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碩鵬逃了!”待何家莊小夥子們掛著勝利的笑容回歸後,何江樹與何江海不甘的說了一句。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何虎甕聲甕氣的說著,渾身上下都是血。
手刃了罪魁禍首的滋味,使得每個人都心懷激蕩,胸中壓抑的悶氣,終於在這一瞬間釋放出來。現在每個人感覺都神清氣爽,渾身說不出的舒服。
聽何虎一說,小夥子們全都振臂一呼,大聲說:“王家莊的精銳都已經死絕,殺到他們莊園,血洗一番,否則愧對死去的族人!“
“對,血洗王家莊!”
何方眉頭掀起,說一句:“咱們先回狂狼幫山寨看看情況,即使是血洗王家莊,也得叫他們出一份力才行!”
何江海與何江樹對視一眼,紛紛點頭,隨後這一行人從半山腰就奔狂狼幫的山寨而去。
待進了山寨後,一股及其刺鼻的血腥味兒撲麵而來,偌大的一個外寨中密密麻麻躺滿了死屍,有一半是中箭而死,有一半是亂刀砍死。總之沒有一個是好下場。
看來狂狼幫的戰鬥先他們一步完成了,而狂狼幫的土匪們也有幾十個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不停喊叫,雖然受了傷但不致命。總之這一場將計就計的戰鬥算是圓滿成功。
許多土匪都在來來回回的救治傷員,偌大的外寨中人數繁雜。
何方七繞八繞就來到楊忠近前,一抱拳說:“楊寨主,大局已定,不知你作何感想?”
楊忠已經料想到他們已經將王家莊的人馬殺淨,哈哈笑道:“此次多虧有你出謀劃策,我們狂狼幫才免遭歹人算計。我得好好謝謝你才行,來來來,內寨敘話!”
現在大局已定,楊忠自然心情舒暢,這麽短的時間內,耗費了如此小的代價就將一個山寨的人馬全軍覆沒在此,說不激動那是假的!
“內寨不用去了,楊寨主,你真要是想感謝我,那麽可幫我一個小忙?”何方目光灼灼的說道。
“你說!”
“王家莊跑了一人,我們可不能繞過他,否則對不起死去的親人。敢請楊寨主出兵助我等一臂之力。前去圍攻王家莊。我得叫他們嚐嚐什麽是妻離子散!”經過這麽多事情,何方的心早就硬成了石頭。當初眼睜睜的看著親人離去卻無可奈何,現在敵人已經揪出,並且自己強勢,他可沒有放虎歸山的打算!
楊忠看何方渾身散發的冰冷氣息,心說這小子殺機如此重,但心思還那麽縝密,以後決不可與他為敵。
“好說,好說。區區一個沒有強者的莊園,不用你們出馬,我派一隊人過去,直接殺幹淨如何?”楊忠笑眯眯的說道,仿佛殺光一個莊園在他眼裏就好似吃飯一樣平常。
何方搖搖頭:“我隨你們一起去,敵人需要手刃!尤其是那王碩鵬,更不能姑息!”
見何方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楊忠無話可說,隨後衝山寨的弟兄說一句:“把死去的兄弟厚葬,把受傷的兄弟抬到裏麵好生將養,並且每人發一百兩銀子作為打賞,另外抽出三十人馬,隨我等下山,其他人好好看家!”隨後又更楊小蠻與楊小峰說一句:“你倆也留下!”
兩人沒有猶豫趕緊點頭稱是,尤其是楊小蠻通過對何方的觀察,知道兩人的差距太大,一個為民,一個為匪,所以很多事情都已經想通,看了他最後一眼後便與楊小峰轉身走進了內寨。
何方與二叔,老爹對視了一眼,滿意的點點頭。不多時三十土匪糾集完畢。楊忠大手一揮:“隨何家莊的男兒血洗王家莊!”
土匪叫嚷震天,連忙應是。
隨後何家莊的二十多人,外加狂狼幫的三十土匪浩浩蕩蕩的就奔王家莊方向趕去!
