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的回家,柳妙兒在碧兒和青魄莫名的眼神下,將自己關進了閣樓,並囑咐了所有的人,在未經她的允許,絕對不能上樓。
關了房門,柳妙兒看著那空空如也的梳妝台,就知道那惜花公子已經吃完了她送來的飯菜,並且,將一切處理的幹幹淨淨。
窗外的風從院子裏吹進來,伴著那閣樓外的水聲帶來一陣清涼,閨房裏裏空蕩蕩似乎沒有人,可柳妙兒知道,那惜花公子一定沒有離開。
因為一向不塗脂抹粉的她的閨房裏,到現在還有一股脂粉味兒,那脂粉味兒,自然是那惜花公子的味道。
而脂粉味兒的來源,居然是那張鏤花蠶絲帳的梨花木大床的床底!
果然是個淫賊,潛入閨房躲的也不是什麽什麽正常的地方。
柳妙兒提著裙角,踩著步子過去。到了床沿,卻沒有直接問床下是否有人,而是從一旁裝著熱水的茶壺中倒了一杯熱水,摸了摸有點燙,卻沒有達到把人燙傷的地步,溫度正好。
柳妙兒端著茶杯,坐在床沿,突然間“哎呀”一聲,手一滑,那茶杯就“唰”的一下扔進了床底,隨即就聽見水潑在地上的聲音,還有一聲悶哼。
嘴角一彎,柳妙兒的眉梢都帶上了笑意:“月如鉤,出來吧,被刑部刑司刺傷,還死性不改的潛入我的閨房,果然不愧是惜花公子呢!”
可回答柳妙兒的,卻是從床上傳來的一聲輕笑。
柳妙兒回頭,發現再度變了一張臉的月如鉤,此時正捧著濕漉漉的頭發,躺在自己的床上,水滴順著發梢留下,滴落在床頭的軟枕上。
“你給我下來!”
柳妙兒眼看著自己的繡花枕被弄濕,一把就將月如鉤拖了出來,月如鉤被她這一拉扯,臉色一白,急忙捂住胸口,防止傷口裂開。可柳妙兒一點也不憐香惜玉,一用力把他拉了下來,就踹到了一邊。
“哎喲!妞,你可是我見過的最活潑的孕婦,最活潑的王妃了!”
月如鉤揉揉被柳妙兒踹的地方,抿唇一笑,甩了甩自己墨色的長發,始終不忘向柳妙兒拋幾個媚眼。
隻是這些,柳妙兒已經完全無視。
王妃!看來他已經知道我的身份。
“這麽說,你在這一上午的時間,就已經清楚了我的身份?”
柳妙兒微微一笑,聲音平淡,看似人畜無害。
月如鉤點了點頭,看著柳妙兒,嘖嘖稱讚:“那些人還說什麽汝南王妃侮辱了汝南王,就爺看來,你這個小妞配汝南王,是汝南王高攀了,讓你受了委屈才是。”
月如鉤似幻似真的說著,倒是讓柳妙兒皮笑肉不笑的臉綻放出真正的笑容來。
“月如鉤,說的對。衝你這句話,我就不嫌你礙事了。不過因為不能向官府舉報你,我可是損失了一千兩銀子!”柳妙兒坐在臨窗的小榻上,看著這名為桃源居的園子,唉聲歎氣,痛心疾首,讓月如鉤隨之一怔。
“妞,爺如今可是沒什麽錢,這一千兩銀子,爺先欠著如何?你現在可是汝南王妃,想必也不缺錢用。”月如鉤何等聰明,怎麽會不明白柳妙兒的意思,官府賞銀一千兩抓他,所以他才會帶傷躲到這裏來,卻沒想到,這女人知道他的身份後,不僅沒害怕的去報官,反而向他要錢。
“沒有?沒有的話,那麽我就要報官了,畢竟我和你非親非故,沒必要為了你和錢過不去不是。”柳妙兒笑著,一雙眼睛微微眯起,笑意盎然,看向月如鉤,卻讓他渾身一涼。
柳妙兒這模樣,可不像是開玩笑。
誰說汝南王妃懦弱好欺,這不是表明了愚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