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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誰在傷害誰
其實黎子陽隻是有點急了，一口氣憋在胸口，所以才會頭昏，倒沒有大事，蘇景天幫他看了看，又喂他吃了藥，就和湛清漪一起扶他進去休息。
“讓黎總多休息一會兒，我先回去了，有什麽事再叫我。”大概看出來黎子陽和湛清漪有話要說，蘇景天很體貼地、很適時地消失，幫他們關上了休息室的門。
湛清漪神情有點兒不自然，不管怎麽說剛才都是她有點兒過份了，偷眼去看黎子陽的反應，卻見他隻是低垂著眼瞼，呼吸也平穩下來，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黎總，其實……你不該懷疑我對你的用心，我會想把紅鑽卡還給你，隻是不想落人口實，畢竟……現在的我對星辰國際來說，還沒那麽舉足輕重。”
這樣說，他應該比較容易接受吧？現在湛清漪越來越發現，黎子陽的心裏是敏感而脆弱的，他想要全身心對一個人好時，就不會為自己留下一點點的退路，所以才無法接受被拒絕，更無法接受被背叛。
黎子陽長長的睫毛動了動，深吸一口氣，“我知道，剛才是我太不冷靜了，對不起。”雖然是在道歉，可他一點愧疚之色都沒有，這“對不起”三個字也說得冷冰冰的，像是在敷衍什麽。
湛清漪愣了愣，還真不習慣黎子陽跟她這麽客氣，這麽的……冷漠，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隻能無意識地甩了甩手，“那……我不打擾黎總了，你好好休息---”一句話沒說完，她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因為心裏正亂著，她也沒仔細看，就接了起來，“湛清漪，請問哪位？”
“是我，”電話那頭傳來肖翼飛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清漪，你在工作嗎？”
“你怎麽會知道我的電話？！”湛清漪一驚，繼而惱怒莫名，“我很快就會把電話號碼換掉，你別再打來，也別再煩我，聽到沒有？！”對著電話吼完，她恨恨地掛掉，心裏這個氣，簡直---
“是誰？”黎子陽猛一下抬起眼來看她，眼神森寒，“程滄海？還是傲立鶴？”真是沒想到，這兩個男人到現在還不肯死心，一直在糾纏湛清漪，是不把黎氏放在眼裏嗎，還是想嚐嚐他報複人的手段？
“不是！”湛清漪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趕緊搖頭，“是……別人，總之我會處理好這些事，黎總別替我擔心。”
“替你擔心？我配嗎？”黎子陽突然冷笑，眼裏的嘲諷很明顯，“你不準我過問你的私事，不是嗎？我想知道是誰，隻不過想確定，他會不會對星辰國際造成不好的影響，如此而已。”
湛清漪愣了，徹底地愣了。黎子陽會這麽說，絕對出乎她意料之外，“你---”
“你有事情就去忙，我不舒服，不會出去。”黎子陽慢慢放倒身子，轉過身去背對著她，閉起了眼睛。走吧，湛清漪，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想見誰就見誰，既然你對我的付出那麽不屑一顧，我還能把你怎麽樣？
湛清漪呆呆看著他冰冷的側影，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寒，一股莫名的衝動直衝上眼眶，她居然想……哭？！為免在黎子陽麵前露出軟弱的一麵來，她幾乎是逃命一樣地，奪門而出。
“黎子陽，你什麽意思？！我不過是想提醒你，不要太相信別人，我又沒有惡意，你至於這樣嗎？！”一邊走一邊罵，湛清漪把拳頭攥得咯咯響，有種想打人的衝動！直到這時候，她還沒有意識到一件事：黎子陽誤會了她時，她會生氣，會覺得委屈，那她不領黎子陽的情時，人家心裏又是什麽樣的感覺？
出了星辰國際大門，湛清漪突然又站住了，眼神有刹那間的茫然，因為她並沒有什麽事，也不知道要去哪裏。但下一秒她就立刻後悔得要死：沒事幹嘛出來亂跑啊，見到自己不願意見的人，這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清漪！”一見湛清漪沉著臉轉身就走，肖翼飛兩步就追了過去，“為什麽要走，你不想見我嗎？”
湛清漪咬著牙，看樣子是要大發雷霆的吧，卻立刻就恢複了麵色，淡然一笑，“沒有什麽想不想，我跟你，話不投機半句多。”
肖翼飛咬了咬嘴唇，也不生氣，“我知道，我們畢竟分開了這麽多年，那件事---”
“不用再提了，”湛清漪揚高了下巴，“如果你是要為以前的事道歉，或者表示愧疚，想要補償，那你完全不必費這份心思，因為我不恨你了，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了。如果你是想要挽回什麽，那更不要白費力氣，沒用的。”
這樣說，夠清楚了嗎？如果肖翼飛還是她所欣賞的那個男人，是她曾經敬佩的教官，那就不應該再死纏爛打，別讓她討厭的人裏，多一個他。
