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穿了一件羽絨服,但是輕薄的麵料根本沒提供多少防護作用,片刻功夫血就陰透了土豆的袖子。
“臥槽你大爺!!”小可一看土豆見紅了,瞬間就發了飆,丟下對手一個箭步直接衝向了黃毛。
砰!!
一直沒用的另一瓶葡萄酒再度掄在了黃毛的腦袋上,紅酒底部位置玻璃很厚,但是仍舊砸成了碎片,黃毛剛剛恢複點清醒,接著被這一瓶子給掄懵了,直直往後麵倒了下去。此時的小可紅著眼睛,麵目有些猙獰。
“誰再往前一步,老子今天跟他兌了命!!!”小可手裏握著剩下的酒瓶子嘴指向躍躍欲試的幾個小混混,連我都感覺到他的話絕對不是撒謊。
“他把老大幹翻了,兄弟們上啊,弄死他!!!”一個染著酒紅色頭發的混混看起來是這夥人裏的二號人物,不顧小可的威脅,已經開始靠近了。
“艸!”小可吐了一口唾沫,直線衝了過去。手裏還僅僅捏著邊緣鋒利的瓶子嘴。
“小可,別亂來!!”看事不好,我拚著硬挨一記拳頭,擺脫了跟我糾纏的人,緊步往前追,手一伸,迅速的抓住了他的小風衣下擺邊緣。
“靠邊!”小可猛地一抽,巨大的力量把我抽了個趔趄,等我站穩的時候,已經晚了。
噗!
利器入肉的聲音鑽進了耳邊,再看紅毛混混,雙手死死捂住肚子,雙眼睜的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小可真敢捅他。
這下好了,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場麵上所有人就跟定格了似的。
片刻功夫,耳邊已經充斥了警車跟救護車的鳴叫聲,混混們開始跑,各種亂七八糟的人在我眼前來回的走動,我拚命想要看清周圍的情況,但是雙眼好像不受控製似的,根本沒有焦點,愣愣的站在那裏,仿佛自己是個局外人。
後來一名警察走上前來,二話沒說伸手抓住了我的頭發,雙手被扭到背後,哢嚓一聲,冰涼的手銬箍到了我的手腕上。
傷員被送往醫院,我們幾個被帶到了城區派出所,就跟做夢一樣。
土豆被送去了醫院,我被銬在了派出所一間房間的暖氣管上,手機被收上去了,整整一個中午,沒人理我們,肚子餓的咕咕叫。至於小可,同樣被帶回了警局,但是不知道被關到了哪裏。
下午一點半,終於,房間門開了,安然姐跟蒼穹兩個人跟著一名警察走了進來。
“郭叔叔,謝謝您了!!”蒼穹不動聲色的將一張卡塞到警察的手裏。
“整個鬥毆過程都被監控器拍下來了,這個案子性質比較惡劣,所裏壓不下來,你還是讓老林想想辦法吧,聽說他跟市局那邊很熟。你們聊一會,我先出去了”中年警察心安理得的將卡塞進口袋,一轉身,離開了房間。
“老大,你沒事吧!!!”安然姐跟蒼穹滿臉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小可呢?還有土豆,他們倆人怎麽樣了???”我顧不得手腕的疼痛問道。
“土豆沒啥大事,手臂上縫了五針,在醫院,警察已經去做筆錄了,小可因為情況比較嚴重,所以不讓見,現在還不知道他的情況”蒼穹皺著眉頭說道。
“那個受傷的黃毛跟紅毛怎麽樣了??嚴重嗎??”我轉而問道。
“情況不算樂觀,黃毛叫劉凱旋,鼻梁斷了,顱骨骨折,嚴重腦震蕩,已經入院治療,到現在還沒醒,紅毛叫丁雪峰,情況稍微好一點,腹部被紮了一下,幸好隻是皮肉傷,沒有傷到內髒!!”蒼穹繼續說道。
“我老爸從咱們家走了之後直接乘飛機去了外地談一個項目,麵前正在往回趕,這裏的副所長就是剛才那個郭叔叔,有他在小可至少不會吃苦頭。聽他說,情況對咱們很不利,監控上拍到是咱們先動的手,而且對方受傷很重,如果對方執意要追究的話,很有可能...”
“很有可能啥??”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我心底出現。
蒼穹深吸一口氣,說道:“很有可能,小可會坐牢!!!”
