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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二章 嶽雷的反常

  到達淮陰城東十裏外的迎官亭時,牛二娃突然停住了馬車,經過這幾日遊山玩水般趕路的秦嶽二人之間的感情直線升溫,此刻坐在馬車裏正依偎在一起,低聲說著些情話。當然絕大多數都是秦天德再說,而嶽銀瓶的粉腮泛紅,一路上都沒怎麽褪去過。

  牛二娃這一停車,秦天德頓感詫異,正想開口詢問,卻聽到車外傳來嶽雷的聲音:“牛二娃,車內的可是我姐和秦大人?”

  秦嶽二人被嶽雷的聲音嚇得齊齊一個激靈,連忙分開,嶽銀瓶更是慌慌張張的坐到了秦天德的對麵,搞得二人就像是暗中偷情的男女一般。

  秦天德畢竟臉皮厚一些,很快就恢複過來,更是發覺了嶽雷話中的怪異——秦大人?這貨居然不罵我狗官,改口叫我秦大人了,而且語氣還這麽客氣?

  眼珠轉了一圈,秦天德將頭探出馬車,發覺這裏是迎官亭,而嶽雷站在路中間,一旁的樹上還係著馬匹,看情形是專門在這裏守候自己的:“嶽雷,你怎麽在這兒,淮陰城莫非出了什麽事情?”

  “大人放心,您和家姐離開的這段日子,城裏太平的很,就連對岸的金狗也沒有再來尋事,”嶽雷的臉上掛著笑容,搖了搖頭,又衝著馬車內喊道,“姐,你在裏麵麽?”

  “小雷,你不在淮陰縣城待著,跑到這裏作甚?”已經調整好情緒的嶽銀瓶從馬車另一側探出頭,一臉鎮定的問道。

  “嘿嘿,”嶽雷莫名其妙的笑了兩聲,“沒事沒事,姐,你和大人這一路可還平安?”

  這貨難不成是嗑藥了?對於嶽雷的舉動,秦天德更加的疑惑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而讓他更加疑惑的事情還在後麵。

  嶽雷不在理會秦嶽二人,而是轉向了牛二娃,居然以一派主人的口吻發話道:“二娃,你陪同大人前往臨安,一去就是十多天,相比也應當思念家中的老母了,本官替大人做主,你今日不用返回縣衙了,這裏是些散碎銀子,你騎上本官的馬,在城中給你老娘買些東西,趕快回家陪伴老娘去吧!

  哦,對了,你先行返回縣城後,記得回衙門跟胡師爺說一聲,說大人馬上就回衙了。”

  手裏握著嶽雷丟過來的錢袋,牛二娃不知所措的看向秦天德,畢竟他是秦家的下人,就算嶽雷將來能夠成為秦天德的小舅子,縣衙內做主的也是秦天德。

  這貨什麽時候學的跟瓶兒一樣,都開始命令起我的下人了?這裏麵必定有問題!

  “二娃,他說的沒錯,你跟隨本少爺離開這多日,你娘想必也是思念,你就騎上他的馬,回家去吧。少爺我給你三日假期,在家中好好孝敬老娘,三日後再返回縣衙。”

  “多謝少爺!”牛二娃是個孝子,聞言大喜,跪在地上給秦天德磕了個頭後,騎上嶽雷的馬匹,一路疾馳直奔淮陰縣城。

  “嶽雷,你把本官的車夫趕走了,如今誰來替本官趕車?”

  “不是還有我麽?”嶽雷應了一聲,麻利的跳上馬車,拾起了韁繩和馬鞭,居然心甘情願的做起了車夫。

  也不知道嶽雷是不是有什麽急事,這十裏路他把馬車趕得飛快。由於淮陰較為貧窮,這段官道也是崎嶇不平,弄得馬車顛簸哐當,嶽銀瓶差點沒吐出來。

  秦天德也不好受,雙手扒著車內的座椅邊緣,勉強穩住了身子,看到對麵的嶽銀瓶臉色蒼白,終於忍不住罵道:“嶽雷,你他娘的趕著投胎啊!你姐受不了了,慢一點!”

  “哦!”車廂外的嶽雷高聲應了一句,旋即放慢了速度,隻是轉身掀起布簾,將腦袋探了進來,“姐,你沒事吧?看樣子大人很關心你啊。”

  秦天德聞言一愣,嶽銀瓶卻是臉上開始發熱,好在蒼白的臉色遮住了淡淡的紅暈,沒有露出異樣:“你說什麽呢!小雷,你今日是怎麽了,怎麽變得如此聒噪?看著點路,好好駕車,莫要讓車翻了!”

  麵對嶽銀瓶的斥責嶽雷全當成了耳邊風,手中抖動著韁繩,腦袋依舊探在馬車之中,毫不在乎的說道:“姐,你放心好了,你們走了這麽些日子,我一直都跑這條路,閉著眼睛都不會翻車!對了大人,你們此次前往臨安,路上還順利吧?”

  “順利。”秦天德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是翻騰不已,按照嶽雷的說法,豈不是他一直都在這裏等候自己?他為什麽要等自己,到底有什麽事情呢?

  “你今日為何會在此等候我們,縣衙內沒事可做了麽?”

