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簡鳴竹,拓跋靈珊身上的傷勢穩定後,何方欲哭無淚的將烏闖這廝加入了自己的四人小組。
何方先前也受了不輕的傷,不過他的身體比較結實,體內的冥氣經過一個時辰的療傷,並且吃了嫦曦一些珍貴的丹藥後,已經沒有大礙。
他講話不就是吐了幾口血麽?但當看到烏闖那雙桃花眼後,他怎麽感覺比吐幾口血還難受?
四匹馬,一頭藍焰獨角豹,共馱著五人,慢慢沿著官道走去。
路上時,簡鳴竹與烏闖打的火熱,從眼神中跳躍出的某些火花,何方就能發現,自己的隊伍中又多出了一個犢子。當然他從不認為自己是犢子,因為不用他認為,自有人認為!
由於烏闖的姓名比較蛋疼,除了何方都叫他烏哥,不過後來慢慢的叫成了五哥。
“五哥,我們此行是去白鹿城,你什麽時候回萬獸宗?”簡鳴竹濺笑道。畢竟烏闖的實力在那兒擺著呢,又救過自己等人性命,所以他十分有理由表現出自己的敬重。
“等你們去了白鹿城我就回去,額,如果能碰到某個師弟我就把話交代給他們,叫他們去傳遞血煞宗的消息,而我就能跟你們多待一段時間了,咱們一見如故,得多多親近。”
“那是,那是。”簡鳴竹這個犢子連連點頭哈腰。
嫦曦與拓跋靈珊對視一笑,認為烏闖這人還比較靠譜,不光麵向長的好看,為人也是爽朗,有什麽說什麽,不做作。
不過這句話卻嚇了何方一跳,心說把這頭披著羊皮的狼放在自己身邊,以後絕對得壞事。
“我說小闖啊,血煞宗的事情非同小可,還是你親自回宗派一趟,將事情講清楚為好。”何方目光灼灼的說道。
烏闖氣的牙根兒都癢癢,心說剛才不就開句玩笑麽,幹嘛處處針對我?
於是乎他板起臉:“小方啊,你說的話極為在理,不過那血煞宗的堂主跑了,肯定會視你們為眼中釘,肉中刺,所以說你們幾個的安全著實令人擔憂啊,你說我怎麽能放心的下?如果碰不到其他弟子我就回去,如果碰到了,就叫他們先走,我得將你們保護好才是,畢竟洪師叔將長老令給了你,要是日後傳揚出去,我沒保護你們周全,他不得扒了我的皮?”
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致使何方張了半天嘴,愣沒有說出一句話,就這麽死死的盯著他。暗忖道:這一路上必須盯緊他的一舉一動,決不能留有可乘之機,尤其是嫦曦太單純,被騙了就麻煩了。
何方恨恨的想著,手死死抓著韁繩,骨節都有些泛白,心裏講話,烏闖我早晚得超過你,讓你在我的腳下顫抖。
一聽烏闖說這個,嫦曦趕緊笑著說道:“五哥,剛才的事情,我先謝謝你,等到了白鹿城,我請你吃飯如何?”
烏闖雙眼放光的盯著這個小美人兒,不過發現旁邊有一道冷若冰霜的眼神正在剜著自己,他隻好大手一揮道:“這是什麽話,到了白鹿城,我請你們吃飯好了,我畢竟長你們幾歲嘛。”
拓跋靈珊暗中點頭,心說這才是真性情的漢子。
“五哥,不知你年歲幾何啊?”拓跋靈珊笑意嫣然的問道,眼神裏滿是意味深長。
簡鳴竹渾身的汗毛如同刺蝟就炸了起來,感覺有些不妙,貌似這烏闖表現出來的,無論是實力,人品,還有相貌,都是絕佳之選呐,難不成靈珊她…
就在烏闖詫異的看著拓跋靈珊時,就在他剛要發出邪邪的笑容時,就在他那雙桃花眼中也泛出一抹意味深長時,簡鳴竹把語氣放的及緩:“我說小闖啊…我認為血煞宗的事情太過嚴重,關乎著整個大周王朝億萬生靈的性命,依我看你現在還是騎著這頭藍焰獨角豹往萬獸宗飛奔吧。你放心,那堂主剛被擊退,打死她也不會再追上來,並且我們趕路速度也快,到了白鹿城就算是再遇到血煞宗的人馬也不用怕,那畢竟是我們簡家的地盤兒了。所以說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絕不能因小失大呀。”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摸樣。
何方在旁邊暗笑,心說你終於發現這犢子的狼子野心了吧?唉…早知如此,你剛才還那麽濺。奶奶的,不幫你說話。
這時簡鳴竹把目光瞟了過來,何方腦袋歪向別處,嘴巴縮動竟然吹起了哨子。
烏闖絲毫不在意,自桃花眼中迸發出了一絲狡詐道:“兄弟你言之差異,不是我這人自私自利,我隻想說一句,就算血煞宗的危害已經達到了能威脅到大周王朝億萬生靈的程度,但那是我一個人的事情麽?我覺得眼下最重要最重要的就是先將你們護送至白鹿城,因為,咱們畢竟是——朋友。”話說完他渾身就散發出一種叫做真誠的氣息,呼的一聲席卷而來。
何方與簡鳴竹嘴角都哆嗦,心說這廝絕對不是一般人,真是小看他了啊。不過人家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要再說別的,就能顯而易見的是在下逐客令了,畢竟他救了自己幾人一命,現在下逐客令,貌似有些不道德,跟著就跟著吧,不過必須得盯緊了。
嫦曦與拓跋靈珊的眼睛中都迸發出了小星星,一個個均重重的點頭,異口同聲用豪氣幹雲的口吻說:“五哥仗義。”
“哪裏,哪裏…”
