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鄉平八郎猛一聽唐健純正的東京口音愣了一下,隨後看到唐健嫻熟的煮水、沏茶,茶道技術精湛,好奇的問道:“原來唐提督也在本國留過學(晚清時期,有相當一部分的學生留學日本),不知讀的是那個海軍學校?”
唐健努力憋住差點笑出聲來,要是東鄉平八郎知道自己前世喜歡研究島國文藝片,崇拜蒼老師不知道會作何感想,當初唐健也是接了一個刺殺日本政要的一個任務,在東京為了任務需要特地學了日語,當然大部分的作用是為了研究日本的女優文化。
唐健沏好了茶,示意一個請字,便謙虛的說道:“東鄉閣下過獎了,唐某人並沒有在貴國的那個海軍學校學習過,隻不過之前在貴國京都廝混過一年而已。”
其實唐健並沒有撒謊,而東鄉平巴郎反而以為唐健是謙虛,接著端起沏好的茶,放在鼻子前輕嗅,淺嚐,笑道:“唐提督過謙了,鄙人這次前來就是想和唐大人商談一下關於和談的問題。”
“好,果然快人快語,閑話也不多說,我的條件很簡單,隻要貴軍放下武器離開軍艦讓北洋艦隊順利接管佐世保港口!”唐健繼續說道。
“恩?”東鄉平八郎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唐大人,你的這個條件過於苛刻,我無法接受!”看著東鄉平八郎微微發白的臉色,估計氣的夠嗆,放下武器離開軍艦?那跟自殺有什麽區別。
唐健很隨意的說道:“東鄉閣下,希望你能明白你現在的處境,我就這一句話,全憑你允和不允!”
“你?”一向隱忍穩重的東鄉平八郎一時激動的手不穩,茶杯搖搖晃晃,灑出幾滴溫熱的茶水,“唐健閣下,希望你能夠為你今日所做的決定負責,就算聯合艦隊被困港中,但是,貴軍想要一口吃掉也需要吐出點血來。”說道最後,東鄉平八郎的言語之間隱透著淡淡地威脅之意。
“嗬嗬,是麽?”唐健挑了一下眉毛,這個動作在旁人看起來簡直是囂張至極,言語之中無不透露著不屑,幸虧是東鄉平八郎,要是別人的話,這麽囂張的談判恐怕早就暴走了。
“嗬嗬,東鄉閣下,我有談判的資本,可你沒有,所以隻有我有資格能和你談條件,而你沒有,請你記住兩軍現在的處境!”唐健依然囂張到底。
“你!”東鄉平八郎氣的站了起來,將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出,碰到鋼鐵的甲板瞬間粉碎,隨後又強壓住心中的火氣,淡淡地說道:“唐健閣下,希望你能夠有談判的誠意!”
“哼!我沒有誠意?”唐健依舊風輕雲淡的品著茶說道,“甲午之戰,我大清誠意和談,可伊藤之輩得寸進尺,春帆樓之上,咄咄逼人,甩出馬關之約,同樣的也給我們李中堂大人允和不允兩個回答,嗬嗬,我這麽做,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所以,按照伊藤博文的話說,我們還是很有誠意的。”
東鄉平八郎一時語塞,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他沒想到唐健打仗有一套,嘴上功夫更有一套。
“那容鄙人再考慮一下。”東鄉平八郎幹脆來一個緩兵之計。
“嗬!”唐健心中暗笑,“這個東鄉平八郎想得倒挺美,想要拖延時間,寄希望於英美各國從中幹預。”
唐健笑道:“那好!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一下!”唐健果斷的同意東鄉平八郎的建議。
東鄉平八郎心中一喜,隻要多爭取一點時間,按照桂太郎首相給他發來的密保,國際社會對於俄國艦隊在北方四島的野蠻屠殺行為極端不滿,英美兩國正在調遣艦隊,不日將進入北太平洋武力幹涉這場清俄對日戰爭,所以能拖一時算一時,這是桂太郎給東鄉平八郎的原話。
誰知,唐健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最後回複時間將是今天晚上十二點,如若貴軍在今日十二點之前沒有準確回複的話,現在的這句話就是最後通牒,十二點一過,貴軍沒有誠意投降,我將摧毀佐世保!”最後一句,唐健說的鏗鏘有力,不容質疑。
東鄉平八郎強力壓製住心中的怒火,胸口起伏不平,恨恨的說道:“那就請唐大人敬候佳音了。”說完,臉色極端難看,帶著翻譯拂袖而去。
葉祖圭雖然不懂日語,但從兩人談話的語氣表情和動作可以看出,這場和談已經失敗了。
葉祖圭問道:“唐大人,為什麽不把和談繼續談下去,隻要和談成功,北洋艦隊的損失就會降到最少,倘若真的強攻,按照佐世保現在嚴密的防衛情況來看,我們也會付出不小的代價的。”
“嗬嗬,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和談成功,我就是想要東鄉平八郎無功而返。”唐健不以為意,依然悠閑的品著茶。
“為什麽?和談失敗的話,東鄉平八郎回去之後加強海防防衛,,那我們進攻的難度豈不是又要加大?”葉祖圭實在搞不清楚唐健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葉艦長不用心急,晚上十二點自有分曉!”唐健還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蓋茨!馬上通知儲昭良,讓他跟上東鄉平八郎的船,給我把水道裏的水雷布置情況摸清楚!”唐健命令道。
“好嘞,少爺,儲昭良說他快憋出屁來了,現在給他個任務他還不高興的樂翻了天!”李蓋茨從無線電收發室中屁顛屁顛的跑了出來,之前他一直就在無線電收發室中聽著唐健和東鄉平八郎的談話偷偷樂。
“哪麽多的廢話,趕快去,今天晚上有他忙的了,要是出點紕漏,我拿他是問!”唐健一腳踹開李蓋茨,笑嗬嗬的道。
“嗬嗬,這樣一來,佐世保什麽水道水雷陣都變擺設,成紙糊的了。”李蓋茨一遍樂滋滋的跑進無線電收發室一遍說道。
“儲昭良?水道水雷?擺設?”葉祖圭一臉的問號。
唐健把葉祖圭拉到身邊,將自己的計劃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給了葉祖圭,葉祖圭聽完唐健的計劃連忙豎起拇指,讚道:“大人真是神機妙算啊!這樣一來,東鄉平八成倒真成了我們的引路人了,怪不得大人沒有和談的意思,感情他現在已經成了沒殼的烏龜——任宰了!”
“還有一個任務,葉大人,你馬上命令夜鷹今夜十二點之前飛往東京上空,記住讓飛艇的高度保持在三千米以上的安全高度,然後統一聽從我的命令。”唐健命令道。
“好的大人,我這就去辦?”葉祖圭樂道,他知道馬上就又有大動作了,“還有,柳文清上校也隨軍前往了。”葉祖圭補充道。
“柳文清,他不是受傷了麽?我讓他好好養傷的,他怎麽跑出來的?”唐健疑問道。
“哦,柳上校說他的傷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他想要戴罪立功,所以就跟著夜鷹一起出來了。”葉祖圭答道。
“唉,真受不了這些人,好好的傷不養卻要戴罪立功,得,你讓他給我好好表現!要是沒有完成任務,我就治他個不服從軍令的罪名!”唐健嗔怒道。
“好好,我這就給他發消息!”葉祖圭對於唐健這一點還是很了解的,既然唐健這麽說了,那就是首肯柳文清參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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