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情難解真相大白 下
見原小生半天不說話,南素琴也沒有強問,卻忽然有些自言自語道:“其實我也挺佩服馬悅的,一個女孩子,雖說有他爸爸的幫助,卻也把事業越做越大了。起碼這份膽識和魄力,就不是一般女孩子所具備的。”
原小生也想不到南素琴會發出此番感慨,將腦袋歪過去看著坐在麵前如維納斯一般的南素琴,有些忐忑不安地笑了笑問道:“你……不擔心我喜歡馬悅了嗎?”隨即還是有些害怕南素琴吃醋,又補充道:“給請相信我,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本想這句話能換來南素琴的激動。
南素琴卻用疑問的目光看著原小生問道:“馬悅呢?你不要騙我,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我自認為自己無論從哪方麵講都不如馬悅。至少馬悅的氣質是我這輩子都學不來的。”又有些妒忌道:“我當初看到馬悅的時候,真不敢相信,一身銅臭味道的馬天虎,竟然能養出這麽有氣質的女兒。有時候,我都懷疑馬悅根本就不可能是馬天虎的女兒,而是他老婆跟別人生養的。你看看馬豐,你就全明白了,那才是馬天虎的翻版。”
原小生反唇相譏道:“如果照你的邏輯推理的話,我想南副縣長和周副局長都不會承認有你這麽一位女兒。你看看你現在這幅尊容,哪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說著話就在渾身一絲不掛的南素琴身上誇張地打量了一番。
南素琴臉色微紅,卻也不去用衣服遮蓋,隻狡辯道:“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麽了,難道在自己的老公麵前還需要那麽虛偽嗎。要不然還怎麽……”說著可能是想起了自己剛才瘋狂的神情,臉上就有了一絲難為情,卻也激起了某根敏感的神經,又要折騰。
原小生急忙製止了道:“姑奶奶,你還是饒了我吧。你少不更事,我不怪你,但是身體透支了,可不是鬧著玩的。今天晚上已經二進宮了,再折騰,不光是我,就是你,以後也會吃虧的。你還是想想西門慶是怎麽死再來吧。”
南素琴豈能不知其中的厲害,卻還是啐了一口道:“我怎麽知道西門慶是怎麽死的,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抱著《金瓶梅》就看個沒完沒了啊。”隨即又開玩笑道:“你不要轉移話題,給我說實話,到底喜不喜歡馬悅?要是真心喜歡,本姑娘批準你納她為妾。”
原小生自然不會中這種欲擒故縱之計,兩個又鬧騰了半天,直到淩晨三四點了,才相擁而眠。
天剛剛蒙蒙亮,原小生的手機就又響了起來,以為還是馬悅打過來的,就趁著南素琴熟睡,悄然將手機摸了起來,才發現並不是馬悅打來的,而是紀委石承運的電話。這讓原小生大感意外,卻還是急忙接起了電話,禮貌地問道:“石書記,你好。我是原小生。你有什麽指示?”
石承運在電話裏沉默了半分鍾的樣子,才道:“小生啊,有件事情,我得給你通報一下,就在昨天晚上駱當仁同誌在看守所自殺了。”
一聽石承運此言,原小生謔地一聲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急切問道:“石書記,你說什麽,駱當仁在看守所自殺了?這怎麽可能?你沒有搞錯吧。就算是駱當仁收了老馮三萬元,他也不至於自殺吧。”隨即口氣就不好聽了,繼續道:“石書記,並不是我想多管閑事。人是你們紀委從灣子鄉帶走的,現在卻突然告訴我,在看守所自殺了。這要是傳出去了,誰會相信呢?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作為灣子鄉黨組書記,我希望紀委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石承運也有些不高興了道:“原小生同誌,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難道是認為我們把駱當仁弄死了嗎。我給你說,在沒有事實依據的情況下,我建議你最好不要隨便猜測,更不能隨便汙蔑他人。你是要對自己所說的話負責人的。”
原小生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那麽大的膽子,根本不顧石承運紀委書記的身份,厲聲道:“我可以對自己所說的沒一句話負責任,但是我也希望你們紀委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任。我今天把話給你放在這兒,如果你們紀委對駱當仁的死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原小生絕不會善罷甘休。我就不相信了,明明白白地一個大活人,怎麽能說自殺就自殺呢。”
石承運一下子火了,在電話裏吼叫道:“原小生!你知道你這是在跟誰說話嗎。我一大早把事情給你做個通報,已經算是夠給你麵子了。你還想怎麽樣?你要是真不服氣,就到縣委去說,去找張書記去說,你跟我吼有什麽意思。難道你認為是我把駱當仁害死了嗎?”
