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回頭看了一眼田阿登,說道:“你有沒有想家?”
“家?”說實話,田阿登對於“家”的這個概念已經很模糊,自從當初跟隨唐健成為狼牙雇傭兵中的一員時,家在他的心中已經成為了一個名詞,僅此而已。
“那你想家麽,隊長?”田阿登沒有作出回答,反而問道。
“我啊?”唐健微微一笑:“現在不是已經有家了麽?”
“嗬嗬,那是,還有三位夫人呢!”田阿登哈哈大笑。
唐健遠眺不遠處的大海,長歎了一聲,說道:“我忽然感到一種從前所未有的疲倦,讓我好累好累,但是我又不得不走下去,因為選擇了,就沒有退路。我現在甚至有些懷念當初我們在一起肆意徜徉的日子了,嗬嗬。”
田阿登點了點頭:“我們也想啊,不過,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並且已經做出了選擇,我們就應該為了當初樹立的理想而奮鬥,我記得隊長曾經告訴過我,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唐健嗬嗬一笑:“好了,再說就感覺我們兩個都七老八十似的,我要先回武漢了,這邊的事情就完全交給你了,資金不夠的話,直接跟巴肥特要吧!”唐健鄭重的拍了拍田阿登的肩膀。
田阿登認真的點了點頭。看著唐健離去的背影,田阿登突然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仿佛麵前的這個隊長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與此同時,日本東京灣。
經過了近二十多天的清理,東京灣內的航道終於被清理幹淨,太平洋艦隊正式入駐橫須賀港。
這一天一大早,葉祖圭、程璧光等一眾太平洋艦隊的高級將領穿戴整齊的站在了橫須賀港口的碼頭之上,如此濃重的形式不是他們在歡迎著誰,而是今天是太平洋艦隊正式接收日本歸國艦隊諸艦的日子。
在日本明治天皇頒布投降詔書之後,歸國艦隊的回國對於戰局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但是對於太平洋艦隊卻極為的重要,因為太平洋艦隊又多了三艘龍威級戰列艦,還有各種巡洋艦、驅逐艦等艦隻三十餘艘。
不管伊集院五郎願不願意,這支嶄新的艦隊都將劃歸太平洋艦隊的編製之下,對於太平洋艦隊來講,不僅實力再次得到了巨大的提升,而且在遠東之上,再無敵手,就算是對號稱日不落帝國英國在遠東的遠洋艦隊也有一戰之力,更不用說其他國家的艦隊。
可以說,日本歸國艦隊的加入,使太平洋艦隊成為了遠東之上的第一艦隊!
“看!是歸國艦隊!”程璧光笑著指著遠處海麵上微微露出桅杆的艦隊。
隻見海麵上,一直龐大的艦隊正緩緩朝橫須賀港駛來,嶄新的艦體加上猙獰的炮口無一不顯示著這樣艦隊強大的軍事價值。
隻不過,每艘軍艦的旗杆之上都沒有懸掛代表日本海軍的海軍旗,事實上,現在的日本已經沒有海軍了。
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投降旗,這些慘白的旗幟顯示出這支艦隊的真實身份,一支戰敗國的艦隊是沒有資格在戰勝國的麵前懸掛本國的旗幟,那樣會招來莫名的敵意,萬一有什麽誤會造成武力的衝突,對於兩方來說都是不必要的損失。
伊集院五郎此時正站在歸國艦隊旗艦的前甲板之上,眼睛微微發紅,看著越來越近的海岸線,他的心情也愈加的沉重。
因為一到了橫須賀港,這支他經曆千辛萬苦,幾乎繞了大半個地球才好不容帶回的艦隊將會拱手讓人。
當初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在歸國艦隊剛剛進入太平時,東京就傳來了戰敗投降的消息,並且天皇手諭,諭令歸國艦隊必須以完整的建製向華夏太平洋艦隊投降。
這個消息就如同晴天霹靂,伊集院五郎當時就呆住了,他實在想不通天皇陛下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一個決定,如果帝國戰敗,天皇陛下命令歸國艦隊全部自沉海底,他會毫不猶豫的立刻去執行,因為他也不想留給任何一點有助於華夏的東西。
可是現在,天皇陛下竟然叫他以完整建製投降,這比讓他自沉掉所有的艦隻更讓人震驚,這不就相當於他千辛萬苦的帶回來了歸國艦隊,結果不是帝國的,而變成了太平洋艦隊的一部分,那他伊集院五郎和華夏的運輸隊長有什麽區別?
在歸國艦隊的航行編隊裏,每一艘軍艦上的日本海軍士兵都是有些無精打采的耷拉著腦袋,雙目無神麵對即將而來的接收儀式,就連海風之中似乎都透露著那種掩蓋不住的絕望和心痛。
有什麽比把一支嶄新的艦隊拱手讓人更加難過的?
