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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老爺子對他們的試煉（2）
黎震霆看著她，眼神睿智，“清漪，你擔心我會把星辰國際交給子辰？”
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麽直接，湛清漪尷尬地紅了臉，慌亂地躲避著老爺子的視線，“我、我知道我隻是個外人，沒資格插手黎家的事，但是老爺子---”
“你不會一直是黎家的外人，而更是因為有你的出現，我才更放心讓那份遺囑生效。”黎震霆笑笑，很和藹的樣子，他對湛清漪一直有種沒來由的好感，別說怪她了，他連一點不好的臉色都不給她，極盡寬容。
“啊？”湛清漪一愣，顧不上尷尬了，“為什麽？”這跟她還有什麽關係嗎？或者說，她也是老爺子這場試煉當中的人物之一？
“你們很快就會知道，”黎震霆高深莫測般一笑，像個小孩子似的賣起了關子，“子陽，讓喬子炎把保險箱送到這兒來。”
“老爺子，你知道喬老大的事？”湛清漪越發吃驚，本來她還以為黎震霆一直在昏迷，什麽都不知道呢。
黎震霆點頭，“我說過了，我並沒有病到起不來，隻是借機好好休息，想清楚一些事而已。”
對了，湛清漪眼睛一亮，明白過來：既然這一切是老爺子設的局，那他肯定是清醒著的，枉她和黎子陽這陣子為了老爺子的身材寢食難安，原來又被騙了。不過，這樣的騙，比較能夠讓人很愉快地接受就對了。
黎子陽點點頭，拿出手機撥通喬子炎的電話，“子炎，帶著保險箱到醫院來，爸已經醒了。”
“我當然知道，”喬子炎沒正經地應一句，“兩分鍾內出現，就這樣。”
兩分鍾？黎子陽愕然，從風影總部到醫院，就算把他把開得飛快，也得半個小時吧，兩分鍾是個什麽概念？用飛的？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喬子炎因為擔心老爺子，所以跟護士交代過，隻要老爺子一醒，就打電話給他，所以在大家夥兒說話的功夫，他已經接到了醫院的電話，帶著保險箱趕過來了。
果然，在大家一愣神的功夫，喬子炎已經一把推開門走了進來，一直走到黎震霆床前，把保險箱放到他帎頭邊上去，神情無比輕鬆，“完璧歸趙，董事長請驗收。”
這小子。黎子陽白了他一眼，都沒注意湛清漪在看到喬子炎的一瞬間，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肩膀上的傷口還在隱隱的疼著，她現在還真有點兒怵這個人。
黎震霆點點頭，“打開它。”
啊？所有人同時一愣，保險箱上的密碼不是一次失效嗎，老爺子什麽都不說，就讓人打開，是什麽意思？
喬子炎也愣了，下意識地看了黎子陽一眼，“董事長，這……不是那麽好打的吧？”這些日子他守著保險箱，偏偏又打不開，急也急死了。他就是想知道遺囑上到底寫了什麽，要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他寧可把遺囑給毀了再說。
“沒有密碼，”黎震霆一語道破天機，“這隻是一個普通的盒子，一打不開。”
什麽？！這話真比他們當初知道老爺子病倒時還要吃驚：這麽說他們集體被涮了，這保險箱根本不是他們想像中那麽牢不可破，而是不堪一擊？
喬子炎喉嚨動了動，想說什麽而不能，試探地伸出手去，在保險箱的搭扣上輕輕一按，“嗒”一聲輕響，箱蓋果然應手而開，一張薄薄的白紙露了出來。“哈！”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覺的情況之下，他突然笑了一聲，“真他媽容易。”早知道這麽容易，還費那麽大勁兒幹嘛。
黎震霆也不管眾人臉上那難以置信的表情，把遺囑拿出來，遞向湛清漪，“清漪，你是做律師的，你來看。”
我？湛清漪一愣，因為太想知道遺囑上寫了些什麽，她下意識地接了過來，才看了幾眼，就直接沒了脾氣，遺囑條理分明，寫得清清楚楚：
星辰國際總裁由黎子陽來擔任，除非他有重大過失，或者自願請辭，否則任何人也沒有權利逼他放棄總裁的位子；
