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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九章 秦家叔侄合參趙鼎

  “那是臣和臣的堂兄玩耍而已,隻不過玩耍的場麵打了一些,被一些無知婦孺誤以為是臣和臣的堂兄當街毆鬥。官家若是不信,可以詢問秦相爺。”

  這話說得可就是赤裸裸的打臉了。

  你秦天德大庭廣眾之下就權傾朝野的秦相爺獨子打成那副模樣,現在居然還敢在朝堂上,公然讓秦相爺來給你作證,說你隻是跟秦熺打著玩,你真當秦相爺是泥捏的不成?

  滿朝文武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秦檜的身上,隻等著看秦檜如何收拾秦天德,就連趙構都饒有興致的望向秦檜。趙構身為大宋皇帝,臨安城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又怎會不知?

  尤其是趙鼎,心中的得意自不用提,不論能否參倒秦天德,至少可以挑唆秦家叔侄不合,這就足夠了!

  秦檜抬頭掃視了一番,側身邁出一步,朝著趙構躬身一拜,說道:“官家,秦天德所言不假,當日的確是他與小兒玩耍,並非左相所說的什麽毆打小兒。”

  嘩!朝堂上頓時議論紛紛,秦檜的回答著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秦檜居然會捏著鼻子認了,這代表著什麽?是不是說,秦天德羽翼已豐,秦檜已經拿他沒有辦法了?

  今日散朝後是否有必要去拜會秦天德這件事頓時浮現在許多大臣的腦海中,尤其是秦檜外為的那些黨羽,以及還沒有能夠投靠成秦檜的官員,一時間這個心思格外強烈。

  可是後麵發生的事情,徹底打消了他們這個念頭,因為他們發現,今日的一切,根本都是秦檜叔侄聯手搞出來的!

  聽到秦檜的說法,趙構眼中閃過了一絲狐疑,輕咳一聲說道:“既然秦愛卿這般說法,那也就是證明左相所言有誤,秦天德無罪了?”

  隻憑這一條就否決了自己所有的參劾,趙鼎立刻明白這是趙構有意替秦天德開脫。他心中一急,若是今日不能鏟除秦天德,過了今日,以趙構表露出來的對秦天德的恩寵,以及秦檜對其的忍讓,日後秦天德還不得成為大宋第二個秦檜!

  他剛要再度開口,哪知道秦檜搶先一步說道:“官家聖明,秦天德的確無罪。但左相汙蔑朝廷官員,無事生非,此舉不可開,懇求官家將其治罪,以儆效尤!”

  秦檜話音才落,隻見秦天德突然跪倒在地,高聲說道:“官家,微臣有事起奏,要參左相趙鼎!”

  看著秦家的一老一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要參自己,趙鼎就知道自己今日落入圈套,厄運難逃。想到自己離去後,大宋朝堂將落入秦家這兩個奸賊的手中,不由得心中悲慟。

  趙構眼中再度閃過狐疑之色,他看了看秦檜,又看了看秦天德,最後將目光落在了秦天德身上:“秦天德,你可知自己身居何職,有何資格參奏朝中重臣?”

  事到如今秦天德也豁出去了,他不能讓秦檜將趙鼎弄死。在見過王貴之後,他是打算找個機會先參王貴的,然後才輪到趙鼎。

  可是秦檜的突然發飆迫使他不得不改變了初衷,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微臣自知官卑言輕,在這種場合沒資格進言。但趙鼎老兒罪孽深重,微臣若不替官家指明,是在擔心其毀了官家一世的英明!”

  “豎子安敢汙蔑老夫!”一心為國的趙鼎聽到秦天德如此攀誣自己,頓時勃然大怒,指著秦天德破口大罵道。

  趙構微皺了一下眉頭,看了眼拱手不語的秦檜,終於說道:“秦天德,你因何參奏趙卿家?”

  秦天德偷著瞟了眼秦檜,發覺秦檜臉上平靜如常,於是整理了一下剛剛擬好的思路,高聲說道:“臣一參左相趙鼎勾結內侍,打探官家行止,妄圖窺探聖心,其心可誅!”

  “一派胡言,老夫何時與內侍勾結,何時窺探聖心了!”秦天德的指責雖然詞不達意,但卻句句狠毒,比之趙鼎參奏他的,危險性不知高出多少倍去,趙鼎哪能不急?

  “哼,你沒有麽?”秦天德側頭看向氣的胡子亂抖的趙鼎,一臉的不屑,“那我問你,當日禦書房內隻有官家以及身邊的宦官,還有就是本官以及起居舍人岑大人,若非你與內侍勾結,你是如何得知當日發生的事情?莫非是從岑大人口中得知?”

  秦天德一點都沒說錯,此事的確是岑向廣告訴趙鼎的,可是趙鼎卻不能說出此事,否則起居舍人岑向廣難逃罪責!

  皇帝的事情,是你一個臣子能夠隨便嚼舌根的麽?縱然你可以私下裏說,但絕對不能擺上台麵,更不能當著皇帝的麵承認!

  秦天德才不會浪費口舌跟他辯駁,如今朝堂上的事情,隻要趙構和秦檜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若是那二人說你不行,哼哼,你就是行也不行!