話說王碩鵬,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如漏網之魚,撒丫子就奔莊園跑去,他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家族,趕緊撤離,否則何家莊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他至今都沒想到,原本受算計的何家莊竟然與狂狼幫合在一起演了一出將計就計的好戲,把他們可是坑的不輕。自家的人馬包括王碩雕恐怕都已經死去,趙雷的人馬也被包了餃子。
想想先前的雄糾糾氣昂昂,轉眼間就變成了這幅摸樣,真可謂世間大起大落沒有定數。這難道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麽?王碩鵬痛苦的想著。要知道有今天,當初打死也不會算計何家莊的。
一個多時辰過後,他來到自家莊園。狼狽不堪的衝進去後,一下就找到了王憤。王憤看他模樣立即大驚失色,隻見王碩鵬渾身都是泥土,衣服也被剮成了一條一條。他還在等勝利的消息,沒想到竟然看到他這幅摸樣。
“怎麽回事?啊?其他人呢?”
王碩鵬聽到這話差點兒沒哭出來,咧著大嘴說:“都死了,都死了!!!咱們被何家莊算計了。”
隨後他就把剛才的情形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到最後說一句:“老二與家裏的小夥子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王憤聽到這些,咣當一聲就坐到了椅子上,瞳孔都散了。哆嗦著嘴唇說:“你…你說什麽?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他們何家莊怎麽會知道咱們的計劃?啊?”說到後來他臉上滿是驚恐。
這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麽?現在家族的精銳都死了,何家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要是找上門來,還焉有命在?
“爹,事情都發生了,咱們現在趕緊組織族人逃吧!”王碩鵬悔不當初的說道,臉都急鍾了。這樣的結果與心中料想的實在有些落差。現在唯有逃跑一途方能避免全族被殺。
“跑?何家莊與狂狼幫合夥兒,他們這麽多人,咱們這裏都是老弱婦孺你說往哪裏跑?”王憤掩麵大哭:“這都是命啊!”
顯然他把腸子都悔青了!
王碩鵬急的直跺腳,心說這可如何是好?
“跟他們拚了!臨死我也得拉幾個墊背的才行!”王碩鵬一腔熱血隻撞腦門兒,凶神惡煞的說道。
他們兩次想將何家莊全族置於死地,現在事情敗露,就應該有為此付出代價的覺悟。
王憤擦幹了眼淚,一雙老拳攥的急緊,從牙縫裏迸出一句話:“說的不錯,事已到此,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唉,連累了那些族人呐,這些事情他們壓根兒就不知道的!”
而就在這時,莊園內人聲鼎沸起來,繁雜的腳步聲此起彼伏,看來得有二十多人的樣子。
“這麽快就來了?”王碩鵬大驚失色。
但隨後就聽聞一聲:“爹,克兒回來了!”
聽到這聲喊叫,王碩鵬與王憤震驚的對視了一眼。心說我沒聽錯吧?
“克兒?難道是我兒王克從丹華劍派回來了?”王碩鵬不似人聲的說了一句,但隨後目露驚慌:“他怎麽偏調這個時候回來。一會兒要被何家莊的人圍上,豈不要了這孩子的命嗎?”
