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找我?”電梯門還未打開,疤子的聲音就從電梯裏傳了出來。疤子邊走邊打量著林成。
林成也在打量著疤子,疤子人如其名,一道長長的傷疤從頭發裏伸展了出來,直到眉毛之上停止,傷疤的刀口泛紅,針線縫的痕跡依稀可見,顯得疤子很是猙獰。
“小子,你找我?”疤子一臉的不善,麵相凶惡,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疤子又轉頭看了看被林成折斷一隻胳膊的手下頭號打手高峰,“先抬下去把胳膊接上”兩個小弟就上前來給高峰抬了下去。
“你叫疤子吧?”林成語氣很輕蔑。疤哥更惱火了,疤子是你叫的?疤子隻有自己的大哥趙慶南才這麽叫,不過這兩年也從來不叫疤子了,都叫老疤了。下麵的小弟和道上的朋友都叫自己疤爺。疤子敢打敢拚的作風,沒有不草雞的。所以江湖上的兄弟都很尊敬他。但是現在疤子聽林成這麽直接叫自己外號,疤子的心裏頭的火就一層層的往腦門上竄。但是他看到高峰斷手的慘狀,也沒有直接叫小弟上來就滅了林成。“你找我有事?”
“是有點事,要不也不能踢碎你的舵手盤才叫你出來。”
“哈哈,小子,你既然知道我外號,就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善了,你斷我兄弟的一隻手,我要斷你兩隻手,另外我的舵手盤碎了,算你便宜點,賠個八萬八千八,留下錢和兩隻手,你就可以走人了。”
林成放聲大笑,“哈哈哈哈,你這兩個條件我都不答應”
“那就用實力來說話吧”,疤哥手一揮“打”
一群小弟就等著疤哥的這句話呢,三十多人手拿砍刀,鋼管,還收拾不了兩個手無寸鐵的家夥?做人不要太老實,不能太欺負人。
王傑一個小墊步,快速利索的一個側踹,巨大的腳力把一個小馬仔踢到了牆上,壓倒了一株盆景。這一腳威力絕倫,是王傑出道來最幹脆利落的一腳。王傑以前散打是仗著鐵拳揚名,單憑王傑這一腳來看,他拳腳可以齊名了。
三十多個小弟衝上來,可沒心思計較這腳的威力。這腳剛落下,王傑又是一招“鐵扁擔”,兩隻鐵拳像擔扁擔一般,橫掃,又是兩個小嘍囉伴隨著王傑的吐氣開聲而倒地。
王傑雖然勇猛,但是畢竟人家是拿砍刀的,肉體怎麽能與砍刀對拚?王傑又打倒了三四個,但是身上已經是傷痕累累,被砍刀在後背,胳膊上劃了四五道口子。
王傑打了一會,就忽感壓力大減,周圍找不到可以交手的人了。這是因為一開始王傑的側踹,鐵拳給人的聲勢太過奪人。其餘人一看王傑非常紮手,不好對付,而林成的太極看似卻很溫和,沒有劇烈動作,但是往往一招就能悄無聲息的使人失去行動能力。外圍而沒機會交手的人,看不清裏麵具體的情況,就紛紛轉向林成那邊,來對付林成了。
林成這邊有地方,來一批,倒一批,林成雖然無法刀槍不入,身上也著實挨了二三刀,但是林成畢竟已經是暗勁的高手,一身內功本就高超,另外林成的皮膚觸覺非常的敏銳,砍刀加身,他能在刀鋒入體前感覺刀鋒臨身,從而通過快速的腳步滑動和肌肉的微動,避開刀鋒。砍刀從四麵八方而來,實在無法躲避,他的局部身體微動,以抵消加身的刀鋒的傷害力。林成的功夫在這種真刀真槍中,更加錘煉。去掉了很多華而不實的動作。卸力要一卸到底,不需要卸力到底時候保存幾分力,這些都是需要在實戰中揣摩的。
在真刀真槍的拚殺中,感覺更為集中。注意力高度凝練,這時候林成的功夫就仿佛快要超越暗勁到達化勁的層次,當然,這隻是感覺,要達到化勁階段,不是一蹴而就,想當然的,還有很大一段距離要走。
王傑這邊感覺無人可打了,雖說受傷不輕,但是也不算重,以王傑這樣的鐵漢,留點血不算什麽大事。王傑看林成這邊,林成已經收拾了二十多個,身上卻基本沒有掛彩,就是被刀砍的地方,血也流的不多。
疤子的馬仔被林成打倒了一圈,躺在地上哼哼。
疤子看林成和王傑如此勇猛,知道今天不是對手,自己下來時候又沒帶噴子,今天自己是栽了跟頭了。