肖翼飛臉色開始發白，明顯是在拚命壓抑著自己，“清漪，你一定要把話說得這麽絕情嗎？不管你有沒有忘了我，我可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我想---”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想重新開始嘛，是不是？”湛清漪笑著看他，那笑容也不是多麽冰，更沒有特別的意思，可就是讓肖翼飛覺得從骨子裏往外冷，沒有辦法忍受。
“我---”
“可能嗎？”湛清漪開始咬牙，牙齒發出令人想皺眉的“吱吱”聲，“肖翼飛，你可從來不是這麽婆婆媽媽的人，你該不會天真地以為，你一來找我，我就會感激涕零，迫不及待地撲進你懷裏吧？怎麽，你的大恩人滿足不了你，所以你又想起舊相好來了？”
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湛清漪還懷說自己是冷靜的，是把以前的事都忘記了？
肖翼飛臉上一紅又一白，被心愛的人這樣汙辱，沒人能受得了，“清漪，你、你怎麽這麽說----”
“那你要我怎麽說？！”湛清漪終於火了，嘶聲大吼，“你想我怎麽說？！肖翼飛，你這個混蛋，我本來過得好好的，你突然出現做什麽，你腦子有毛病嗎，要來打擾我？！”
肖翼飛一時被罵傻了，張著嘴說不出話來，路人因為他們兩個的爭吵而紛紛看過來，他有些尷尬，上前幾步抓住了湛清漪的手，“別這樣，清漪，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
湛清漪猛一下甩脫他的手，“我說過跟你沒什麽好談的！肖翼飛，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現實，你弟弟病死了，你覺得用不到薛家了，接著就想擺脫他們是不是？！？”
“我不是---”
“你就是！”湛清漪厲聲叫，“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薛小雪已經是你的妻子，不管你是不是愛她，你都要對她負責到底，這麽簡單的事，還要我教你？！”
“可是我---”
“你有重新選擇的餘地嗎？”湛清漪突然冷笑，根本不聽肖翼飛要說什麽，“或者說，你有重新選擇的資格嗎？就算你有，也跟我沒關係，你離我遠點，越遠越好！”
話一吼完，她轉身就往星辰國際走，盡管一直是她在罵，肖翼飛在聽，可她就是有種感覺：肖翼飛不會就這麽算了，雖然他兩個在一起時間不長，她卻很了解他：對於有些事，除非是他自己想放棄，否則他一定會堅持到最後。
“我已經錯過一次，不能再錯過第二次！”肖翼飛追著她的北影叫，“清漪，第一次錯過你，是我沒得選擇，可是現在不同了，我弟弟他已經死了，我終於沒有了任何顧忌，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
湛清漪停下腳步，回過身來冷冷一笑，回頭就走。
肖翼飛，你他媽真是個混蛋！
“讓黎總多休息一會兒，我先回去了，有什麽事再叫我。”大概看出來黎子陽和湛清漪有話要說，蘇景天很體貼地、很適時地消失，幫他們關上了休息室的門。
湛清漪神情有點兒不自然，不管怎麽說剛才都是她有點兒過份了，偷眼去看黎子陽的反應，卻見他隻是低垂著眼瞼，呼吸也平穩下來，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黎總，其實……你不該懷疑我對你的用心，我會想把紅鑽卡還給你，隻是不想落人口實，畢竟……現在的我對星辰國際來說，還沒那麽舉足輕重。”
這樣說，他應該比較容易接受吧？現在湛清漪越來越發現，黎子陽的心裏是敏感而脆弱的，他想要全身心對一個人好時，就不會為自己留下一點點的退路，所以才無法接受被拒絕，更無法接受被背叛。
黎子陽長長的睫毛動了動，深吸一口氣，“我知道，剛才是我太不冷靜了，對不起。”雖然是在道歉，可他一點愧疚之色都沒有，這“對不起”三個字也說得冷冰冰的，像是在敷衍什麽。
湛清漪愣了愣，還真不習慣黎子陽跟她這麽客氣，這麽的……冷漠，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隻能無意識地甩了甩手，“那……我不打擾黎總了，你好好休息---”一句話沒說完，她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因為心裏正亂著，她也沒仔細看，就接了起來，“湛清漪，請問哪位？”
“是我，”電話那頭傳來肖翼飛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清漪，你在工作嗎？”
“你怎麽會知道我的電話？！”湛清漪一驚，繼而惱怒莫名，“我很快就會把電話號碼換掉，你別再打來，也別再煩我，聽到沒有？！”對著電話吼完，她恨恨地掛掉，心裏這個氣，簡直---
“是誰？”黎子陽猛一下抬起眼來看她，眼神森寒，“程滄海？還是傲立鶴？”真是沒想到，這兩個男人到現在還不肯死心，一直在糾纏湛清漪，是不把黎氏放在眼裏嗎，還是想嚐嚐他報複人的手段？
“不是！”湛清漪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趕緊搖頭，“是……別人，總之我會處理好這些事，黎總別替我擔心。”
“替你擔心？我配嗎？”黎子陽突然冷笑，眼裏的嘲諷很明顯，“你不準我過問你的私事，不是嗎？我想知道是誰，隻不過想確定，他會不會對星辰國際造成不好的影響，如此而已。”
