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建從公安局回來,說公安局沒接到線索,問林成是咱們自己查還是讓公安局查?
“咱自己查。”
租房這人也是幹貨運的,在文登城東一個靠近國道的小平房,林成等人一進他貨站的門口,大壯,小建等人就各找沙發坐下,林成徑直來到他的辦公桌前。那人一見林成等人一來,就站了起來,態度無比和藹,看來這人還是對林成等人有印象的。
租房這人叫李俊,看林成等人進來,就站了起來,端茶倒水,問有何貴幹?林成喝了口茶水,看了李俊半天,拿起李俊擺放在桌子上的名片,問:“李老板生意不錯啊,最近?”
李俊嗬嗬笑,“還好,還好,托福,托福。早就見過了您,但是還不知道您怎麽稱呼?”
“我姓林。”
“哦,林老板,幸會幸會啊”
林成看著李俊的動作表情,“這次來就是到李老板這裏認認門,沒別的意思,”林成看了看手表,“還有事,下次你到我那裏去喝杯茶,反正你也認識門。”
“好說,好說。”李俊點頭哈腰。
說著林成帶著幾個徒弟就出來了。小建是個仔細人,問林成“師傅,不是他?”
“應該不是,他沒這麽大膽量。走,咱們去鋼材市場問問,以前誰給他們發貨的?”
小建開車,林成,大壯,大佑都上了車。
鋼材市場上依舊很紅火,中間的龍門吊總是忙個不停。林成首先來到賣圓鋼的浙江老板李老板這裏,問以前誰給鋼材市場發貨的?李老板想了想,“好像是城東的文峰貨運,後來我嫌棄這家要價太狠,就另外找了一家。當我換了一家後,他還派人來找過我,問我怎麽不用他發貨了?我就搪塞過去,畢竟我是外地人,不想跟這些本地人鬥,而他也知道我平時也認識幾個社會人,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林成點點頭,“是這麽回事啊,老李,我還有事,先走,回頭咱哥倆再喝酒。”
李老板趕緊起身,“別走啊,中午我定一桌,大家一快聚聚。”李老板生意做這麽大,也不是偶然,與人之間的關係處理很是到位。
林成看了看手表說:“今天就沒時間了,你看,我真有事,下次,你到我哪裏去,我請你。”
李老板一看林成真有事,就說,“好,好,既然有事就不強留你們了,隨時過來,我這裏還藏著兩瓶好酒,回頭咱一起喝了。”看來李老板雖說是南方人,但是在北方做生意的時間長了,對於北方的人際關係處理非常得心應手了。
南方做生意的人時間觀念強,一是一,二是二,生意就是生意,不會去靠請客吃飯抬高物品價格,而北方大不一樣,北方的生意全在飯桌上談,不吃飯喝酒,生意就沒法談。南方老板是談完生意,再請客吃飯,有種慶祝生意談成的意思。他們在生意談判桌上也許為會一塊錢掙的麵紅耳赤,而請吃飯請娛樂消費也許會花一萬兩萬,但是生意是生意,生意場上錙銖必較,而飯後消遣的花費卻是算在人與人間交往的人情友情上,不在乎。北方和南方的生意差別就在這裏。
北方的司機給老總開車,車洗的不勤,會被罵:你都閑著幹什麽不給車洗洗,這樣出去我的臉都往哪裏擱?南方的司機給老板開車車洗的太勤,同樣會被罵:你有洗車的功夫還不如去車間多幹點活。
李老板做事還是有一手的,林成以前不做生意,體會不到生意人骨子裏的精明,現在做了生意,慢慢的也就能看透他們骨子裏的一些東西,但是李老板卻是誠心實意的交林成這個朋友,林成也能體會到李老板骨子裏的真誠。
李老板一直把林成送到門口車上,林成一轉車頭,又到了李強的開山鋼材,李強還沒來,就找了開山鋼材裏的會計,問李強什麽時候來,“李總,應該快來了,往常這個點一般都來了”
“哦,那我就等一會吧”
李強的悍馬進了鋼材市場大院就一陣狂奔,因為他看到林成的路虎攬勝就停在開山鋼鐵門口,輪胎與地麵一陣劇烈摩擦,車停住了。小建愛車成癮,一看李強開的悍馬,就忍不住上前端詳撫摸。“悍馬H2,最經典款的悍馬民用車型,威武,太威武了。”
李強哈哈大笑的把鑰匙扔給小建,“再威武也得試車後才威武啊,哈哈”
小建得到鑰匙,開著這輛H2就出了大院,去溜車去了。李強見了林成上去就一個擁抱,林成使勁拍拍李強的後背,“你今天怎麽這麽興奮?娶小老婆了?”
