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學院報名的事情很快傳開了,街頭巷尾都在談論著阿郎親自為參賽者贈送唱片的事情。聽說下周要在南川師範舉行現場報名,小女生群情振奮,議論不斷。
這個消息自然也傳到了董家父子的耳朵裏,這對父子最見不得方明得意,一個幹擾計劃隨即形成。
方明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這對父子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在報名的現場天明幫的小弟在外圍警戒,還有軍刀組織的弟兄們身著便衣在出入口巡邏,安保措施不可謂不嚴。
離報名還有一個多小時,報名點就排起了長龍,都快甩到街角去了。
柳依依一襲白衣,亭亭玉立的從街角處走了過來,暗處的光子不由得一愣。
一名小弟眼尖,說道:“那不是柳依依嗎?”
光子盯著柳依依的眼睛帶著幾分惡毒,他齜牙咧嘴:“這就是背叛董少的那個賤人!”
“賤人”兩個字說的很重,帶著一種刻骨銘心的仇恨。光子三歲那年死了爹,老娘跟著一個外鄉人跑了,丟下孤苦伶仃的光子和爺爺。在光子十歲那年,爺爺去世,從此光子隻能在社會上東遊西蕩。光子認為這一切都是那個水性楊花的老娘造成的,如果不是她,自己就不會受這麽多的苦。因此,對於這種女人,光子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仇恨。
柳依依踩著高跟鞋,腰肢如同風擺楊柳,圓滑上翹的臀部勾勒出男人無限的欲望。
在光子眼中,這幅場景卻隻有恨!這個背叛少爺的婊子,一定要拿下她!
光子揮了揮手,幾個小弟悄悄的跟了上去,柳依依皺了皺眉,繼續朝前走。
就在轉彎的時候,幾個小弟撲了上去,柳依依剛要掙紮呼喊,太陽穴上挨了一下,整個人軟綿綿的倒下。
看著眼前活色生香的女人,幾個小弟“咕嚕”一聲吞了口水。
“沒出息的東西!”光子罵道:“他媽的趕緊把人弄走!”
一行人迅速的消失,光子壓根兒也沒有想到,街角的上方有一個攝像頭,將這一切原原本本的拍了下來。
現場,樂凱突然宣布中斷了報名,一幹小女生跳腳亂喊。這個時候,方明走上高台,他沉聲道:“剛才就在報名的時候,我們公司的一名職員也是準備參賽的選手遭遇綁架,我們現在正在和警方聯係,隻能中斷現場報名!”
“少軍,你負責現場秩序,各位女士也請你們安全的立場。錯過報名的,我們會在公司進行補報!”
方明的話音剛落,十七八隻話筒遞了上來,娛記們擠得滿頭大汗。
“請問方總,這位女生叫什麽名字?她為什麽會被綁架?”
“方總,這次綁架是否會和公司的競爭對手有關?”
麵對一連串的問題,方明鎮定自若的揮手道:“我們已經聯係了警方,相信一切都會水落石出,我相信這些都難不倒我們茂盛娛樂。”
新聞當晚就播出了,看見方明在電視上侃侃而談,董少友氣得將遙控器一下子砸在了屏幕上。
光子跪在董少友跟前,連大氣都不敢出。
今天的事情算是栽倒家了!
光子劫持柳依依,剛剛走出兩裏地,就被一群蒙麵人反搶回去,丟盡了臉!
“光子,你做事情難道不會動腦筋?如果你是柳依依,明知道有人要對付自己,你會不會傻到在對方的麵前晃悠?”
“不會!”話一出口,光子就“啪”的一掌打在了自己的光頭上。這一掌很用力,光頭上留下了五個清晰的紅指印。
自己都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隻想著將這個臭婊子給少爺帶回來,根本沒有想到這就是別人設好的一個圈套。
說不定現在那婊子正在偷笑呢?想到這裏,光子的脖子青筋突起,整個人變得猙獰:“少爺,我這就去做了那個小子和那個臭婊子!”
“你現在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裏呆著,我估計警察已經開始行動了!”
這句話令光子的汗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他不由得想起了六子。
六子是光子光P股長大的兄弟,六子也跟著董少友幹。不過,有一次六子捅了個大簍子,從那以後就再沒有出現過。六子去了哪裏,光子曾經提起過,董少友卻陰冷的叫自己不要多問。
望著董少友青紅不定的臉,光子心裏拔涼拔涼,他躬身退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董少友閉上眼睛,頭痛苦的撞在了床上。
從小就喝老爸在道上混,董少友見過不少的惡人、狠人和猛人,可是這個方明卻是第一次讓自己頭疼。
頭疼,頭疼得厲害,董少友兩手揉按著太陽穴,這個時候門再度開了,老爸董天華走了進來。望見老爸,董少友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老爸,怎麽樣?”
