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拓跋靈珊與嫦曦就從青石後麵跳了出來,貓了許久該出出力了。
那馬臉人看到從青石後又跳出了兩個絕美的女子,他心中大駭,暗忖這裏怎麽還有人?
想到這裏他身形轉動,立馬換個方向逃跑,斷手處鑽心的疼痛告訴他必須逃出去,隻有逃出去才能報今日之仇。到時定要叫這四人生不如死受萬蟲鑽心之苦。
就在他剛轉換方向後,嫦曦托著數米長的鎖鏈匕首就衝了過來,小臉繃的很緊,隻要不是活屍啥都好說。幾乎就是數個呼吸的工夫,嫦曦人未到,腕子抖動鎖鏈匕首就飆成了一條筆直的鋼槍,槍尖上鋒芒利刃,隔著老遠就奔斷手的馬臉人後心捅去。
這一擊要是捅實,準來個透心涼。
馬臉人聽後麵惡風不善,撕裂了空氣的嗚嗚聲層層遞進,並且後背的汗毛瞬間乍起,知道不好,趕忙向下深蹲。就在他蹲下去的同時,嫦曦筆直的鎖鏈咻的一聲從他頭皮刺過,一下擊空。
馬臉人嚇出了一身冷汗,知道這四人肯定是預謀許久,才在次狙殺自己幾人,不過他十分想不明白,他們究竟何許人也,為什麽要與己方作對,尤其剛才那兩個俊朗的年輕人都是實力不俗的主兒,單論起來,個個都比他們強。而後麵追趕自己的女子看樣子也不是弱者,從頭頂刺過來的鎖鏈匕首上就能深刻的感受到其中的力道究竟有多大。
這回他再也不逞能,在這個千鈞一發的當口,身子向地麵來了個懶驢打滾兒,咕嚕嚕就滾出了三米多遠,人都有求生的本能,所以在及其危險時,體內的潛力可以爆發到極致。
嫦曦一擊落空,心中有些詫異,就看到地麵上人影滾動,下一秒馬臉人的身子豁然站起,如同脫韁的野狗般就要往田野衝去,而這時,也就是馬臉人剛仰起臉,小腿蓄力,沉腰坐馬就要往前衝的瞬間,就聽聞一陣香風撲鼻,而後兩把亮銀色的事物一左一右奔自己腦袋咂來。
“啊!”他立馬驚叫一聲,身子後仰,好不容易蓄積的力氣在這一刻全部散掉。
耳輪中就聽當的一聲,那兩個亮銀色的事物終於撞到了一起,在如墨的夜空乍起一串耀眼的火花,在火花的照耀下,近在咫尺的馬臉人才發現那是兩把亮銀錘。
亮銀錘的主人看到一擊不中,美瞳中閃現玩味之色,剛才聽了何方的叫喊,既然要生擒,就陪著他玩玩。
想到這裏,拓跋靈珊雙錘未分,身體前傾雙臂向前一遞,呼的一聲風刮,兩個小西瓜大小的亮銀錘就奔那張馬臉撞去。最可怕的是在錘子的頂端布滿了鋒利無比,清寒刺骨的三角尖刺。
這一下不亞於捅過來兩把匕首,勢大力沉的雙錘有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致使馬臉人的麵目直接扭曲,五官移位,眼眶嚇的都要瞪裂。
條件反射般,他噗通一聲栽倒在地,剛要掙紮,黑夜中就飛射過一條帶著絲絲寒意的青蒙蒙鎖鏈。
嘩啦啦一聲,鎖鏈一下纏住了他的雙腿,而後富裕出來的匕首就抵住了他的喉頭,在這一瞬間,馬臉人喉頭上極不情願的生出了無數的雞皮疙瘩。而他的身體瞬間定格不敢稍有動作,就怕下一秒自己身首異處。
馬臉人渾身被冷汗浸透,知道這次是跑不出去了,本來就煞白的臉色到現在竟生出一絲絲紅潮,用三分驚恐,三分無奈,還有四分色厲內荏的語氣說道:“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麽要跟我們作對?”
