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憤,王碩鵬兄弟倆,帶領著趙雷兄弟進入了堂屋之中,按照輩分依次坐下。後有族人遞上清茶。
王碩鵬作為小舅子率先開了口:“大哥,咋不白天來,晚上黑燈瞎火的路不好走吧!”
趙雷嗬嗬一笑,拍拍妹妹的一雙手說:“白天耳目眾多,這裏畢竟是狂狼幫的地盤兒,我們勢同水火,省的他們瞧見,到時候連累了你們王家莊就不好了!”別看趙雷是一寨之主,但與妹夫一家人談話,還是比較隨和,說到底都是一家人,砸斷了骨頭還連著筋不是!
跟進堂屋的還有一個刀疤臉,這人就是在何方拳下僥幸逃生的那位。這時他附和道:“主要是寨主思念小姐了,帶著我們連夜就趕了過來!”
一聽這話,屋裏的人笑著點點頭,這趙雷還是蠻在乎兄妹情誼的,這麽多年一點兒都沒變。
“哥,你吃飯沒?我下去給你弄一些酒菜!”趙氏眼睛通紅的問了一句,按說婦人家是沒有資格進入堂屋的,這是多少年的風俗。但是趙雷來了,就權當破例了!
“說起來,還真有一些餓,來的匆忙,就忘了對付兩口!”趙雷用慈愛的目光看著身邊的妹子,隨後給刀疤臉打了一個眼色!
刀疤臉會意,趕緊從懷裏掏出了一個一尺長的木匣,遞到王憤近前說:“老當家,這是我們寨主的一點心意,務必收下啊!”
王憤雖然是族長,但這個場合也插不上嘴,一看遞過個木匣,趕緊笑吟吟的接過,入手還有些分量。他心中立馬喜不自勝。雖然趙雷來的次數不多,也就是每年開春兒,或者年底收尾的日子來一趟。不過每次來都帶著一份厚禮,畢竟他們幹的就是無本兒的買賣,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麽!但是對王家莊這樣的普通莊園卻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
王憤連忙打開木匣,隻見最上麵蓋著一層厚厚的銀票,都是大麵值的。銀票下麵裝的滿滿當當的都是真金白銀,珠寶首飾。就這麽一木匣的財寶,估計能頂上整個莊園三年的花銷!
“趙寨主,又叫你破費了,每次都拿著這麽多錢,我們受之有愧啊!”嘴上說的漂亮,但是他依舊把木匣攥的緊緊的, 生怕再被奪了過去!
趙雷笑著點點頭,說;“這些年我妹妹在你家過的不錯,這些東西不算什麽,老當家收下便是,咱們離的再遠,也算是一家人,以後家裏缺錢言語一聲,我派人給你送過來!”
王憤,王碩鵬,王碩雕,趕緊笑著點頭稱是。
“孩子他娘,趕緊招呼幾個人張羅一桌好菜,我得跟大哥好好喝幾杯!”王碩鵬不敢怠慢了這位大舅哥,急忙說了一聲。
趙氏說一句:“大哥稍等一會兒!”隨後就走出了堂屋。
趙雷看著妹子的背影消失,問一句:“我那外甥,王克還在丹華劍派沒回家麽?”
聽到說起了孩子,王碩鵬來了精神,驕傲的說:“丹華劍派那是大派,門規森嚴,況且克兒這孩子的天賦很高,深的師傅長輩的喜愛,所以這些年一直沒回家,估計還在刻苦修煉呢!”
趙雷端起旁邊的茶碗啜了兩口清茶,說:“恩,這樣最好,男子漢就該刻苦修煉,將來有所成就,你們王家鐵定就能搬出這鷂子山,進入青鬆城落戶。到時候成為顯貴了,我這個親娘舅也能跟著沾沾光!”
“大哥這話說的見外了!”王碩鵬臉上佯裝出不悅的表情。
堂屋裏頓時笑聲一片,而一直不說話的王碩雕,眼神陰鬱的想著心事,但沒有找到合適的由頭,所以沒敢搭腔。說到底他們莊園的漢子多少對土匪還有些抵觸,況且趙雷還是一寨之主。
揭過王克的話題,屋中包括刀疤臉在內的五人,開始侃侃而談,不知怎麽的就談到了,王家莊今年的生意上了。
“王大當家,今年青鬆城簡家怕是又給你們下了一個不小的訂單吧?”活躍了氣氛,趙雷逐漸和妹夫一家人拉起了家常!
聽到這話,王碩雕眼睛一亮,心說等得就是你這句話。他趕緊接過了話頭說:“唉,這事不提也罷,說起來,我們就心酸呐,今年簡家根本就沒給我們下訂單!估計以後的兵器生意就要到頭了。要不是大哥你今天來送些銀兩,恐怕我們隻有坐吃山空了!”他說完,王碩鵬與王憤也把腦袋耷拉下來,摸樣有些沮喪!
一般像他們這樣落戶在大山裏的家族,家裏的主要經濟來源就兩樣,一是,打造兵器,二是變賣獸皮。並且前者的利潤占著大頭。
聽到王碩雕話裏有話,在看這爺兒仨的摸樣,趙雷的眉頭就擰了起來,趕緊問一句:“二兄弟,這究竟怎麽回事?”
王碩雕眼珠一轉,不留痕跡的與老爹打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他就開始了他的謊言!