聽到這裏,我沉默了。一種糾結複雜的情緒充斥了我的腦袋,各種愧疚跟無力感還有深深的恐懼。
“老大也不用過分擔心,這隻是最糟糕的情況,我們已經聯係裏咱們這裏最好的律師,律師說了,隻要受害方不追究,那他有把握將這個案子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律師已經來了,你跟土豆情節輕微,土豆還受了傷,也算是鬥毆的受害人之一,律師已經在辦理保釋手續了,待會交了錢,錄下口供,你就能出去!!”看到我沉默不語,安然姐安慰我道。
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搖搖頭,沒有說話,腦袋裏空空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大概不到半個小時之後,果然,一名警察過來給我解開了手上的銬子,然後讓我協助做了一份筆錄,我把事情的起因經過完完全全的說了一遍,這警察好像也拿了蒼穹的錢,在牽扯到細節的時候,問的很多問題連我都感覺到了側重點有點偏頗,比如他問我,對方是不是跟我要錢,還有恐嚇威脅之類的,在他的引導下,我自然知道怎麽做,大概二十分鍾,一份筆錄就做好了。
在每一條筆錄後麵按上手印,簽好字,等待保釋手續辦完之後,我們四人一起出了派出所的大門。
大門口三輛奧迪車停在外麵,蒼穹家的保鏢已經在車上等著了,打頭的還是那個不苟言笑的陳哥,身旁還有三個身材壯碩的風衣男子。
“老板已經在往回趕了,我也側麵托朋友問了問,隻要對方不追究,你那朋友應該沒啥大事,頂多賠點醫藥費”陳哥罕見的衝我笑笑,然後一臉平靜的說道。
“謝了!!”我應了一聲。
“小夥子,不用太擔心,就算真要坐牢,老板也有辦法弄成保外就醫,隻是要留點底子而已,回頭風頭過了,想辦法消掉就是了,不用擔心,我已經調查過了,那兩個受傷的,隻是不入流的小混混,家裏也沒有什麽勢力,我派東子已經在醫院盯著了,一醒過來就會給我消息,到時候咱們去醫院看看,把這個問題協商下就行了!!”在陳哥旁邊那個壯漢也補上幾句,這漢子我隻是麵熟,並沒有接觸過。
話剛說完,他身上的電話就響了,壯漢接起電話恩恩啊啊的應了幾聲,掛掉電話之後說道:“直接去人民醫院,已經醒了!!”
十幾分鍾之後,我們來到了市區人民醫院,壯漢跟陳哥打頭,直奔黃毛所屬的病房。
“陳哥,李哥,剛才這小子已經醒了,家屬也來了,在裏麵呢!!”一個年輕一點的男子跟我們打了個招呼說道。
“咱們進去看看”陳哥一馬當先,直接緩緩推開了病房的門。
“你們是我家凱旋的朋友???快進來吧!!”一名燙著大波浪,濃妝豔抹的中年婦女滿臉疑惑的問了我們一句,沒等我們回答,直接就將我們讓進了房間。
“凱旋在外麵受了欺負,你們這些當哥哥的,一定要給他撐腰啊!!”中年婦女碎碎念道。
“我們不是他朋友,來這裏是跟你們商量下這個事情怎麽處理的!!”陳哥板著臉說道。
“是你們打的我家小凱???!!”中年婦女麵色一變,瞬間就提高了嗓門。
“媽,誰啊??”病床上,腦袋被包的嚴嚴實實的黃毛略帶虛弱的說道。
“你是劉凱旋吧,我們是誰不用管,來找你,是想跟你們商量下,今天的事情,怎麽處理!”陳哥走到病床前,開門見山。
“槽!還能怎麽處理,把我打成這樣,當然是讓警察秉公處理了,老子的鼻梁都塌了!這輩子還怎麽見人!!”問明了我們的來意,黃毛又來了精神。
“把我們家凱旋打成這樣,肯定不能輕饒,不拿個十萬八萬出來,就讓那小子去吃牢房,蹲老監!!!”中年婦女麵色不善,張口閉口就是賠償,看嘴臉,也不像什麽好人。
“我們這邊也有人受了傷,還是被你拿管製刀具刺傷的,所以,你自己掂量著來,你住院的醫藥費我們包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叫陳天生,你可以打問打問!這是我的電話,如果沒問題,到時候給我打電話!!”陳哥也不跟老娘們糾纏,丟下一張名片,率先出了病房。
陳哥的樣子太帥了,做派跟電影裏小馬哥都有一拚,但是我此時沒什麽心情,滿腦子都是重傷、小可,坐牢這幾個字眼。
既然來了醫院,自然要去看土豆,雖然土豆沒啥大問題,但是蒼穹跟安然還是強硬要求他在醫院觀察觀察,來到高級單人病房,土豆這貨正趴在病床上玩山寨手機裏的憤怒的小鳥。
“老大,你們來了啊!!”土豆仰起頭,手臂上還包著紗布。
“感覺怎麽樣???”我詢問道。
“沒事,一點事都沒有!!隻是傷口稍微有點深,縫了幾針而已,這種小傷我見多了!!”土豆一笑,露出兩排大白牙。
“對了,小可呢?你都出來了,他怎麽還沒出來?”土豆瞟了幾眼張口問道。
“小可...小可有點麻煩,暫時還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