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孟獲與月影二人正在被七隻覆上金色光暈的血色飛輪搞的焦頭爛額,黑漆漆的密林中金光閃耀,令人牙酸的金鐵交加聲不絕於耳。
孟獲二人揮劍在周身繚繞上了一層金色劍網,步步防守,而在半空中不時閃電斬來的飛輪總會與其做些觸碰,肉眼可見的,兩人已經有些捉肩見肘。
就在這時,那十名元師境界以下實力的丹華劍派弟子,極有規矩的奔操控飛輪的七個低級侍從而去,至於在不遠處的兩個黑衣人,並沒有考慮在內,畢竟他們並沒有插手不是?
孟獲與月影互相對視了一眼,均腳尖點地,抽身後退,一下就拉開了與飛輪的距離。畢竟飛輪是由鎖鏈控製,距離遠了,根本就再難傷及分毫,頓時他倆身上壓力的頓消。月影嬌喘籲籲連忙取出丹藥囫圇吞下,並且大聲說:“你們小心!”
此時飛輪依舊在半空飛舞,孟獲兩人已經抽身後退,拉開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而那十名丹華劍派的弟子就在那些飛輪沒有被收回來的瞬間,幾步就到了七名侍從近前。
“丹華九劍!”
十名弟子奔襲途中均大吼一聲,各自站定方位,手中利劍如同銀河飄帶,裹著冰寒刺骨的冷意,攜著一往無前的殺機,腕子抖動九個劍花在劍尖上悄然舞動。
十把劍,共舞出九十朵潔白無瑕,鋒芒利刃,耀眼生輝的劍花。
這些劍花猛然間在密林中乍現,將這片區域照如白晝。眨眼間人已至,利劍輕遞,劍花奔著七名侍從胸前就咬了過去。
七名侍從或許長年生活在黑暗中,猛然間眼前一片雪亮,刺眼生疼,下一秒眼前的事物已經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如同來到了夢中。
“撤!!!”
七名低級侍從閉眼的同時,全都往後閃去,並且護腕上的鎖鏈往回一抻,在半空中飛舞的血色飛輪嗚嗚的就倒斬而來,雖然毫無章法,但飛輪如此密集,邊緣如此鋒利,如果以這個速度斬到丹華劍派弟子的後頸上,肯定會傳出噗嗤聲響,然後頭顱與脖子果斷說再見。
就在侍從撤退,飛輪倒斬之時,十名弟子就感覺後腦惡風不善,沒有誰言語,下一秒呼啦一聲,四下散開,無巧不巧的變成了一個圓形。
他們又要結陣了,不過此次一定要快。丹華劍派的弟子在門派中訓練劍陣可謂一絲不苟,現在運用起來如同行雲流水,師兄弟間隻是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各自心中所想。
既然你們操控飛輪想背後下手,身前的防禦必定降低,那麽我們就在要在飛輪斬過來的這瞬間,先將你們斃於劍下,最起碼得先將操控飛輪的手臂斬下。
“大-庚-劍-陣!”
此次用殺傷力最大,速度最快同時也最耗費體力的大庚劍陣。這劍陣就是二十人一同施展,完畢後都得累個半死,如果他們十人的話,成與不成都得立馬脫力變成軟腳蝦。
飛輪上覆蓋的金色元氣不是唬人的,七個低級侍從都是元師境界,他們十個弟子實力最高的是十二星元者。十人對七人根本沒有勝算,並且後腦的惡風越來越近,唯有用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大庚劍陣了。
戰鬥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不拚命,你就得死。
說時遲,那時快,大庚劍陣馬上啟動,隻見他們十人噌的一聲拔地而起,分別將手中利劍舞動如飛,不知揮出了多少劍。
隻見道道劍光蒼勁而厚重,一股磅礴的劍意自劍光中激湧而出,每一人揮舞出來的無數劍光瞬間就交織成了一大團白光閃爍的菱形物事,隨著菱形事物的出現,每人渾身的汗漿如同泉湧,臉色煞白無比,就好似這一劍已經把骨髓裏的力氣都抽幹了。
十人在半空瘋狂的揮動手中利劍,最終道道劍光形成十個菱形事物,就在他們全都力竭從半空落下的瞬間,十個菱形事物突然各自延伸出了一條白線,就這麽互相糾結,互相纏繞,互相串聯。
就在半空中十個菱形事物全都被這些絲線纏繞後,猛然生出了一股巨大的吸扯力道,十個菱形事物呼的一聲由絲線牽引豁然撞擊到了一起,緊接著菱形事物開始慢慢交融,凝聚,化形,下一眼就看到半空中出現了一柄長約十米的白色闊劍。
闊劍劍尖倒豎,直指下麵的七個低級侍從,磅礴的殺機與無與倫比的劍意自闊劍中激射而出,瞬間就鎖定了他們的身體。
不遠處的兩個黑衣人眼中閃現了凝重之色,但縮在袖子裏的手臂卻沒有半分動作。而密林外的低窪處,四個偷窺者卻是麵麵相覷起來,心說丹華劍派的劍陣真不是蓋的。密林中那倒豎的闊劍,那闊劍上散發出來的劍意,也就是說無論是視覺衝擊,還是感官震撼,都足以讓他們幾人繃緊了神經。
尤其是何方,他與丹華劍派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沒準兒有一天他就會被這些劍陣所包圍,然後身死。所以這時候他把眼睛瞪的溜圓,到要看看這大庚劍陣的真正實力是如何?