而何方與簡鳴竹這時已經快速走了過來,因為生擒馬臉人的過程十分短暫,短暫到何方想說句話的工夫都沒有,現在看到大局已定,他才吞咽了口吐沫低聲說:“靈珊姐她用的是亮銀錘?”那意思是這麽漂亮的大姑娘怎麽用如此笨重的武器?
簡鳴竹滿足的一笑,賊兮兮悶騷無比的說一句:“她使亮銀錘的時候是最美的!!!”
何方當下就不說話了,不過眼神中流露出了相當嚴重的鄙視,礙於夜色正濃,這點沒有被簡鳴竹發覺。
看了看手中趁手短刀,何方又嘿嘿一笑:“額…那個把刀鞘也給我吧。”
簡鳴竹不屑的哼了一聲,儲物戒烏光閃動,一把淡灰色的刀鞘憑空出現:“拿著,別忘了剛才答應我的事情哦。”
何方趕緊接過,將刀鋒藏入刀鞘,嘿嘿笑道:“那都不是事。”
兩人踏著柔軟的泥土來到近前,看著被鎖鏈纏住下半身,被匕首盯住喉嚨,躺在地上渾身動彈不得,但麵色還有些僥幸的馬臉人。
“他剛才說什麽?”何方將短刀斜差進了腰帶,嘬著牙花子說道。
嫦曦很認真的說道:“他問咱們是誰,為什麽要跟他作對!”
“哦!”何方做恍然大悟裝,隨後一抬腿就用剛才踩鬆軟泥土的腳掌毫無花哨的踏住了馬臉人的肩胛骨,隨後大腿肌肉緊繃,力道傳至小腿,腳踝半旋,用腳掌狠狠的撚動了一下。
動作很輕,也很優美,而何方臉上還掛著一絲還未退去的恍然大悟,但那看不見的力道卻盡數自腳掌傳遞了過去,耳輪中就聽哢嚓一聲馬臉人的肩胛骨被踩塌,估計是碎了。
不能動作的馬臉人自枯槁的身軀裏迸發出一聲及其沉重的悶哼,渾身都顫抖起來,煞白色的臉上層層疊疊泛起褶皺,牙關緊要,眼珠子凸出不少裏麵寫滿了憤怒,原本扭曲的臉臉,更加扭曲了。
嫦曦,拓跋靈珊,簡鳴竹都驚訝的看了何方一眼,不過誰都沒說什麽,這人早晚都的死,那麽現在來點兒酷刑無可厚非。
別看嫦曦與拓跋靈珊都是女流,但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裏,誰沒親手殺過人?就是再血腥,再慘不忍睹的手段都看到過。
“你們早晚得後悔!”馬臉人上下牙打著架迸出一句話,不過臉上的僥幸之色現在變成了驚恐,畢竟命隻有一條。
何方收回的腳掌剛要落地就聽到這句話,他滿臉皆是無奈,搖頭歎了口氣,又重新抬起了那隻要命的腳,緩緩的伸向了他另一個肩膀,作勢又要往下踩。
馬臉人媽呀一聲,這回再也不逞能,眼淚都快掉了下來說:“別,別踩!”說完自下而上環視著上麵的四張臉。
簡鳴竹暗挑大指,心說何方這廝挺狠啊,片刻功夫就將馬臉人把變成了軟骨頭。想想也是,不想成為軟骨頭,就得變成碎骨頭,軟是軟了點,但還能用不是?
“說,你們倒是什麽人?要孩子做什麽?那活屍又是什麽?”拓跋靈珊,雙錘拄地半蹲著說道,胸前兩個沉甸甸的事物晃晃悠悠如同兩個大西瓜。
就知道要問這些,馬臉人深呼了一口濁氣,如果把這等事情說了,回去就是死,但如果不說當下也得死。
“我說了能繞我一命麽?“馬臉人的長臉由煞白變成了慘綠。
“我能繞你一命!”簡鳴竹語氣堅定的說著。
好像是抓住了茫茫大海中一根細弱發絲的救命稻草一般,馬臉人驚喜的看著簡鳴竹眼淚都掉了下來:“真的?”
“我光明磊落,一個唾沫一顆釘,斷沒有哐你的道理!”簡鳴竹大大咧咧的說著。
“好,你說話算數。我說,我全說!”馬臉人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眼中開始閃現極端的恐懼:“我們是血煞宗的人!”