湛清漪愣了，徹底地愣了。黎子陽會這麽說，絕對出乎她意料之外，“你---”
“你有事情就去忙，我不舒服，不會出去。”黎子陽慢慢放倒身子，轉過身去背對著她，閉起了眼睛。走吧，湛清漪，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想見誰就見誰，既然你對我的付出那麽不屑一顧，我還能把你怎麽樣？
湛清漪呆呆看著他冰冷的側影，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寒，一股莫名的衝動直衝上眼眶，她居然想……哭？！為免在黎子陽麵前露出軟弱的一麵來，她幾乎是逃命一樣地，奪門而出。
“黎子陽，你什麽意思？！我不過是想提醒你，不要太相信別人，我又沒有惡意，你至於這樣嗎？！”一邊走一邊罵，湛清漪把拳頭攥得咯咯響，有種想打人的衝動！直到這時候，她還沒有意識到一件事：黎子陽誤會了她時，她會生氣，會覺得委屈，那她不領黎子陽的情時，人家心裏又是什麽樣的感覺？
出了星辰國際大門，湛清漪突然又站住了，眼神有刹那間的茫然，因為她並沒有什麽事，也不知道要去哪裏。但下一秒她就立刻後悔得要死：沒事幹嘛出來亂跑啊，見到自己不願意見的人，這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清漪！”一見湛清漪沉著臉轉身就走，肖翼飛兩步就追了過去，“為什麽要走，你不想見我嗎？”
湛清漪咬著牙，看樣子是要大發雷霆的吧，卻立刻就恢複了麵色，淡然一笑，“沒有什麽想不想，我跟你，話不投機半句多。”
肖翼飛咬了咬嘴唇，也不生氣，“我知道，我們畢竟分開了這麽多年，那件事---”
“不用再提了，”湛清漪揚高了下巴，“如果你是要為以前的事道歉，或者表示愧疚，想要補償，那你完全不必費這份心思，因為我不恨你了，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了。如果你是想要挽回什麽，那更不要白費力氣，沒用的。”
這樣說，夠清楚了嗎？如果肖翼飛還是她所欣賞的那個男人，是她曾經敬佩的教官，那就不應該再死纏爛打，別讓她討厭的人裏，多一個他。
肖翼飛臉色開始發白，明顯是在拚命壓抑著自己，“清漪，你一定要把話說得這麽絕情嗎？不管你有沒有忘了我，我可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我想---”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想重新開始嘛，是不是？”湛清漪笑著看他，那笑容也不是多麽冰，更沒有特別的意思，可就是讓肖翼飛覺得從骨子裏往外冷，沒有辦法忍受。
“我---”
“可能嗎？”湛清漪開始咬牙，牙齒發出令人想皺眉的“吱吱”聲，“肖翼飛，你可從來不是這麽婆婆媽媽的人，你該不會天真地以為，你一來找我，我就會感激涕零，迫不及待地撲進你懷裏吧？怎麽，你的大恩人滿足不了你，所以你又想起舊相好來了？”
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湛清漪還懷說自己是冷靜的，是把以前的事都忘記了？
肖翼飛臉上一紅又一白，被心愛的人這樣汙辱，沒人能受得了，“清漪，你、你怎麽這麽說----”
“那你要我怎麽說？！”湛清漪終於火了，嘶聲大吼，“你想我怎麽說？！肖翼飛，你這個混蛋，我本來過得好好的，你突然出現做什麽，你腦子有毛病嗎，要來打擾我？！”
肖翼飛一時被罵傻了，張著嘴說不出話來，路人因為他們兩個的爭吵而紛紛看過來，他有些尷尬，上前幾步抓住了湛清漪的手，“別這樣，清漪，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
湛清漪猛一下甩脫他的手，“我說過跟你沒什麽好談的！肖翼飛，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現實，你弟弟病死了，你覺得用不到薛家了，接著就想擺脫他們是不是？！？”
“我不是---”
“你就是！”湛清漪厲聲叫，“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薛小雪已經是你的妻子，不管你是不是愛她，你都要對她負責到底，這麽簡單的事，還要我教你？！”
“可是我---”
“你有重新選擇的餘地嗎？”湛清漪突然冷笑，根本不聽肖翼飛要說什麽，“或者說，你有重新選擇的資格嗎？就算你有，也跟我沒關係，你離我遠點，越遠越好！”
話一吼完，她轉身就往星辰國際走，盡管一直是她在罵，肖翼飛在聽，可她就是有種感覺：肖翼飛不會就這麽算了，雖然他兩個在一起時間不長，她卻很了解他：對於有些事，除非是他自己想放棄，否則他一定會堅持到最後。
“我已經錯過一次，不能再錯過第二次！”肖翼飛追著她的北影叫，“清漪，第一次錯過你，是我沒得選擇，可是現在不同了，我弟弟他已經死了，我終於沒有了任何顧忌，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
湛清漪停下腳步，回過身來冷冷一笑，回頭就走。
肖翼飛，你他媽真是個混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