“哈哈,你小子,不愧是我肚子裏的蛔蟲,真是了解我。”
“我媽昨晚給我打電話說我也不小了,也不能老這麽耽擱了,要是有品行好的閨女,就領一個回來,鄰居張家和我一般大的都有兒子了,她也想早點抱抱孫子,言語中似乎是對劉曉玉的以前不在乎了,意思是隻要品行好,能生養就行,哈哈,一聽到這個消息,我昨晚就去了劉曉玉那裏,跟她報告了這個好消息”
“所以你太累了?就起晚了?”
李強給林成一拳,“你小子也終於開竅了,坦白吧,跟張然然有沒有那個?用不用哥哥教給你兩手?”
林成也回敬李強一拳,“滾”
李強呲牙咧嘴哈哈大笑,“你小子的拳得要哥哥老命啊,哥哥可沒你那身子骨,說真的,女人對這個很在乎的,你要是不會幾招,真是降服不了張然然的,哥哥我會的花式挺多,你要學,我真的可以免費傳授。”李強一邊說著,一邊跑,因為他看林成揮拳追了過來。受不了林成的老拳啊,隻能跑。
兩人笑鬧一陣,小建也試車回來了,臉上的興奮還是溢於言表,“太棒了這車,裏麵太寬敞了,跟依維柯差不多。”
李強哭笑不得,“一百多萬的悍馬跟十多萬的依維柯能比嗎,有可比性嗎?”
林成就問起李強這個文峰貨運是不是這個貨運市場的老主顧?李強就問林成怎麽回事,林成就一五一十的把昨晚上有人往貨站扔啤酒瓶的事情跟李強說了,聽說滿地都是碎玻璃,而且把林成的路虎車頂都砸了一個坑,連忙跑出去看了看路虎的車頂,看了後回來,李強是怒不可抑,“操他媽,陳文峰這個小子不想活了,以為養著三五個人,自己就是文登的老大了,尾巴就翹上天,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
“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他,我就是想看看誰跟我矛盾最大。”林成公平的分析著這件事。
“對,陳文峰這個小子不是個好鳥,以前仗著有幾個小弟,就到處在文登搶貨源,做生意誰不以和為貴,和氣生財啊,但是這小子不,仗著養著幾個小弟兄,到處耀武揚威。以前也來過我這裏,要發我家的鋼材,我哥許開山一見陳文峰長的龜頭蛤蟆眼,耷拉著眼皮就夠了,跟他說我這裏已經有了合作的物流,不需要陳老板的幫忙。”
“陳文峰不是善男信女,但也不是看不清形勢,知道我哥許開山的勢力大,也不敢招惹,就灰溜溜的走了。但是這鋼材市場很多人沒什麽關係認識社會人,就沒辦法找誰發不是發,就答應了陳文峰。上次不是建議你開貨運站嗎,我就找下麵小兄弟跟這裏麵的門市都說了,以後都用你家發,大家也早就厭惡了陳文峰,所以我估計這小子懷恨在心,就派人扔了酒瓶子去砸你車。”
林成點點頭,“應該是這麽回事,咱們就先去陳文峰那裏看看,問問他是不是他幹的,然後再決定怎麽對付他”說著就要出門。
李強攔住林成,“別呀,你先別急,先在我這裏吃完再去,要不你回村裏一說,來哥哥我這裏,都沒吃上飯,我在村裏還怎麽做人?再說哥哥我今天有喜事,正好要找人喝酒,正好你也來了,陳文峰他在那裏也跑不了他,下午我和你一起去,我馬上打電話叫幾個兄弟來。”
李強說著就要打電話叫人,林成攔著李強,“還用打什麽電話?幾個小毛賊而已。”
李強一想也是,林成是什麽功夫,還用的著幫手嗎?李強在社會上混慣了,以勢力壓人習慣了,一有事就知道找人。社會人打架不是深仇大恨,一般就是看誰勢力大,叫來的人多,再就是找一個輩分高的人調停,一般是不需要動手的。一般光是站著擺架勢的那叫出場費,不需要打的話一般是一人五十到一百。要是真開打的話有打架費另算,不過這得看表現,一般再給一百到二百。社會人就是這樣,誰願意丟命啊,都是肩膀上扛著一個腦袋,腦袋掉了就徹底玩完。
但李強今天卻並不是這個意思。林成也知道現在許老大雖說不涉足黑道,但是也有幾個過命的手下,李強跟他們也都熟,雖說是許開山的手下,但是李強也是調的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