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嫦曦與何方吃飯的時候,兩人誰也不說話,自己吃自己的。尤其是嫦曦氣鼓鼓的嘟著小臉,時不時的白他一眼,何方尷尬的同時假裝沒看見。
發生了昨晚的事情,他本以為嫦曦會離去呢,沒想到竟然沒走,並且照樣給他查看傷口,一起坐下來吃飯。不過話卻少了,眼神到多了。那是怎樣的一種眼神啊,幽怨中帶著肅殺,肅殺裏竟然還裹著一絲羞怯。額…反正何方是這樣認為的。
“多吃點兒肉吧,老吃竹筍不行的!”何方終於打破平靜夾了一塊牛肉遞到了嫦曦近前。
嫦曦見他跟自己說話,沒由來的一陣歡喜,不過語氣生硬的說一句:“要你管?”說完就把牛肉塞進了嘴中。
何方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心說這丫頭真奇怪,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啊。
“昨天的事情真是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我!”何方很誠懇的說道。
嫦曦一聽這個便如同憤怒的小鳥一般,把眼睛瞪溜圓用非常低沉的聲音吼道:“不許再提這件事!”
何方嚇的一縮脖子,幹笑著點點頭。知道自己終於過了這關。
“你看我傷勢也好了,咱們出城吧。這裏畢竟不安全。”何方無意的說一句。要是再被麻家包圍了,又得是場惡戰,自己到沒什麽,可就不得不為嫦曦考慮一下了,他畢竟是個小丫頭嘛。
“你笨死了,拓跋靈珊與簡鳴竹在麻景峰麵前救了咱倆,麻景峰一準兒認為咱倆不再簡單府就在城主府呢,哪裏還會來客棧尋找?”嫦曦不屑的說道,用一種質疑的目光看著何方,估計是認為他的智商不咋地。
何方一愣,隨即恍然大悟,挑起大拇指稱讚:“還是聰明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其實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的。”嫦曦嗬嗬笑了起來,眼睛像月牙。
何方看她的樣子頓時一陣哈哈大笑,心說這丫頭真是個鬼靈精!至此兩人的關係才算和好如初。
就這樣,他二人在客棧中足足住了五天時間,何方後背的傷勢已經完好如初,並且經脈內的冥氣也異常飽滿起來,再套上那件土黃色的衣衫,一個眉清目秀的鄉巴佬又出現啦!
而嫦曦經過五天恢複,其實力也達到了巔峰狀態,並且那件事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淡忘,他倆的關係又進了一步,時不時的竟然還出現了一些親昵的動作,比如何方這不要臉的家夥在嫦曦跟自己鬥嘴時,會出其不意的給她一個清脆的爆栗,並且稱呼也變成了丫頭!
一對少男少女在客棧中互相玩笑的日子終於到了頭,他倆越發融洽的同時,就感覺各自的心中滋生出一顆小樹苗,這顆小樹苗時不時的搔弄一番,將每個人都弄的心神不寧,致使嫦曦個別時候看何方的眼神都變了。
“喂,我臉上長花了麽?這麽一直瞧著不放?”何方此時正在認真的吃飯,而嫦曦一個饅頭的飯量早就吃完了,並且笑盈盈的看著他,眼神一動不動。
嫦曦聽完大羞,將額前的劉海兒掩到晶瑩剔透的耳後,心說這個登徒子吃飯的時候還能發現我看他?眼神真好使。一想到他眼神真好使,立即勃然大怒,氣鼓鼓的想到那天自己洗澡的事情。他眼神兒這麽好使,那天一定將自己看光了,一定。
“你是個大壞蛋,大騙子!”嫦曦丟下一句話就跑了,因為何方當時說,他什麽也沒瞧見。
何方將一口飯咽下,不明所以的看著她上樓,臉上無比糾結,五天來隨著兩人的關係逐步升溫,嫦曦總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弄得他好生無奈。
……
這天,兩人終於走出了客棧,一個渾身淡粉色長裙,一個土黃色衣衫。兩人站到一起,引來了無數人側目,都撇嘴來一句:“好白菜都叫豬拱了。”
“今天就動手是不?”嫦曦眼神閃現了憤怒的光彩,這些天他倆雖然有說有鬧,但誰都沒忘記報仇的事情。
“今天看看情況,如果沒問題,晚上就動手,麻景峰啊麻景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何方拳頭攥的咯咯響,渾身殺機彌漫。
說話間兩人就來到了麻府大門。
前後走了兩圈兒,就在他倆剛要往小巷子中鑽去的刹那,隻見十幾個服飾統一的年輕男女均提著一口寶劍奔這裏行來。
何方瞳孔一縮,心說這不是丹華劍派那幫人麽?怎麽到青鬆城了?