在低級侍從驚駭頭頂闊劍的同時,丹華劍派的弟子終於落回地麵,不過全都力竭不支,站立不穩,摔在地上。
七個侍從這時仿佛被一陣無形的罡風所籠罩,費盡渾身的力氣也隻能做出小幅度的動作,並且頭頂上的白色闊劍終於以閃電的速度攜著厚重如山脈的威勢,向下斬來。
一個侍從勉強抬頭看到這情景,驚駭欲絕下看了四周倒地不起的丹華劍派弟子一眼,隨即凜冽的大吼道:“化骨散——”
既然沒辦法躲開頭頂的闊劍,那麽就拉上他們陪葬吧。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倒豎闊劍斬下來的瞬間,七個低級侍從分別把手中已經蓄勢好久的小瓶打開,臂膀揮動,大片的白色粉末四散而去,正好落在那些倒在地上連呼帶喘連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的丹華劍派弟子身上。
當那些白色粉末堪堪接觸到他們十人的身體後,一種叫做撕心裂肺的吼叫自那已經再無力氣的身軀中迸發出來。
“啊——”
十人疼的手拋腳蹬,並且無力翻滾,他們的衣服上嗤嗤聲響不絕,冒出絲絲刺鼻的輕煙。就在他們疼的死去活來,滿地翻滾的時候,衣衫盡數消失,身上的皮肉一塊快的滾落在地,他們此時變成了一張張地毯,沒滾一下,地麵上就是片片血紅。
這一些列的事情發生的極快,從十個弟子上前施展丹華九劍,大庚劍陣,到現在生不如此的境地,一共也就十幾個呼吸而已。後麵的月影與孟獲看到這裏,目眥欲裂,立馬搶步棲身過去救人,他倆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師弟們慘死。
而這時那七把血色飛輪終於迂回到了侍從身旁,並且手腕抖動盡數往上斬去,因為上麵泰山壓頂般斬下來的闊劍終於到了,這樣一來貌似能緩解一下巨劍落下來的攻勢吧。
“救我們——”一個低級侍從衝旁邊的兩個黑衣人喊道。而黑衣人絲毫不動於衷,掩蓋在鬥篷裏的眼眸平靜異常,仿佛跟自己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就在孟獲與月影堪堪到了一個弟子近前,耳輪中轟的一聲,闊劍的威力終於展現了出來,一下將那七把血色飛輪全都擊成了飛灰,緊接著去勢不減,毅然決然的斬到了那些低級侍從身上。
轟——
就見漆黑的密林半空一道粗大的銀河傾瀉,隨後巨大的轟鳴響起,當闊劍斬到地麵時,那七個低級侍從盡數被那磅礴的劍意,無堅不摧的劍氣割的分崩瓦解,七團血霧在密林乍現,幹脆利落的死於非命,如同黑布上刺上了七朵殷紅的梅花。
饒是如此,闊劍的餘威也將平整的地麵斬出了一個深坑。
何方眼眶中幽光四射,明顯的這大庚劍陣的威力著實大了一些,以自己的實力真有些發杵,尤其是當闊劍斬下來的瞬間,那七個低級侍從無法躲避的樣子,給他的衝擊不小,扭頭問道:“劍陣能鎖定別人的氣機?”
“應該是這樣,不光劍陣能,威力大的元技同樣能,完全是實力上的差距。”簡鳴竹神情嚴肅的說道。
這時孟獲與月影兩人被闊劍下斬的威勢震了個跟頭,當他倆再站起來後,發現麵前一片狼藉,七個低級侍從已經被轟成了肉泥,而十個師弟也全都屍骨腐爛而死,並且渾身上下的皮肉全都化為了血水,連骨頭都化沒了。
這時密林安靜了下來,隻有孟獲月影眼眶通紅的喘息聲。
月影肩頭上的血口子已經不再往外淌血,而孟獲牙齒咬的咯咯響,將手中利劍平舉直指不遠處的兩個黑衣人:“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麽要與我丹華劍派為敵。說出來我留你全屍!!!”
月影也是一雙細眼死死盯著他倆。
兩個黑袍人不約而同的嗤笑出聲,其中一個操著沙啞的嗓音說:“丹華劍派的劍陣果真名不虛傳,今天得見真是大飽眼福。留我等全屍?嘿嘿,這話應該我說。”
孟獲與月影周身的氣息在不斷升騰,嗡的一聲自周身與劍刃上全都漲起了一團金色元氣,仿佛給自己穿上了一件元氣紗衣,兩人持劍緩緩的奔他倆走去,神情冰冷,殺機四伏。
兩個黑衣人看他倆的摸樣就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均捧腹大笑起來,沙啞的聲音如同公鴨在鳴叫。
“還不快跑?這不是找死麽?低級侍從都是元師境界,這兩隻鴨子豈不是更厲害?”簡鳴竹眼中放光的說著。
嫦曦蹙著秀眉問:“鴨子是誰?”
“額…咱們往下看吧。”
嫦曦:“……”
“月影,今天死了如此多的師弟,就算咱倆能活著進入丹華劍派,估計也不會好過。你說呢?”
今夜剛打定的主意,準備去蓬萊山磨練,沒想到幾個時辰過去,能站著的就還他倆。
月影聽完這話,明白孟獲是什麽意思,但她眼中閃現了及其掙紮的神色。不過嘴上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好!”孟獲說完大笑一聲,隨後他手上儲物戒一陣烏光流轉,憑空出現了一把蛇形短劍。
右手長劍,左手蛇形短劍,不知道他這是要鬧哪樣?
月影看到這裏,眼中精光乍現,一絲懼怕不由的浮上心頭。
“老規矩,你懂得!”孟獲說完這句話,如一頭下山的猛虎般就奔那兩個黑袍人衝了過去,在衝過去的瞬間,蛇形短劍與長劍鏘的一聲斬到了一起,當第一串火花冒起時,他的一雙眸子中赫然浮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劍形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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