原小生也漸漸冷靜了下來。駱當仁在看守所自殺雖說有些蹊蹺,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駱當仁這個人一向比較懦弱,不敢麵對現實。遇到麻煩總是企圖用逃避的方式來解決。關進看守所之後,麵對四堵高牆,估計自己走了絕望的邊緣,以死來解脫心中的煎熬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然而,畢竟在一起工作了將近一年的時間,而且配合的一直非常默契,讓原小生還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現實。石承運吼完之後,原小生便緩和了一下口氣,道:“石書記,你不要誤會,我剛才說話有些嚴重了,但是要讓我接受駱當仁在看守所自殺的現實,我真有些接受不了。我希望你們紀委最好能夠本著對一個曾經有過貢獻的幹部負責人的態度,對此事徹查一下。如果駱當仁真是自殺,那他也是死有餘辜。我沒什麽好說的。”
石承運知道自己根本僵不過原小生,如果現在不答應,估計過不了多大會功夫,這混小子就會找到他的辦公室,跟他理論。與其到時候弄的自己實在下不來台答應,倒還不如現在答應了,也算保住了麵子,就在電話裏道:“好,好,好,我馬上派人下去調查。不過我給你說,駱當仁十有八九真是自殺。前段時間,我親自去過一趟看守所,那時候我看駱當仁的情緒就有些不對。所以你最好不要有什麽想法。”說完停頓了一下,接著用調侃的口氣道:“還有件事情,我再給你說一下。市縣兩級派專案組聯合對你們灣子鄉調查,是王市長的指示。這件事情,我本來是不能告訴你的,但是現在市裏派過來的同誌已經回去了,我想給你說說也無妨。”
石承運的意思無疑是在隱晦告訴原小生:你小子不要因為市委領導一直很器重你,其實市領導,對你這樣的刺兒頭也不放心。
原小生故意裝糊塗,哦哦地應了兩聲道:“謝謝石書記,王市長如此看得起我原小生,專門派調查組下來,我感到榮幸之至啊。”隨即話鋒一轉,陰陽怪氣地問道:“當然,我也要感謝縣紀委,感謝你石書記嘛,要不然王市長也不會對我一個小小的鄉鎮黨組書記如此關心嘛。”
原小生此言無疑又將此次市縣兩級調查組對灣子鄉的調查的責任,推到了石承運的頭上。如果沒有什麽特殊的情況,這也是非常明白的事情。如果縣紀委不給市紀委打報告,市紀委怎麽可能專門派調查組下來呢。這裏麵恐怕又牽扯到了南振海的問題,隻是市裏做了一個策略性的處理,把南振海的問題和原小生的問題,分開處理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也不能不說,市長王清華在對待南振海和原小生還是進行了區別對待。
掛斷石承運的電話,南素琴也已經從睡夢中被吵醒了,揉著惺忪的眼睛,本來還想再進行一個晚上的第三次戰役,見原小生的神色不大對勁,也隻好作罷,依偎在原小生的懷裏,輕聲問道:“怎麽了,我剛才好像聽你說有人在看守所自殺了,是誰啊?”
原小生將事情簡單給南素琴敘述了一遍,問道:“你爸爸最近還好吧?”
南素琴似有不解地抬起一雙忽閃的大眼睛,反問道:“你怎麽平白無故問起他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你也知道我很少在家裏待,我爸爸也不讓我們過問他的事情。隻是最近總覺得爸爸怪怪的,話也比以前少了。”
能不怪嗎?市紀委正緊鑼密鼓在灣子鄉對柴南集團進行調查,作為柴南集團的中心人物,南振海要是沒有任何反應的話,那才叫怪呢。原小生本想將事情給南素琴說說,想了想,還是覺得沒有必要給她徒增不快。反正該發生的事情總是要發生的。即便是南素琴知道了,也無法阻止。
原小生在南素琴的胳膊的輕輕地拍了拍道:“沒什麽,我也就是隨便問問。”旋即從床上坐了起來道:“你繼續睡吧,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就先走了。”說著就準備穿衣服。南素琴免不了又鶯歌燕語地糾纏了半天,還是放原小生離開了。
從賓館出來,原小生就匆忙給馬悅打了個電話,叫馬悅出來見個麵。市委對柴南集團進行調查的事情,南素琴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但是馬悅絕對不可能沒有半點風聲。這位在河灣縣,乃至沂南市都早已享譽很高的商業女奇才,不僅有著非凡的商業頭腦,同時也不缺乏過人政治敏銳性。因為馬天虎本來就屬於柴南集團。柴南集團一旦出現狀況,馬天虎的日子肯定也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