了白沙州的腹地,難道說白沙洲境內都有他們的人麽?看來是得趕緊回趟宗門將事情說清楚,早作防範了。
五人瞬間會意,何方從腰間拿出一兩銀子遞到兵卒頭領近前說:“這錢拿好,奉勸一句,白沙城周邊地區的兵力最好繼續保持下去,那樣才能永遠杜絕這等事情。”何方知道這是血煞宗的權宜之計,早晚有一天還得出來掠奪孩子用其練功。
兵卒頭領連連點頭稱是,但剛要找錢,就發現他們五人已經進了城。
“公子找你錢。”
“留著喝酒吧。”何方騎在馬上向後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