薛冰芙雖是老爺子的妻子，但這麽多年來對丈夫不聞不問，未盡妻子之義務，無權分獲黎家的家產和星辰國際的股份，但老爺子會將她一直在打理的小狂歡娛樂城轉移到她的名下，以示補償；
黎子辰不求上進，難當大任，可跟隨母親薛冰芙學習謀生之道，若小有所成，則將星辰國際旗下產業之一交與他經營，或將一億人民幣劃到他的名下，望其好自為之。
喬子炎是黎家血脈，在外散漫了這麽多年，也該回來盡一份黎家子孫的職責，等黎子辰離開星辰國際，他就該回來幫助黎子陽，兄弟二人一同打天下。至於他的姓氏問題，如果他不願意，可以繼續姓喬----老爺子連這一點都想到了，還真是周到呢。
一直以來為拿到遺囑，湛清漪做了很多事，盡管並沒有什麽不潔的念頭，可看到遺囑上的內容，湛清漪還是出了一身冷汗----為自己的杞人憂天和多管閑事。“老爺子，原來你明白所有人，早做了萬全之準備，可我還……真是多此一舉！”
黎子陽吃驚地看著她，問都不知道該怎麽問，他好像並不關心遺囑的內容，直到現在也沒有上前一步，還不如喬子炎爽快，一把奪過遺囑，一目十行地看起來。
“不，你做得很好，”老爺子搖搖頭，否定湛清漪的話，“我正要說的是，在這個局裏，就是你的表現可圈可點，我比較滿意，至於其他人，”他直接看向黎子陽，“並沒有做該做的事。”
黎子陽嚇了一跳，立刻低下了頭，他承認，從知道有一份遺囑開始，他就一直在有意無意地逃避，在所有人之中，他大概是唯一一個不想看到遺囑內容的人，所以他才沒有主動做什麽事，而是任由事情順其自然地發展下去。
他這麽一說，湛清漪立刻聽出不對勁來了，“老爺子，你的意思是說，你一直知道我們都在做什麽？”換句話說，老爺子這次又是裝病，其實是在設好了局之後，在一邊看他們的免費表演？真是有創意。
“不是裝，隻是沒有你們想像得那麽嚴重，”黎震霆笑笑，“清漪，相信你已經明白，我所謂的‘設局’，也隻不過是想借此看一看大家的心性而已，不誇張地說，你為了讓每個人得到該有的東西，盡了最大的努力，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大的壓力，而且快要不勝其重，但你的心很正，不虛偽，不故做偉大，我很滿意。”
呃-----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好。被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誇讚到天上少有、地上無雙，湛清漪就算再淡定也不禁滿臉通紅，囁嚅著說不出話來，“哪、哪有，老爺子，你、你就別寒磣我了-----”她還讓每個人得到該有的東西，相信不是因為她從中攪和，事情就沒這麽亂，喬老大也不會那麽恨她了。
“至於子辰和佟寒，不說也罷，”對這兩個讓他徹底失望的人，黎震霆盡管難掩失落，還是一語帶過，最終視線落在黎子陽身上，“黎子陽，你就真的那麽想擺脫我，擺脫星辰國際嗎？你---”
“我沒有！”這話太重了，黎子陽根本吃不起，雙腿一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臉色慘白，“爸，別這麽說，我承受不起！我沒有想要擺脫你，你是我爸爸，一輩子都是，我絕對不會違逆你的意思，可是我、我畢竟----”
“很重要嗎，”黎震霆的目光有些冷，冷得讓人受不了，尤其是在看著黎子陽的時候，他很少有這麽冷漠的時候，“血緣和名份，很重要嗎？這麽多年來，你敬我畏我，獨不願意完全地親近我，二十多年的朝夕相處啊，黎子陽，難道這情份，就抵消不了你心裏那一道隔閡，你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不是！”黎子陽低聲叫，膝行幾步過去，一把抓住黎震霆的手，嘴唇都在哆嗦，“不是，爸，我、我不是想要這樣的！我隻是、隻是不想讓星辰國際蒙羞，我不想讓所有人說，星辰國際要靠一個私生子來掌舵，我想，如果、如果我不是你的兒子，反而、反而會好，可是我又、又不想失去你這樣的爸爸，你這麽好的爸爸，我想要，我想要……”
說到後來，他語聲已哽咽，盡管不想在眾人麵前哭，可眼淚還是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大顆大顆滾落，砸在眾人心上，真讓人看得不忍心。
