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神醫少女聽到這話,大眼睛中閃現了一絲憎惡,他分明在這七個人臉上讀出了一種叫淫穢的表情。這如何不叫人氣憤,尤其她還是個姑娘家。
“你們最好走開,我不想打架,”神醫少女從這一刻將一種叫做嫉惡如仇,愛憎分明的性格體現出來。原來他並不是一個隻會害羞的小姑娘。
聽到這聲清脆如黃鶯般的嗬斥,麻景峰頓時如同沐浴到了春風般渾身舒暢,暗歎,這小娘皮臉生氣都如此動人。嘿嘿笑道:“這位小姐,莫生雷霆之氣,休發虎狼之威。我就是問了一句,你何必如此?”說著他眼光如刀奔神醫少女飽滿的胸脯上轉了一圈兒,下意識的用舌頭舔了舔幹涸的下唇,一副銷魂的摸樣。
神醫少女看他這等輕薄表情,臉色立馬羞得如同紅布,啪的一聲拍案而起,他沒想到世間竟然還有如此敗類人渣。咬著一嘴細牙疾聲厲色的說:“你們都給我滾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雖然是姑娘家,但元師的實力可不是蓋的,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世界,元師就代表著高人一等,所以他哪裏受過這等鳥氣?
“恩!”麻景峰眼珠子差點兒掉出來,用鼻子拉個長音,隨後說:“真是個花兒般的美人,連咬牙切齒的摸樣都叫我魂飛天外,唉,我這些年白活啊!”說著一臉淫笑的身子一轉就來到神醫少女身側,隨後一雙魔爪就奔她肩頭抓去,這就要用強了!
角落裏,掩著臉的何方此時已經目瞪口呆,就見神醫少女潔白的袖子裏緩緩冒出了一截青蒙蒙的鎖鏈,就像小蛇一般從手腕處垂了下來。緊片刻就盤旋了一地,細打量估計得有五六米長。何方納悶了,這鎖鏈是拿什麽鍛造的?怎麽還發光啊?
而這時,麻景峰的雙手已經掐了過來,眼中難以掩飾的興奮,似乎拿下這個小妞如同反掌觀紋般輕巧。而那六個大漢則抱著肩膀看著,臉上的表情扭曲的不成樣子。
神醫少女一雙溫柔的眸子中現在滿是精光吞吐,看到他雙手掐來,臉上鄙夷神色大盛,下一秒她的身子向後仰去,腳下踏出一種看似淩亂但其實有跡可循的步伐,嗖的一聲就退後了半米,麻景峰一把抓空!
“什麽?!!!”麻景峰瞳孔緊縮,腦子裏一片空白,怎麽也沒料到,這小娘皮竟然能躲開自己。自己可是十一星元者啊,雖然手上的力道不重,但這速度確是不俗的。
他的腦子剛短路到這裏,就感覺雙腿一緊,仿佛被什麽綁住了一般,緊接著一種叫做冰風刺骨的寒意,自小腿以極快的速度就竄了上來。他激靈靈打一寒顫,向下看去,不知什麽時候自己的雙腿已經被一條青蒙蒙的鎖鏈捆了個結實。
“啊!這是怎麽回事?”
就見神醫少女嘴角沁滿了冷笑,嬌喝道:“倒!”說完嬌弱的腕子一抖,地麵上蜿蜒的鎖鏈一陣起伏,帶著一股極大的力道直奔著麻景峰雙腿而去。下一秒就見麻景峰雙腿離地身子後仰,頭朝下就栽倒了旁邊的桌椅板凳上。
砰——
他的身體一下砸碎了不少木質桌椅。真真摔的結實,緊接著一聲慘叫就傳了出來:“哎呦!我的脖子!”
這一下,飯館兒裏算是炸了鍋,別看所有的人都在悶頭吃飯,裝聾作啞。但眼前的事都在暗中偷瞧,一看麻景峰竟然吃了虧,欣喜之餘,不禁都冒出了一句話:這事不能善了,趕緊走!
隨後呼嚕嚕一聲,所有的食客均留下銀錢,逃一般的就溜了出去,生怕殃及池魚。
轉瞬,偌大的一個餐廳,就還有一個身著土黃色衣衫的少年,在角落裏暗自齜牙咧嘴,心說她的手段不俗啊。
這些事情其實隻發生在幾個呼吸之間,待麻景峰被掀翻在地,其他食客紛紛逃竄。
到了這個時候,那六個抱著肩膀風騷無比,跟棵木樁好似的大漢才察覺了起來,均驚呼道:“大少,你怎麽樣!”六人一窩蜂的就跑了過去,但剛跑到了一半兒,就見麻景峰紅著一雙眼睛,拔地而起。簡直羞憤欲死,無地自容啊。
“你他媽找死!”麻景峰怒了,心說怎麽每次我想耍個流氓都得弄的灰頭土臉?上次去劉家莊被何方打斷了胳膊,今天在飯館兒被一個小娘皮撩了個跟頭。我的臉麵將放於何處?
見他發了瘋一般就衝了過去,六個大漢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哪裏敢擋道,呼啦一聲分裂兩旁,嘴裏一個勁兒的打氣:“大少將她拿下,好生折磨一番!”
反觀神醫少女,臉上的厭惡越來越盛,小臉繃的如同鋼板好似,心說好你個不知死的鬼,我以治病救人為己任,難道今天非要我開殺戒不成?
