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至和寧箏有一種想去管的衝動,可是想了想都沒有動,一是,她們與他們三人的感情糾葛沒有關係,所謂外人一參與肯定會亂上加亂;這二是,江玉思肚子裏懷著怪胎,也許根本就不需要他幫忙。
杜容容沒給江玉思說話的機會,她可能覺得江玉思也說不出什麽來,雖然當初畢業時,兩人都是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績畢業的,但是江玉思沒有杜容容有氣勢有能力,杜容容是一個敢拚敢闖的女孩兒,憑借著自己的拚勁兒,打造了一番事業,並創立了自己的品牌,近年來收益不錯。
而江玉思這種恬靜的性格隻想當賢妻良母,賢賢慧慧,找了個人嫁了,幾乎是全職太太,並沒有工作多長時間。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像你這樣的女人有很多,你知道像他這樣的公子哥,女人有的是,他不差女人!現在你懷孕了,他可能不跟你離婚,可是你生完孩子呢?或者又有女人懷了三胞胎呢?你沒有一點能拴住他的心地方,如果是我的話,我有能力也有方法拴住他!”
這時,滿屋子都回蕩著男童女童交替的笑聲,她們似乎對杜容容說的話感覺到十分可笑。
“什麽嘛,總是逞能。”
“妹妹,妹妹!她根本不是逞能,就是沒什麽能力!”
“咯咯咯!”
“嘎嘎嘎!”
福至和寧箏相對看了一下,覺得心裏毛毛的,眼神四處瞟著,唯獨不敢看杜容容那張臉,據福至了解,一般鬼怪要是想報複的話,那麽那個人一定不會有好結果,杜容容這麽說江玉思,江玉思肚子裏那兩東西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杜容容的!
福至甚至都怕,下一秒杜容容就會鮮血四濺,死的慘不忍睹。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杜容容醜話髒話說了一大堆,江玉思的眼淚都快下來了,杜容容還是沒死。
倒是那個男的,期間隻是勸了幾句,加重語氣說了一句“容容!”就再沒有了下文。
到最後,杜容容甚至都開始出手去抓江玉思的頭發,寧箏看傻了眼,一再地用眼神來回示意福至,要不要去幫忙,還說了句“女人真是瘋狂的動物”。
“你不是女人啊!?”
福至沒心情和寧箏說話,她一直看著江玉思和杜容容在扭打,但看出了杜容容眼中的矛盾,那是一種宣示著瘋狂舉動卻又帶著小心翼翼而又謹慎的矛盾。
杜容容一邊叫囂著,左手抓住江玉思的頭發,逼著江玉思往後退,而卻沒有用右手推江玉思,而是另一隻手伸到江玉思的身後,停在那裏不動。
如果是打架的話,那兩隻手不是更順利?
福至覺得杜容容本身就有點怪異。
江玉思後退著撞上了擺著花瓶的高腳台,福至揉揉眼睛,分明沒看到高腳台上的花瓶有跌落下來的跡象,卻在江玉思向左躲避一步的時候真的晃悠了。
“玉思!”
兩個人同時驚呼,男人往這邊急速一個大跨步,杜容容則將江玉思拉到自己的身邊,整個動作叫旁觀的人覺得更加奇怪。
“砰”“咚”兩聲。
坐在地上癱軟不動的不是江玉思也不是杜容容,而是那個男人,他抽出著雙腿,大片大片的血染紅了他的西裝。
杜容容和江玉思又一同驚訝的要打救護車,亂亂嚷嚷,進進出出。
而福至卻看得真切。
不對!
太不對了!
她嚐試著在腦海裏回放了一下鏡頭,剛才那種角度,其實應該是誰都不會被砸到,江玉思被杜容容很快地拉走,那個時候花瓶還在高腳台上晃悠,根本沒有掉下來,男人一個大跨步過去的時候,花瓶將將掉下來,可是就算掉下來也隻應該砸到男人的側麵,根本不可能砸到他的頭。
也就是說,花瓶在掉下來的瞬間移位了!
有“人”故意要砸那個男的!
“寧箏,我怎麽感覺,那男的是被……”
“嘻嘻,嘻嘻!猜對了,你的腦子還沒被漿糊填滿嘛!就是我和哥哥幹的哦!”
空中的聲音帶著幹了壞事後抑製不住的激動。
“為什麽要這麽幹?”福至忍不住問一句。
“你好好看戲就行了,管那麽多幹嘛啊!”小女孩兒的聲音尖細,聽的福至一陣哆嗦。
江玉思和杜容容趕忙攙著那男的起來,沒過一會兒救護車就帶著一連串的聲音停在樓下,因為江玉思是個大肚子,所以男人的重量全部倚在杜容容身上,江玉思拿了外套,三個人就這麽一個急急火火,一個奄奄一息,還有一個瞎著急的走了出去。
他們都好似忘了福至和寧箏。
就在福至和寧箏也準備背包走人的時候,門口又傳來聲音。
“不許走!戲還沒完事呢!我們需要看客!”
“敢走的話,後果自負!”
福至和寧箏連步子還沒邁出去,又心驚膽戰地互看了一眼,兩人直挺挺地站定不動。
福至開始覺得江玉思怪,後來想了一下,如果她不是表現了孕婦不該有的躁動,其實江玉思還是挺正常的,完全是一個被閨蜜兼小三迫害搶老公的受害者;而細看杜容容就有些怪異了,要是處於完全的對立狀態,杜容容不像,既然為了愛情,哪關情敵死活?可是從昨天到現在,杜容容做的每一個舉動都是矛盾的,就好比她愛抽煙,卻從不當著江玉思的麵抽,她打江玉思,卻又不下狠手,還有護著她的舉動。
福至現在越來越頭疼了,她忍不住用手敲敲腦袋。現在是走也走不了,誰知道等他們回來還要鬧出什麽事!
最好別有生命危險。
福至和寧箏找了個距離碎片最遠的地方坐下,花瓶碎片上還帶著沾染著的血,讓福至和寧箏不敢正視。
江玉思和杜容容是下午回來的,那男的沒回來,估計是在住院,流了那麽多血,腦袋砸沒砸癟都不好說。
江玉思這次真的略顯疲憊,她進門還是沒有注意福至和寧箏,而是直接坐下來和杜容容十分正經的談論。
“我同意了,我離開他,明天我就叫律師打印一份離婚協議書,我隻要孩子每月的贍養費,剩下的什麽都不要。”她深吸一口氣道:“我也有我的本事,不是個靠男人吃飯的人。”