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一眼對手的牌,明麵上的又是兩條Q,賴曉波不由得心裏一陣緊張。
如果對方的底牌是是Q,恰好能夠壓製住自己的三條J,這一把可謂是騎到了老虎背上。
“五百萬!”這一把葉少又是下大注。
賴曉波沒有馬上跟牌,他的手在桌麵摩挲著,陷入了痛苦的思考。
葉少悠閑的點燃了一支煙,他吐出濃濃的眼圈,刺激著賴曉波的鼻腔,令他更加煩亂。
選擇加注,這說明對方肯定有把握,自己決不能上當。
掃了一眼桌麵,自己跟了一百多萬,如果再跟,輸了的話損失會達到六百萬- - - - - -
“滴答、滴答!”賴曉波陷入了長考之中,旁邊的人大氣都不敢出,都在等待著賴曉波最後的決定。
“我放棄!”賴曉波艱難的說出這句話,然後無力的靠在椅背上。
水晶燈的光芒照射下來,賴曉波蒼白的臉在燈下顯露出病態的疲憊。賭博是耗費心力的事情,賴曉波坐了兩個多小時,他的確有些累了。
荷官麵無表情的開牌,由於賴曉波最後放棄,提前梭哈。葉少的四張牌分別是兩條Q和兩條2,而賴曉波的牌是三條J和一個5。
賴曉波的手猛地拍在椅背上,他的臉變得鐵青:對方的牌明明比自家小,下大注無非是引誘自家放棄!
周圍的看客議論紛紛,都覺得這個葉少實在是不簡單,必輸的牌也能玩兒出大名堂,這份膽色和豪氣當真是無人能及啊。
名媛們望向葉少的目光灼熱起來,這樣能掙會花的公子哥兒就是歡場中的寵兒,女人們最理想的情人。
賴曉波借口出去吹風,離開了賭桌,他來到走廊上,點上了一支煙。
大廳中的牌局已經撤去,贏了錢的葉少闊氣的請在場的人吃大閘蟹,人聲鼎沸,十分的喧嘩。
賴曉波暈乎乎的腦袋給夜風一吹,清醒了不少。
今晚的牌玩兒的鬱悶,輸掉了八百多萬,這點損失還在賴曉波的承受範圍內。作為圈子裏混的人,賴曉波看重的是臉麵,他緊了緊襯衫領帶,又回到了大廳。
“賴老板,一塊兒吃!”名媛張薇笑著打招呼,她手裏正捧著一個碩大的大閘蟹,吃的不亦樂乎,把淑女風範早就拋到了一邊。
賴曉波也拿起一個大閘蟹,想著輸掉的八百多萬,賴曉波覺得手裏的大閘蟹太貴了。要多吃幾次不破產才怪!
今晚最大的贏家葉少自然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在場的名媛們竊竊私語,在談論著神秘的黑天鵝俱樂部。
黑天鵝俱樂部在這些高幹子弟圈子是熱炒的話題,這個俱樂部的老板據說是一位風險投資大亨,他開辦了這個黑天鵝俱樂部進行風險投資,獲利頗豐。
“要進入這樣的俱樂部太難了!”一個官家小姐擦著嘴唇邊的蟹黃道。
張薇點頭附和:“是啊,聽說要進入這個俱樂部光是會費每個月都是好幾十萬!”
富豪圈同樣存在著圈子,能夠進入某個圈子就是身份的象征,會費的花銷通常都不是最主要的。
試想,假如股神巴菲特將與自己共進午餐的機會進行拍賣,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富豪會擠破頭去爭取這個機會。
名媛們議論了一陣,最後集體歎息。這樣的高端俱樂部放眼整個南川省確實沒有幾個玩兒得起。
神秘的客人葉少舉著紅酒杯,笑容燦爛的說:“黑天鵝俱樂部不算什麽,你們如果真的有心,我可以推薦入會。”
“真的嗎,葉少?我第一個報名參加!”鄭雪嬌幾乎是跳著腳說,她相當激動。
“葉少,我也要參加!”
“我也要!”
名媛們的聲音此起彼伏,那一句句“我也要”令不懷好意的男人們想入非非。
如果說女人最痛恨的是比自己更漂亮的女人,那麽男人最痛恨的就是比自家更有錢的男人!
