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昭良再三確定後,無奈的說道:“立刻執行司令的命令,馬上傳令給潛龍潛艇第二作戰編隊,出港後,同一時間發射魚雷!”
“是,艇長!”無線電情報員將這份命令又傳給了北口的汪林傑。
王大寶一臉的不甘道:“好不容易進來的,不放一槍一炮就這樣回去?”
儲昭良一個爆栗過去:“你不說話會死啊!”
王大寶摸著腦袋哭喪著臉,隻好自認倒黴了,誰叫他去招惹正在火頭上的艇長呢?
潛龍1號潛艇開始小心翼翼的在海底轉向,半個小時後,所有的三艘潛艇全部安全轉向完畢。
儲昭良一聲令下,由電力驅動的三艘潛龍級潛艇開始緩緩的朝港外駛去,就如同他們悄無聲息的潛入港中一樣,他們再次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威海衛港口。
儲昭良說道:“發個信給汪林傑,問他們有沒有出港?”
無線電情報員在無線中呼叫了一下,隨即就得到了回答:“報告艇長,潛龍4號艇長汪林傑說他們已經全部安全抵達了港外,正在等待你的命令!”
“魚雷官,這下你有福了,用一枚魚雷轟了那道圍欄!這你要是還打不準的話,就回家瞄準媳婦吧!”儲昭良沒好氣的說道。
的確,圍欄這麽大的目標,而且又是在原地不動,要是真的打不準,他這魚雷官還真不用混了。
魚雷官嘿嘿笑了一笑,說道:“這次一定打準了!”
儲昭良一擺手,魚雷官立即跑回魚雷室中,立馬命副手將一枚重達幾百公斤的魚雷轉進魚雷發射管中。
裝彈完畢後,魚雷管衝著嘴邊的一台電話說道:“稟告艇長,魚雷填裝完畢,準備發射!”
“發射!”儲昭良果斷命令道。
雖然隻是一道圍欄,但是魚雷官也不敢大意,他在調整校對了一下魚雷下潛深度後,也利索的按下了紅色的發射按鈕。
“滋滋……”潛艇的艇艏冒出大量的氣泡,隨即一枚魚雷在高壓空氣的推動下從魚雷發射管中射出,魚雷的尾部的螺旋槳在水下帶起一大片白色的水泡,在海水中快速的朝圍欄的方向射去。
幾分鍾後,隻聽“轟”的一聲巨響,圍欄被炸的四分五裂了,巨大的水下衝擊波讓在潛艇內的儲昭良都感覺到微微一震。
任務完成後,儲昭良便帶著其他幾艘潛艇按照唐健的命令,潛伏在離威海衛兩個航道口不遠的海底,靜待唐健的下一步命令。
方伯謙在海籌號轉了一圈之後剛剛躺下,突然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直接將他臥室中給拽了出來,方伯謙一走一跳的跑到門外一看,隻見威海衛的北口水下圍欄的位置處火勢滔天,巨大的爆炸聲就是從哪裏出來的。
“啾……”在方伯謙正準備去一看究竟的時候,威海衛上空的敵襲警報也被俄軍哨兵拉響了。
一時之間,威海衛在這個靜謐的夜晚突然顯得異常忙碌,衣衫不整的俄軍海軍士兵紛紛從營房中衝了出來。
在北口的出海口處,幾處高功率的探照燈也在海麵上積極的搜索著,港內某些軍艦已經開始生火準備了。
海籌號上的李國珍等人同樣聽到了這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但是當他們從艙室衝出來趴在艦艉加上上的時候,借助探照燈,他們並沒有發現想象中的北洋艦隊來襲!
“現在怎麽辦?”鄭東問道,他也以為是北洋艦隊來偷襲威海衛了,可是海麵上哪裏能看得到一艘軍艦的影子。,
“大家先鎮定一下,靜觀其變,大家不要輕舉妄動,就當什麽事業沒有發生過!”李國珍鎮定的說道。
就在威海衛混亂的半天之後,洛夫斯特斯基這才睡眼惺忪的從住處趕了過來,來到碼頭上之後,洛夫斯特斯基披著睡衣,大聲問道:“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過了許久,前去勘察情況的俄軍炮艇從剛剛發生爆炸的海麵趕了回來,說道:“司令閣下,北口的圍欄被炸毀了!南口的也一樣!確認是被魚雷炸毀的”
洛夫斯特斯基頓時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問道:“你們全部都睡著了麽?你們站崗放哨的都在和上帝約會麽?難道連敵人魚雷艇突襲都沒有發現麽?”。
那個俄軍軍官回答道:“尊敬的司令官閣下,我們徹夜守衛,並沒有發現什麽敵軍的魚雷艇或其他的小型軍艦,隻知道突然一聲巨響,兩處的圍欄就全部被炸毀了。”
洛夫斯特斯基走上那個俄軍軍官的麵前,微微一笑,隨即破口大罵:“請不要用你們的懶惰來考驗我的智商,我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愚蠢,難道你們以為圍欄會自己爆炸麽?”
