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中京的事情漸漸走上正軌之後,諸葛瑾才總算是有了閑暇,如今,其長子諸葛恪也已年過二十,不過,其頭上卻壓著諸葛瑾這樣一座大山,此時的諸葛瑾才四十不到,正值人生的黃金階段,按照古人的理念來看的話,隻怕諸葛恪這一生,真的是有得要等待了。
對於長子,諸葛瑾是傾注了很大的心血的,賈詡、田豐、戲忠等人,先後都做過其老師,諸葛瑾更是將後世的一些學問理念,在不知不覺間向其灌輸了一些,而且,諸葛瑾還真沒有那種在皇位上坐到死的念頭,如今他加快天下一統的步伐,其實就是因為在皇帝的位置上,他已經有些厭倦了,隻是麵對曹操、孫策,此時的諸葛恪確實是顯得稚嫩了。
轉眼又是年底的時候,諸葛瑾謝絕了臣下的拜見,安心的在家中陪起了一眾妻妾子女,如今家中,雖然說少了章氏、諸葛珪,卻也還算熱鬧了,諸葛瑾也已經自父母逝世的悲痛中走了出來,畢竟再怎麽說,父母也是壽終病逝的,起碼沒有留下太大的遺憾。
“夫君,恪兒如今已大,是否應該為其添一門親事了?”後院之中,丁婉掌管著整個兒的諸葛府,隻是在麵對著兒子親事上,她卻是不能自己做主,要知道,在諸葛瑾稱帝之後,所有的事情都在逐漸的發生著變化,諸葛恪身為諸葛瑾長子,無論是其能否登上皇位稱為二世,其的親事,都必須要諸葛瑾來做決定,因為這之中,牽扯到的利益太過巨大,而大漢剛立,身為諸葛瑾妻子的她,就不得不為自己的夫君多加考慮下。
“嗬嗬,此乃好事,恪兒大了,也是時候娶妻成家了。”諸葛瑾伸手在下巴處的胡須上撫了幾下,嗬嗬的笑了。此時府邸中,自諸葛珪走後,諸葛亮、諸葛均兄弟二人也搬出了院落,各自立了門戶,也隻有在年初拜節的時候,一大家子人才會聚集到一處,如今諸葛瑾穿著一身閑散的衣著,毫不顧忌形象的在藤椅上躺著,一大家子人圍坐在旁邊,諸葛瑾嗬嗬的笑聲,頓時引得諸葛恪羞紅了臉龐,二十出頭的他,正是對異性有著念頭的時候,隻是諸葛瑾家教甚嚴,對此他也隻是敢與身邊的丫頭搞搞曖昧,至於其他,隻能看著,不敢動手。
“說起這事,到真是我這當父親的疏忽了,嗯?好像辛家的女兒如今還在閨中吧,雖然年紀比恪兒要大了兩歲,這卻不是大的問題。”諸葛瑾低頭想了想,旋即露出一絲笑容。
說起這辛家,自辛毗南歸之後,便徹底的低調起來,辛毗此人也不是沒有智謀,隻是早先為劉備謀,這些年一直處在諸葛瑾的邊緣化中,而且其在歸了諸葛瑾之後,表現出來的頹廢,也讓諸葛瑾想用他的心望而卻步,不過,對於其身邊的這個女兒,諸葛瑾倒還真是關注過。
也許是在這樣一種環境之下的原因,辛毗並沒有早早的就將女兒嫁掉,有些原因,由不得他不去考慮,而且,辛先英也接受了中原書院中一些思想,對於早早嫁人之事,也不怎麽放在心上,再加上她心中之智,足以讓許多人止步不前,是以直到如今,仍舊待字閨中。
丁婉臉上,倒是沒有露出什麽變化,反而諸葛恪臉上,頓時就黑了。辛先英的名頭,在他們這一輩兒的人中,確實屬於出眾的,隻是這些,卻非是他所願的,自小受著卞玉、大喬這些性子溫文賢淑人的影響,他心中對於妻子的期望,卻也是向著這一方麵來追求的,辛先英?老天保佑,還是將她留給別人吧,愛誰誰,可別真的砸在自己頭上。
不過,說起婚事,諸葛瑾倒真是有些癮了,旋即想到自己幾個孩子年齡都不算小了,此時他那做媒之心,噌噌的就上躥起來,口中喃喃自語道:“雲長家的三閨女關銀屏長得不錯,仲德那孫女也是賢良淑德,曼成的女兒長得也不錯,子義?子義就算了,也不知他家丫頭怎麽長得,一個女兒家,就偏偏像他父親,雖說子義生的也夠白淨,隻是哪裏有女兒家長得精致?嗯,還有子龍加的女兒,那可是有著貂蟬的基因的,一定要娶回諸葛家……”
這邊諸葛瑾低聲嘟噥著,一邊挑起這個話頭的丁婉聽得滿頭黑線,不單單是她,就連其他眾人,聽著聽著臉色都變得精彩起來,望向諸葛瑾的眼神,說不出的詭異。
“夫君可不能隻顧著兒子,女兒也是夫君的骨肉呢。”為了將亭子中莫名的氣氛打破,卞玉不由伸手拉了諸葛瑾一下,頓時將他自其自己的念頭中拉了出來。
“嗯?女兒?那是必須的。”諸葛瑾很是嚴肅的點了下頭,對女兒,他可是疼在骨子裏了,都說窮兒富女,諸葛瑾可是將這個做到了極致,對於幾個丫頭,幾乎上可謂是有求必應了,還好幾人有卞玉她們教育,不然的話,估計中京城一半兒的房瓦,估計都會不翼而飛。