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麽直接，湛清漪尷尬地紅了臉，慌亂地躲避著老爺子的視線，“我、我知道我隻是個外人，沒資格插手黎家的事，但是老爺子---”
“你不會一直是黎家的外人，而更是因為有你的出現，我才更放心讓那份遺囑生效。”黎震霆笑笑，很和藹的樣子，他對湛清漪一直有種沒來由的好感，別說怪她了，他連一點不好的臉色都不給她，極盡寬容。
“啊？”湛清漪一愣，顧不上尷尬了，“為什麽？”這跟她還有什麽關係嗎？或者說，她也是老爺子這場試煉當中的人物之一？
“你們很快就會知道，”黎震霆高深莫測般一笑，像個小孩子似的賣起了關子，“子陽，讓喬子炎把保險箱送到這兒來。”
“老爺子，你知道喬老大的事？”湛清漪越發吃驚，本來她還以為黎震霆一直在昏迷，什麽都不知道呢。
黎震霆點頭，“我說過了，我並沒有病到起不來，隻是借機好好休息，想清楚一些事而已。”
對了，湛清漪眼睛一亮，明白過來：既然這一切是老爺子設的局，那他肯定是清醒著的，枉她和黎子陽這陣子為了老爺子的身材寢食難安，原來又被騙了。不過，這樣的騙，比較能夠讓人很愉快地接受就對了。
黎子陽點點頭，拿出手機撥通喬子炎的電話，“子炎，帶著保險箱到醫院來，爸已經醒了。”
“我當然知道，”喬子炎沒正經地應一句，“兩分鍾內出現，就這樣。”
兩分鍾？黎子陽愕然，從風影總部到醫院，就算把他把開得飛快，也得半個小時吧，兩分鍾是個什麽概念？用飛的？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喬子炎因為擔心老爺子，所以跟護士交代過，隻要老爺子一醒，就打電話給他，所以在大家夥兒說話的功夫，他已經接到了醫院的電話，帶著保險箱趕過來了。
果然，在大家一愣神的功夫，喬子炎已經一把推開門走了進來，一直走到黎震霆床前，把保險箱放到他帎頭邊上去，神情無比輕鬆，“完璧歸趙，董事長請驗收。”
這小子。黎子陽白了他一眼，都沒注意湛清漪在看到喬子炎的一瞬間，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肩膀上的傷口還在隱隱的疼著，她現在還真有點兒怵這個人。
黎震霆點點頭，“打開它。”
啊？所有人同時一愣，保險箱上的密碼不是一次失效嗎，老爺子什麽都不說，就讓人打開，是什麽意思？
喬子炎也愣了，下意識地看了黎子陽一眼，“董事長，這……不是那麽好打的吧？”這些日子他守著保險箱，偏偏又打不開，急也急死了。他就是想知道遺囑上到底寫了什麽，要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他寧可把遺囑給毀了再說。
“沒有密碼，”黎震霆一語道破天機，“這隻是一個普通的盒子，一打不開。”
什麽？！這話真比他們當初知道老爺子病倒時還要吃驚：這麽說他們集體被涮了，這保險箱根本不是他們想像中那麽牢不可破，而是不堪一擊？
喬子炎喉嚨動了動，想說什麽而不能，試探地伸出手去，在保險箱的搭扣上輕輕一按，“嗒”一聲輕響，箱蓋果然應手而開，一張薄薄的白紙露了出來。“哈！”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覺的情況之下，他突然笑了一聲，“真他媽容易。”早知道這麽容易，還費那麽大勁兒幹嘛。
黎震霆也不管眾人臉上那難以置信的表情，把遺囑拿出來，遞向湛清漪，“清漪，你是做律師的，你來看。”
我？湛清漪一愣，因為太想知道遺囑上寫了些什麽，她下意識地接了過來，才看了幾眼，就直接沒了脾氣，遺囑條理分明，寫得清清楚楚：
星辰國際總裁由黎子陽來擔任，除非他有重大過失，或者自願請辭，否則任何人也沒有權利逼他放棄總裁的位子；
薛冰芙雖是老爺子的妻子，但這麽多年來對丈夫不聞不問，未盡妻子之義務，無權分獲黎家的家產和星辰國際的股份，但老爺子會將她一直在打理的小狂歡娛樂城轉移到她的名下，以示補償；