  “臣二參趙鼎,汙蔑官家這樣一個能夠流芳千古萬世傳名,可鼻尖堯舜不讓三皇的明主聖君是一個昏君!”

  這一點他是針對趙鼎參他給趙構畫像,會使得賊人認清趙構容貌,從而進行行刺來設計的。他的理由很荒唐,就是說三皇五帝這些賢君,哪有人來行刺?你趙鼎說有人敢行刺趙構,那就是拐著彎的在罵趙構是個昏君。

  聽著秦天德蠻不講理的栽贓陷害,看著一旁秦檜麵露得意的神情,再看看龍坐上的趙構遲遲沒有出言製止,趙鼎仰天長歎一聲,再不開口,整個身形顯得落寞孤寂。

  “臣三參趙鼎,因為一己私怨,不惜汙蔑朝廷官員,也就是微臣,更是連微臣的提議也不假思索直接否決,根本罔顧社稷安危,怎配擔任左相一職?

  臣四參趙鼎,明知道微臣與秦相爺乃是親戚,卻出言挑唆,想借此引起相爺對微臣的不滿,從而欲使相爺與微臣不合,此舉更是禍國殃民,隻圖自己泄憤,哪有替官家著想,難道不知道相爺與微臣都是官家手下的大忠臣麽?要微臣說,這才是包藏禍心,打算讓我大宋自毀脊梁!”

  秦檜是什麽人根本不用多說,你一個小小的六品起居郎,也敢自稱大宋脊梁,人無恥總要有個地步吧!

  這是不少大臣心中共同的心聲,即便萬俟卨這樣的秦檜高級黨羽,也同樣是這麽想的。

  趙構聽得有些煩了,看到秦天德說了這麽半天,還有話要說,不由得皺了皺眉,一揮衣袖,淡淡的說道:“朕身子有些乏了,今日之事以後再議,退朝!”

  這事兒就這麽結束了?那今日朝堂上秦家叔侄與趙鼎鬥法一事,究竟誰輸誰贏?趙構對秦天德究竟是什麽態度?諸多的疑問盤踞在倒退著走出大慶殿的所有官員心頭。

  其實誰都知道,趙鼎栽在秦檜手中隻是一個時間的問題,所以他們最關心的就隻有一點,這個秦天德是否真的進了趙構的法眼,成為了新的寵臣。

  然而這個疑問很快就被解開了,就在他們剛剛離開大慶殿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小太監快步跑了過來,公鴨嗓子一般的聲音高聲響起:“官家有旨,宣起居郎秦天德禦書房見駕!”

  往日裏,能夠享受這個待遇的大多都是秦檜,除了秦檜外,趙鼎、萬俟卨還有一些一二品的大員也有這份榮幸,可是今日居然換成了六品的起居郎秦天德,這說明了什麽?

  在不少大臣豔羨的目光中,秦天德心中忐忑的跟隨這個小太監來到了禦書房。

  “臣參加官家!”入得禦書房,秦天德快走兩步來到龍案之前,恭恭敬敬的跪下拜道。

  趙構此刻正在飲食湯品,也沒理會秦天德,隻是在宮女的侍奉下,慢條斯理的進食。

  直至秦天德跪的雙膝隱隱有些作痛的時候,趙構終於飲食完畢,示意宮女將湯碗端下,有讓身邊的小太監全部退了出去,等到偌大的禦書房內隻剩下了他和秦天德二人後,在才說道:“秦天德,朕問你,你因何要參趙元鎮?”

  趙鼎,字元鎮。

  秦天德猛一抬頭,裝出一副茫然不解的樣子:“官家,微臣之前已經在朝堂上說了,隻不過沒有說完,微臣現在接著說。”

  “住口!”趙構雙目一凜,哪裏還有半分倦意,緊盯著秦天德,“朕要聽實話。若你口中再有半點謊話,朕要你人頭落地!”

  趙構翻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秦天德心中駭然,目光無意中瞟見房中懸掛著自己給趙構所作的畫像,突然伏在地上,高聲哭嚎道:“官家,微臣有罪,微臣有罪,不該因一己私心汙蔑朝中重臣,求官家寬恕!”

  “住口!”看著秦天德無賴模樣,趙構險些要拍案而起了,“給朕好好說話,若再敢胡亂言語,不止你人頭不保,你一家老小也難逃一死!”

  被趙構連著威脅了兩次,秦天德終於直起身子,裝模作樣的擦了擦本有半點淚水的眼角,戰戰兢兢的說道:“因為他先參我的。”

  趙構不禁有些莞爾:“就因為他參了你,所以你就要參他?”

  “不光是這樣,當初臣參加殿試,初見龍顏時,他也沒少為難微臣。。。”

  看著聲音越來越小的秦天德一臉羞愧的低下頭顱,趙構心中的一個擔憂終於開始鬆動,緊接著他又問道:“那你想讓朕如何處置左相,治他死罪麽?”

  “當然不是了!”秦天德忽然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了喜色,“臣隻是希望官家能夠替臣做主,將那老兒發配淮陰編管。”

  趙構眼前猛然一亮:“發配淮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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