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大家都回到酒店休息。林成也早早洗刷完畢,在床上打坐。鐵線拳鄧家包的是賓館三樓,林成的房間位置不錯,窗戶朝東,每天早晨起來的第一縷陽光會先照射進來。隔壁住的是張然然。
林成正處在寶相莊嚴的內功冥想階段,忽的“啪”一聲,玻璃破裂,一枚細小的貼丸從窗戶射了進來。直接打進吊頂的天花板。林成本身就出身於獵戶世家,對槍支也很愛好,了解甚多。林成一看就知道是氣槍打的鋼珠。
當今社會,小李飛刀式的暗器高手簡直沒有生存的空間了,試想一個人苦練了十年的飛刀暗器高手,卻不如一個練槍練了十天的普通人,誰能接受的了?
當今時代,熱兵器橫行其道,槍支泛濫。雖說我國禁槍,但是少數特權階級,以及神通廣大人士,很多都擁有槍支,所謂的禁槍是指禁普通老百姓的槍。中國民間流傳最廣的當屬手槍,流傳最廣的手槍非五四莫屬。但是涉及槍隻國家的打擊很嚴厲,這就衍生出了打擦邊球的氣槍,氣槍以高壓氣體作為動力源,以鋼珠作為攻擊物,民間俗稱“汽狗”“手狗”。
林成打開窗,一個提氣竄出窗外,一個人影馬上要隱入兩棟樓的黑暗中,林成撒腿追了上去。
林成苦練太極步三年,太極步似慢實快,林成耳邊颼颼帶風,林成一腳剛踏入剛才人影隱入的樓邊,一根峨嵋刺,朝著林成胸口刺來。
林成一個閃身,堪堪躲過胸口要害,“撲哧”峨嵋刺刺中林成左臂,林成左臂肌肉瞬間繃緊,身形朝左一旋,右手緊接一個提手,鞭勁從下而上,啪一聲打中那人小臂,那人一聲嬌叱,顯然受傷不輕,但卻是輕功極好,借著林成的甩勁,左手一個鶴啄點向林成手背合穀穴。
林成一閃,那女的瞬間又隱入黑暗中,林成那吃過這樣的虧啊,一見那女的跑遠追去。
泉州公園,樹林,夜風梭梭,林成隨著人影追進樹林,剛一進樹林,“嗤”又是一根峨嵋刺刺來,速度比剛才那根似乎快了不少。林成手裏有隻從胳膊裏拔出的峨嵋刺,刺當棍用,從下往上一挑,那攻進來的峨嵋刺就縮了回去,那人左手又是一個鶴啄,一個刁鑽的角度點向林成肘部麻筋,林成左掌迎了上去,在點掌接觸間,林成手掌以鶴啄點為中心朝後一縮,卸了大部分的力,但是手掌仍是被刀紮般劇痛。瞬間林成左臂衣袖就染紅了,情急之下,不及思索,用力過度,左臂被峨嵋刺刺中的地方向外汩汩的冒出鮮血。
林成追敵甚急,根本來不及包紮傷口,傷口本來受的一刺,刺中林成的肌肉,練武人對身體的控製平常人強,追敵過程中,拔出峨嵋刺,肌肉夾緊,已經是不大流血了,但剛才的用力過度,傷口又迸出血來。
這時兩個人麵對而立,月光從斑駁的樹葉間照了下來,林成看清了對麵人的臉-----蘇青蓮,蘇青蓮一襲青色衣衫,略帶硬朗的眉,稍顯倔強的嘴,膚色微黑,麵帶悲色,右手一隻峨嵋刺橫於胸前。
蘇青蓮也有些疑惑的看著林成,顯然她也是認識林成的,宗族大會,一手太極拳讓林成在福建名聲大燥。
林成看蘇青蓮一副心裏懷恨的模樣,林成心裏也不爽,有人拿氣槍試圖襲擊自己,自己一路跟來,卻挨了你一刺,你還心裏恨恨的模樣?
蘇青蓮慢慢探手入懷,拿出一把小刀,問林成:“這是你的?”
林成一看這正是自己這兩天遍尋不著的爺爺打的那把手工小刀,因為獨門的手藝一般人偽造不了,林成剛一點頭“恩,是我的”
蘇青蓮像是遇到了殺父仇人似的衝了上來,實際上蘇青蓮就是遇到了殺父仇人,凶器就是蘇青蓮手裏的那把林成的小刀。
林成邊打邊喊“這是怎麽回事?”
蘇青蓮不依不饒,招式一招快似一招。
林成心裏正鬱悶這呢,尋思道,這是怎麽回事:刀怎麽在蘇青蓮手裏,蘇青蓮怎麽見了我一副拚命架勢?這把刀不會把她相好的給捅死了吧?