黎子辰不求上進，難當大任，可跟隨母親薛冰芙學習謀生之道，若小有所成，則將星辰國際旗下產業之一交與他經營，或將一億人民幣劃到他的名下，望其好自為之。
喬子炎是黎家血脈，在外散漫了這麽多年，也該回來盡一份黎家子孫的職責，等黎子辰離開星辰國際，他就該回來幫助黎子陽，兄弟二人一同打天下。至於他的姓氏問題，如果他不願意，可以繼續姓喬----老爺子連這一點都想到了，還真是周到呢。
一直以來為拿到遺囑，湛清漪做了很多事，盡管並沒有什麽不潔的念頭，可看到遺囑上的內容，湛清漪還是出了一身冷汗----為自己的杞人憂天和多管閑事。“老爺子，原來你明白所有人，早做了萬全之準備，可我還……真是多此一舉！”
黎子陽吃驚地看著她，問都不知道該怎麽問，他好像並不關心遺囑的內容，直到現在也沒有上前一步，還不如喬子炎爽快，一把奪過遺囑，一目十行地看起來。
“不，你做得很好，”老爺子搖搖頭，否定湛清漪的話，“我正要說的是，在這個局裏，就是你的表現可圈可點，我比較滿意，至於其他人，”他直接看向黎子陽，“並沒有做該做的事。”
黎子陽嚇了一跳，立刻低下了頭，他承認，從知道有一份遺囑開始，他就一直在有意無意地逃避，在所有人之中，他大概是唯一一個不想看到遺囑內容的人，所以他才沒有主動做什麽事，而是任由事情順其自然地發展下去。
他這麽一說，湛清漪立刻聽出不對勁來了，“老爺子，你的意思是說，你一直知道我們都在做什麽？”換句話說，老爺子這次又是裝病，其實是在設好了局之後，在一邊看他們的免費表演？真是有創意。
“不是裝，隻是沒有你們想像得那麽嚴重，”黎震霆笑笑，“清漪，相信你已經明白，我所謂的‘設局’，也隻不過是想借此看一看大家的心性而已，不誇張地說，你為了讓每個人得到該有的東西，盡了最大的努力，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大的壓力，而且快要不勝其重，但你的心很正，不虛偽，不故做偉大，我很滿意。”
呃-----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好。被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誇讚到天上少有、地上無雙，湛清漪就算再淡定也不禁滿臉通紅，囁嚅著說不出話來，“哪、哪有，老爺子，你、你就別寒磣我了-----”她還讓每個人得到該有的東西，相信不是因為她從中攪和，事情就沒這麽亂，喬老大也不會那麽恨她了。
“至於子辰和佟寒，不說也罷，”對這兩個讓他徹底失望的人，黎震霆盡管難掩失落，還是一語帶過，最終視線落在黎子陽身上，“黎子陽，你就真的那麽想擺脫我，擺脫星辰國際嗎？你---”
“我沒有！”這話太重了，黎子陽根本吃不起，雙腿一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臉色慘白，“爸，別這麽說，我承受不起！我沒有想要擺脫你，你是我爸爸，一輩子都是，我絕對不會違逆你的意思，可是我、我畢竟----”
“很重要嗎，”黎震霆的目光有些冷，冷得讓人受不了，尤其是在看著黎子陽的時候，他很少有這麽冷漠的時候，“血緣和名份，很重要嗎？這麽多年來，你敬我畏我，獨不願意完全地親近我，二十多年的朝夕相處啊，黎子陽，難道這情份，就抵消不了你心裏那一道隔閡，你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不是！”黎子陽低聲叫，膝行幾步過去，一把抓住黎震霆的手，嘴唇都在哆嗦，“不是，爸，我、我不是想要這樣的！我隻是、隻是不想讓星辰國際蒙羞，我不想讓所有人說，星辰國際要靠一個私生子來掌舵，我想，如果、如果我不是你的兒子，反而、反而會好，可是我又、又不想失去你這樣的爸爸，你這麽好的爸爸，我想要，我想要……”
說到後來，他語聲已哽咽，盡管不想在眾人麵前哭，可眼淚還是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大顆大顆滾落，砸在眾人心上，真讓人看得不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