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紅燒肉卡在喉嚨裏,上不上下不下。一時間,男人嘴裏香氣四溢的紅燒肉,頓時變成了一堆臭的難以下咽的糞便。
咽下去,就表示,他默認了這個瘋子女人一塊紅燒肉一萬塊的說法。不咽下去,他已經付錢了啊。
媽的,他好想掐死這個女人,好想好想!
蕭采芙一臉謹慎的盯著男人再度變黑的臉色,隻覺得空氣一瞬間變冷了幾分。但是出於毛老頭的人頭對她的誘惑,她還是決定繼續跟眼前的危險生物抗戰到底。
“這可是隔壁王阿姨最拿手的菜喔,香氣四溢,難得可以吃上一次呢,”說著,蕭采芙還“啪啪啪”的跑到旁邊,彎腰從櫃子裏翻箱倒櫃了好一陣子,才終於找出了家裏的老古董——蒲扇。
“呼——”蒲扇帶著紅燒肉的香氣,瞬間朝著男人撲麵而來。
“拿走!!”既然付了錢,男人幹脆將口中的紅燒肉咽了下去,他咆哮著,震得蕭采芙的耳膜都一顫一顫的。
媽的,真是夠了!什麽時候,他居然被一個女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了?!
“你不吃嗎?”蕭采芙說著,自己伸手拿起另一雙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到嘴巴裏,一聲長長地歎息,當即在男人的耳邊響了起來。
“哇......好香——”說著,蕭采芙還刻意加大了嘴裏咀嚼的動作,手裏的蒲扇又開始“嗖嗖嗖”的朝著男人的方向扇風。
“咕嚕......”
男人饑腸轆轆的肚子,很是配合的站在了蕭采芙的這一邊,大聲的跟男人唱起了反調。
跟著,房間裏頓時隻剩下了男人肚子“咕嚕,咕嚕”的聲音,和蕭采芙滿頭大汗“呼哧呼哧”用力扇風的聲音。
男人的臉色黑了個徹底,從停止吃飯那一刻開始,就再也沒有變過。他麵露青筋,嘴角抽搐,臉色青黑,蕭采芙曾經一度覺得他可以在頃刻間變成一個火球,活活燒了她的房子。
“哎......”蕭采芙看著男人,眨眨眼睛,故意唉聲歎氣,“這麽好的食物,真是可惜了呢,白白便宜小黑了。”
說著,蕭采芙又“啪啪啪”的踩著毛拖鞋,聲音響亮的朝著門口走去。
“站住!!”男人的饑餓被蒸騰到了極點,憤怒也蒸騰到了極點。但是憤怒跟到了極點饑餓比起來,顯然就成了九牛一毛。
“叮”的一聲,蕭采芙的大腦裏瞬間出現了無數的亮光。她仿佛看見,眼前有無數白花花的鈔票,紛紛的朝著她砸來。
“咻”的一聲,男人隻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陣疾風駛過,跟著“啪”的一聲,蕭采芙手裏的盤子又一次落了下來。
男人從來沒有想過,他也會遇見這麽狼狽的時候,被一個女人趕鴨子上架的吃飯,而且他還在這樣狼狽的時候,被女人一邊殷勤的扇著風,一邊狼吞虎咽的吃著東西。
重要的是,不過一盤的紅燒肉。媽的,居然用了他整整三十萬!
這女人是瘋子,是流氓,是土匪!!總有一天,他一定要宰了她,宰了她!!
末了,蕭采芙看著空空的盤子,心滿意足的笑了。可是,這個世界,也總有蕭采芙害怕的事情,比如......
房外,傳來了某一家開門的聲音,跟著是某個人敲門的聲音。再然後,蕭采芙聽見了兩個人熟悉的聲音。而她們的談話聲,卻讓蕭采芙抱著計算器“咻”的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
“我剛才聽見小芙屋子裏,好像有男人的咆哮聲,你聽見了嗎?”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對啊對啊,我聽見了。是不是她把長河帶回來了?”另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我聽著不像是長河的聲音,那個聲音,一點都不禮貌......”
“不如......我們去看看,不要出事才好!”
看看?看她帶回來的這個瞎子嗎?
蕭采芙站在原地,一瞬間白了臉色。
神啊,主啊,聖母瑪利亞啊,千萬不要啊。她不能讓外麵的人,看到一個不是安長河以外的男人啊。重要的是,他還是一個來曆不明的瞎子啊。
那一刻間,蕭采芙瞬間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而男人端坐在椅子上,一邊在回味著紅燒肉的美味,一邊卻因為聽見了那一句“不禮貌”微微有些不悅。
房外,漸漸的傳來了兩個人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蕭采芙白著臉,瞪大了眼睛,慌慌張張的在自己的屋子裏打量了一番。跟著“蹭”的一聲跳起來,一路衝到了男人的麵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跟我來。”
不由分說的,蕭采芙扯住男人到自己的房間裏。跟著,她絲毫不浪費時間的,伸手就開始扒男人的衣服。
“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