賴曉波望著花叢中的葉少,他的眼睛閃爍著血色的光芒,就像一隻狼王在注視著挑戰者。
平心而論,黑天鵝俱樂部不但是尊貴身份的標誌,還是通往上層貴族圈子的階梯,賴曉波也想加入這個俱樂部,結識更多的高層人士。
葉少笑容滿麵,今晚的他是絕對的焦點。
黑天鵝俱樂部這幾個字就像魔咒,賴曉波忘記了輸錢的不快,有意無意的朝著葉少走了過去。
“賴總,今晚承讓了。”
“哪裏,是葉少您的技術太好了,我是甘拜下風。”賴曉波沒想到對方主動搭訕,他借著玩兒牌這個話題和對方聊了下去。
葉少始終帶著名門公子的矜持,既不會拒人於千裏之外,也不會太熱絡,保持著距離。
這種恰到好處的距離更加激發了賴曉波的好奇,堅定了加入黑天鵝俱樂部的念頭。
“葉少,黑天鵝俱樂部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機構?”賴曉波好奇的問。
葉少的眼睛閃爍著不易察覺的光芒,他的嘴角帶著迷人的微笑,就像是牧師在指引著信徒:“這個機構就是一個類似於私募基金的機構。”
私募基金賴曉波也接觸過,這類機構多數是投資和炒作發家,可是黑天鵝俱樂部的名頭實在是太過響亮,據說這個機構迄今為止還沒有失敗的投資。
“葉少,能否引見一下?”賴曉波急切的問。
“可以,這個機構說穿了就是用別人的錢進行風險投資。不過,由於它聚集了國內一流的人才,投資的回報率相當的可觀。”
葉少大談特談黑天鵝俱樂部的事情,賴曉波的目光更加的熾熱。
賴亭凱主要負責公司的大政方針,具體的事務都是賴曉波在打理。目前,公司的各個項目都在運作,急需大筆的流動資金,如果能夠加入黑天鵝俱樂部,分享風險投資的紅利,將緩解資金的危機。
“葉少,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能夠正式的加入黑天鵝俱樂部呢?”
“這個- - -”葉少遲疑的說,賴曉波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黑天鵝俱樂部招收會員的條件苛刻,我先幫你聯係一下,看對方是否接納。”
“那就謝謝葉少啦!”
“不客氣,來我們幹杯!”
“幹杯!”賴曉波一仰脖子將整杯紅酒喝了下去,他覺得這八百多萬沒有白輸。
葉少果然是個爽快人,三天後賴曉波就接到了邀請。
一輛豪華的賓利停在了賴家別墅門口,葉少穿著白色休閑西裝,係著一條金色的領帶,風度翩翩的打開車門。
賴曉波坐在後排,他的心緊張的砰砰直跳。
葉少微微一笑道:“別緊張,黑天鵝俱樂部的人會提一些問題,隻要能夠回答上啦就算是通過了。”
“主要是哪些方麵的問題?”賴曉波想多點準備。
“金融和財經方麵,以及你對風險投資的看法。”葉少淡淡的說。
汽車緩緩的奔馳,十多分鍾後,在一家會所的門口停了下來。
會所裝飾得清幽雅靜,帶著濃鬱的中國古代園林風情,一個身穿白色中式大褂的老者坐在椅子上,捧著一本泛黃的線裝書。
葉少領著賴曉波走到老人跟前,畢恭畢敬的喊了一句:“德叔!”
老人放下書,望著賴曉波,一股山嶽般的壓力籠罩下來,無形的威嚴令賴曉波戰戰兢兢。
“德叔,你好。”
“你好。”
賴曉波打量著老人,花白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亂,麵色紅潤,眼眸裏精光閃耀,帶著淵渟嶽峙的氣勢。
想必這就是黑天鵝俱樂部的主事者,賴曉波看見茶杯裏的水快要幹了,他趕緊撿起茶壺,替老人滿上。
老人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似乎在說孺子可教,他端起茶一飲而盡。
然後,老人和賴曉波東拉西扯的閑聊。聊起了巴菲特,聊起了羅斯柴爾德家族,老人的思維天馬行空,說著大段大段的經濟學術語,賴曉波這樣的二世祖是半句話都插不上,他恨不得立刻結束這尷尬的對話,跑回家將滿是灰塵的書本撿起來好好看看。
二十分鍾後,老人結束了談話,目光如炬,凝視著賴曉波。
“為什麽要加入黑天鵝俱樂部?”
媽的,這個老頭囉囉嗦嗦的,老子加入俱樂部不就是為了賺錢。
上流社會總是這樣,攫取大量財富的同時又顯露出對財富的鄙視,賴曉波決口不提心裏的兩個字,神神道道的說:“為了收獲更多的知識。”
老人的眼睛猛地一張,他威嚴的望著賴曉波道:“錯!”
頓了一下,老人撫著花白的胡須道:“追逐利潤是資本的本性,加入黑天鵝俱樂部更多的就是為了追逐利益。”老人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掃過,賴曉波隻覺得臉皮發燙。老人就像一架精密的X光機,將自己照得纖毫畢現,這種感覺令人尷尬極了。
最後,老人和藹的笑了笑:“年輕人,黑天鵝俱樂部歡迎你,希望你能夠在這裏追逐更多的利潤!”
葉少朝著賴曉波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告辭。
走出別墅,賴曉波一直都在回味著剛才的情景。這位老人從頭到腳都充滿著神秘,他到底是什麽人。
接下來,葉少帶著賴曉波辦理了具體的入會事務,繳納了不菲的會費。
按照規定,賴曉波可以投入資金,交給黑天鵝俱樂部打理,坐收紅利就行了。
對於投資的事情,賴曉波還是充滿著狐疑,他沒有立刻答應。
葉少不悅,他冷笑著說道:“賴老板,能夠加入這樣的俱樂部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事情,黑天鵝俱樂部不歡迎任何一個心懷叵測的會員。”
說完,葉少閃電般的一伸手,將賴曉波的會員卡奪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