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是從那裏來的,按理說你能買得起終生居住令牌,應該有些身家啊,怎麽會看上我們這個小組織?”花發老者一邊點頭,一邊細細的看著三寶,似乎是想從三寶的身上看出點什麽。
“實不相瞞,我是和我師尊一起到這裏的,半年前我師尊突然有急事出了城,就把我留了下來,並讓我在這裏等他,可後來一直沒有他的音信,三日前,他的靈魂玉牌更是完全碎裂了,所以我不得不……”進刀鋒之前,三寶自然早就想好了一套措辭,此刻說出來,還真像那麽回事,至少從對麵老者不斷點頭的神情來看,效果還不錯。
“風關是吧,我就叫你小風,好,那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老嶽吧,我們刀鋒人不多,靈石也不多,不過隻要你好好幹,一年萬把塊靈石還是有的,小井,從今天開始小風就是我們刀鋒的人,西廂那邊收拾間房子出來給小風住,你先休息一會,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再和你好好說說……”
不大一會,老嶽起身托著他的小靈鳥便走了出去,被稱作小井的小丫頭不知什麽時候從哪個角落竄了出來。
“風大哥,你跟我來吧!”小丫頭雙臉紅撲撲的,似乎是有些害羞,又似乎是有些興奮,帶著三寶向院落另一邊的一片廂房走去。
“小井,從今以後我們算是同門了,我能問問你今年多大了嗎?”二人並肩而行,三寶隨意的問道。
“呸,那有你這樣的,一來就打聽人家的年紀,我不告訴你,”小姑娘完全誤會了三寶的意思,竟把三寶當成了一個風流浪子,十四五歲的年紀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對周圍的人事,特別是年輕男子都特別的敏感。
三寶啞然失笑,摸了摸後腦勺,這才反應過來,對方一定把自己當成了二十左右的小青年,這才有些羞澀,又有些抵觸。
當然,事實上,這些年的沉澱,在三寶的臉上也確實沒有留下任何印記,從外表上看,三寶還真是一個身材高挺的俊美青年。
小丫頭片子那裏知道,真要算生活經曆,三寶比他多兩輪都不止。
“好吧,那我問一下,我們刀鋒現在有多少人,這總可以說了吧?”三寶再問。
“不多,十幾個吧,自從那個負心郎走了以後,就沒什麽人了,哎,”小丫頭似乎被觸碰到了什麽傷心往事,略顯傷悲的說道。
最讓三寶吃驚的是,對方竟然還說什麽負心郎,心想,這才多大的小姑娘,負心郎都有了,這也太早熟了吧。
“不是我,是我們首領,你想哪去了,”小丫頭年紀不大,不過人還真靈巧,三寶稍顯疑惑,立馬就被其識破,當即紅著臉解釋道。
“我們首領?對了,我們刀鋒現在的首領是誰,實力強不強啊?”二人慢慢熟絡起來。
夜晚,當三寶辭別刀鋒為自己準備的小型晚宴,回到廂房,關好門窗,故作修煉狀盤膝在房中一塊專門用來輔助修煉的寒玉床上時,腦海竟有些理不清頭緒。
半天時間,三寶已經將整個刀鋒的大概情況都打聽的差不多,事實情況與吳峰所說竟然有了很大的變化。
現如今的刀鋒傭兵團雖然依舊存在,但主事的卻不是當初偷襲吳峰的京弦和雪冠,而是一位初神巔峰的老者。
從老嶽那裏,三寶打聽到,刀鋒傭兵團真正的首領還是京弦,不過從幾年前開始,京弦就很少負責刀鋒的具體事務,也很少回刀鋒,具體原因還要從幾年前刀鋒內部的一場變故說起。
正如吳峰所猜想的,京弦和雪冠這對狗男女將吳峰趕走後,兩人便編造了一個吳峰不幸遇害的消息,之後堂而皇之的將刀鋒接管到手中,當時京弦為大統領,雪冠則是二統領。
開始一些年,在二人的領導下,刀鋒還算過的紅火,但大約在十年前,隨著雪冠實力的不斷提高,其對刀鋒的同門越來越看不起,到後來更是除了京弦,根本不把其他人看在眼裏,這期間,有不少感覺憋屈的門人因此而退出了刀鋒,刀鋒也因此開始慢慢的沒落。
刀鋒的沒落,讓一手創建它的京弦感覺十分的心痛,但作為京弦的相好和夥伴的雪冠,對此非但沒有任何自愧和安慰之詞,反倒在與京弦爭吵幾次後,索性不再理會刀鋒的事務,而是天天到酒香大街的酒樓買醉。
大約三年前,雪冠突然不辭而別,徹底離開了刀鋒,後來刀鋒的人發現,雪冠離開刀鋒後,並沒有離開幽蓮城,而是與另一個女人“好”上了。