“你認識他們?”嫦曦眨著大眼睛說道。
何方點點頭:“還有些仇恨呢!”
嫦曦一驚,上下打量他說道:“你年紀輕輕的怎麽和誰都有仇啊?看你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說完抿嘴一笑,嫣然奪目。
何方沒心思跟她胡扯,死死的盯著丹華劍派那幫人。
打頭的三人,分別是妖嬈的月影,強壯孟獲,和消瘦的封漠。
“這就是你舅舅家?看樣子挺氣派啊!”孟獲上下打量著麻府跟封漠說道。
封漠點點頭,眼中閃現了思索,這個舅舅已經多年未見了。
“是你自己進去敘敘舊,還是咱們一起?”月影問道。
“一起進吧,這要是敘舊得耽誤不少時間,哪能叫你們在這裏杵著。”
封漠招呼一聲:“各位師弟,都隨我進府休息片刻吧!”
他們這一夥人自從跟王克分別後,出了王家莊就在鷂子山周圍遊蕩了幾天,既然是下山曆練總想著碰到一星半個的元獸。殺了元獸獲取元丹這可是提升修為的捷徑,但轉悠了四五天偌大的鷂子山連個元獸毛都沒瞧見。他們失落之餘,就來到了青鬆城,因為封漠說他的親舅舅在這裏。
封漠在十幾歲的時候,父母被土匪殺死,而他就進了丹華劍派修行,日後也給父母報了仇,將那夥土匪殺了個幹淨。
很小的時候,他由父母帶著來過這裏,知道在這裏還有自己唯一的一個親人,今天路過哪能不進門拜會一下?畢竟親情這東西始終都勾人的心思。
“他們進去了。”嫦曦小聲提醒
何方嘬著牙花子白了這丫頭一眼:“我眼睛這麽好使哪能看不見?”
“你這個大騙子,大壞蛋!”嫦曦氣的蓮足跺地羞憤欲死。心說自己肯定被他看了,他當時竟然不承認,真是個登徒子。
經過五天的時間別看她表麵沒什麽,但心裏總惦記那件事,這可關乎一個女子的清白呢。不過每想到這些,她心裏的小樹苗就是騷動不已,說不出是憤恨還是羞怯。
何方心說我的親娘啊,怎麽又說這句話?
“你等著,我去探探究竟!”說完他直奔小巷深處跑去,他得看看丹華劍派的這些家夥進麻家是什麽意思?這幫人的實力可是不俗。尤其打頭的那三人實力都得在二星元師上下。
“我也去,等等我!”嫦曦攆著何方就追了過去,就像一個小尾巴好似。
兩人躍上高牆,沿著屋脊七拐八拐就來到了麻府正廳上方。
何方掀開一片青瓦,接著碗口大的空洞定睛觀瞧,一眼就看到了麻景峰,在麻景峰旁邊還有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整個大廳中影影綽綽丹華劍派的十幾人全都在這兒。
隻見麻生槐看到封漠老淚縱橫的說一句:“孩子這麽多年不見,你都長這麽大了。來來來,你的這些同門別站著,都坐,都坐!”
丹華劍派的弟子呼啦朝兩邊一坐,就聽封漠噗通就跪下磕頭:“舅舅在上,封漠給你磕頭了。”說完一個響頭磕的結實。
麻景峰知道這是自己的表哥,趕緊過去攙扶:“表哥來了就好,不必行次大禮。你這樣,爹他老人家該難受了,姑姑可好?”
封漠被扶起後,眼眶發紅,看了看旁邊這個滿臉麻子的人疑惑的說:“你是景峰表弟?”
