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一個珍貴的花瓶,瞬間被男人用力的砸在了牆壁上,碎片四濺,如同男人這個時候絕望而破碎的心情。男人雙眼赤紅,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他憤怒冰冷的看著前方不遠處的青暮,用力的咆哮著。
“為什麽還是找不到,青暮,你到底是幹什麽的?”這麽久了,這麽久了,他的芽兒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蕭采芙落下懸崖的那一刻,楚卿感覺自己的整個生命都停止了。那個晚上,看到如此的結局,景緋若自知再繼續糾纏下去也不會有好的結果。蕭采芙跳崖之後,莫封也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楚卿趕在後麵,卻被從後麵才衝上來的青暮給死死的攔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路縱身跳下了懸崖。那個時候,楚卿連死的心都有了,可是青暮並沒有給他那個機會。
藍絕的人趕來的時候,楚卿就一個人呆呆的癱坐在懸崖邊發呆,獨自看著下麵,一動也不動,坐成了石雕。蒼錦琅和上官明清看不下去了,最後隻好把楚卿給帶了回來。
車子在行駛了一段路之後,楚卿忽然發了瘋一般的從車子裏跳了起來。
“青暮,去找,統統都給我去找,”他的女人,不會那麽容易就死了,就算真的已經死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於是,從那個晚上開始,藍絕開始了尋找蕭采芙屍體活著是人的行動。好在,大家並沒有在懸崖底的海麵上發現有關蕭采芙的任何蹤影。但這其實並不是壞事,沒有看到屍體,至少也可以證明,蕭采芙有可能還活著。
但是如果活著,那麽蕭采芙的人呢?
從那天開始,蕭采芙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死不見屍,生不見人。不管楚卿動用了什麽樣的力量,就是沒有辦法尋找到有關蕭采芙任何的線索。
一連一個月,楚卿幾乎都是在這樣心存希望卻又一次次失望的過程中度過的。
如此崩潰和失控的楚卿,青暮其實並不陌生,楚卿每一次的失控,幾乎都是和一個叫蕭采芙的女人有關。他沒有說話,隻是如實的報告著他最近所掌握的消息。
“老大,抱歉,還是沒有蕭小姐的消息。我們的人在xx路上找到發現了莫封的車子,已經被毀了。車子的駕駛座上有大量的血跡,初步估計,是小姐的可能性不大。不過具我們掌握的消息,小姐不會在莫封的手裏。”
不在莫封的手裏......
楚卿疲憊的揮了揮手,他想要一個人好好的靜靜。夜色濃重,他卻隻感覺到了厚重的淒涼。他回頭望向他們曾經彼此忘我糾纏的大床上,那些熱切而激烈的畫麵一幕幕在自己的眼前晃過。他隻覺得雙眼脹得發疼,隻好飛快的收回了目光。
不在莫封的手裏,那麽芽兒,我的芽兒,你到底,在哪裏?
另一邊,在郊外的一所高檔的別墅裏。
一聲尖銳的女聲,頓時劃破了清晨寂靜的空氣。女人雙手掐腰,胸膛劇烈的起伏著,雙頰因為生氣而漲的通紅。她憤怒的瞪著沙發上已經喝得伶仃大醉的男人。
“景莫瞻,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要正常點,清醒點?”
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名字叫景莫瞻的男人,此刻正東倒西歪的靠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隨意的分開搭放在地板上。男人閉著雙眼,手裏的酒瓶卻不時的往嘴巴裏送著酒。
滿身的酒氣朝著女人撲麵而來,她大步上前一步,一把奪過了男人手裏的瓶子,走到不遠處的垃圾桶旁邊,一把丟了進去。又折回來走到男人的身邊,重新瞪他,“景、莫、瞻!”
沙發上的男人聽到女人氣憤的低吼,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被醉意熏陶的眼睛裏,卻未見點滴迷醉。他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微微的眯著眼睛看著居高臨下看著,哦不,是瞪著他的女人,“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女人氣呼呼的,“你自己之前答應過我什麽,說好以後不喝酒的,你看看你現在!”一天到晚,他的手裏,從來沒有一刻是空閑的。
男人晶亮的眸子閃了閃,“小芙,我是答應過你,但是是在適當的時候。”而且他也相信,那個時候,也已經不遠了。
也許,很快了!
聽到景莫瞻喊著自己“小芙”,女人漂亮的眉頭輕輕的皺了皺。
她叫小芙?
事實上,這也是她一直困惑的事情。她似乎睡了很久,而且在夢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醒來的時候,她卻連自己是誰叫什麽名字都不記得了。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景莫瞻。
她曾經也不止一次問過景莫瞻,她怎麽了,為什麽一覺醒來,她什麽都不記得了。而景莫瞻的回答,也永遠都隻有那麽一個。他總是會,與其說是很平和,不如說是有所掩飾的告訴她。
他說,她是蕭采芙。其他的,他從來不說。她問得多的時候,他也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搪塞過去。
從此以後,蕭采芙隻記得自己有一個叫蕭采芙的名字。而其他的,景莫瞻不說,她自然也不會問了。暗地裏她會想,她也許是景莫瞻的未婚妻,偶然生了病失憶了也不一定。而現在,她依賴的景莫瞻就在身邊,她也不用擔心什麽。
隻是沒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會被一個夢給糾纏著。夢裏,一個男人總是會用異常痛苦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芽兒,你在哪裏?芽兒,你為什麽不回來,你為什麽不回家?”
每一次,她都在大汗淋淋中清醒過來。而每次,任憑她再努力,也是沒有辦法看清楚那個男人的臉色。
看著蕭采芙忽然間變得有些異常的臉,沙發上的景莫瞻,雖然滿身酒氣,但是依舊清醒無比,他站起來,高大的身體立馬高出了蕭采芙半個頭,“怎麽了?”
忍不住的,蕭采芙抬頭輕聲問,“莫瞻,我原來,真的是叫蕭采芙!”
景莫瞻愣了下,但是又飛快的伸過手,在蕭采芙烏黑的長發上揉了揉,在遭到蕭采芙抗議的時候,才輕笑出聲,“沒錯,你就是蕭采芙!”
“那我的其他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