“把那該死的警報聲給我關了!”洛夫斯特斯基對身邊的一個警衛嗬斥道。
“他們沒有說錯!的確不是敵人的魚雷艇!”人群中突然傳出一個不一一樣的聲音。
“踏踏……”方伯謙從人群中一瘸一拐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那是北洋艦隊的潛艇部隊!”
洛夫斯特斯基一驚,他從方伯謙這裏聽說過這潛艇的厲害之處,難道真的是唐健率領北洋艦隊來威海衛了麽?
但是如果按照方伯謙口中所說的那種潛艇部隊,那麽此時威海衛爆炸的不隻是這兩處的圍欄,而是錨泊在威海衛港中的俄軍戰艦。
想到這裏,洛夫斯特斯基冷笑一聲:“方,你不要危言聳聽,如果是你口中所說的潛艇,那麽現在我想爆炸著火的應該是港中的軍艦吧,當然,其中還包括海籌號!”
方伯謙怔了怔,的確,如果潛艇部隊能夠混進威海衛的話,那麽他們的攻擊目標絕對不會是那毫無價值的圍欄。
況且,南北航道水麵水上都已經被嚴密封鎖,潛艇又是怎麽悄無聲息的進來的呢?晚上發生的這一切讓方伯謙疑竇叢生。
洛夫斯特斯基將方伯謙的不回答當做了理虧不言,又得意的笑道:“就算是又怎麽樣?我看他們的潛艇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麽厲害,不然他們也不會蠢到去攻擊那沒用的圍欄,真是笑死我了!”
“不過,方,你倒是提醒了我,這北洋艦隊可能是真的來了,不過他們也許畏懼偉大的太平洋艦隊的強橫實力吧,所以他們連進港偷襲的勇氣都沒有!他們這麽做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延緩太平洋艦隊南下!”洛夫斯特斯基為自己的聰明才智而洋洋得意。
方伯謙找不出什麽恰當的理由來解釋這樣的一件事情,他沒有理會洛夫斯特斯基的淺薄,而是自顧自的分析今天晚上發生的怪事。
洛夫斯特斯基隻要一看到方伯謙無言以對的窘狀就有一種報複後的快感,他走到尚在沉思的方伯謙的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了,方,你不用這麽緊張!我看你口中所說的北洋艦隊並沒有那麽厲害麽?嗬嗬,況且他們現在還要分出那麽多的兵力去協防長江防線,現在的北洋艦隊已經沒有什麽可畏懼的了!”洛夫斯特斯基說完哈哈大笑起來,一邊捋著自己的八字須,一邊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經曆了這一次的大爆炸之後,雖然洛夫斯特斯基眼中輕視北洋艦隊,但他並沒有放鬆威海衛的防衛,南北口的出海口架起了高功率的強力探照燈,隨便往遠處一照都能看到幾百米遠,別說是偷襲,就是一支鳥經過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李國珍等人雖然不明白,為何北洋艦隊隻是單單攻擊了圍欄卻沒有突襲威海衛中的其他俄軍軍艦,那他們打開水下圍欄的機關又有什麽用呢?但為了安全起見,海籌號上的官兵們紛紛表現出一股才知道這件事的表情,這讓方伯謙一時找不出破綻。
一夜無事,黎明很快到來。
“啾……”威海衛港口的上空在一大早再次傳來急促的警報聲。
剛剛入睡不久的洛夫斯特斯基發狂的從床上跳了起來,正準備氣衝衝的衝出去看個究竟,究竟又發生了什麽事了,非要一大早用這刺耳的警報聲將他從美夢中拉出來。
洛夫斯特斯基還沒有穿上軍裝,突然他的副官查爾夫上校連門也不敲就衝了進來。
洛夫斯特斯基一臉不悅的說道:“嘿,親愛的查爾夫,你難道不知道進別人的房間要提前敲門麽?”
查爾夫上校來不及道歉,急忙說道:“尊敬的司令官閣下,北洋艦隊來襲!”
洛夫斯特斯基聽到這個消息,不但沒有吃驚,反而一臉欣喜的說道:“噢,我的上帝,原來是北洋艦隊送上門來,哈哈,這就不用我千裏迢迢南下去找他們了,剛好在威海衛將他們全殲了!”。說這句話的時候,洛夫斯特斯基眼中露出一種興奮的光芒,仿佛這北洋艦隊如同送到嘴邊的蛋糕一樣。
洛夫斯特斯基一絲不苟的穿好軍裝,大手一揮:“走,去看看!”
當洛夫斯特斯基和副官一起登上威海衛北岸一處地理位置比較高的炮台時,發現方伯謙早早就在炮台上拿著望遠鏡觀察遠處的海麵。
洛夫斯特斯基沒有興致再去嘲笑方伯謙,接過副官遞過來的望遠鏡,隻見天際相交的海麵上一支龐大的艦隊正朝這邊緩緩駛來,桅杆林立中,巨大煙囪噴出密集的濃煙遮蓋了大半個天空。
洛夫斯特斯基興奮了舔了一下嘴唇,陰惻惻的笑道:“哇,看來是唐健親自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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