“正是。”
“我娘,我爹娘在我十幾歲的時候就被土匪害了,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丹華劍派修煉。不過我父母的凶手都被我親手殺死了。今年才下的山來,這不掛念你們就過來看看。舅舅,你可老了!”封漠說起父母神情有些索然。
麻生槐一聽立馬潸然淚下,沒想到那苦命的妹妹與妹夫竟被土匪殺死,真是命苦的很呐。但聽說是丹華劍派,他立馬驚訝起來,隨後說:“這些年在門派可好?真是苦了你啊。今天到了我這兒好好住一段時間,咱爺倆敘敘舊!”
麻景峰也點頭稱是,但聽到丹華劍派後雙眼一陣放光,似乎正在琢磨著什麽。
“在門派很好,師兄們也都十分融洽。不過住上一段時間這恐怕不妥,我帶領著師弟們還有事情,不能久留的。待會兒我們就離開了!”封漠也有些不舍,但帶著這麽一大幫人在這兒叨擾多有不便。
“那怎麽能行?咱們這些年沒見,話豈是一會兒就能說完的?怎麽也得住上兩天。就兩天,你看如何?”說著環視了一下他的同門。
孟獲站起來說一句:“封師兄舅舅盛情難卻,咱們就多住兩天也無妨,你們也可多說說體己話。”
“這年輕人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封漠一看孟獲這樣說,隻好點點頭道:“也罷,不在乎一天兩天的,咱爺倆今晚得徹夜長談!”隨後他看了看麻景峰說一句:“景峰表弟下麵是不是還有兩個兄弟啊?我記得娘說過,一個叫鼎寒,一個叫玉砂,他們在何處?我得見見,一家人得多親近。”
一聽這個麻生槐心頭一顫,而麻景峰的雙眼卻更亮了,不過誰都沒說話。
封漠看到分明,知道其中可能有事。追問道:“舅舅,表弟,你們......?”
麻生槐再也忍不住了,一陣痛哭流涕捶足頓胸,白發人送黑發人本就是世間最大的疾苦,沒想到被他攤上了。麻景峰也像模像樣的從眼眶裏擠出了兩滴眼淚。
“鼎寒與玉砂在近月前就在我們家門口被歹人殺害了!”麻景峰痛苦的說了一句,隨後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麻生槐的肩膀:“爹,別太傷心,身體要緊呐!”
一聽這話,封漠腦袋嗡的一聲,豁然站起,雙眼瞪如銅鈴急聲問道:“你說什麽?什麽人如此大膽,在家門口就敢殺害兩個表弟?”
“唉,說來話長了。”隨後麻景峰就將當日的情況說了一遍,最後來一句:“就在五日前,那何方終於出現,我們合力圍剿,就在要得手的刹那,簡家公子簡鳴竹,城主府千金拓跋靈珊一下就將他救走。我與我爹敢怒不敢言,真是憋屈死人了。”說完嗚嗚哭泣起來。
屋頂上的何方聽完,氣的牙根兒都癢癢,簡直他娘的一排胡言,麻景峰啊麻景峰你失手殺死你的一名兄弟,到頭來都算在我頭上,真是個做戲的好手。
一旁的嫦曦瞪著大眼睛悄悄問一句:“大壞蛋,他說的是真的麽?”
何方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說:“你認為我是那樣的人?別人不招惹我,我豈會去與別人過不去。就拿五天前來說,分明是他是想欺負你,卻說成合力圍剿!”
“恩,麻景峰簡直是混蛋,比你這個壞蛋還壞!”嫦曦緊緊的攥著小拳頭,義憤填膺起來。
何方聽到這話,差點兒從房頂咕嚕下去,壓低聲音說:“嫦曦我明確的告訴你,以後不能叫我壞蛋。我不是壞蛋!”
嫦曦看他的樣子噗嗤一聲就笑了起來。嚇的何方趕緊將她的嘴捂住,用眼睛瞪著她。
嫦曦如同受驚的小兔子般,一股男子氣息就飄到了鼻腔裏,雙頰立馬滾燙,一把就將他的大手給打開,咬著滿嘴細牙說:“你個登徒子——”
奶奶的,我這叫什麽事?明明就是救了這丫頭,到了現在竟落一個登徒子的名號。唉,要知道這丫頭如此難纏,我才不想她這麽多天呢。
他倆剛告一段落,就聽大廳裏已經炸開了鍋。
“又是何方?”丹華劍派的所有弟子全都站了起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怒意,心說何方啊何方咱們真是天生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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