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麽說,但是從男人懶洋洋或者說是有氣無力的態度上看,他其實並沒有要走動的打算。
“喂!”蕭采芙有些氣惱的瞪了男人一眼,她發現自己的好脾氣,幾乎就要在這幾個小時裏被消磨光了。
楚卿的身體,有些無賴的靠上來,頭懶懶的靠在蕭采芙的頸邊,灼熱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的拂過蕭采芙敏感的皮服。
蕭采芙受不了,揚手的動作,卻沒有男人的話快,“親愛的,你不會想要對一個病人動手吧?”
蕭采芙的牙齒在薄涼的唇裏發出劇烈碰撞的聲音,眼前拂過楚涼宸某個時刻異常崇拜自己老子的小臉,舉起的手終於落了下來。
算了,看在小家夥的份上,她不跟一隻虛弱的禽獸計較。
“喂……喂!”發出的聲音,被身後驟然加重的力量阻斷,蕭采芙的背上一重,男人的整個身體傾刻間壓了下來。
臉色一變,心裏一沉,就連蕭采芙自己,都沒有覺查到自己喊出的稱謂。
“阿卿……”
別墅裏沒有人,將昏迷的楚卿拖上床。
蕭采芙在第一時間找來了上官明清。
“不是什麽大事…”
蕭采芙縮在遠處的沙發一角,想要過來看看,但是又礙於上官明清在場,隻好假裝漫不經心的問道。
上官明清將點滴尖細的針頭刺入男人的血管裏,回頭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高燒,輕度胃炎,”眉目一閃,“這段時間不要離開,一直到他醒過來為止!”
蕭采芙努了努嘴,還沒說話,上官明清已經轉身走了:“好好照顧他!”
走到門邊,男人高大的身影停住,回 頭對上蕭采芙眉頭緊皺的臉,出聲問她。“過去,對你來說,真的有那麽重要麽?”人總是這樣,總是不肯釋懷過去的,也就在這期間,自然的忽略了眼前的。
蕭采芙心裏沉思著上官明清的話,臉色一瞬間變的更加難看起來。
她不知道怎麽回答。對她來說,每每看到小家夥和床上的男人,那些過去,就像是夢魘一樣纏著她揮之不去。或許在潛意識裏,這已經成了她活下去的動力了。
無從回答,蕭采芙隻好撇過頭,胸口悶悶的,“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上官不接受她的裝傻,“別太為難自己,你眼前有的,不比過去少。很多事,放下了,自然會得到真相。”
放下嗎?忘記這個男人曾經對她所做的一切,傻子一樣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嗎?
她做不到,這是她心裏的刺,每次試著要拔出一分,疼痛就多一分。
靠在床邊,蕭采芙難得溫順的安靜了下來。
點滴中的液體,一點點被送進男人的身體,他還在昏睡。蒼白的臉上,褪去了平日裏的暴戾和冷靜,如同一個安睡中的孩子。
一寸寸,一點點,依然是她記憶中的樣子,她伸出手,不由自主的撫摸著,看著看著,這張臉卻越發的遠了。
“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多年前,多年後,她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個男人。
昏睡中的男人,忽然間猝不及防的睜開了雙眼,蕭采芙掙紮的臉,倒映在男人的瞳孔中。
蕭采芙臉色微白的看著楚卿,身體緊崩,下意識覺得自己被他偷窺到了心事。
“你不是一直都恨我嗎?現在這麽好的機會,為什麽不動手?”
蕭采芙對上男人有些混沌的雙眼,一時間啞然無語。
他說的沒錯,這麽絕佳的時刻,隻要她動動手指頭,這個男人,必死無疑!她可以順利帶走孩子,可是多年以後呢?
告訴孩子,他的父親在開始的時候,拋棄了他的母親,隻帶走了他,把他的母親逼上絕路?
還是告訴他,他的母親手殺了他的父親?
楚卿看著蕭采芙沉默不語,眼睛眨了眨,沒等到回答,就閉上眼睛重新睡了過去。
沒人知道,這個男人突如其來的舉動,到底是被燒壞了腦袋,還是意識異常清醒。
隻是這一夜,總有人睡不著。
夜風拂過窗台,本應該寂靜平和的夜晚,卻被一陣尖銳而急促的電話聲驚擾。
蕭采芙的視線落在昏睡中的楚卿臉上,隻猶豫了一妙,就伸手接了電話。
“老大,”青暮的聲音,帶著幾絲興奮和急促,一古腦傳了進來,“找到人了,他現在被我們堵上景安大道了……”
話沒聽完,蕭采芙手裏的電話就被一隻帶著些熱度的手奪走,“告訴我具體位置,我要親手逮到他!”
尖細的針頭被猛的拔出,帶出了點點血液,男人的臉上還泛著少許不自然的紅暈,身體卻已經朝外衝去。
“你幹嗎?”蕭采芙想也沒想的拉主了他,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楚卿穩穩的停住了腳步,定定的看了蕭采芙一會,忽然伏身過來。
“唔……”還來不及反應,楚卿已經結束了一個纏綿的吻,他的額頭抵著她的,氣息有些不穩,“你在為我擔心嗎?”
“我沒有!”蕭采芙還沒有否認完,楚卿的人已經衝向了大門。
“喂……”
大門口的方向傳來急促的汽車喇叭聲,等蕭采芙衝出來的時候,汽車已經箭一般飛了出去。
不要命了!
蕭采芙隻覺得一口氣憋在胸腔裏,上不家下不去,憤懣不已。
下一刻,她忽然跳起來,發了瘋一樣朝著院子裏上官明清的車子飛奔而去。
一前一後,兩輛車子,旋風般衝出了別墅。
“喂,我的車子……”上官明清跑的氣喘噓噓,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出氣,男人的嘴角,卻掛著淺淺不易察覺的笑,“我說,這麽好的戲,怎麽可以就這樣被我錯過呢?哎……可惜了……”
寂靜的夜晚,大街上空蕩蕩的,兩輛車子飛馳著,流星一般劃過無人的街到。
“咻……”
“咻……”
而就在距離不遠的街上,幾輛車子從不同的小巷子裏竄出來,車身猙獰著發出響亮刺耳的聲音,在地上動作熟練的劃下優美的痕跡之後,穩穩的形成了一個四角包圍的姿態。
四輛車子的中間,被困著一輛深黑色的車子,在這樣情形的包圍下,更加顯得形單影隻了。
車子裏的男人,臉色陰鬱,放在方向盤上的手青筋爆跳,即使知道這樣的時候已經沒有退路,卻依然還想要做困獸之鬥。
“別白費力氣了,我們找了你那麽久,你今天能走掉,我就一槍打死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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