“兄弟,好俊的身手,請問兄弟來我這裏有什麽事,不光是為了打我幾個兄弟吧”
弟兄們何曾見過疤哥這麽說話,疤哥平時那叫一個威風,見了誰抖下威風,那人不嚇得屁滾尿流。今天疤哥威風不但沒抖起來,而且還低三下四起來。雖然疤哥的語氣中沒有低三下四,但是按照疤哥平時的神態,現在的疤哥已經在兄弟們眼中已經非常低三下四了。
有結賬出來要走的客人,看到大廳這一幕,都嚇得躲到走廊盡頭,隔老遠偷看。疤哥的名聲不可謂不響,疤哥是這市南的絕對一霸,有疤哥在,光靠名聲就能鎮住本地周圍一帶的大小混子。這一帶隻要有人說認識疤哥,那是非常有麵子的事情。現在竟然有人敢在疤哥的地頭砸疤哥的兄弟,後果可想而知。不過今天他們錯了,疤子在自己的地頭,三十多個小弟被兩個人給全放倒了,他們這些一直很敬仰疤哥的人也第一次看到疤哥低聲下氣的對人說話。
疤子是不能不低聲下氣啊,他心裏這個恨啊,以為在自己地頭就萬無一失了,自己平時出去辦事都帶著噴子,今天下來怎麽就沒帶?害得自己在這麽多弟兄麵前還得低聲下氣的對打了自己這麽多弟兄的人低聲下氣的說話。雖說疤哥心態放的低,但是話卻很是生硬。死驢不倒架。鴨子煮熟了嘴硬,疤哥一遍遍在心裏告訴自己嘴不能軟了,但是說出的話在兄弟們看來疤哥的確是軟了。
“咱們有事,進疤哥你的辦公室談吧,這裏人來人往的,太吵吵”
“好,我去叫人準備好水好茶,兩位請”疤哥趕緊低聲吩咐下麵的小弟一聲,就跟著林成上了電梯,來到頂層的辦公室。
疤哥的辦公室,非常闊氣,寬大的老板台,足足有三米半長,旁邊的會客沙發就擺了兩組,本來疤哥的這個辦公室就算擺二十組也不成問題,但問題是進疤哥辦公室的人大部分沒有敢坐的,都是站著,所以也用不著那麽多沙發。而疤哥的老板南霸天趙慶南要來的話,疤哥隻能坐下麵,隻要疤哥坐下,他手下的小弟兄們是沒有敢坐的。
林成來到疤哥辦公室,一P股坐在沙發上,疤哥按了按鈴,一個美女拿著壺泡好的茶葉進來,輕輕帶上門,倒好茶水,又輕輕的帶上門,走了出去。
“還沒請教兄弟怎麽稱呼”疤哥語氣出奇的和藹。
“我姓林,疤哥今天來有點冒昧,打擾了”
疤哥差點把鼻子氣歪,這還叫打擾,你把“擾”該成個“人”字正合適,你今天就是是來打人的,打了我這麽多兄弟,還說打擾?
“疤哥,是這樣啊,你前幾天去我一個朋友的飯店,打砸搶一翻,我朋友非常苦惱,損失很是慘重。”林成非常沉痛的表示,林成來之前,本來是想武力解決問題的,把疤子收拾一頓,讓他吸取教訓,但是在大廳林成就反應過來,你能把疤子打死嗎,一條人命絕對是大事。既然不能打死疤子,那打疤子一頓,他會不記恨?記恨了還得來找王月影麻煩,隻會變本加厲,麻煩不會減少。自己也不可能永遠呆在王月影這酒店。要處理事情,就得處理的圓滿些,不能給人家王月影留這麽多隱患,畢竟大家不光是認識,而是還是很好的朋友,找到了自己,自己就得幫她處理好。所以林成才臨時改變策略,以和為貴,隻追首惡,協從不問。隻要問出了主使人是誰,自己順藤摸瓜,才能徹底幫王月影處理好這事。
疤哥一聽,心裏腹誹:打砸我承認,但是卻絕對沒搶。咱們幹什麽就幹什麽,讓咱們打砸,咱絕對不會去搶人家東西。我們混社會的絕對有原則。
“林兄弟,這事我也是受雇於人,咱們幹這行的,不就這麽點事嗎,讓咱們去打,咱們就得去”疤哥手下沒在眼前,也出奇的好態度。但是疤哥卻並沒有就此服軟,他還在等著一個機會,他是個老江湖,混了這麽多年,開始時候是敢豁出命,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自己啥都有了,要地位有地位,要金錢有金錢,要女人有女人。還是那句俗話:江湖越混,膽子越小。
雖說他伸手就能夠著那把自己順手的噴子,但是他卻沒輕舉妄動,他怕有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