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信兵被維特猛然暴起的神態嚇了一下,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報告司令,剛剛我們檢查了一下整個荊州城,發現整個荊州城中,已經沒有了半點糧食,這真的是一座完全的空城。”
維特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是什麽大事不好讓他大驚失色,原來僅僅是因為荊州城中沒有了存糧,雖然這確實不是個很好的消息,但還不至於讓維特驚慌失措。
維特問道:“就隻有這一件事麽?”
通訊兵答道:“是的,司令!”
維特大怒,一腳將通訊兵踹翻在地,罵道:“這點小事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大軍自帶了五天的口糧,後續的補給部隊很快就會將糧草送到!沒有存糧就沒有存糧了,以後這些小事不要來煩我!”
“是,是,司令!”通訊兵趕忙從地上爬起來,匆匆退下。
維特冷哼一聲,他就知道南方軍不會如此輕易的就棄城逃跑,他們竟然還將城中所有的糧食全部都帶走了。
不過這難不倒維特,他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在進攻荊州之前,維特就已經命令後方的補給部隊出發了,補給部隊三天後就會抵達荊州。而且大軍也攜帶了五天的口糧,在這之前,維特絲毫不擔心糧食不足的情況。
唐健,你這次你怕是要失算了,這荊州,我拿定了,維特在心中暗暗道。
“喲,維特司令,你還在這裏啊?”阿普拉克辛這個時候笑著走了進來。
維特臉色一沉,自顧自的坐在了聶士成的太師椅上閉目養神。
阿普拉克辛進了指揮部,獨自一人在指揮部中環顧起來,感歎道:“這南方軍逃的是夠倉促的,你看這指揮部都亂成了什麽樣子了,嗬嗬。”
“咦?這不是南方軍指揮官的軍裝麽?”阿普拉克辛走到指揮部一角的掛衣架前,拿起一件軍裝驚訝道。
“嘖嘖,還是中將軍銜的,看來確實是聶士成的軍裝啊!”阿普拉克辛玩味的把玩起那件軍裝。
維特心中暗道:“中將軍裝又怎麽樣?聶士成的位置還被我坐在P股下麵呢!”
“唉,真是無趣啊,本想來這荊州打一場硬仗,沒想到啊,這南方軍撤的還真是快,讓我很失望啊!維特司令,您不是說會讓我見識一下南方軍的厲害了麽?怎麽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啊?”阿普拉克辛又不忘調侃起維特。
維特睜開眼,說道:“我的阿普拉克辛將軍,既然現在沒有戰給你打,那麽請你安排好荊州城的防衛,不要忘了,這可是你們步兵軍團的職責。”
“好的,維特司令,我這就去!”阿普拉克辛放下軍裝說道。
“還有,不要忘了,我才是司令!”維特重重的說道。
阿普拉克辛臉色微微一變,隨即甩手離開了指揮部,隻留下一句冷哼。
那個通訊兵離開指揮部之後,臉色十分難看,他沒有想到去給維特司令匯報一下城中的情況,不僅被維特司令大罵了一頓,還給無緣無故的踹了一腳,說什麽城中沒有糧食竟然是小事?
“怎麽臉色這麽難看啊?維奇中士!”另外一個通訊兵見維奇中士回來了,好奇問道。
維奇中士沒好氣的回答道:“剛剛我給維特司令稟報城中沒有糧食的這件事。卻被他罵了一頓,他說以後像這種小事就不用向他稟告了!”
“哦,是麽,我的上帝啊,維奇中士,你可真倒黴,這也算是小事,那城中的這些酒也不用給維特司令報告了?”那個通訊兵問道。
“你難道還要我被維特司令罵一頓麽?”維奇中士翻了一個白眼,“司令都說了小事不用去煩他了,這些酒我們自己處理了。”
“那太好了,你說這荊州城中的老百姓也真奇怪,一點糧食也沒有留,可每家每戶的家中卻堆滿了烈酒,難道他們全部用糧食釀造了這些烈酒了麽?雖然這些烈酒比不少家鄉的伏特加,不過在這麽冷的天氣喝上兩口也是不錯的。”通訊兵笑著說道。
“走吧,咱們去嚐嚐這些黃皮猴子釀造的烈酒!“維奇中士一掃之前的鬱悶,搓著手有些渴望的說道。
“走吧!”兩個通訊兵勾肩搭背的朝外麵走去。
與此同時,荊州某地。
“現在情況怎麽樣了?”聶士成問道。
“如將軍所料,俄軍已經全部進入了荊州城中!”馮國璋回答道。
“讓所有的將士們這幾天注意防寒,過幾天可有一場硬戰,我不想在大戰之前徒添一些非戰鬥減員。”聶士成說道。
馮國璋點頭,說道:“好的,將軍,我這就下去通知。”
“另外,所有通向荊州的道路都封鎖好了麽?”聶士成問道,這是關係這場戰爭的關鍵,聶士成不希望出現一點差錯。
“放心吧,將軍,我已經命令各部都將所有通向荊州的道路封鎖了,保證一隻鳥都飛不進來。”馮國璋自信的說道。
“嗬,先餓上他們幾天 ,要讓這些俄國人知道,這中國人的地界可不是那麽好呆的!”聶士成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馮國璋點頭笑了笑,同時他的拳頭緊握,渾身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戰意,如果說之前的峽穀之戰是給俄軍來的一點開胃小菜,那接下來的荊州之戰可就是真正的大餐了。
……
北洋新軍安慶防地。
這幾天段祺瑞為了準備對付江蘇鹽城的那支叛軍,可謂是忙的焦頭爛額,一邊加強了日常的軍事訓練,同時從三軍從抽調出一支精銳部隊,準備親自指揮平剿嘩變的叛軍,一邊鞏固江防,以防南方軍的進攻。
段祺瑞之所以這次想要親自指揮平剿嘩變叛軍的軍事行動,就是為了想要讓袁世凱對他重拾信任,以這一次的戰績來消除袁世凱對他的懷疑,試自己和南方軍徹底的撇清關係。
這一日,段祺瑞正在自己的指揮部中批閱公文,這時,“咚咚。”有人叩響了他的指揮部的木門。
“進來!”段祺瑞頭也不抬的說道。
“吱”木門被人從外推開,一個通訊兵在門口立正報告道:“報告段師長,您的信!”