這個諸葛瑾倒不是就嘴上說說,提起了女兒,心頭上頓時將諸葛恪幾個兒子丟到了一邊,伸手將端坐在卞玉身邊的長女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愛憐的她的頭上揉了揉道:“乖玉兒寶貝,給爹爹說說,看上哪家的小子了,老爹去給你上門提親去。”
“父親……”諸葛瑾一句話,頓時將諸葛晗玉給雷住了,俏臉兒之上,一片嬌羞。
如今中原之地因為醫學院的逐步完善,百姓的人均壽命突破了原有的界限,已經可以達到六十,諸葛瑾提出的晚婚育之事,也漸漸的被小一輩兒的人所接受,一者是醫學條件也算是初步允許了,再者晚婚育對於女子來說,也能減少不少的風險。這個時代的人嫁娶時年紀都還太小,對女孩兒的傷害最是厲害,不少的悲劇發生,都是因為幼齡產子所造成的,諸葛瑾不願再將這種不人道的習俗延續下去,最起碼,自己的子女,他就不允許這樣的悲劇發生。
諸葛瑾的調笑,頓時讓其他幾個女兒也嬌羞莫名,她們的年紀都相差不大,對於這些事情,早已知曉了一些,隻是女兒家臉皮子薄,哪裏能頂得住諸葛瑾如此說。
“夫君這樣說,妾身還真就要說上幾句了。”知女莫若母,對於女兒,卞玉很大一部分心神都係在她的身上,自然知道她不少的小秘密:“黃忠將軍家的小子不錯,就是性子有些跳脫,渾然不似其父親、祖父那樣沉穩,不過咱家玉兒丫頭,卻是動了心思了,這件事情,夫君就自己看著辦吧。”還未等的卞玉說完,諸葛晗玉就羞赧的一頭紮進諸葛瑾懷中,不依的連聲嬌嗔,頓時惹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倒是小一輩兒的孩子們,看著自己這些無良的父母,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由的無語異常。
“那小子叫黃鈺是吧,你說這黃忠也是,明明就是一個小子,非得起上這樣一個名字,讓人聽著怪別扭的。”在女兒的背上輕輕拍了拍,諸葛瑾嘿嘿的笑了。
“父親,我不要娶那辛家的女兒,兒子也有自己愛的女人。”眾人笑了一陣,漸漸止歇了,諸葛瑾旋即沉思起來,腦袋轉動,考慮著一眾兒女的事情,良久,諸葛恪對著一個方向看了良久,小心的望著諸葛瑾低聲說道。
“嗯?是誰?恪兒看上了哪家的女兒?”諸葛恪的聲音雖小,卻仍舊被諸葛瑾聽了個清楚,不由的抬起頭看了諸葛恪一眼,出聲詢問道,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諸葛瑾詢問的時候,角落處一個不起眼兒的地方,一個女孩兒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起來。
“是……是……是……”諸葛恪有些遲疑,仿佛是有著顧慮一樣,結結巴巴幾聲,卻是遲遲沒能將那名字吐出,就連眼神,也變得開始無神、散亂起來,這一下,就連還沒有弄清楚狀況的眾人,心情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好似壓抑上了一塊兒巨石,讓眾人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男兒大丈夫的,釘是釘,鉚是鉚,想說什麽,就痛痛快快的說,你老子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諸葛恪的反應,諸葛瑾頓時就有些怒了,一句老子怦然蹦出,將正凝神的張寧、董青等女嚇了一跳,夫妻二十多年,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諸葛瑾這樣生氣呢。
“何芷,我要娶何芷為妻。”受諸葛瑾一激,諸葛恪頓時大聲的叫了出聲,隻是隨即,卻是接連兩聲倒地之聲響起,沉悶的聲響,讓諸葛瑾根本就沒來得及顧及諸葛恪,噌的一下起身,對著聲響傳出的地方跑了過去,一把將倒在地上的女人扶在懷中,微微晃動幾下,口中急切得叫道:“唐姬……唐姬,你怎麽樣?沒事的,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