不過比起京弦,那個女人的來頭要大的多,據說是幽蓮城的絕對主宰幽家的一個偏房小姐。
這件事情對京弦的打擊極大,自那之後,京弦便不再居住在刀鋒總部,也很少過問刀鋒的事物,而是將其交給手下的一位初神打理,這幾年,刀鋒傭兵團更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幾乎淪為酒香大街最末流的勢力。
也正因為如此,三寶輕鬆便加入到了“刀鋒”組織之中。
“這算怎麽回事,這個京弦為了雪冠背叛了吳大哥,現在她自己也被雪冠背叛,也算報應,二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蛇鼠一窩,”將事情慢慢理清後,三寶心中冷笑不已。
“風大哥,這是我做的小酸餃,你嚐嚐,看看好不好吃?”這一天,三寶剛隨刀鋒出去活動一番,回到自己的廂房後,小井不知從那冒了出來,手上還端著一大盤熱氣騰騰的餃子。
“嗯,味道不錯,小井手藝確實不錯,上次的紅燒蚌肉味道我還印象深刻呢,”三寶一邊吃著餃子,一邊對站立一旁的小井讚許道。
“嘻嘻,風大哥,那你明天能陪我出去逛逛嗎?我有二個月沒上過街了,想出去走走,但我一個人又有些不敢,”小丫頭臉色緋紅,得到三寶的表揚,更是心情大好。
“明天?”
“是啊,反正明天嶽叔他們幾個都要去見大統領,也沒我們什麽事,你說好不好?”小井滿懷期待的看著三寶,道。
“明,明天恐怕不行,改天吧,改天我一定陪你去好不好?”
來刀鋒也有段時間了,但三寶卻從來不曾見過大首領京弦,甚至沒有打聽到她的太多消息,當知道老嶽幾人要去見京弦時,三寶心中一喜,暗道,機會總算來了。
至於小丫頭的邀請,那隻能拒絕了。
“哼!你真沒趣,”被三寶拒絕,小丫頭嘴巴一嘟,鼻子一哼,扭頭而去,見此,三寶也隻能苦笑一聲。
也難怪小丫頭這般,整個刀鋒傭兵團加起來隻有十幾個人,但幾乎所有人都是刀鋒的老成員,年紀最小的也在六十以上,除了小井這個十幾年前被京弦撿回來的孤兒,最年輕的就是三寶這個“新兵”。
正所謂物以類聚,小丫頭難得見到一個年輕的門人,加上異性相吸的天性,自然願意找三寶玩,結果被三寶拒絕,難受的氣憤而去。
三寶在刀鋒“墊伏”多日,為的就是打聽到更多的京弦與雪冠的消息,明天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第二天一早,三寶就看見老嶽幾人魚貫出了刀鋒總部,早已換上一身平時甚少穿過的深色風衣後,三寶很快跟著出了刀鋒大門。
讓三寶沒有想到的是,幾人出門之後並沒有朝城內走去,反倒是向著幽蓮城南門的方向快速而去,不大一會,幾人便從南門的禁製之門出城而去。
“難怪這段時間沒有京弦的消息,原來她根本就不住在城內,真是怪了,”等三寶從禁止之門中出來後,幾人已經禦空而去,三寶不敢懈怠,靈力一起,遠遠的跟在幾人身後。
初神的神識範圍大約在十公裏左右,因此,三寶也不敢離的太近,在距離幾人十數公裏外緊緊的跟著。
大約兩個時辰後,前方的黑影從一處被濃密古樹林中包圍著的小山穀中落了下去。
等三寶從另一個方向出現在山穀外圍的一顆古樹之巔時,展現在三寶麵前的是一座幽靜的小穀,穀內一條“人”型小溪緩緩流過,在小溪旁,一棟普通的籬笆院落顯得特別的溫馨樸實。
“地方倒是不錯,這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麽會選擇在這個地方隱居?”三寶不敢靠近,隻是在遠處的山頭靜靜的打量著,心裏嘀咕道。
一個時辰後,幾道黑影從小院中相繼走出,最後一位身材窈窕的青衣女子也跟著走了出來。
雖然因為距離太遠,看的並不真切,但從老嶽幾人的神態來看,此人正是刀鋒的大統領京弦。
“好了,地方打聽到了,可以回去了,”見京弦出現,三寶心中一定,暗想,京弦居住在這種地方,正是自己與吳峰報仇的最佳地點,真要在城內,自己還真拿她沒辦法。
“什麽人,鬼鬼祟祟的,給我出來,”三寶剛想低身離去時,穀內突然傳來一聲嬌喝,正是大統領京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