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順著鷂子山蜿蜒而下,他已經打定了主意,這第一站就是青鬆城。麻景峰是個禍害,保不齊哪天就會帶領人馬攻打自己的莊園。並且他血洗了劉家莊,間接害死劉蕊,這筆賬得好好算算。必須把這顆毒瘤扼殺,要不走也走的不踏實!
他此次的最終目的就是去中嶽州尋找上古戰場,從白沙洲到中嶽州不知相隔幾萬裏,並且目標還不是很明確。何方每每想到了這裏就不禁眉頭微皺。不過想到三年後與王克的約鬥,他又咬緊了牙關。
王克本是五星元師,擅長劍法。但是與自己比鬥時並沒有使劍,之所以能贏他全靠了元氣與冥氣相容從而產生的巨大力量。何方深知自己有取巧之嫌,如果真與王克針鋒相對,他決計不是對手。
所以這三年的時間,必須尋到上古戰場,必須提升實力,也必須將冥塔第二層開啟。看看裏麵還有沒有強大的冥技,或者寶物。
他現在依仗的無非就兩樣,一是身體的強度,一是特殊的冥技。但這兩樣想發揮到極致全得需要渾厚的冥氣來支持。可歎,這天地間的冥氣太過稀少。
想到這裏,何方就不由自主的回憶起那中年乞丐告訴自己的上古大戰。
冥界入侵修元大陸,致使無數強者隕落,並且冥界的冥氣也流竄進來,從而破壞了並且稀薄了這個大陸的天地元氣。萬年以來,修煉天地元氣的人類進度極為緩慢,再也沒有出現強者如雲的場麵了。
“唉,萬年前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但萬年後我還是有些想法的。上古戰場啊上古戰場,等著我去發現你吧!”王家莊的覆滅,將何方心底的陰霾吹淨。正值青春年少的年紀,即將要闖蕩還未曾見識過的繽紛世界了,所以說他的心思又活絡起來。
尋思了這麽多事情,何方抬頭遙望東方,隻見天邊一絲亮光乍現,知道快要破曉了。
“趕緊下山去青鬆城,我得用最短的時間滅掉麻景峰,或者滅掉他們麻家!唉,那中年乞丐在這兒就好了,他可是個大高手,三星地元師呢!”何方咂了咂幹涸的嘴唇,貓起腰撒丫子就奔山下衝去。
大約急速行進了一盞茶的工夫,在不遠處的山石掩映間隱隱傳出了交談之聲。
“這地方還有人?”何方一雙烏黑的眸子瞪的溜圓。
想到這裏,他擰著眉,高抬腿,輕落足,循著聲音就摸了過去。待隱藏在一塊巨石身後朝前觀望時,他的瞳孔頓時緊縮。
隻見前麵是一片開闊地,地勢還比較平坦,四周無數或大或小,或方或圓的石塊毫無規則的鋪灑綿延。
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就是這片開闊地裏站著兩人,借著那輪還未隱去的殘月光輝看,一個瘦一壯,一高一矮。但是兩人往這裏一戳一站,就有說不盡的威風,道不明的氣質。
何方細細打量,當巡視到那個瘦矮的身影時,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滿是驚喜。心說怎麽從這兒給碰上了。
這人正是與他有過救命之恩的中年乞丐。
中年乞丐相對來說比對麵這人瘦矮了一些,並且渾身破衣破褲,蓬頭垢麵,腦袋上的雞窩猶在。而對麵那人身高九尺掛零,生的虎背熊腰,雙目賽過銅鈴,並且身穿華貴的黑紫色衣衫,腰間圍著一條青色玉帶。就這條玉帶來說就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這兩人的衣著相貌相差甚遠,可謂兩個極端。但是中年乞丐的臉上始終都掛著輕鬆笑容,眼神飄渺間不時閃出一抹精光。而對麵的大漢臉上看似自然,但隻要細觀察,他的瞳孔中竟然閃爍著一絲及其隱晦的緊張神情,貌似…擔憂著什麽。
何方將麵前的一切盡數收入眼底。他看到中年乞丐驚喜的同時便又疑竇叢生。心說這二位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兒互相站著算怎麽回事?額…好像剛才還在談話,不知說的是什麽。不過有資格與中年乞丐對麵而站的角色,定不是好相與之輩。看樣子也得是地元師。何方腦袋瓜一轉,將事情草草分析了一遍,但內心的好奇卻更勝了。
這時,就聽中年乞丐說:“拓跋城主,我十分的疑惑啊,你說咱倆一無仇,二無怨的,你老粘著我幹嘛?打半月前你就嚷嚷著跟我比武,我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辭。今天好不容易睡個安穩覺,你他娘竟然把我的屋子給點了,難道非逼我跟你動手?”
何方一驚,拓跋城主?這方圓幾百裏貌似就一個青鬆城吧。難道他就是青鬆城城主,拓拔凡?
