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袁世凱醒的時候便一直覺得心神不寧,所以便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忽然,袁世凱感覺鼻間一熱,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直衝大腦,他隨手摸了一下鼻子,隻覺指間濕滑無比,睜眼一看,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流鼻血了。
袁世凱定了一下心神,他不知道這是他第幾次流鼻血了,隻知道以前是一個月偶爾會有一次,到最近幾天一次,而現在卻發現每天至少都有一次。
袁世凱知道自己病了,但他不想讓自己病的消息傳出去,一方麵是因為他知道他現在是整個北洋新軍的精神支柱,他一旦倒下的話,已經軍心渙散的北洋新軍瞬間會分崩瓦解,另一方麵,他覺得現在他正值壯年,他以為隻是最近連遭打擊,心情不佳,導致氣血上湧,應該不會有大礙,所以就一直沒有看大夫。
但是,經過這幾日無端流鼻血的事情越來越頻繁,他知道,他現在是病倒了,而且病的不輕。
袁世凱剛想要掏出手帕擦拭一下血跡,卻又突然的咳嗽起來,袁世凱攤開捂著嘴的手掌一看,果然又是咳血了!
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袁世凱麽?袁世凱在心中無力的呐喊道,此時的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他甚至懷疑,他很有可能會熬不到山西了。
恰在此時,梁士詒驅馬和袁世凱的馬車並行,聽到袁世凱的馬車之中傳來劇烈的咳嗽聲,梁士詒趕緊探過身去,關切的問道:“大帥,您沒事吧?”
袁世凱慌忙擦拭了一下臉上身上的血跡,故作輕鬆隔著車窗簾說道:“我沒事,可能是昨夜偶感風寒,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梁士詒關心道:“請大帥注意身體啊!”
這時。收拾妥當的袁世凱掀開車簾,觀察了一下窗外的情況,微笑道:“等過了前麵的那座山頭就命令將士們休息一下吧,趕了一夜的路了,估計大家都累壞了,讓將士們順便就地吃點幹糧,然後再繼續上路吧!”
梁士詒臉色一喜,低頭躬身道:“是,大帥!”
就在袁世凱放下車簾的瞬間,抬起頭來的梁士詒剛好看到了袁世凱領口有一道並不是很顯眼的血跡。
梁士詒頓時心神一凜,聯想到袁世凱最近的異狀,似乎他近來一直咳嗽不止,而且常常不讓人靠他太近,就連他最喜歡的那個小妾也是如此。
難道大帥病重,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梁士詒心中疑惑不已。
不過這種念頭很快就被他拋之腦後了,趕了一夜的路了,雖然他是騎馬,不過他也實在是累壞了,聽到袁世凱親自下令休息,頓時欣喜不已,於是便調轉馬頭,縱馬跑到隊伍的尾端和隊伍的前端下達了袁世凱的命令,說隻要過了前麵的那個山頭就可以休息和吃東西了。
奔逃一夜的北洋新軍士兵們早就累壞了,此時親耳聽到了袁世凱下令休息,一個個興奮不已,連腳下的步伐也不覺加快了幾分,企盼早點越過前麵的那個山頭。
梁士詒傳達完袁世凱的命令後,便再次回到了隊伍的最前方,和趙秉鈞並排而行。
梁士詒小聲在趙秉鈞的耳邊說道:“趙兄,我剛剛發現了一個情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哦?是什麽消息讓你這麽神秘?”趙秉鈞轉過頭來,十分感興趣的望著梁士詒。
梁士詒瞅了瞅袁世凱的座車,說道:“我剛剛看到大帥的衣領上竟然有血跡,看那血跡的顏色,似乎是剛剛沾染上的。”
趙秉鈞大驚,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大帥剛剛在車裏嘔血?”
梁士詒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很有可能。”
趙秉鈞聞言,一臉凝重的說道:“聽你這麽一說,感覺好像是真的,自從南方軍大敗俄軍太平洋艦隊之後,我就感覺大帥有點不大對勁了,經常無端無故的把我們支開,而且,看他最近的臉色,似乎是越來越差了。”
梁士詒像看到了知己一樣,說道:“連你也發現了!我就說嘛,大帥最近的舉動很反常,似乎有一些事情不想讓我們看到,再聯想剛剛他有很有可能在車裏嘔血,難道大帥已經病重,不過他不想讓我們知道?”
趙秉鈞倒吸了一口涼氣,如今北洋新軍已經日落西山,軍中人心惶惶,一些將領都在舉棋不定,此時要是袁世凱病重的消息一旦傳出,北洋新軍很有可能在一夜之間嘩變,就連他們也會有生命危險了。
趙秉鈞微微顫抖的問道:“梁兄,那該怎麽辦?”