想到這裏,她那秀色可餐的臉頰上閃現出一層淩厲的殺機,腕子一抖條數米長青蒙蒙的鎖鏈上嗡的一聲就漲了起了一團淡金色光暈,心說師傅,徒兒今天破例一回,就不能遵守您老人家的諄諄教導了。
“你這登徒子,納命來!“說著腕子一抖,整條青中透金,金中蘊青的鎖鏈,如同一條翻江倒海的蛟龍,在地麵上此起彼伏,嘩啦啦的清脆響動不絕於耳,而鎖鏈的另一頭竟然是一支明晃晃,一尺長短的鋒利匕首。看來剛才捆住麻景峰還給他留著麵子,不然腕子一抖,這匕首準一下將他刺個透心涼。
何方在角落裏看的清楚,元氣外泄,終於要使出全力了。不過心裏暗暗祈禱:麻景峰啊麻景峰,你可得堅強點兒,別這麽痛快的死在神醫少女手上,留給我一個手刃了你的機會啊!
耳輪中聽到嘩啦啦鎖鏈跳動聲音,再看那鎖鏈上漲起的金色光暈,麻景峰就如同被踩到了尾巴一樣,跳著腳就驚叫了一聲:“元..元師?”媽的媽,我的姥姥,我說剛才自己怎麽就這麽容易被她放倒,原來竟然是元師。這一刻,麻景峰的冷汗都淌了下來,心裏來一句: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啊,我怎麽能打的過她?
那六個大漢也傻了眼,沒想到這麽個年紀輕輕,弱不禁風的小娘皮竟然是一個元師。這元師什麽時候這麽普遍了,她是如何修煉的?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這時青金色的鎖鏈已經揚起了那把一尺長短的匕首。刀尖子如同一隻吐信的毒蛇般,撕裂了空氣,‘咻’的一聲就奔麻景峰心口刺來。
神醫少女小臉嚴肅的一塌糊塗,並且手腕堅定不移,沒有一絲顫抖。看得出來她並不是光會治病救人的神醫,估計在某些憋不住的情況下,也教訓了不少人。
看著一道雪光奔自己前胸而來,麻景峰差點兒把膽子都嚇破了,大叫一聲:“姑娘饒命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話語急促而淒厲。
聽到這話,神醫少女鼻子一哼,使了個巧勁兒,飛射而去的匕首在前行的軌跡上一震顫抖,瞬間就卸掉了上麵的力道,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隨後鎖鏈上的金色光暈直接消散。神醫少女腳下踏著玄妙的步伐,一晃就來到麻景峰近前,目光掃視著他們七人,從牙縫了迸出一個句話:“你們給我滾!”
六個大漢與麻景峰早就嚇傻了,一個勁兒的點頭稱是。但他們忘記了一點,那就是如果七個人加在一起的力量並不見得比這神醫少女弱多少。
不過看到她如此淩厲的攻擊,與咄咄逼人的氣勢,他們早已經提不起反抗的心理。聽到這句話,趕緊點頭如搗蒜。
“是,是,是,我們滾,我們滾!”麻景峰摸著完好無損的前胸,眼淚都快掉了下來,心說好險啊。要是真刺進來,我的小命準丟在這裏。說完後如同喪家之犬就跑了出去,根本不管其他六人。
這六個大漢看到主子都跑了,他們幾個還哪敢停留,嗖嗖嗖矯健的如同狸貓般也竄出了飯館兒。
至此神醫少女才算將心頭的怒火壓了下去,俏臉上的寒霜也有了消退的跡象,呢喃了一句:“下次再叫我見到你們,我就殺了你們,然後救活了,再殺!”說完鼻子一皺,就返回了自己的桌子上,拍了那壇子一下,轉瞬就收進自己的儲物戒中。但她臉上立馬閃現了一絲古怪,白皙的脖頸慢慢轉動,隻見飯館兒裏竟然還坐著一個身著土黃色衣衫的少年。那少年此時正在風騷無比的端著茶碗戳茶,眼神飄渺而淡定。
何方目不斜視的看著碗中那些纖細的茶葉,心裏一句:她現在絕對在看我,絕對!
剛才的一幕幕都盡收在他眼底,心中驚駭的無以複加。沒想到這神醫少女不但醫術精湛,就連打架的工夫也是這般犀利,簡直文武兼備啊。
不過他現在正在琢磨的一個問題是,自己要不要過去說句話,或者等著她主動過來跟自己說話。
唉,還是等吧,我要這麽過去,保不齊還得叫她認為我也是個登徒浪子呢?
何方心裏風騷的想著,挪了挪腚,把身姿挺的筆直,淡定的眼神中還摻雜著一絲猶豫。這時就聽腳步聲漸進,他心中仿佛有一頭亂撞的小鹿。咚…咚…心髒的節拍與那腳步聲逐漸融為了一體。
待一個身影到了近前,何方嘴角沁滿了笑意,等待著她先跟自己說話。
就聽到:“客官,吃好了麽?吃好了把帳結算一下吧!”
何方聽完,一雙眼瞪的如銅鈴般大小,豁然抬頭,隻見麵前的哪裏是什麽神醫少女,明明就是那小廝嘛,下一眼,就看到整個大廳中哪裏還有神醫少女的影子,原來早就離去了。
小廝還在納悶兒,心說怎麽一會兒的工夫大廳裏除了這個少年,其他人就都走了呢?桌椅板凳還撒了一地。最叫人氣憤的是,竟還有沒付賬的!所以趕緊過來詢問一下。沒想到一句話問完,這少年竟是這般摸樣。
何方現在瞪著眼,欲哭無淚,咧著大嘴跟小廝說一句:“你弄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