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紫水晶歌舞廳,黎子陽才知道,原來是一位客人硬說他昨天把手提包忘到這裏了,非要刑丹彤把包還給他。可刑丹彤問遍了歌舞廳的所有工作人員,沒有一個人見過類似的包,對方卻不依不饒,三句話評不出個理,結果就開始砸東西打人,態度好不囂張。
“黎總!”一下看到救星,刑丹彤趕緊從角落裏撲過來,嚇得臉色發白,“你來了就好了,這位陳先生他---”
“黎子陽是吧?”那位所謂的陳先生四十多歲,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好脾氣的主,“我的包被你的人私藏了,裏麵有很多證件和銀行卡,你怎麽說?”
黎子陽拍拍刑丹彤的肩,示意她別怕,“怎麽回事?”
刑丹彤定定神,很快平靜下去,黎子陽身上就是有種讓人安心的力量,她深吸一口氣,盡量清楚地把事情說了一下,“黎總,這些人我是信得過的,他們說沒見,就是沒有,可這位陳先生---”
“你信得過,我信不過!”陳先生破口大罵,“我說是他們拿了,就是他們拿了,你再不把包還給我,我就---”
一句話沒說完,他衝著黎子陽的心口就是一拳!估摸著這個人大概是喝多了,不然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對黎子陽下這狠手。
刑丹彤嚇得大叫,才要上前阻止,就見陳先生那隻手停在半路----有湛清漪在,他怎麽可能碰得到黎子陽一根手指頭。
“這位先生,有話好話,打人可不好。”湛清漪冷冷看了他一眼,沒等對方回過神,她手上使力,把陳先生的右手擰到身後,跟著在他膝彎處踹了一腳,某人就很沒有形象地單腿跪了下去。
“清漪,”黎子陽把她接過來,本能地站到她前麵去,又伸手把陳先生拉起來,“陳先生,你的包是不是他們拿的,應該很容易查到,你跟我來。”
他回頭就走,陳先生因為剛才被湛清漪教訓,又氣又覺得丟人,臉早紅了,不過他倒是很識相,看出來湛清漪是個高手,再加上他確實急於找回自己的包,狠狠瞪了湛清漪一眼,揉著被擰疼的胳膊,跟了上去。
監控室裏,黎子陽讓工作人員調出了昨天晚上陳先生到歌舞廳來的視頻資料,畫麵上很清晰地顯示,陳先生直到離開歌舞廳,那個包還一直在他身上。換句話說,他的包就算是丟了,也沒有丟在這裏。
“這……”事實麵前,陳先生也沒辦法抵賴,隻好訕訕然擺一下手,“既然、既然不是他們拿的,那、那就算了。”
誰料他才要走,黎子陽胳膊一伸,把他攔了下來,“等一下,陳先生,你冤枉了我的員工,你要向他們道歉。”
“你說什麽?!”陳先生陡地漲紅了臉,“你要我向他們道歉?!一群端盤送水的,憑什麽?!”
“憑你冤枉了他們,”黎子陽臉色一寒,逼上一步,“或者說,你更喜歡用江湖上的方法解決?”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殺人見血,就這麽簡單。
陳先生臉色一變,喉嚨哽了哽,到底還是強行咽下那口不服的氣,硬邦邦地扔出一句“對不起”,然後摔門走人。看來他很清楚,黎子陽身後的人是誰,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有些事情說也說不清楚。
這個煞星一走,刑丹彤立刻長舒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黎總,你不知道,這個陳先生太不講理了,一進來就要什麽包,我說沒有,他就開始砸東西,簡直不可理喻!”
看她臉色蒼白,眼眶發黑,嘴唇也是不正常的青紫色,看來剛才的事真把她嚇得夠嗆。
黎子陽安慰似的對她笑笑,“現在沒事了,記住,不管有什麽事,先保護好自己,這些東西砸了可以再買,知道嗎?”
“我知道,”刑丹彤眼裏慢慢溢滿感激的淚,話音都開始抖,“黎總,幸虧你及時趕過來了,不然我---”
“刑小姐是這歌舞廳的負責人吧?”湛清漪突然開口打斷她的話,眼神很奇怪。事實上她看著刑丹彤那麽依賴黎子陽,讓她覺得很不舒服,也不是說不高興或者生氣,就是……好像如鯁在喉、不吐不快的那種感覺。
“呃?”刑丹彤愣了愣,似乎才注意到湛清漪的存在,“啊,我是這裏的老板,不知道這位小姐是---”
“我是湛清漪,黎總的保鏢,”湛清漪搶在黎子陽之前回答,“刑小姐,既然你是這裏的負責人,那最起碼的應變能力應該是有的吧,剛才那個陳先生的事,你首先就應該想到去看錄像帶,而不是事無巨細地向黎總求救,嗯?”
刑丹彤臉色變了變,既是難堪,也是因為反感,“湛小姐,你這話什麽意思?”湛清漪分明就是在說她無能,沒資格管理歌舞廳的生意,是不是?
“字麵上的意思,”湛清漪挑挑眉,說一句很老套的話,“刑小姐,你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事嗎?”
她話題轉得這麽快,刑丹彤有被閃了一下的感覺,“我……不是,有時候會有客人來搗亂,你---”
“那看來刑小姐還沒有練出膽量來,是真的嚇壞了。”湛清漪嘲諷的目光在刑丹彤臉上轉了一圈,冷笑著移開了視線。這個女人精神萎靡,臉色那麽差,肯定有什麽問題。
刑丹彤登時為之氣結,當著黎子陽的麵又不好發作,臉色好不難看。
“丹彤,你叫他們把這裏收拾一下,我會交代保安多留意這邊的情況,你看起來很累,去休息一下。”黎子陽交代幾句,轉過身看著湛清漪,眼神很奇怪,不過帶著隱隱的笑意,應該不是生氣才對。
等到他兩個出去,刑丹彤才緩過一口氣來,“這個女人什麽來頭,好大的氣場。”剛才她被湛清漪三言兩語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好不憋悶。這對於八麵玲瓏的她來說,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湛清漪身上就是有種“舍我其誰”的霸氣,讓她就算再氣、再恨,也半點勁都使不出來,這算什麽?!
車子重新行駛在去總部的路上,黎子陽一直在笑,笑得湛清漪毛骨悚然,好幾次手上打滑,車子都不走正常路線。
“黎總,你能別這樣笑嗎,我怕晚上做惡夢。”湛清漪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大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意思。
“清漪,你說,你剛才為什麽針對丹彤?”黎子陽轉過頭看她,很開心的樣子。
湛清漪眼睛眨了眨,很茫然的樣子,“針對她?我?有嗎?”
“哈哈,”黎子陽怪笑兩聲,身體輕快地像是要飛起來,“不承認就算了,我心裏明白就好。”
湛清漪的心重重地跳了兩下,為了掩飾宭態,她翻了個白眼,小聲咕噥了一句什麽,發狠似地按著喇叭,驚得路人四散逃開,又遙指著車P股數落起來。
黎子陽卻隻是笑,到後來幹脆哼起了歌兒,整個一“欠扁”樣!
良久之後,再也受不了的湛清漪終於發出一聲“河東獅吼”,“黎子陽,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