梁士詒沉吟了一會,說道:“這個消息暫時不要傳出去,這樣對你對我都不好,情況壞一點的話,我們很有可能都會直接喪命!”
趙秉鈞立刻如雞啄米般的直點頭,急切的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梁士詒眼中閃現一抹狠色,接著說道:“想必大帥已經支持不久了,而且你看現在南方軍勢大,就算我們隨著大帥跑到了山西,我估計日子也不會好過,我們應該早做打算,自謀出路了!”
“恩,我同意!”趙秉鈞點頭同意,此時梁士詒已經成了他的主心骨,對於梁士詒的話他都會言聽計從的。
梁士詒接著說道:“既然大帥已經窮途末路了,我們就不用陪他殉葬了。”梁士詒又微微靠近趙秉鈞的耳邊:“等出了南方軍的勢力範圍,我們隨便截一些金條銀錠,然後隱姓埋名,買些土地,過過地主的生活吧!”
趙秉鈞猶豫的片刻,說實話,從一品大員驟然變成一個無名小卒,這種落差他實在有些接受不了,然而,他作為袁世凱的心腹之一,倘若南方局奪了天下,他們肯定是難逃一死,此時截些金條銀錠然後隱姓埋名是最明智的選擇了。
所以,趙秉鈞僅僅是猶豫的片刻,便點頭應道:“好,我全聽梁兄的了,現在我與梁兄已經是在一條船上了,梁兄有什麽吩咐,我趙秉鈞一定聽從。”
梁士詒滿意了拍了拍趙秉鈞的肩膀,隨後,二人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趕路。
不過,就在趙梁二人密謀的時候,王建川的孤狼隊員們早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而且袁世凱的隊伍已經進入了他們視線。
王建川匍匐在草叢偽裝中低聲下達的最後的戰鬥命令,隨後,埋伏在道路兩側草叢樹林中的孤狼隊員紛紛輕輕打開了保險,然後將槍口對準了漸漸逼近的北洋新軍,王建川的瞄準鏡已經可以清晰的看見兩個軍官騎著高頭大馬坐在隊伍的最前方。
從中情局那裏得到的消息,王建川知道,那兩個軍官一個叫梁士詒,一個叫趙秉鈞,他們二人都是袁世凱的心腹,這麽說來,袁世凱百分之百是在這支隊伍中了。
一想到這裏,王建川心中猛然泛起一陣狂喜,決定南北內戰結束的關鍵今天要在他的指揮下落下帷幕了。
“那就先拿你開刀吧!”王建川摩挲了一下右手的食指,然後將食指輕輕放在了扳機之上,瞄準鏡將趙秉鈞的腦袋緊緊鎖定。
此時,坐在馬車中的袁世凱心中猛然湧起一陣不祥之感,仿佛有一種巨大的危險在漸漸逼近,就像夏日翻滾的烏雲一般讓人透不過起來。
袁世凱對於自己的這種預感十分自信,當年在朝鮮的時候,有很多次他就是這樣逃過了日本人的暗殺,此時久違的感覺再次降臨,袁世凱甚至感覺到背上的汗毛都根根直豎!
袁世凱緊張的掀開車簾,準備招呼隊伍最前方的梁士詒過來,讓他命令所有人提高警戒。
然而,袁世凱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突然間,一聲突兀的槍聲響起,位於隊伍最前方的趙秉鈞的頭上頓時濺起一道血花,接著就看到趙秉鈞從馬上頹然掉落。
還是梁士詒反應最快,當槍聲一想起的時候,他立刻跳下馬,躲在馬身後拔出了隨身的短槍,同時命令北洋新軍馬上開始反擊!
“嘩啦啦……”一陣密集的槍栓聲響起,已經疲憊不堪的北洋新軍士兵們紛紛拉開的槍栓,神色緊張的盯著四周。
與此同時,袁世凱身邊幾個貼身警衛也緊緊將已經跳下馬車的袁世凱團團圍住保護起來。
僅僅是短暫的幾秒後,刹那間道路兩旁的草叢樹林中響起了密集的槍聲,一些北洋新軍士兵甚至還沒有看清敵人倒在在哪裏,瞬間便倒在了孤狼如同雨點般的子彈下。
此時,M14強大的火力發揮出了最強的威力,僅僅是幾分鍾,站在道路中央像活靶子一樣的北洋新軍就倒下了一大片,一些北洋新軍的將領試圖組織起指揮,然而,不待他發號施令,孤狼中的王牌神槍手就用子彈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剩下的北洋新軍士兵一下子被孤狼強大的火力給嚇傻了,這分明就是幾個團的火力啊!此時剩下的北洋新軍士兵已經不足七百人了,哪裏能夠抵擋的住如此淩厲的攻勢,大部分士兵紛紛棄槍逃跑,不過,還沒等他們逃出兩步,從後方射來的子彈就將他們射成了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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