林成挨了一刺的左臂由於對打仍是流血,林成漸漸感覺力不從心,體力跟不上了,誰知道蘇青蓮打了這麽半天,卻一點沒力竭現象,仍舊一頭雌豹般上躥下跳,招招凶狠,不離林成渾身要害大穴。
就在林成漸漸力竭的當口,遠處傳來呼喊聲,還有幾點手電筒的光芒,似乎是公園保安,“是誰?在幹什麽?”聲音中透露出一副想上前卻又畏懼的聲音。
蘇青蓮一看來人,心知今天殺不了林成了,身影一閃,趕緊走人。
林成精神一鬆,臉色蒼白,大汗淋漓,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那是失血過多的表現。
林成趁著公園保安逶滯不前的當口,也朝蘇青蓮相反的方向迅速離開了公園。
一路緊趕慢趕,快到賓館,林成發現張然然和鄧建威正在賓館大堂,張然然在大堂來來回回的走,深夜的賓館大堂,張然然的拖鞋與大堂地麵吧嗒吧嗒的接觸聲音都能傳出去老遠。鄧建威在大堂沙發上一根根抽著煙,煙P股還有半截煙,煙灰缸都快裝不下了。
張然然一見林成回來,一下竄了過去,焦急的問道:“怎麽受傷了?”鄧建威一見林成回來也立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林成現在的模樣是有點慘,左臂的衣服被血染透,身上T恤,褲子也沾上點點鮮血,臉色蒼白。
張然然已然亂了分寸,還是鄧建威說“趕緊扶回房間”。到了房間,包紮完已經是淩晨將近1點了。
張然然跑前跑後,忙碌的像個小媳婦。一個笨手笨腳的小媳婦。張然然的出生環境,哪經曆過這種場麵啊?別說鮮血淋淋,就是手指碰破塊皮都是大醫院伺候。就差進太空艙吸純氧了。
裹傷時候,林成一直沒說話,鄧建威也什麽沒問,張然然是著急上火來不及問。林成也在細細思量剛才發生的事。為什麽自己的刀子會出現在蘇青蓮手上?為什麽蘇青蓮一見林成回答刀子是自己的,就如發瘋的雌豹般撲了上來?還有最重要的是為什麽蘇青蓮要引自己出來,刺了一下,卻當時什麽也沒問,直到小樹林才發問?
這一問號是水,那一個問號是麵粉,通通在林成腦子裏轉來轉去,林成再一想,麵粉和水直接混成一團,林成的腦子也變成了一團漿糊。
包完傷,鄧建威問起發生了什麽事?林成就一五一十從自己被陌生人引出,開始說起,鄧建威一直到林成說完,也不曾打斷,鄧建威也是一頭霧水,最後三人也沒啥結論,就上床休息。
林成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並沒有就這一腦子漿糊非要把水和麵試圖單獨分開。他練武成癡,今天就蘇青蓮的白鶴拳,他在想著蘇青蓮的一招一式,在想著破解法。
刀砍人不過是皮肉傷,街邊的小混混揮舞著砍刀追著人砍,卻大部分是嚇唬人,嚇破人的膽,讓你對他們求饒,他們更多的是追求一種讓別人臣服的感覺。經常砍人的知道哪些部位砍也沒事,不會死人。但匕首捅人,卻是傷及根本,往往一下就破你元氣,一刀斃命。
蘇青蓮的白鶴拳取白鶴啄擊食物的技擊法,就如匕首捅人般,專破人根本,並且那根本還是人體大穴。白鶴拳凶險,專朝人穴位招呼,一旦被擊中,人就會立刻喪失行動能力,重者如吳大山般立馬倒地身亡。
林成想了會,睡不著,就起來站樁。腦海空明中,四肢百骸的血液隨著呼吸的一收一放,集中在丹田,發放於四梢。
不知不覺,天色大亮,林成含了氣,收了功,慢慢的睜開眼。一晚的站樁的功效可能不是很明顯,站樁的作用是潛移默化慢慢積累。
今天是宗族大會的最後一天,上午就要決出第一宗族。白鶴拳蘇家對陣鐵線拳鄧家。但是看蘇青蓮的右臂帶孝,還有眾人議論紛紛,林成也漸漸聽出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從蘇家傳出的版本是這樣的:一個不明底細的小子,也就是林成,是鐵線拳花高價請來的助拳的,由於鄧家很久未取得宗族大會第一了,鄧家答應林成幫助鄧家取得福建第一宗族的稱號,給與林成十萬現金。大概是由於林成看到白鶴拳的厲害,害怕自己在最後關鍵大賽上不敵白鶴拳,就鋌而走險,去暗算蘇家第一高手蘇青蓮,正巧蘇青蓮當晚晚飯後不在房間,又剛巧蘇青蓮的父親去找蘇青蓮,被隱藏在暗地的林成一刀刺中心髒要害,斃命。林成得手,正欲逃,正巧蘇青蓮打開房門,林成一見,立馬躲進衛生間,一見父親倒地,馬上查看插入父親心髒的那把刀,同時呼喚眾人,眾人手忙腳亂,林成又膽大包天的開門,從正門逃之夭夭。蘇青蓮發現半個血腳印,找到衛生間,發現血跡未幹,找到走廊,一路追蹤林成,後來終於追到林成,二人交手初期還不確定林成就是凶手,但發現自己的峨嵋刺出現在林成手中,從而確定林成果然潛入到自己住處,殺了自己父親並且偷走了自己的一根峨嵋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