在這地界生長了十八年,要是連青鬆城的城主姓字名誰都不知道,那就白活了。
拓跋凡是出了名的武癡,並且修煉天賦極佳。不到四十歲就到了地元師境界,那中年乞丐是三星地元師,恐怕拓跋凡也相差不了分毫吧。
“乖乖,看樣子拓拔凡想跟中年乞丐比武啊。有點意思,沒想到我剛下山,就能見識兩個地元師的比武,三聲有幸啊!”何方舔了舔幹涸的下唇。說到底他還是個小年輕,血氣方剛的對這等事豈有不上心之理?
這時就聽拓拔凡哈哈大笑,連槽牙都露出了五顆,說道:“洪丐,想你三星地元師一位,怎麽就如此懼怕跟我比武?難道是怕輸給我不成?我在青鬆城數十載,好不容易碰到你這麽一個高手中的高手,豈能交臂而失之,你就成全了我吧。放心,輸贏我不在乎,我就想跟你痛痛快快的打一架,這裏窮鄉僻壤,正是動手的好地段。我再問你一句,究竟是戰,還是不戰!”話說完他將寬闊的胸脯一拔,已經咄咄逼人了。
何方默默點點頭,心說這中年乞丐竟然叫洪丐,真是人如其名啊。也不知他是哪裏人士,怎麽就修煉了一身如此厲害的本事。轉頭一想,這拓拔凡真是個地痞無賴,為了比武竟然點人家房子,這性格,我喜歡!何方賊兮兮一笑,繼續觀察事態的發展。
洪丐差點兒沒把肺氣炸了,遙指著拓跋凡說:“你這廝也忒不講道理了吧,我窮乞丐一個,好不容有個安身立命的住所,你倒好,一把火給我燒個幹淨。今天打不打先放一邊兒,以後我就在你府上住下了,你可別說我騷擾你!”
拓拔凡爽朗的大笑:“我求之不得呢。放眼整個大周王朝,又有幾個地元師,現在叫我碰到了你,別說住我府上,就是我把城主的位置讓給你也絕無二話。當然…你得陪我打架!”
何方咧嘴嘿嘿一笑,這拓拔凡偌大的一個城主,沒想到性格如此率真。恩,這樣的人,值得結交。
洪丐聽完眼含笑意的點點頭,心說這廝雖然粗魯了一些,但心腸很直,算得上是一條光明磊落的漢子。今天…就從了他吧。
“奶奶的,既然你這廝執意如此,一會兒被我打的屁滾尿流可不許哭爹喊娘。我這人下手可狠的緊!”洪丐終於說了句實在話,並且渾身的氣息開始逐漸升騰,一雙如電的眸子,精光亂竄,戰意飆升。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哈哈,早聽說你的降龍掌蓋世無雙,今天我得領教一番!”拓拔凡說完身子向前一縱,雙臂展開,做雄鷹撲兔狀就奔襲而來。眼中哪還有什麽擔憂神情,鋥明刷亮的一對鷹眼滿是堅毅之色。
“奶奶的,說打就打啊,你這廝忒不講規矩!”洪丐哈哈笑道,隨後臉色一肅,晃雙掌就迎了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就肉搏到了一處,見招拆招,遇式變式,根本沒運用元氣,純粹的是靠肉體進行搏鬥。一聲聲沉悶的入肉聲借著空曠的深山,傳出了老遠。
何方眼睛看的發直,雖然這兩人誰都沒有聚集元氣,但無論從出招的力道,還有身形速度,都是一流中的一流,五個他也拍馬難及。
“這就是地元師的風采麽?”何方眼中跳躍著激動的火花,心說早晚有一天我也得達到這個高度。
說時遲,那時快,洪丐與拓拔凡就好似兩股旋風般纏繞在了一起,越打越快,兩人從東打到西,再由南打到北。兩人所過之處,地麵上的大小石塊均轟隆隆四散飛去,有的直接被兩股旋風攪成了粉末。
一時間,那片平坦的開闊地,砰砰入肉聲,石塊碎裂聲,互相交織纏繞,仿佛地震了一般,並且大股灰塵揚起,就如同旋風卷起了一場濃密的沙塵暴。
由於麵前的視線遭受了幹擾,致使以何方的眼力根本看不清這兩人是如何出招換式的。隻聽見裏麵乒乒乓乓聲不絕與耳。這將他急的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不過他著急是真,但也得屏住呼吸不能有所動靜,省的被他倆察覺。
好大一會兒後,沙塵暴裏沉悶的響動才算告一段落,何方耳朵一動,就聽見裏麵兩人輕微的喘息聲響起。
“痛快,真痛快。好多年沒與人如此痛快的打上了一架了!”拓拔凡把大嘴裂成了瓢,叉腰大笑,眼中盡是英雄惜英雄的光彩。
“沒想到你這廝還真有些本事,看來光用拳腳是拿不下了你了!”洪丐嘿嘿一笑,稍微有些氣喘。看得出來兩人的實力不分彼此。
這時滿天的灰塵落下,何方的視力這才恢複過來,隻見他倆現在的位置互相對調了一下,均滿臉笑意的看著對方。聽他倆剛才的話語,剛才的打鬥,貌似隻是在熱熱身啊。
就在這時,拓拔凡大吼一聲:“洪丐,拿出你的狂龍掌吧,我看看我這大日蛇指,能否勝你!!!”
(求鮮花,求一切,支持牛仔的表示表示哈,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