“恩,放在桌子上吧!”段祺瑞依然低頭處理公務,說道。
“是!”通訊兵恭敬的走了進來,將那封信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段祺瑞麵前的辦公桌上,然後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段祺瑞批閱了一下公文,似乎想起了什麽似的,將目光放在了那封信之上。
“難道又是馮國璋寄來的信麽?”段祺瑞心中疑問道,現在周特使就住在了他的軍營之後,要是被周特使發現他和馮國璋仍然有書信來往,那周特使一定會更加懷疑的。
段祺瑞苦笑一聲:“華甫啊華甫,雖然你我私交甚好,可是你我如今處於兩個不同的陣營,你這個時候給我來信不是害我麽?”說完,段祺瑞拿起那封信準備撕掉。
就在他準備撕掉那封信的時候,突然他眼角的餘光掃到了信封上的字跡,竟然不是馮國璋的字跡?
可是這字跡又這麽熟悉,會是誰的呢?段祺瑞心中升起一個大大的疑問。
最終好奇站了上風,段祺瑞拿過信封仔細一看,竟然是聶士成將軍的筆跡!
段祺瑞早年從軍雖然是投在劉銘傳的麾下,但是在甲午戰爭時期,他曾在聶士成的軍中效過力,說起來,聶士成還是段祺瑞的老上司,所以,段祺瑞一眼就認出了聶士成的筆跡。
可是這個時候聶將軍寫信給我會有何事呢?段祺瑞心中不解,難道又是來勸降的?
一想到這裏,段祺瑞便不想拆開這份老上司寄來的信,現在他正在風浪口上,袁世凱已經對他起了疑心,還特意派遣了一個特使來監視他,如果這個時候他再和聶士成有任何瓜葛的話,那可真是說不清道不明了。
想到這裏,段祺瑞搖了搖頭,將這封信塞到了桌底,準備晚上的時候拿去銷毀。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指揮部的大門被人突然撞開,幾個人影一下子湧了進來。
段祺瑞心中不悅,心想是那個不開眼的這麽沒有素養,竟然不敲門就跑到他的指揮部來?
抬頭一看,令段祺瑞沒有想到的是來人竟然是周特使,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和他同行的軍官。
段祺瑞強壓著心中的怒吼,這個周特使自從來到了軍中之後,對軍中的大小事情指手畫腳,這讓段祺瑞心中不滿,但是周特使是袁世凱親自欽來的,段祺瑞隻好默默的咽下了這口怨氣。
段祺瑞掩飾好心中的不悅,換了一副笑臉問道:“周特使突然造訪有何貴幹啊?”
周特使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沒什麽?就是想過來看看而已。”
“哦,那周特使不知道最近在軍中是否住的舒適?”段祺瑞笑問道。
“嗬嗬,承蒙段師長美意,不過身負大帥使命,不敢住的太舒服啊!”周特使依然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周特使說話的同時,他身後的幾個軍官緩緩的將段祺瑞包圍其中。
饒是以段祺瑞超強的忍耐力也受不住周特使這樣咄咄逼人的姿態,段祺瑞大步上前,怒道:“周特使到底想要幹什麽?”
“哼!”周特使冷哼一聲,“我想幹什麽?我倒是想問問段師長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周特使一個眼色,一個軍官快步衝到段祺瑞的辦公桌前抽出了聶士成的那封信。
段祺瑞臉色大變,質問道:“放肆,這可是我的指揮部!”
PS:今天的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