“搶那些小孩子是回去給堂主練功所用,由於我們宗派被那些自喻正道人士所不齒,所以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暗中走動,致使搶孩子也不敢明目張膽,隻有半夜前來。至於活屍,那…那都是用活人煉製的,他們的體內被種下了萬蟲毒蠱,由黑鈴控製!”
一番話說完,何方心裏有些明白那些慘綠色的小蟲是什麽玩意兒了。而其他三人聽完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驚的不是活屍,不是萬蟲毒蠱,也不是用孩子練功,而是血煞宗這個組織。
這個邪惡勢力不是早在很多年以前就被大周王朝四大宗派練手剿滅了麽,怎麽又冒出來了?還堂主?既然有堂主就能說明上麵肯定有長老,掌門之類的家夥。
唯有何方孤陋寡聞不知道血煞宗是什麽玩意兒。但看到三個同伴這個摸樣,不禁問一句:“血煞宗是什麽玩意兒?”
“血煞宗是個年代很久遠的宗派,不過這個宗派十分邪惡,擅長下蠱,修煉的元技也異常歹毒。並且修煉元技大多數都用童男童女的血肉。”拓跋靈珊陰沉著一張俏臉娓娓道來。不過最後說一句:“可我聽說這血煞宗已經消失匿跡多年,為什麽又出現了呢?”
簡鳴竹與嫦曦也是低頭不語,尤其是嫦曦她一雙大眼睛中滿是思索,雖然她沒有拓跋靈珊知道的詳細,但血煞宗的惡名也是如雷貫耳。
何方還在消化拓跋靈珊的話,心裏早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血煞宗貌似太歹毒了一些。修煉元技竟然用活人?而且還是孩子!
想到這裏,他感覺此事關乎重大了,一個邪惡組織的死灰複燃斷不是他們幾個可以阻止的,不過今天這事被他們四個遇上,算是為民除一害,心裏也寬慰了不少。
馬臉人一看這幾位的神情,臉上的驚慌退去不少,不過依舊用懇求的口吻說:“各位,既然我也說了,是不是現在就放了我?我敢保證,隻要將我放走,絕不會找各位的麻煩!”
簡鳴竹立馬退後一步說:“沒我的事情了,我答應放過他!”
何方衝著嫦曦笑道:“既然該知道的都弄清楚了,丫頭,動手吧!”
馬臉人頓時嚇走了三魂七魄大吼道:“你們不講信用,不是放過我麽?”
“他說放過你,我們可沒說!”嫦曦繃著一張小臉狠狠的說道,竟然用無辜的孩子修煉元技簡直是天理難容,還留著你作甚?
隨後她腕子抖動,一直比著馬臉人喉嚨的匕首噗嗤一聲就盡數刺了進去,刺骨的刀鋒瞬間從後頸探出,鮮血淋漓下又流出無數綠色小蟲。
馬臉人身子一僵,隨後手腳抽搐片刻,張開的大嘴半個字也說不來,腦袋一歪就此死去,而已經渙散了的瞳中寫滿了不甘與悔恨!
嘩啦啦一陣鎖鏈響動,嫦曦將鎖鏈收了起來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壺酒,將匕首上的血跡衝刷幹淨。
“他們也被下了萬蟲毒蠱!”拓跋靈珊看著血液中那些慘綠小蟲喃喃說道。
“看來血煞宗這個組織就是用這等手法控製門下人的,搜搜他的身,看看有沒有好東西!”何方說完彎腰就從馬臉人懷中摸索一陣,除了摸出兩個黑鈴還有一個血色小瓶外別無他物。
“這小瓶裏應該是毒藥,丫頭把這兩個鈴鐺收好!以後沒準兒有用!”何方說道。
嫦曦已經成了他的使喚丫頭,非常言聽計從,趕緊將黑鈴接過,收入儲物戒。
“那邊還有一個呢,我也去看看,這黑鈴能催使活屍,以後再碰到血煞宗的人,就有的玩兒了!”簡鳴竹撒丫子就奔村口那具馬臉人屍體跑去。
此時自午時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時辰,天空烏雲翻滾,將皓月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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