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男人,最好不要愛上,一旦愛上,就是萬劫不複。
柳妙兒對元邵充滿了蔑視,隻是這股子鄙視隻持續了一天,柳妙兒便決定將鄙視轉化為痛恨。因為她活生生從一個王妃變成了通房丫鬟,伺候暖床兩不誤,還要被元邵冷言冷語的刺激,柳妙兒覺得,在如此高壓的環境下,自己說不定能煉出銅牆鐵壁來。
“王妃,參茶涼了。”
“王爺,您稍等,我馬上去換。”
“王妃,磨墨。”
“王爺,我馬上就來”
“王妃,昨日的賬簿出了點問題,你怎麽不好好做事。”
“嗬嗬,王爺,這絕對是意外,我馬上處理。”
“王妃,去床上躺著,本王睡之前被窩必須是熱的。”
“是,王爺。”
“王妃,更衣。”
“王妃,睡覺”
······
柳妙兒就在如此的生活中,忙忙碌碌而悲慘的過了一個月,眼看著肚子已經三個月了,慢慢的凸了出來了起來,真正的夏日,也即將到來。
燥熱的空氣容易讓人煩躁,柳妙兒流著汗躺在鋪了草席的小榻上,看著手中的賬簿,不由得擰起了眉頭。
這個月的支出,比上個月多了足足兩千兩銀子,卻不知道出處,柳妙兒拿著蒲扇扇了扇風,掃了一眼旁邊坐在桌案前,一身清爽的元邵,很是不甘。
在她被熱的踹不過氣來的時候,見到一個絲毫感覺不到熱度的人,這讓柳妙兒不得不嫉妒。
這幾日,隨著肚子漸漸凸起,元邵倒沒有差遣她再做什麽活,隻是兩個人住在同一屋簷下,睡在同一張床上,難免會有些不自然。
“王妃,那筆帳你不用多管。”
元邵背對著柳妙兒,卻似乎能猜透她的心思,涼涼的一句,解決了柳妙兒想問的問題。
這元邵果然會讀心術,居然知道我想問什麽,不過既然你說不管,那就好說。
柳妙兒樂得輕鬆,對那筆錢的去處絲毫不感興趣,仔細的插完了賬目,柳妙兒核對批閱後,就無所事事。坐在窗前,看著不遠處小明湖上掠過的小小鳥,看著那站在醉心亭中,向在那兒打坐的青魂送冰鎮甜水的碧兒,柳妙兒燥熱的心,漸漸的沉澱了下來。
碧兒有喜歡的人,看起來,很幸福啊。
而她,還是一個人戰鬥著。
一抹苦笑爬上嘴角,柳妙兒仰頭看著那藍的發亮的天,發現天空中居然有一片孤獨的雲。
她隻是,想幸福而已,可幸福與她,恐怕不易。
柳妙兒有些感慨,淡淡的憂愁從眼底泄露,看在窗外不遠處的青魄眼裏。
又是這種表情嗎?王妃她,是在渴望什麽?
青魄眼神閃了閃,卻突然感覺到一道淩厲的目光,定睛一看,王爺站在王妃身後,眼神冰冷。
青魄立刻跪下,遠遠地,卻十分恭敬。元邵什麽也沒說,垂下了眼神看向柳妙兒,青魄便吐了口氣,離開了可以看見柳妙兒的地方。
元邵看著盡在咫尺的柳妙兒,一向薄涼的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這麽一個月的相處,他並未發現柳妙兒和新皇有什麽關係,倒是讓他漸漸地有些習慣她大呼小叫的方式。
不刺激她讓她破口大罵,似乎連他自己都不習慣了。
“王妃,想回家?”
元邵從背後抱住柳妙兒,涼涼的氣息讓驅趕了柳妙兒身上的燥熱。
“當然想!”
這一次,柳妙兒沒有立馬推開元邵,隻是看著站在醉心亭外笑的燦爛的碧兒,淡然回道。
“那麽過幾日王妃可以回家。”
“回家啊,說得容易,我怎麽回·····等等,元邵,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可以離開王府,回娘家!”
柳妙兒突然想明白元邵的話,頓時回過頭,迎麵對上元邵的俊臉,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激動。
“王妃如此高興,是覺得在王府住的不舒服?”
元邵看著柳妙兒,貌似不經意的問著,柳妙兒心一凜,急忙辯解:“怎麽會,錦園這麽好的地方,當然舒服了。隻是,隻是我想回家看看我爹,他就我這麽一個女兒,我出嫁這麽久,還沒回去過。”
柳妙兒說著,還故作傷感的歎了口氣。
“既然如此,三日後王妃便可回柳府。那賬目中的兩千兩銀子本就打算交與王妃,王妃你要做什麽,自便。”
說完,元邵放開了柳妙兒。而柳妙兒聽到這話,就明白這元邵想必早就打算讓自己的回娘家,還給她兩千兩銀子,銀子在手,還談什麽恩怨啊!所以頓時撇去對元邵的憎恨,抱著他得意忘形的就給了一個香吻。
能出去了,能出去了!
能出去了那麽我就能考察情況,得到外界消息,為自己離開汝南王府做準備了!
柳妙兒興高采烈,再被壓迫了這麽久之後,突然間有了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
元邵第一次被柳妙兒主動親吻,臉上有些異樣,回頭看著柳妙兒興奮的模樣,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看來在王妃心中,這王府,還不值得留戀。我還需要好生努力了。
元邵出了門,進了錦園的書房,站在書架下,扣了扣木板,黑影一晃,青魄就突然出現在書房中。
“王爺,太妃請示了趙家,趙家正猶豫不定。”
“嗯,那海棠夫人呢?”
“回王爺,海棠夫人的來曆依舊不清楚,隻是她最近對王妃很感興趣。”
“如此甚好!王妃似乎也對她感興趣,新皇和太後的這步棋,看來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王爺,屬下覺得,王妃她--”
“青魄!”
元邵一聲冷喝,青魄頓時住了嘴。
“屬下明白,屬下定會引導海棠夫人與王妃相鬥。”
說罷,青魄恭敬退下,元邵站在書架下,看著那《君王道》,眼中過閃過莫名的情緒。
為了皇權嗎?
那麽,本王就陪你們玩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