“在鷂子山一帶,還有另一處莊園,就是何家莊,他們兵強馬壯,不知道用了什麽陰險的招數,就讓簡家調轉了矛頭,將今年的兵器訂單下到了他們家。”說完頓了頓接著說道:“要沒了打造兵器的利潤,我們王家莊以後的日子可就難了!”說完死死的盯著趙雷的表情。他並沒有把自家打造兵器時,偷工減料的事情說出來,因為那樣就不能博取趙雷的同情。
趙雷別的沒聽進去,就聽到何家莊後,他立即拍案而起。旁邊的刀疤臉也是咬牙切齒的摸樣。
王家的爺兒仨頓時蒙了,心說趙雷他怎麽這樣氣憤?
“這方圓百裏有幾個何家莊?”趙雷麵色不善的說道。
王碩雕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心說這是要鬧哪樣?難不成他要點齊人馬滅了何家莊不成?
“就…就一個!大哥你這是?”
刀疤臉經過一個月的調養,外加上好藥材的鞏固,才將肚子裏斷裂的肋骨將養好,今天一聽何家莊三個字,他就感覺肋骨一陣生疼!
“何家莊,與我們清風寨有解不開的仇疙瘩!”刀疤臉恨恨的說了一句!
此話一出,王家的爺兒仨心中大喜。早在一月前,他們就開過會議,想要從中整治何家莊一番,自己碗裏的肉飛了,也不能叫他們吃舒坦。最好是能搞個大動靜,耽誤訂單時間,年底你交不上貨,肯定會賠了夫人又折兵。到時候再與簡家從中走動,將這生意從新搶過來!
按照王碩雕的話就是,要搞何家莊也得秘密進行,不能打草驚蛇,等他們走上了打造兵器的正軌再動手。這不趙雷今夜前來,他就動了心思,希望能得到趙雷的一臂之力,畢竟有些環節需要一些生麵孔!
不過剛才的那句話隻是小小的試探,畢竟趙雷眼裏不揉沙子,拿他當刀使喚,得小心謹慎,否則叫他察覺,再發起狠來,六親不認,他們王家莊就得遭殃。
可是沒想到,何家莊與清風寨竟然有瓜葛,貌似仇深似海啊。這不是正中下懷麽?
王碩鵬趕緊說一句:“大哥,你們與何家莊怎麽會結仇?清風寨和鷂子山離的不近呐!況且寨子裏的兄弟不是不能在這一帶活動麽?”
這兒是狂狼幫的大本營,所以幾人高興之餘又比較疑惑。這仇,似乎結的有些蹊蹺!
趙雷深吸了一口氣,心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當初他不能在路上下手,是忌諱道兒上的規矩,隻有把氣憋在心裏。現在妹子的男人家裏,又與何家莊扯上了關係,於情於理,這事得做個了解了!
但話說回來,聽王碩雕的描述,何家莊是這一帶有了名的硬骨頭,尋常土匪都不敢過去洗劫,他們在狂狼幫的地頭,想要報仇肯定不能興師動眾,那麽隻有玩兒陰的了!
想到這些,他看了刀疤臉一眼說:“你是當事人,就詳細的說說!”
刀疤臉揉著已經好的肋骨,噴著吐沫星子說了起來,不過他敢作敢當,就說準備搶劫,但是被他們察覺,隨後殺了個片甲不留,他自己僥幸活命,逃到山寨!
聽到這裏,王碩雕搓著下巴,尋思起來,按照刀疤臉的描述,何家莊十八人是去雙旗鎮啊!
他眼睛一亮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去雙旗鎮是準備購買鐵礦!大家夥兒都知道,簡家每年的兵器訂單的數目都是不小,估計他們家裏鐵礦不富裕,所以隻好前去采購,這路上就與你們大戰起來!好你個何家莊,先是搶我們的買賣,後又殺趙大哥的人馬,是可忍孰不可忍!”說著他一把將茶碗摔碎。臉上滿是憤慨!
王碩鵬心裏暗自得意,這老二演起戲來,真是有一套。這兩件事,人家何家莊沒有一點兒錯,愣叫他說成了千古罪人一般,唉…我不如他!
趙雷心裏早就打定了主意,既然今天碰上了,得好好說道說道!
“老二,既然這何家莊與咱們兩家都有不共戴天的仇怨,我們的情況你也了解,不可能大舉進攻何家莊報仇雪恨。你說這事怎麽辦才好!”趙雷吐出胸中的濁氣問道!
王碩雕心說,這事兒有你們清風寨參與,何家莊鐵定沒好日子過了!
“清風寨的兄弟不能撈過界,這我明白。不過大哥你放心,這事人多反而不妙。他們何家莊強就強在有兩個實力不俗的元師,一個三星實力,一個五星實力,另外還有二十多個嗷嗷叫的元者,這股實力加起來,可想而知,一般的小山寨都不敢輕舉妄動,沒個七八十人根本剿滅不了。所以這事不能強攻隻有智取,還是那句話,叫他們死都不知道死在誰的手裏!”
趙雷聽完眉頭舒展開來,刀疤臉陰森的笑道:“王二哥,想必這些日子,你把這事都算計透了吧!”
“何家莊搶了我們的買賣,斷了財路,這就是要我們這一大家子的命啊。難道我還不應該算計他們麽?”
“說的在理,區區一個何家莊,也不值得大動幹戈,老二你說說具體的辦法。搞他們個雞飛狗跳!”這方麵的事情,王碩雕比較在行,所以小舅子王碩鵬隻有一個勁兒的喝茶,聆聽,根本插不上話,王憤老當家也是不住的點頭,一切都聽老二的樣子!
王碩雕趕緊趁熱打鐵,剛要說話,就見趙雷的妹子走了進來說一句:“飯菜整好了,大家邊吃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