烏闖搖搖頭,竟然扮出一股叫做落寞的表情,臨了還甩了甩額頭白發,桃花眼輕眨,剪斷了一陣夏風。
嫦曦與拓跋靈珊看的癡了,沒想到這世界上竟還有如此完美的男人。
“我說小闖啊...你看著點兒路,別回頭被摔死!”何方笑眯眯的說道,臉上滿是怨毒。
……
堂主落荒而逃,並且遺失了門派下發的黑劍,此時回到據點兒內一陣惱怒,渾身上下血紋彌漫,異常猙獰邪惡。而石門外,五個高級侍從,十三個低級侍從,全都單膝跪地,不敢言語。
猛然間一陣咬牙切齒的聲音自石門內發出:“高級侍從聽令,你們速速去告之其他堂口,說咱們血煞宗已經暴露,這段時間務必要謹慎行動,切不可招人耳目。”
五個高級侍從立馬低聲稱是,隨後閃身離去。
“低級侍從聽令,再不可出門行動,全都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裏。”
十三個低級侍從趕緊稱是,隨後閃身離去。
這時石門內咬牙切齒的聲音又傳了出來:“萬獸宗咱們可是宿敵啊,等我血煞宗力量充盈時,先拿你們開刀。”
……
月影自從逃跑後,就驚慌失措的悶頭趕路,他不知道密林中殺害自己師兄弟的那些人是誰,他隻知道所有人都死了,而她卻獨自一人逃跑。
她本想回門派,但回門派的路途太過遙遠,誰知道又得碰上什麽事?所以她現在最期望能碰到門派的其他弟子,因為下山曆練的師兄弟們數量非常之多,他們十幾人隻是其中渺小的一股而已。
這天,她來到了一個叫玉陽城的城池。
玉陽城比青鬆城大了不知幾許,裏麵人口數十萬,在白沙洲境內算是上等城池了。
街道上人影如織,叫賣聲此起彼伏,閉著眼睛,光用耳朵聽就能充分的發現這玉陽城的繁榮與大氣。
就在她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行走時,猛然間看前麵出現了一群身穿白色衣衫,肩頭刺著金色小劍的年輕人。
這夥人年紀最大的在三十歲上下,最小的也得二十歲,細細打量竟有二十多人。
月影看到他們,立馬喜不自勝,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啊,所以趕緊穿過人群來到近前。
“田師兄,玉師兄,昌師姐,蘇師姐,你們這是去哪裏?”月影驚喜的問道。
這些人當然是丹華劍派的人,雖然丹華劍派是出了名的大宗派,弟子無數,但彼此低頭不見抬頭見,誰和誰都臉熟,並且,這些人與月影,王克,孟獲,封漠等人同屬一門。
就是因為丹華劍派弟子無數,致使每名長老門下都有幾十或者上百弟子,所以下山曆練時全都分散開來,以十幾二十幾人為單位,沿著不同的路線曆練,能碰到麵著實不易。
猛然間看到一個女子跑了過來,細打量竟然穿著丹華劍派的服飾。
“月影?”昌碧如與蘇柳異口同聲的說道。
昌碧如別看名字美但姿色很差,滿臉的雀斑,眼睛眯成一條縫,與月影的姿色有著天壤之別。而蘇柳卻是小家碧玉的摸樣,渾身軟弱無骨,眼神魅惑,與月影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倆均是三星元師,在低階弟子中算是師姐了,而月影的實力卻是差著一星。
旁邊的兩人這時也反映了過來,她不是跟著王克下山的麽?怎麽就還有一個人了?
田華疑惑道:“月影,你怎麽就一個人,王克他們呢?”
田華三十一歲,七星元師的實力在二十多弟子中是大師兄,他麵白無須,老實巴交的摸樣,渾身上下滿是儒生氣息,不知道的以為是個教書先生。
而玉晚冰的年紀就略小一點兒,二十七歲,五星元師,跟王克的實力一樣,但他比王克大了整整四歲。他人如其名,做事陰險,不計後果,在門派內人緣兒並不好,致使下山後,除了田華這個大師兄與其交談幾句,其他人就是那些元者師弟都不曾與他有隻字片語。
聽到田華問,月影立馬哽咽起來說:“這事說來話長啊。”
隨後她從王克與何方的比鬥講起,緊接著講到萬獸宗長老擊殺封漠,隨後進入淩亂小鎮遭到不明人偷襲,致使除她之外全軍覆沒。當然她並沒有說自己是被嚇跑的,而是說經過浴血奮戰後將那些不明人士擊潰,才僥幸活了一命。
聽到這些,田華,玉晚冰,昌碧如,蘇柳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小小年紀的何方真將王克擊敗?”玉晚冰顯然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月影點頭道:“這還有假?王克師兄與何方定了三年之約,三年後再行比鬥呢。”
而田華卻咬了咬槽牙說:“萬獸宗長老明顯是欺人太甚呐。”不過隨後眉頭就擰了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麽:“你說那些偷襲你們的人竟然可以驅使活屍?”
“對,沒錯,那些活屍好惡心。”
田華年紀最大,實力最強,所以對某些事情還是有些了解。他白淨的臉膛閃現了沉吟之色,最後幽幽的來一句:“不會是已經銷聲匿跡多年的血煞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