  嶽雷總算是回頭看了眼前方,順利的拐過了一個彎,再次轉過身,將頭探進了馬車內:“大人你放心好了,縣衙內有胡師爺主持,一切正常得很。”

  正常?我看你的眼神就不怎麽正常!

  秦天德沒有再吭聲,嶽雷看向他的眼神與以往截然不同,這種眼神秦天德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但總是有一種怪怪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以往沒什麽心機的嶽雷,眼神中居然會給他一種深邃、神秘、高深的感覺。

  淮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自己離開的這段日子,胡銓是不是又整出什麽幺蛾子了?

  雖然秦天德不再作聲,可是嶽雷並沒有打算這麽翻過他,嶽銀瓶:“姐,這幾天你是不是又欺負大人了?你是個女人,應當學著溫柔點,整日舞刀弄劍喊打喊殺的,大人會不喜歡的,是不是啊大人?”

  “咳咳咳!”

  隨著嶽雷大大咧咧的話音落下,車廂內兩側同時傳來了咳湊聲,秦天德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瞪著嶽雷,嶽銀瓶則是抬手直接給了嶽雷一個爆栗,嬌喝道:“你在胡說什麽!”

  “姐,你什麽時候也學會大人這一手了!”這一回嶽雷總算是把頭縮了回去,單手駕車,悻悻的揉著頭上挨打的地方。

  秦天德總算得到了耳邊的片刻清靜,他看到對麵的嶽銀瓶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連忙搖了搖頭。他現在沒心情說話,嶽雷的反常使得他必須靜下心來思考已經發生的變數到底會是什麽。

  這個變數是什麽,他一時間想不明白,但有一點肯定,這個變數肯定是胡銓整出來的,其他人根本沒有那個本事!

  想到自己離開淮陰之前,胡銓一直在試探自己,莫不是胡銓發現了什麽?不可能啊,縣衙內幹淨的很,根本不可能讓胡銓發現什麽,莫非是李清照說出那本《桃花扇》出自我口?還是說嶽雷嶽震的身份徹底曝光?總不至於是胡銓設計,讓嶽雷殺了萬俟卨吧!

  秦天德呼吸亂想著,頭上疼痛消退的嶽雷再次將頭探了進來:“大人,其實我姐人挺不錯的,不但長得漂亮,性格也好,關鍵是對大人情深一片,以後隻要能夠約束住她的脾氣,絕對會是一個。。。。。。”

  “小雷你給我住口!你在幹胡言亂語,小心我收拾你!”嶽銀瓶再也聽不下去了,雖然此番返回臨安,她和秦天德之間的感情已經挑明,可是麵對嶽雷無休止的調侃,還是難以忍受。

  聽到嶽銀瓶的暴喝,嶽雷下意識的單手捂住了頭部,朝著秦天德吐了吐舌頭,連忙把頭又縮了回去。少年人好玩的天性彰顯的淋漓盡致,這個樣子的嶽雷,這大半年來,秦天德從來沒有見過。

  是什麽事情使得嶽雷恢複了少年的天性?秦天德皺起了眉頭,心中的疑惑更重了,恨不得掐著嶽雷的脖子問個清楚。

  嶽雷和上次異樣,並沒有老實太長時間,沒過一會,他又把頭探了進來:“大人,你這次返回臨安,有沒有遇到什麽危險?有沒有人欺負你了,我給你報仇!”

  不行,得讓這個家夥消停一下,不然我真沒法冷靜思考了!

  想到這裏,秦天德脫下了靴子,從靴子裏的夾層掏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信來:“老老實實的駕車,不許吭聲,否則你母親托本官轉交給你們兄弟的這封信,你就別想看了!”

  “家母的信!”嶽雷如今也才十七八歲,這麽長時間來一直與母親分隔兩地,心中甚是掛念,尤其是秦天德不許他們往錢塘寄去家書,這更讓嶽雷惱怒。

  如今聽到母親有信托秦天德轉交,那還顧得上駕車,當即轉進車廂,就要從秦天德手中搶過書信。

  隻是嶽銀瓶距離秦天德更近,就在嶽雷剛剛鑽進馬車內的時候,已經將書信從秦天德手中奪去,還不滿意的瞪了秦天德一眼。

  等到嶽雷懊惱的鑽出馬車,掄起馬鞭再次加快了馬車速度後,嶽銀瓶一邊看著信上的內容,一邊小聲的抱怨道:“狗官,此次我和家母見麵後,家母為何沒有讓我將信帶回,反而轉交於你?還有你怎的一直沒有跟我說起此事?”

  “這個,”秦天德撓了撓頭,“令堂恐怕是擔心你冒冒失失惹出什麽麻煩,才會托我轉交。至於我一直沒有跟你提起,是因為我忘了。”

  “狗官!”嶽銀瓶不滿的罵了一句,忽然想到最初母親告訴她的那些話,眼前一亮,盯著秦天德壓低了聲音,“莫不是家母早就猜出了你的心思?”

  回到淮陰縣縣衙的時候,日頭已經偏西,秦天德從馬車上跳下來後並沒有著急進入縣衙,而是先四處掃視了一番,一切如故,沒有什麽起疑的地方。

  嶽雷好像是惦記著家書,居然抓住了他的手臂,有點拖拽的意思,快步的拉著秦天德朝著縣衙大門走去,嘴裏還說道:“大人,您快點,大家都在花廳等著您呐!”

  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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