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靜靜地坐在床前,慕鄢閉起雙眼,腦中浮現出一幅幅過往的畫麵,心思細密的不斷將它們聯係到一起。再次緩緩地睜開雙眼,慕鄢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原來如此,原來自己從一開始就掉進了夏逸風設的圈套。那個女人也好,韓影軒也罷,什麽狗屁天雲幫也是一樣,原來自己這次是徹徹底底的坐了一回他手中的棋子。
可是,堂堂夏王爺,為何要與江湖上的門派結怨呢?而且如果他真的想出手,那個女人恐怕早就沒有命了……為什麽?他對她真的有感情嗎?
想到這,慕鄢不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感情這兩個字,是對人而言的。像夏逸風這種人前人後兩麵派的混蛋,怎麽可能會與這兩個字發生關係。
“鄢兒。”敲了敲門,看著屋內的人沒有反應,愣了愣神,柳依依徑直走向床邊,掏出腰間的一個小紙包,從裏麵拿出一顆藥丸。“把這個給瞳丫頭吃了,這是墨家醫仙的東西,吃了以後,說不定丫頭幾日之內就能下地走動了。”
哦?墨家醫仙?
拿過柳依依給的東西,慕鄢看了看手中的藥丸,眸底閃著感興趣的光芒。這墨家醫仙既然可以製造出救人的東西,那麽同樣是不是也可以做出毒藥呢……
前世的她每天每日處在危險裏,除了必備的武器護身,毒藥這種東西慕鄢也是從不離身的,所以對於毒這種可以殺人於無形中的藥物,慕鄢一直是感興趣至極的。
俯身將藥丸放入慕瞳的口中,慕鄢暗自打算,日後有機會,定要去會會這個墨家醫仙。
踱步走到門前,伸了個懶腰看著明媚的陽光,拍了拍依偎在她腳邊的小白,慕鄢忽然轉身看向身後的柳依依,開口問道:“對於林瀟瀟這個人,你怎麽看?”
林瀟瀟?
目光一閃,柳依依笑了笑,“鄢兒怎麽想起問她的事了。”
“好奇而已。畢竟讓夏逸風如此寵著的女人,她還是唯一一個。”諷刺的笑了笑,慕鄢帶著小白邁步衝著地牢的方向走去。“我要去看看那幾個人,感興趣的話就一起來吧。”
對於慕鄢的邀請,柳依依多少有些驚訝。慕瞳受傷的這件事,看的出來慕鄢是非常動怒的。對夏逸風她也坦白的說了,不希望他插手介入這件事情,可現在怎麽會突然邀請自己一同前去?
猜不透慕鄢的心思,柳依依隻得跟在她的身後,隻是心裏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慕鄢似乎已經發現了什麽事情……
昏暗的光線,陰暗潮濕的環境,有著一股讓人作嘔的糜爛氣息。冷風徐徐吹來,裏麵夾雜的血腥味,讓慕鄢微微皺了皺了眉頭。
低頭走進地牢,來到關著韓影軒的牢房,慕鄢推門走了進去。踱步走到他的麵前,伸手抬起他的頭,笑了笑,“韓影軒,想死嗎?”
無力的抬頭,看著麵前換上一身女裝的慕鄢,淡藍色絲織曳地的長裙,披著純白且半透明的薄紗,挽著雪白的飄帶。青絲如雲,並無許多珠玉裝飾,隻有一朵素潔的玉簪花插在發際;斜插一支銀簪,垂下幾縷流蘇。容貌傾國傾城,令人驚豔。黛眉鳳眼,朱唇一點,眼波流轉,細細一看,她的眼眸竟是如此深不可測。
韓影軒冷冷的一笑,這慕鄢的心機他如今算是徹底的明了。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這句話,用在她的身上,恐怕再合適不過了。
“想怎麽樣,隨你。”
“隨我?真的嗎?”無辜的與他四目相對,慕鄢臉上的純真讓人無法將之前的那些事情和她聯係到一起,可隨後說出口的話,卻又讓韓影軒冷得發寒。“那好啊,我就如了你的願,順便再給你找個陪葬的,嗯……就找我們夏府如今最受寵的側妃,林瀟瀟吧,韓影軒,你看怎麽樣?我對你不薄吧?”
瞳孔瞬間放大,韓影軒不知道她怎麽會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出來。
“要殺就殺,少說廢話!”
“怎麽?裝傻?”撇了撇嘴,慕鄢無奈的歎了口氣,“韓影軒,我是該說你腦子有毛病好呢,還是說你心胸寬廣好呢?”伸手將韓影軒腰間已經又髒又破的玉佩拿在手中,慕鄢笑的燦爛無比。“這玉佩看著十分眼熟呢,如果我沒記錯,這可是我們林側妃曾經帶著的東西,怎麽,不知不覺就跑你身上來了?”
“你胡說!這是我的,和他人無關!”激動的動了動身子,卻牽扯到了手腳的傷口,韓影軒痛的讓原本就無生色的臉,變的更加的蒼白虛弱。
“喲喲,這麽激動幹嘛?”小人得誌的笑著,慕鄢的表情讓站在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柳依依,都氣的牙癢癢。
玩弄著手中的玉佩,慕鄢目光一沉,恢複了以往的神情。
“韓影軒,你落的如此下場的原因,就是因為太過於小看我了。這玉佩是誰的,我比誰都清楚。因為隻要是我見過一次的東西,都清清楚楚的記在這裏。”邊說著,慕鄢邊拿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目光冰冷的看了韓影軒最後一眼,慕鄢拂衣向外走去,“所以這次,你就等著和林瀟瀟,一起共赴黃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