“司令官閣下,現在將這些新艦自沉還來得及,我們曆經這麽多的艱難才回到東京灣,不是來給華夏太平洋艦隊送新艦的。”歸國艦隊的副司令官憤憤道。
“我當然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可我們效忠於天皇陛下,作為軍人,天皇陛下的命令我們不得不遵從!”這幾個字幾乎是從伊集院五郎的口中一個字一個字咬出來的。
“可是….我寧願拚死一戰,就算永遠的長眠海底也在所不惜!”副司令光揮舞著拳頭說道,他的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戰意。
“我求戰的渴望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強烈!可是,天皇在他們手中,我們的國家在他們的手中!保家衛國是軍人的天職,一旦我們就此和華夏太平洋艦隊開戰的話,我們將會成為挑動第二次戰爭的罪人,好不容易用如此巨大代價換來的和平將不複存在,甚至華夏可能會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那個時候不僅僅是天皇會有生命的危險,帝國也會再次陷入戰火,生靈塗炭!那麽我們將不再稱之為帝國的軍人,而是罪人!但是細細一想,投降這又何嚐不是另一種戰鬥方式呢?”伊集院五郎苦笑一聲。;
雖然他口頭上這麽說,但他剛剛差點就沒有壓製住心中迸發出來的戰意,幾乎都要下令進攻了,但是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能這樣做。
副司令官唯有默默的點了點頭,他承認,伊集院五郎說的很對。
不久之後,伊集院五郎正式從歸國艦隊旗艦的舷梯之上走下,來到早已經準備好的談判桌前,桌上也不早已經擺好了關於和平接收歸國艦隊的事宜。
伊集院五郎艱難的在自己的那一欄緩緩寫下屈辱的幾筆,葉祖圭龍飛鳳舞的快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將文件和伊集院五郎交換,伊集院五郎接著那份接收文件,感到好像有千斤重一般。
整個接收儀式不到半個小時便已經結束,接著,歸國艦隊各艦上的日本海軍士兵開始派著長隊緩緩登岸,正式成為太平洋艦隊的俘虜。
看著錨泊在橫須賀港中的歸國艦隊,葉祖圭和程璧光相視一笑,葉祖圭笑道:“終於完成了總統交給我們的任務,這一次就可以回去交差了,說不定還可以放個長假,好好休息一下呢!嗬嗬。”
“想的倒挺美的!總統不是說了麽?平定華夏北部海疆隻是整個戰略計劃的一小部分而已,等著我們的事情還很多呢!”程璧光半開玩笑的說道。
兩人卻是同時認真的點了點頭,上次唐健給他們兩個講過的構築島鏈計劃才剛剛進行了第一步而已,如今擺在太平洋艦隊麵前的,不再是台灣以北的太平洋了,而是華夏東南疆土所麵對的南部海疆。
當日入夜,原歸國艦隊司令官伊集院五郎和原艦隊副司令官在橫須賀集中營中自殺身亡。
華夏,武漢,總統府。
此時華夏政府的幾大巨頭紛紛聚首在總統府的議事廳,分別是內閣總理嚴複,財政部長巴肥特、中情局局長李蓋茨、陸軍元帥孫萬齡。
唐健待幾人入座後,說道:“此次召大家前來,大家應該能夠猜的到是什麽事吧?”
嚴複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總結這一次的對日戰爭。”
“不錯,這是其中的一個內容之一!”唐健說道,“其實重點還是關於華夏未來發展的問題,因為此時大部分將領還在外麵,暫時無法回來,所以,這一次也就是暫時定個大方針而已,等到軍政要員全部到齊之後,將會針對今天此次會議的結果進行討論!”
孫萬齡輕咳一聲,說道:“雖然我一直在後方,並沒有直接參與此次的對日作戰,但是從戰爭的結局來看,這次采用的閃擊戰戰術是一次大膽的嚐試,同時也非常成功,日後應該大力發展這種閃擊戰術,不過,這一次閃擊戰還是暴露出了一些問題,比如機動能力還不夠靈活,後方的物資有時候無法跟上突擊部隊的速度,另外,空中部隊和坦克裝甲部隊的突擊力量稍顯不足,我覺得,日後要大力推廣軍隊機械化,增強部隊的機動能力,同時空軍和坦克部隊的力量仍需增強!”
唐健點了點頭:“不錯,孫老將軍和我想到一塊去了,針對這一次對日作戰,是直接暴露出了一些問題,針對這一情況,我想華夏現在應該大力發展軍備,在發展經濟的同時還要不忘大力增強軍事力量!”
PS:仍舊一更,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