“新聞我看了,這一次對咱們很不利啊。”董天華也沒想到,對方竟然設置了這麽大的一個陷阱。自己這個寶貝兒子什麽都好,就是太笨,手下更是笨得要死。
“兒子,你這是替他人做嫁衣啊!”董天華歎了口氣,見董少友還不明白,他恨鐵不成鋼:“《天生麗質》這檔欄目本生受到的關注度並不高,你這麽一搞,那些娛樂記者正好找到了素材,這樣一來算是免費替人家方明打了廣告。”
董少友的臉頓時白了,敢情對方這一招是一箭雙雕啊。
“我們該怎麽辦?”董少友驚慌失措,他無助的望著老爸。董天華歎了口氣道:“綁架涉及的罪名很重,警方那邊現在正在查,我看也隻有找幾個朋友先應付應付。”
“幹脆!”董少友咬著牙,做了一個砍的動作,然後指了指光子住的房間。
董天華的臉一下子陰沉起來,他從兜裏掏出煙點上,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
一個煙圈吐了出來,董天華就這麽直直的盯著兒子,這種目光令董少友很不自在:“老爸,是不是有什麽困難?”
“少友,光子跟了你很多年,這樣做是不是- - - ”
“老爸,你不是教過我嗎,成大事者第一家事情就是要狠!看古往今來的帝王將相,不都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更好的辦法?”董天華考慮的遠比兒子深遠,他畢竟是上市公司的老總,不能單純從江湖的角度來考慮事情。
“那,還有什麽好辦法?”
“我會和警察朋友們聯係聯係,這個案子壓一壓也就算了。另外,叫光子出去避避風頭,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董少友想了想,勉強答應道:“老爸,處理這些事情你比我在行,不用征求我的意見。”
董天華笑了笑,他叮囑兒子好好養傷,轉身走了出去。
這對父子壓根兒想不到,他們的對頭就在自己公司附近。
一輛黑色的奧拓車裏,方明和黑豹正緊密的注視著橙紅公司的動靜。
董天華的車牌號早就被黑豹記了下來,發給各個監視的弟兄,軍刀組織在這方麵一向嚴密的滴水不漏。
“他來了?”方明一笑,黑豹眉毛揚起道:“少爺,我去幹掉他!”
“不,不- - -董天華不是一般的黑社會,打打殺殺的方式不適用。我們先通過警察那邊給他一點壓力。”
方明早就聯係了金鳳,通過金鳳的關係關注這件案子的進程。反正這段時間鋪天蓋地都是這起搶劫案,董天華少不了四處打點。
“少主,我總感覺這件事情奈何不了董天華。”
“我知道,黑社會都有保護傘,不把保護傘打掉,董天華自然也不會垮掉。”方明淡淡的說,他這麽做就是想要拖住董天華的精力,讓他沒有時間對付自己。
黑豹又開始摸腦袋了,他納悶道:“那少主您為什麽- - -”
“我為什麽在這裏等董天華?我是不是閑的蛋疼?”方明直言不諱的說出了黑豹的疑問,他笑道:“我準備去找董天華服個軟,迷惑他一把。”
原來如此,黑豹歎息了一聲,看來少主就是少主,自己還真的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方明整了整衣裳,朝著橙紅娛樂的辦公樓走去。
保安攔住了他,方明抬起頭,地上自己的名片道:“請轉交董老板!”
保安將信將疑的拿著名片去了總經理辦公室,負責前台接待的張秘書結果名片掃了一眼,立刻敲開了董天華的門。
“方明要見我?”董天華的嘴角掛著詭譎的笑容。一個在黑道和商場混跡多年的老狐狸,他很想看看這是個什麽樣的人,還能讓自己連番吃敗仗。
五分鍾後,方明出現在董天華的麵前。
董天華仔細的打量著對方,他的眼睛閃爍著狐疑的光芒。這個青年看起來不過二十左右,難道就是那個方明?
疑惑持續了很短的時間,董天華看的出麵前的青年很鎮定,站在那裏就像一顆古鬆挺立於萬仞絕壁。
這是一種飄然出塵的孤傲,這是一種看慣了滄海桑田般的平靜,這種冷靜不應該在這樣青年的臉上出現。
“你就是方明?”
“我就是!”方明顯得很隨意,他掃了一眼辦公室笑道:“董總,不請我坐下。”
“請坐!”董天華叫秘書泡上一杯清茶,送到方明的麵前。
“找我有什麽事情?”
“我希望董總不要再繼續針對我們。”
“等等,我針對你?”董天華的眼睛眨了一下,他的嘴角浮現出冷冷的笑容,整個房間的溫度陡然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