說完他和王憤趕緊就走了出去。
隻見王家莊的莊園內,已經有十幾個年輕人站在了當場,為首的是一個眉分八彩目若朗星的俊美男子,看年紀也就是二十三四歲。後麵跟著男女共十四人,年紀均是不大。不過服飾統一,皆是白袍,透著一股子出塵味道。並且肩頭上都刺著一柄金色小劍。
這幫年輕人往這兒一戳一站無形中就有種叫做淩厲的氣勢,就仿佛是出鞘的利劍般鋒芒畢露。
旁邊一個壯碩的男子說:“王師兄你的家就是這裏麽?”語氣與眼神中都透著迷茫。
這王克在丹華劍派是年輕人一輩中頂尖之人,以二十三歲的年紀就達到了五星元師的實力,這種天才般的修煉速度,在門派內無人出其右。曾經被掌門稱讚,說不出二十年王克準能達到天元師境界,成為這修元大陸上又一顆耀眼的明星。並且他還是門派段羅長老的關門弟子,在門派內可不是每個弟子都能受到長老與掌門的青睞啊。
旁邊一個嬌媚的女子趕緊搭腔,不滿的說道:“這裏多好啊,山清水秀,空氣清新,跟咱們丹華劍派的景色不相上下,王師兄生在這裏,真是莫大的福氣!”顯然他是在討好王克。
王克微微一笑,摸樣風輕雲淡,但眼底深處卻是毫不掩飾的閃爍著一絲極端的高傲。
他自從進入丹華劍派以來,就是眾人口中的天才人物。二十三歲得年紀,達到五星元師,不說後無來者,肯定是前無古人。一般人在三十歲達到元師境界就是不錯,好一點的也得二十五歲過後。但達到元師境界與五星元師可是大大的不同。因為元師每增加一星實力不的難度都大的出奇,不僅需要充足的元氣,還需要突破的契機,也就是頓悟。有些人一輩子都卡在元師某個層次,而有些人卻是高歌猛進一路沒有障礙。
“月影,孟獲,你倆安靜會兒吧,一路上沒完沒了的!”一個身材清瘦的家夥說了一句。
月影和壯碩的孟獲皆不敢言語了,知道封漠的實力僅次於王克,所以他說話, 不敢不聽。
“封師弟,不要這樣,難得下山一次!”王克扭頭衝身後的十幾個師弟笑笑道。
師弟們均點頭稱是,剛才嚴肅的氣氛算是揭過。而莊園內的族人此時也走了出來,均看著這些穿著不俗的年輕人。而王碩鵬,王憤此時也到了近前,一看打頭的那個不就是王克麽?
王克看到王碩鵬與王憤,眼圈一紅,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爹,爺爺,不孝子王克回來了!”
“孩子,趕緊起來,趕緊起來!”王碩鵬一把就將他拉起。目光灼灼的上下打量一番,最後咬著牙點點頭說:“兒啊,你都長了這麽大了,險些都不敢相認了!”說著眼角劃過淚水。
王克的師弟們一看師兄的父親與爺爺出來,趕緊上前打過招呼。
而王克此時就發現,爹爹渾身上下滿是塵土,並且衣服也是破敗不堪,往臉上看去,愁容堆壘說不盡的苦澀。看到這裏他的眉頭當下就立了起來:“爹,你這是怎麽了?”
不說還好,一說,王碩鵬與王憤差點兒抱頭痛哭。
“孩子,帶著這些朋友趕緊走,咱們家出事了,別連累了你!”
王克就知道有事,要不然爹也不可能是這個摸樣,臉上寒霜乍起問:“爹,出什麽事了?”他四下一尋,發現演武場上空空如也,二叔王碩雕也不在。又問:“這些人哪去了?”
王碩鵬咬碎了槽牙,就是沒說出一個字。本就是他們不對,哪裏還有臉說。
“你快走,晚了就來不及了!”王碩鵬最後看了王克一眼,隨後轉身就走。就好似斷絕父子情誼一般。
王克眼中精光爆射,知道家裏真出了大事,一把就將王碩鵬拽住:“爹,你倒是說啊。家裏究竟出了什麽事?家裏出事了,你就趕我走,我的良心還要不要了,豈能丟下你們!”
王憤歎了一口氣,猶豫了半天,跟王碩鵬說:“告訴他吧,你現在除非殺了他,要不他不可能離開的!”雖然王克自小進入丹華劍派,但骨子裏依舊是個重親情的人。
王碩鵬看毫不辦法,就將王克拉到了一旁,這些話決不能叫他帶來的朋友聽到。
而月影,孟獲,封漠三人狐疑的看著王克一家人的舉動,滿是不解。心說究竟是怎麽了?
一盞茶的工夫過去,王碩鵬才將前因後果孰是孰非說清楚。最後來一句:“估計用不了多久何家莊與狂狼幫的人馬就得殺過來。這下你聽清楚了,趕緊走吧!”
王克聽完腦袋嗡嗡直響,沒想到這件事如此複雜。看著老爹的摸樣,他心裏發酸。說到底都是錢財惹的禍。他本是王家莊的人,就是知道錯在自己,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咬牙切齒的說一句:“二叔與族中的小夥子都被殺了,難道還不行麽?爹,你放心,有我在這兒,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