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湛清漪隻覺得腦子裏轟然做響,她知道這裏麵一定有什麽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可她根本解釋不清楚,“黎總,你、你誤會了,我那天---”
“那個男人是誰?”黎子陽突然靠近她,氣息已經拂到她臉上去,“告訴我,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我可以考慮對你從輕發落。”
從輕發落?
他已經毀了一個女人的清白,還狠狠踐踏了她的人格和尊嚴,如果這樣還叫“從輕發落”,那什麽才是重的?
“是嗎?”湛清漪突然冷笑,臉色煞白,“黎子陽,你以為你是誰,想把人怎麽樣就怎麽樣?你該知道我是做律師的,我可以告你非法拘禁和強---”
下麵的話她說不出口,“騰”一下就紅了臉,隻要一想起昨晚黎子陽對她做的事,她就恨不得一頭碰死算了!
“湛清漪,你是在跟我講法律嗎?”黎子陽嘲諷地看著她,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夠近,他還在一點一點壓過去,“我不妨告訴你,星辰國際集團有全亞洲最精英的律師組成的律師團,就憑你這個才做了三個月不到的律師,能告倒我嗎?”
看來他把湛清漪的一切都調查得很清楚,否則他也不會貿然把人給劫到這裏來了。
“你、你---我不跟你廢話,法庭上見!”
湛清漪又氣又急,情知再說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她猛一下掀開毛毯,從床上跳下來就往門口跑。
剛才她的注意力好像一直都在黎子陽身上,其實已經有意無意地掃視了一圈,這個房間雖然很大,但出口隻有東麵的窗戶和正門,在不知道窗外是個什麽樣的情況之下,唯一的出口就是門。
她那晚跟黎子陽交過手,知道他絕對不是三招兩招就放得倒的,何況他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危險氣息,就像獵人一樣盯緊了自己的獵物,即使獵物已盡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仍不見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要想離開,就隻能硬碰硬。
她想的是沒錯,可她忽略了一件事:腳上還鎖著鎖鏈,所以她才跳下床跑了兩步,就重重摔倒在木地板上,膝蓋和手肘處猛地巨痛,她叫都叫不出來了。
“想逃嗎?”黎子陽站在原地動都沒動,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逃不掉的,湛清漪,落在我手上,你一輩子都別想逃!”
這話好深的怨恨,湛清漪猛一下抬起頭,吃驚地看著他,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原本以為經過昨晚你會很累,現在看來我低估了你,”黎子陽一步一步逼過去,滿意地看著湛清漪驚恐地、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一步後退,“興華女子警校那三年的特訓之苦,也不是白受的,是嗎?”
這話一出口,湛清漪臉色大變,幾乎要跳起來,“你、你怎麽知道---”
這個男人對她的底細知道得一清二楚,到底想怎麽樣?
好,退一萬步說,就算那張照片真的是她拍的,頂多還給他就是,他用得著這麽恨她、想要徹底毀了她嗎?
“我知道的還有很多,”幾步之後,黎子陽終於成功地把人給逼到牆邊,兩隻手撐在湛清漪雙肩旁邊的牆上,將她鎖在他的兩臂之間,退無可退,“不過有件事我要你親口告訴我,那天晚上偷拍我的男人到底是誰。”
他已查出來他們是宜卓律師事務所的律師,但那裏的男律師有五六個,他一時半會還沒辦法確定偷拍他的人到底是誰,要湛清漪說出來,是最快的方法。
“你……你非要知道他是誰,想怎麽樣?”
驚覺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太過靠近,湛清漪想要躲開,卻做什麽都沒有用。
黎子陽既然知道她會武,就肯定做好了防範,比如拿鎖鏈鎖住她的腳,然後控製住她的手,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這會兒也施展不出來。
不過,她絕不能說出立鶴的事來,且不說她還不知道黎子陽所說到底是不是實情,就算是,依黎子陽報複人的手段,還不知道要怎麽折磨立鶴!
她跟立鶴從小一起長大的,雖不是青梅竹馬,卻也是一直以來的玩伴和朋友,她能出賣他嗎?
不能!
“那是我的事,你隻要告訴我,他是誰。”
黎子陽眸子裏閃著幽冷的光,有隱隱的怒意浮現出來,他的怒氣好像來得很莫名其妙。
其實他沒必要非從湛清漪嘴裏問出那個人是誰,他隻是固執地想要知道,那個男人在湛清漪心裏,占什麽位置。
換句話說,他是想要知道,湛清漪是不是為了那個男人,什麽都願意做。
“黎總,我想你們之間應該是有什麽誤會,立---他一向安守本份,從來不會惹人家的,你---”
湛清漪試著說服黎子陽別再追究這件事,但她話才說一半,就被他眼裏的森寒給嚇到,後麵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她說錯了什麽嗎,他要氣成這樣?
“你喜歡他,是不是?”黎子陽很奇怪地笑笑,好不詭異,“你這麽袒護他,不想他被我找到是不是?”
“我---”一見他變了臉色,湛清漪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地伸手推他,“我不----呀!”
還沒等她說出什麽,黎子陽突然就勢抓住她的手腕狠狠一甩,她身不由己地被這股大力給甩了出去,身體狠狠砸在了柔軟的大床上,她腦子一下就懞了,半天抬不起頭來。
這人,把她當垃圾袋嗎,隨手就扔……
下一秒,黎子陽那散發著淡淡桂花香氣的健壯身體就壓了上去,低低地笑,“你為了他,什麽都願意做,是嗎?”
那就太好了,她有把柄捏在他手裏,省得他費心思拿鎖鏈鎖人。
“你……走開!”
湛清漪打個哆嗦,強撐著抬起上身,右手肘猛往後一送,真恨不得這一下能擊中黎子陽的臉,最好打他個滿臉桃花開,也省得他這麽自命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