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島嶼,有燈光的地方,隻有靠近別墅的區域。
而不管是要把他們順利帶走,還是要狠狠的打擊莫封,都必須要在看得到對方的情況下才可以進行。而蒼錦琅之所以這麽做的原因。也隻不過是為了要在這之前,想辦法先找到阿卿和蕭采芙。
但是做起來,談何容易。
沒有夜視鏡,沒有燈光。想要在一群黑壓壓的人頭裏找到自己的同伴都很困難。更何況,是兩個人完全跟不上腳步的人呢。
海浪聲漸遠,別墅的廓影卻在眼前慢慢的清晰了起來。越是靠近,人的呼吸就壓得越是清淺。越是這樣的時候,氣氛就顯得越加的詭異。
終於······
“啪······”
“啪啪······”
別墅周圍,頃刻間被燈光照了個大亮。
而正處在燈光落下來正中間的兩個人,頃刻間成了雙方同時關注的目標。
“青暮,快,阿卿在那裏!”
“阿良,殺了他們!”
一瞬間,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又一次回到了蕭采芙的身體裏。
槍聲再一次的響了起來,交織在蕭采芙的耳邊,形成了一種巨大的轟鳴聲。即使男人用力的抱著她,想要以次來給她慰藉,還是阻止不了蕭采芙身體裏被眼前極度血腥的場麵而被激發出來的戰栗感。
如果一定要用一個比喻來形容的話,那麽蕭采芙覺得,此刻的她和阿卿,就是一塊被相互爭奪的肥肉。對蒼錦琅來說,失去,就意味著威脅和死亡。對莫封來說,得不到,就意味著徹底的失敗。
雖然,這並不是一個恰當的比喻。
“快,躲起來!”
蕭采芙流著冷汗,拖著阿卿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以免被那些槍林彈雨傷到。在混亂的場麵中,蒼錦琅和莫封的話音剛落,兩抹身影就從兩方的人裏麵,飛速的竄了出來。
殺了他們,或者,救了他們。都是這一刻,沒有人可以知道的事情。
“老大放心,”男人滿臉的血腥暴力,猙獰著麵孔朝著蕭采芙和阿卿的方向直撲而來,“我會讓他們死的很痛苦很難看的。”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從腰間飛快的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一時間,笑容更加肆意囂張了。
那是······炸彈!
“轟”的一聲,蕭采芙的大腦瞬間被震得一片空白。即使炸彈還沒有落到他們的身上,她的大腦已經是碎片肆虐了。
“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名叫青暮的男人,眸色陰沉,似乎根本就沒有被男人瘋狂的語氣嚇到,手裏的手槍,子彈穿堂而出的速度,似乎比他說話的速度還要快。
“嘭······”
槍聲過後,又是一聲。
“轟······”
男人手裏的炸彈還沒有來得及扔出去,就瞬間變成了無數的碎片,頃刻間灰飛煙滅。
“卿主子!”
男人已死,青暮猛的回過頭,飛快的衝到了阿卿的身邊,一把拖起了受傷的阿卿,“我們走!”
幾個人狼狽的站起來,腳步還沒有來得及移動,身後一陣滅絕般的冷風,瞬間朝著幾個人撲麵而來。
“想走?沒那麽容易!”莫封的聲音,再次陰測測的響在了蕭采芙的身後。
蕭采芙還沒有來得及驚呼出聲,一隻大手已經扯住了她的身體,急速向後拖去。男人的力道,帶著冰冷的殺氣,像是要一瞬間毀了她一樣,迅速向後帶。
“啊——”
“芽兒?!”
阿卿的聲音剛落,青暮已經將阿卿一把推向了身後,閃身撲了上去,跟莫封打鬥糾纏了起來。
地上狼狽的蕭采芙,耳邊是不斷的槍聲,眼前是兩個同時想要置對方於死地的男人。她顫抖著身體,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想要趁著這個時候,重新回到阿卿的身邊去。
“阿卿······”
一聲低喊,卻讓莫封一瞬間發現了她的意圖。避開青暮招式淩厲的一擊,莫封一個轉身,再次撲向了蕭采芙。
蕭采芙剛剛邁出去的腳步,重新被男人硬生生的拖了回來。也就是莫封重新抓住蕭采芙的一瞬間,身後的青暮死咬上來,瞬間給了莫封狠狠一擊。
“嗯······”
莫封受到重創,拉著蕭采芙的手當即一鬆。青暮一見,趁機一把拉過了蕭采芙,奔著阿卿的方向跑了過去。
“芽兒?!”
兩隻伸出來想要握在一起的手,卻在相觸的前一秒,被人一把分開。
因為就在那一刻,倒地的莫封,卻瞬間掏出了手槍。青暮一驚,當即一左一右,瞬間分開了兩個人。
“嘭”的一聲,子彈就從兩隻手即將相觸的地方,“咻”的一聲飛了過去。
強勁的力道,讓蕭采芙一個猝不及防,身體重重的栽進了沙灘上。
讓他們避開了這一劫,莫封猙獰著麵孔,手中的槍支,也毫不猶豫的落在了還沒有來得及爬起來的蕭采芙的身上。
時間,忽然間像是靜止了一秒鍾之後。
電光火石之間,蕭采芙的驚恐和莫封的冷冽,在空中驀然交匯。也就是那麽一撇,讓莫封扣著扳機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一秒鍾之後,像是當著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莫封手裏的槍支瞬間對準了阿卿的方向。
可是阿卿,已經被青暮拖著走了。
“青暮!”阿卿的臉上,這輩子第一次出現了一種名叫“驚慌”的情緒,“芽兒呢?她在哪?!”
青暮拖著他,緊繃著臉色,繼續向前走。
“該死的,放開我,”那個女人還在,他怎麽可以走,怎麽可以!
“老大!”青暮的臉上也好不到哪裏去,“我要保證你的安全!”也隻有這樣,他才可以爭取更多的時間,去救老大的女人。
事實上,青暮不是冷血的。
正是因為他看到了莫封槍口對準蕭采芙那一刻,他眼中的遲疑。所以,他才決定要冒一次險,賭一次。
莫封他,應該不會輕易對那個女人下手吧。他是殺手,這種遲疑,是不該有的。如果有,那麽······
“我管你那麽多!”阿卿的額頭上青筋暴跳,身體被青暮牽製著,臉上那種慌亂的情緒,幾乎再也掩飾不住了。
“青暮,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他答應過她,無論如何,不會放她一個人。即使是死都不能分開,現在,又怎麽能夠,“我必須帶她走,必須,你明白嗎,明白嗎?”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